第1章 【進擊的巨人】Redemption (ユミクリ) (附ミカアニ片段寫作)

作者:vc05931
更新时间:2014-02-13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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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vc05931 于 2014-2-14 12:04 编辑



Redemption


「主,我當不起你到我心裏來。」




她的黑夜,沒有星星,只有無盡的黑暗一直伸延,彷彿深不見底的井,厚重

的黑暗總是壓得她喘不過氣,迫得她回憶起牆外漫長的日子。那是黑暗得分不清

方向的井,她獨自一人,怎樣也逃不了,無論她如何摸索,四周也只是冷硬的圍

牆而已,她嘗試大聲呼救,可是換回的卻是孤寂的回聲。


這是她化身巨人時的記憶。


60年,1440小時,86400分鐘,5184000秒,如果時間可以不斷分割,那

將是一個無止盡的黑洞;如果恐懼可以量化,那她的恐懼必定是計不盡的無理數

(irrational number)。


喂,神,

為何捨棄我?


她回憶口中的血腥味,萊納的朋友,或許還有更多不知名的人,在呼救前已

經被自己殺掉。逃到城牆內,可能跟掉進另一個深不見底的井沒有分別,不過是

怎樣也沒有關係了。


喂,神,

為何捨棄我?

嘛,我就知道。

因為我是異類吧。

不能洗滌的罪。

活著,好累。


然而,她仍然活著,抱著尤彌爾這個身份。




活著,就是不能洗滌的罪,更正確一點,她本身就是不能救贖的罪。

換了名字,改了身份,遺棄了過去,然而罪還是如影隨形,十五年的歲月加

給她只有與日俱增的別人投來的嫌惡,起先是母親、祖父母,然後是各色各樣的

人物,總是冷眼睥睨著她。


很多個無月的晚上,木屋裏點起微弱昏黃的燭火,她安靜瑟縮在角落,如果

母親沒有外出,便會坐在床上,有時在哭泣,有時在嘆氣,有時在想什麼出神。

她盡量將自己的氣息妥善收藏,讓自己隱沒在沉默的黑暗中,因為她知道自己就

是母親哭泣或嘆氣或失神的原因,唯一能為母親做的事情就是消失於母親眼前。

可是母親仍然會在漆黑的一角發現她的身影,抬頭對上那雙眼睛,像燭火一樣昏

沉的目光,緊緊將她釘在十字架上,母親的雙眼早已將她判罪了。每個漫長的黑

夜,她都默默接受母親的判罪,以及贖罪的十架之刑,但無論多少次無聲的被釘

上十字架,也不夠補贖她的罪。


吶,神,

為什麼呢,為什麼捨棄我呢?


好多次,母親會將臉埋在掌心,聲音從她的指間漏出來,滲進沉靜的黑夜,

凝結周遭的空氣,於是她抱緊雙膝,讓自己縮得更小,藉以逃離過份的寒冷。


如果當初沒有生下你就好了。母親如是說,伴隨溫熱的鮮血。


吶,神,

為什麼呢,為什麼讓我出生呢?

因為我不是好孩子吧。


於是,赫里斯塔,要成為有著溫柔微笑的好孩子。




尤彌爾注視著前方勉力拖著同伴前進的嬌小身軀,女孩的每一步都陷進厚重

的積雪裏,一步一步踏出腳印,又讓身後拖著的人輾得平整。強烈的風雪襲面而

來,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繼續低頭抵禦風雪,並將目光投放在赫里斯塔

的背影上。


赫里斯塔總是嘴邊掛起淺笑一臉和顏悅色的模樣,無論如何也不會生其他人

的氣,說著沒事吧還好嗎有什麼可以幫忙之類的,以及戰戰兢兢吐出過多的,抱

歉。她沒來由的覺得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自胃部湧上來,很想捉緊金髮女孩說不

要再這樣溫柔不要再幫人不要再道歉了,可是她沒有。每次看見赫里斯塔扮演好

人的角色她只會略帶嘲諷的說嘛真是個好孩子,然後嬌小的金髮女孩往往牽起一

個淡淡的微笑,撇過了頭,將目光放到遠方。


尤彌爾從沒有看過那樣淡藍的眸子,簡直像透明一樣。


喚停了身前的女孩,尤彌爾走到女孩的身旁,彎下身,稍稍拉低了圍巾,輕

聲在女孩的耳邊說:「喂,赫里斯塔,」她伸手搭在女孩的肩上,將她拉得更近,

「你從一開始就不是想要救人,只是想要自殺吧。可也不能把其他人牽扯進來啊,

你不是個溫柔的好孩子嗎?」金髮女孩睜大雙眼,然後一把拉住她的圍巾,尤彌

爾感受到女孩呼出溫熱的氣息,那是寒夜裏唯一溫暖的東西,她看進那雙淡藍的

眸子,在黑暗中顯得耀眼,那裡隱約倒映她模糊的身影。


尤彌爾沒有忘記待在惡夢的感覺,濃得密不透風的黑暗,驀地就把她罩住,

然後是冰冷,跟這個雪山上所感受的寒冷不同,因為那是慢慢滲入骨髓,怎樣也

躲避不了的冷。身前的金髮女孩的溫暖,彷彿是惡夢盡頭一個耀眼的存在,讓尤

彌爾想要牢牢捉緊,她第一次覺得生命中除了生存以外,還有什麼值得捉緊的東

西。


她拉開跟女孩的距離,厲聲的說:「赫里斯塔,為什麼你只會拚命要討好什

麼人拚命想要自殺?假如真的有那股氣勢,你連自己的命運也可以改變吧。」


「不可能的……我這種人。」金髮女孩躲開她的視線,掙扎甩開尤彌爾抓住自己

的手,退後了兩步。


沉默將兩人身邊的空氣凝結,尤彌爾盯住赫里斯塔,看著女孩包裹著皮毛大

衣的弱小身軀,她咬一咬牙,拉高了圍巾,抓起了躺在地上的同伴,然後吩咐赫

里斯塔到山下亮燈的基地去,沒有理會身後女孩的喝止,她從懸崖一縱而下,咬

破自己的指頭。


巨人是一個讓她恐懼的名詞,是一個將她困在黑暗令她呼救不能的井,或許

有一天也是保護赫里斯塔的力量。


她勾起嘲諷的笑,保護,根本就沒有資格說出這個字詞。她只是,凡人而已,

也許凡人也算不上。


終究是不行的,赫里斯塔,成為朋友什麼。


因為她是異類。


坐在屋前的梯階,尤彌爾低頭注視掌心的紋路,耳際傳來開門聲,眼角瞥見

嬌小的金髮女孩坐在自己身邊,從女孩身上感受到的是微弱卻確實的溫度。


「你是怎樣辦到的?」女孩問。


「這個,赫里斯塔,」抬頭,對上女孩淡藍的眼眸,「來約定吧。」


「什麼約定?」


「就是當我公開這個秘密時,你就要,用你原來的名字生活。」


女孩的眼神裏滿是疑問,尤彌爾勾起淡淡一笑,將雙手放在赫里斯塔的雙頰上。


「尤彌爾的手很冷。」


「可是赫里斯塔的臉好暖。」


女孩合上眼,呼出一口氣,張開眼時所有的疑問及不解都消失得無影無踪,

然後女孩用手輕輕覆上尤彌爾放在自己臉頰的雙手。


「答應你了。」




和熙的日光自遠方的地平線逐漸升起,輕柔的金黃色。


赫里斯塔沒有忘記,雪山訓練那夜的約定,她還記得尤彌爾掌心的溫度,以

及手因長期訓練而顯得粗糙的質感,現在再一次被尤彌爾的大手拉住,於是一切

回憶就更為清晰的湧上來,只是這次有什麼微小的感覺不同了。


從萊納的手臂染血的一刻開始,赫里斯塔內心深處就泛起一種釋然的感覺,

她想或許這次是真的逃不了,自己的生命必須在這古老殘破的高塔逝去。於是關

於母親的回憶又再出現她眼前,母親將她判罪的眼眸,在黑暗中一次又一次釘死

她的神色,最後贖罪的十架苦刑沒有讓母親解脫,也沒有真正的拯救她。


可是,高塔上已為她架起刑台,只要作出犧牲,大家就會記得她的一切,願

意原諒並接納她。當看見萊納及貝爾托特抱頭跌坐在一角,聽見康尼絕望的囈語

及前輩在巨人口中呼救的悲鳴,她就下了決心,決定第一個衝進巨人群中,雖然

之後大家都難逃一死,但她仍希望,即使只有一秒,大家還是記得她,這個人。


赫里斯塔,這個人,是個好孩子。


「只要一直戰鬥到死為止,那就……」


然後她感覺到尤彌爾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胳膊,抬頭對上棕髮女生的雙眼,

那裡藏著跟雪山那夜一樣的不屑與怒氣,以及悲哀。


「你不過是想只要戰鬥到死,就能得到大家的稱讚吧。」


「不是,不是這樣的……」


然後再然後,尤彌爾拉起她的手。


她終於知道那微小的不同是什麼,跟雪山那夜比較,尤彌爾的手在發抖,她

也沒有看漏女生眼中閃過一絲的恐懼,當她想開口說些什麼時,尤彌爾已經放開

了她,轉向康尼並問他借過匕首。高個子的棕髮女生再次轉過身來面向她,女生

眼中是不可動搖的決心,一如雪山那夜。


「赫里斯塔,」她聽見女生輕聲的呼喚,平靜卻堅定如磐石的嗓音,「你要挺起

胸膛活下去。」


要活下去,用原來的名字。


「等等……」還來不及反應,耳邊便掠過一陣風,尤彌爾帶著匕首一下躍下高塔。


她伸手,捉到的只有虛無的空氣。


萊納及時拉住將要下墜的她,回過神來,尤彌爾已經化身巨人在塔下戰鬥,

她現在才知道就算自己一直待在女生的身邊,仍然有很多事情不清楚。


可是當赫里斯塔注視著戰鬥的尤彌爾的背影時,她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小時

候家裏的祖父母總是背向她,她不能解讀自他們背上傳來的訊息,他們高大的身

影只是不斷散發冷淡的氣息而已。然而尤彌爾的背影,擋在她的前方,彷彿一次

又一次告訴她一個簡單不過的訊息,跟祖父母或其他人的背不同,尤彌爾的背影

刻印最單純的感情,一直想要傳達給她。


要活下去。因此尤彌爾才拚死保護她。


「笨蛋尤彌爾,學人家當什麼好人,你不是個性最爛的尤彌爾嗎?」向著塔下的

巨人大叫,她也想要告訴她。


不能讓人記得也罷,受人嫌棄也罷,不被稱讚也罷,無論如何都會用原來的

名字活下去,因為那是跟尤彌爾的約定,是她十五年人生中唯一重要的約定。


她跑向巨人群中的尤彌爾,跌跌撞撞,四周的瓦礫太多,灰塵揚起。她想要

告訴女生,她的名字,那個帶罪的名字,污蔑的身份。


希斯特莉亞。




希斯特莉亞,她確切地聽到了。


尤彌爾化身巨人坐在鎧之巨人萊納的背上,手裏正抓住赫里斯塔。她在巨木

時就想了上千遍,無論如何都要再見到金髮女孩,用什麼方法也可以,只要再見

面,很多話就能說清楚。


她望著赫里斯塔淡藍的雙眸,有一刻覺得即使不說什麼也已經沒關係,身旁

的景物在向後移動,她想停留在這個時空,一直注視赫里斯塔就是一種確實的幸

福。


某個秋日的晚上,她跟赫里斯塔走上訓練營附近的小山丘,赫里斯塔告訴她

那裡可以看到很多星星,於是她隨著前方嬌小的金髮女孩走到山丘。躺在地上,

她第一次發現黑夜原來滿佈密密麻麻的星,安靜展現在她眼前。身旁傳來女孩的

氣息,溫暖而寧謐,女孩小小的手輕輕觸碰她的。尤彌爾轉過頭去,女孩的髮的

顏色就像星的顏色。


她的黑夜,在不斷延伸的黑暗盡頭,有顆微弱卻確實耀眼的星。


「希斯特莉亞,請你,救救我這個爛人吧!」


「尤彌爾,」金髮女孩直視她,淡藍色眸子依舊清澈,只是那種悲哀的透明感已

經褪去。女孩緩緩啟口,話語自她的唇邊溢出,有那麼一刻,周遭變得無聲,有

那麼一刻,尤彌爾的世界只剩女孩的聲音。她的腦袋在發熱,有點暈眩,或許是

蒸氣的原故,然後鼻頭一酸,不知不覺間眼角已滲出淚水,瞬間又被蒸氣蒸發得

消失無踪。


異類什麼的,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會站在尤彌爾這一邊的。


緊握鋒利的雙劍,站在巨人尤彌爾的頭上,呼吸沉重得嚇了她一跳,稍稍整

理閔亂的氣息,赫里斯塔開始細想康尼的說話,她知道康尼的分析沒有錯,尤彌

爾做著的不是拯救自己,而是為了她。赫里斯塔咬著唇,她一直都拚命想著死,

然而尤彌爾卻拚命保護她,一直一直,雪山上也好高塔上也好現在也好,都擋在

她身前。


「尤彌爾,」她收起右手的劍,蹲下輕撫尤彌爾的頭,「已經不用這樣了。從今

以後,不要為我而活,而是要為自己而活,我們兩個都是。」


這樣就對等了,兩個人。


還有很多地方想一同前往,再去一次那個秋夜去過的小山丘也不錯,躺著仰

望星空,尤彌爾靠得很近,好幾次都想觸碰她的手,她仍然記得尤彌爾向夜空伸

手,然後緊握,彷彿真的捉住了星星,然後放到她的髮上。尤彌爾執起她一綹金

色的髮,說如果不是自己用星塵幫赫里斯塔染髮赫里斯塔的髮就會變色。她賭氣

地也向夜空伸手想要捉緊什麼,可是尤彌爾哈哈大笑說赫里斯塔手太短搆不著星

星。


「吶,尤彌爾,」她站起來再次抽出右手的劍,「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地記住了很多無聊的事情,不可思議地作出很多想也沒想過的決定,

不可思議地已經不介意罪的問題。


發動立體機動裝置,繞到一隻巨人頸後,雙劍快速落下,巨人隨之倒下。從

巨人身上跳下,站在尤彌爾面前,抬頭看著尤彌爾,有些話她想要傳達,想要讓

眼前這個女生知道。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無論面對什麼樣的世界,我都不會再害怕。」



「只要你說一句話,我的靈魂就會痊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以下是三笠x阿妮的片段寫作,跟正篇完全沒關係。



三笠躺在床上,戴著耳機,耳邊響起柔和的樂曲,可是她沒有留意是什麼歌

手的歌曲,甚至連那是日文還是英文都沒有聽清楚,她只是無目的注視著雪白的

天花板,看著光線中的微塵。


右手在床上摸索,終於找到手機,接下按鈕,新訊息有五條,她的手指滑動,

讀著新訊息。


9:31pm,艾倫說教他做功課。


9:32pm,艾倫說快點教他做功課。


9:32pm,艾倫說明天要交功課快點教他做功課如果再欠功課哈比人里維會殺了

他不要見死不救。


9:35pm,艾倫說他已請教了阿爾敏。


9:37pm,阿爾敏說他已教了艾倫做功課。


只有這五條。


三笠撐起身體,伸手想取過靠近床頭的書桌上的筆電,然而一碰到筆電便改

變了念頭收回了手。背靠著牆盤腿坐在床上,她取過放在枕邊的參考書,翻到放

了書籤夾上熒光筆的一頁,然後又再拿起手機,寬大的屏幕上顯示有一條新訊息,

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趕忙一看,卻只是阿爾敏傳來的。她有些失望,重重的

呼出一口氣,訊息也沒讀就將目光移到參考書上。


翻動書頁,卻看不進一個字,思緒總是無法集中,所以她乾脆合上眼,後腦

靠在冰冷的牆上,任由思緒漫遊。


那個有著冰冷藍色雙瞳沒什麼表情的金髮女孩自從前天2:47pm傳來一條訊

息後,就如消失了一樣。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養成跟女孩互傳短訊的習慣,到底

第一條訊息的內容是什麼,現在已經想不起,說過太多各式各樣的話,多得填滿

她的大部分生命。


因此兩天收不到女孩的訊息,胃部好像穿了洞,彷彿是從高處往下眺望,搖

搖欲墜腳步不能踏實的虛空,於是她覺得有點不知所措。


第二天她帶著因睡眠不足而呆滯的腦袋上學,甫踏進教室便發現金髮女孩坐

在最後排,於是她快步走向女孩,沒說什麼就坐在女孩身旁,女孩右手托頭看著

她。


「這兩天你去了哪裡?」她問,希望聲音聽起來仍然平靜。


「家。」


「為什麼不找我?」


「電話拿去修理了,」女孩皺了皺眉,「上星期告訴過你。」


三笠忽地覺得自己有點愚笨,也有點記憶力不足。她拉過女孩的手,緊緊握

住,女孩有些不解卻沒有反抗,然後再然後,她輕喚了女孩的名字。


「亞妮。」


她靠近女孩的耳邊,輕聲吐出一句話,女孩的臉頰及耳瞬間發燙,她感到女

孩的手放開她的,然後換成跟她十指交扣。


「今天陪我去拿回電話。」女孩撇過了頭,這樣吩咐。


「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上一次貼文是兩年前的情人節,可能下一次貼文是兩年後,我也不清楚。

這一篇有很多寫不好的地方,請見諒。

赫里斯塔的性格頗複雜,對我來說是一項大挑戰,加上這篇其實每一小段都可獨立成一個短篇,我是低估了這題目的複雜性 OTZ。

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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