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冢夕 于 2014-4-3 08:28 编辑
第五章 雷雪交加
“马屁拍完了?”阿瓦达问,径直走向自己天鹅绒沙发,看也没看汉斯一眼在黑暗中坐下,擦拭着自己的剑。
所有窗帘都放了下来,只有一点光线从木质的窗户缝透出来,明暗交替映在房内,黑暗让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为了生存我做我必须做的事”汉斯轻松的说道,自顾自的,他靠向第六王子卧房的墙壁,深深打量着兄长,研究他强硬的态度。“我没看到你们几个在我尽力留住我们的势力的时候而感谢我。”
“你认为爱莎会对我们下手?”阿瓦达嘲笑道,挥舞着长剑,明显感到不满意,又放在磨刀石上。
“我认为她不可预测。”汉斯笑了下,注意到阿瓦达在打磨长剑时停顿了下又再次继续。“而无法预知的人,很不幸的,会超出我们的控制,毕竟我们不是父亲。”
操纵自己的兄弟实在是太容易了。
汉斯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离开阿瓦达,提供一点情报来换取他所需要的反应,不留痕迹的引起阿瓦达的注意,并在头脑中归类分析。
阿瓦达皱起浓眉,咬紧牙关,紧紧抿着他薄薄的嘴唇,跟预期中的一样,所有兄弟们的眼中钉——爱莎。
只要和女王联系上,汉斯可以操纵他的兄弟们做任何事。
“父亲犯了一个错误收留那个小娼妇,”阿瓦达咆哮,狠狠打磨着长剑,刺啦一声,火星伴随着刺耳的钝响。“她已经失去控制,她已经忘了她的使命,而我们在她那该死的冬天里受罪。”
“哈,你已经听说了我们的新客人,安娜公主。”
“显而易见。”阿瓦达丢下磨刀石,深深叹了口气跌坐在沙发上,使劲搓着手上的粉末“爱莎要她来做什么,我简直不敢想象。”
“她很漂亮。”汉斯承认道,看到阿瓦达露出恶心的表情时差点笑出来。
哦!安娜,汉斯几乎感到抱歉利用了一个这么轻易受骗的人,但是只需要几个小时,他已经取得了他需要的情报。
爱莎真应该学会好好掩饰自己,让这么明显的一个弱点在外四处游荡,任何人都可以出手。
“荒唐。”阿瓦达嘟囔。
“这并不超出常理,尤其像爱莎这么不同的人。”汉斯说,小心的控制语调,让声音听起犹豫不决。汉斯很清楚这样语气的好处,没人怀疑过他的用心。“我听说,嗯……也许我应该保持沉默。”
“你听说什么了?快说汉斯,不然我会认为你是个磨叽的娘们。别在这拐弯抹角。”阿瓦达用大拇指摩挲长剑的边缘,本应该达到震慑的作用,然而汉斯只觉得很可笑。
“好吧,爱莎亲自照顾那女孩……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一整晚。在今天早上之前她甚至没去向父亲报告,直到亲手为那女孩包扎伤口后才去。”
听到汉斯的话后立刻阿瓦达握紧了剑柄,直到关节发白。
“那么我先告退了。”汉斯说,低着头慢慢退出房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噢,简直太容易了。
安娜最终还是到了 克里斯托夫那里,比原本的计划晚了几个小时,但至少这次带了礼物:在和汉斯吃过午餐两人分手后,她从厨房里拿了些点心。
安娜紧紧把点心捂在斗篷里并且时刻留意有没有不受控制的马,这一次终于冒着大雪安全抵达马厩。
一进入主仓,安娜就脱下了厚重的外套。
大致看了一圈,和预期的一样,只有一个普通的马厩和两排食槽,中间是一条小路,每个食槽都装满了干草,在她走近后牲畜的味道更浓烈了,
安娜在每个隔间寻找 克里斯托夫的身影,终于在最后面听到声音。
“看,不,你会非常好,而我会被扔到地牢。”
“啊呀!就这一次,我发誓,只要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第一个声音她听的出来,语气很坏但含着关心—— 克里斯托夫。
第二个声音还带着些男孩儿气,但是在请求的时候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
安娜有些好奇,走了几步到马厩的底部,大喊了声“猜猜是谁?”
吓了两个男孩一跳。奇怪的是 克里斯托夫吓了一大跳,几乎要夺路而逃,在意识到只是她后靠在斯芬身上长吁口气,
站在他身旁个子稍矮点的男子看到他的反应哈哈大笑,
虽然笑的没有形象但是贵族特点依然十分明显:神色头发,皮肤白皙,细长的鼻子和高颧骨,显然是精细挑选后结婚产生的纯血统。
即便他把袖子卷上去,胳膊上沾着安娜觉得可能是黑色煤灰的东西,但是裁剪精美的服饰出卖了他的身份。
“我猜你不经常在这干活。”安娜说,男孩点点头。
“埃德蒙王子,我十二岁。”埃德蒙停顿了一下瞪大双眼,在安娜窃笑的时候疯狂摇着头“不!是第十二个!我是说我排行第十二,不是说我十二岁。呃……你是谁?”
“阿伦戴尔的安娜公主。”
“哦,你就是爱莎捡回来的那个女孩”在安娜想反驳这个称呼之前埃德蒙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但是在安娜想要握手的时候他又突然缩回去了;有那么一会儿她认为他实际上很讨厌。
直到他腼腆的笑了笑,说“对不起,呃…我不知道怎么说更得体,你看到我手上的东西其实不是灰尘。”
斯芬自豪的叫了几声。
“哦……噢!”安娜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不过比起被恶心到,她觉得更好玩,他们在马厩里。
但是对于一个王子来说他似乎对沾满粪便没什么问题……
埃德蒙转向正在恼火的克里斯托夫 ,拍拍他肩膀,留下一串棕色痕迹,并且忽略他的怒视“好吧,安娜,既然你在这,你可以帮我劝说这个笨家伙让我跟着运货。”
“运货?”安娜问。
克里斯托夫 清清喉咙回答“我们每周给成立居民运送生活品。当然,我们的王子不允许一起来,只让他在这帮帮忙,我都很可能陷入麻烦。”
“为什么不行?”埃德蒙问,就像安娜认为换成她自己也会那么做一样,埃德蒙打断克里斯托夫'的回答并且压过他不赞同的呻吟,“好吧,听着,这些是我的人民,对吧?我是他们的王子,所以我又责任去帮忙。”
“我有责任保证你不能受伤,用脑袋担保。”克里斯托夫'双手插在胸前低头看着那男孩。
奇怪的互换了皇室和平民的身份。安娜头有点晕,听到克里斯托夫'追加一句“这是最终决定。”
看起来像个合法的权威人士。
“你真臭,不仅身上臭,脾气也臭。”埃德蒙说。
安娜禁不住咯咯笑了,两个人目光一致的看向她。几乎感到敌意要蔓延到她身上,安娜举起双手投降“我同意克斯豆腐闻起来不好,但也许你真不该去运送物品。”
“是克里斯托夫'。”“闭嘴吧,克斯豆腐”躲避克里斯托夫举起的臭烘烘的手掌,埃德蒙转头问安娜“但是为什么不行?我是认真的,我真想这么做。这是正确的。”
“我明白,但似乎对克里斯托夫不公平。”安娜说,听到埃德蒙不满的嘟囔笑了一下。
她感到一下和这男孩亲近了许多,毫不掩饰他的情绪,而且很明显的想帮忙。
这事太奇怪了,在和他交谈的过程中感觉他要小很多知道她意识到一件非常非常奇怪的事,“等一下,你怎么会比汉斯大?”
“我比他大了,好像三天。”像很常见似的,埃德蒙略过了同父异母的情况;但是他办了个鬼脸,皱了下鼻子,似乎只是想到汉斯要比这马厩里的味道还让人难以忍受。“哦,汉斯,这么说你见过他了,嗯?”
安娜在克里斯托夫和埃德蒙之间来回看,“有什么不对吗
我本人不能说什么。”克里斯托夫说,转向斯芬,递给它一根胡萝卜,然后自己咬下另一半。
“他不是最差劲的,但我就是不喜欢他。第六感,你知道。”埃德蒙回答,最后加了一个词,好像这就解释了一切。
安娜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一个不喜欢什么人的好理由。汉斯实际上是个不错的人。”
“你会很惊讶发现第六感觉是多么精确。”埃德蒙说,自信的笑着。“直觉是很奇妙的东西,表象可以蒙蔽双眼,但是直觉不会骗人。就像,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好,所以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的感觉对吗?你是不是好人?”
“有人会说不是吗?”安娜问。
“我”克里斯托夫说,“我告诉他快离远点,但他还是不停溜回马厩想着偷一头驯鹿,我最后只好让他留下了。最好知道他在哪,省的受伤。”
“事实上,我最好在有人发现前快点回去。”埃德蒙说,他抖抖袖子,安娜躲避飞舞的粪便碎屑。“很高兴见到你,安娜,下次见。”
“拜。”直到埃德蒙离开马厩安娜才想起来“坏了,我应该问问他关于爱莎。好感觉还是坏感觉?”
想到这个奇怪的理论安娜又笑了,但她猜想这套理论对埃德蒙来说很实用。
安娜想知道用第六感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准确。
那么爱莎……
克里斯托夫最后轻拍了下斯芬的头后走出畜栏,在他倒满木桶洗手的时候安娜跟在他身后,“这么说,你现在对爱莎有兴趣了?”
“我只是想多知道点有关于我的绑架者的情况!没什么奇怪的,”安娜说,对克里斯托夫的什么都明白的语气有点窘迫,“那你对她都知道些什么?”
“当然什么都没有。”克里斯托夫甩着手上的水“而且我真的不能和你多说。我只是一个战争的俘虏,记得吗?我只能说爱莎是那个建议发放百姓生活用品的人。而且你知道,埃德蒙看人的方法并不是那么不靠谱。你觉得呢?”
安娜眨眨眼。如果她对自己非常诚实的话,其实爱莎给她的感觉很好。
她只是不愿意承认。
第二天的晚餐比第一晚更尴尬,可能是因为安娜不能重鼓起同样的愤怒,只好坐在那吃,继续被爱莎盯着看。
同样的长桌子上堆满了美味佳肴,同样的两人被桌子隔开三米远,同样的死气沉沉
你真的不打算吃?”安娜问。
“没必要。”爱莎摇晃着杯子里的酒,举到鼻子前,但是依然没有喝。
“食物怎么样?”
“哦,非常棒。”安娜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又叉了一口家乡美味。“我们不需要一定每餐都吃阿伦戴尔 的食物。你特意……你为什么不吃饭?”
话刚出口安娜有点脸红,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爱莎专门为了她而准备这些佳肴。
“不用,谢谢你的关心。我很高兴你喜欢。”而爱莎甚至没有否认。
安娜埋头苦吃掩饰她的尴尬。结果在吃一片很顽固的羊排时呛到了,弯下腰想要止住咳嗽,可是正相反,当她想尽力停止,但是咳的更厉害了,
因为…天啊,这是在是太尴尬了。
起充满泪水的双眼,安娜看到爱莎扶着座椅扶手似乎想站起来帮忙,除了她看起来很矛盾,最后只是无助的四处看。
“你还好么?”爱莎问看到爱莎似乎也有点不知所措,安娜稍稍感到些许安慰,
“很好,我很好。”安娜回答,重重敲了几下胸脯又咳嗽了几声。
听起来真恶心,但在被食物呛到这件事上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爱莎点点头,又玩把着酒杯,也许像安娜一样也感到这里尴尬的气氛,她犹疑的问道:“你愿意……给我讲讲阿伦戴尔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知道这个话题有点敏感。”
想起仅一天前她大发脾气,安娜很奇怪现在为何已经不介意了。
第六感,可能。
乐观,可能。
又不是说她能做什么来改变这一情况,而且如果她能说通爱莎,最起码她能为阿伦戴尔带来些好处,或者类似的什么益处。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来到这的首要目的,为了阿伦戴尔。
“我不介意,”安娜最后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任何事,随便想到的什么我都洗耳恭听。”
“好吧。”安娜说,深吸了口气做准备,“嗯…阿伦戴尔很小,但是人们关系都很亲密。我不能经常出城堡——爸爸真的很过度保护——但每次出去时,人们都很友好。而且并不是因为我是公主!你会很吃惊的发现有多少人认不出出我来。我真的很普通,所以——”
“我不认为你很普通。”被爱莎的突然打断,安娜眨眨眼睛,张口结舌。“对,对的,谢谢。”
有点慌张,安娜勉强拼凑出一个句子“哦,东西真的都很好吃。你确定不想尝尝看吗?”爱莎微笑着摇摇头。“那好吧,也许下次。当你不那么,像是,需要戒斋的时候。唔…还有四个季节?”安娜有些窘迫的提到这个,潜在觉得有些冒犯。
“我更喜欢冬天。”爱莎呐呐的说,声音那么低在桌子另一头的安娜几乎听不清。
“看的出来。”安娜回答,把谨慎抛到九霄云外,她继续说“但是你知道,其他季节也不坏,也许有点热,但是其他人也不会在意多点变化。”
爱莎抿着嘴唇“我知道。”
“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解除南埃尔斯永恒的冬天?”安娜问。
爱莎没有说话,低着头,蜡烛的光芒映在她精致的面庞上摇移不定。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而且我相信人们会很感激的。”
还是沉默。
“你可不可以只是考虑一下?”爱莎继续无视她让安娜感到越来越沮丧,而且她躲避眼神交汇,也拒绝讲话,安娜的语气不受控制的更强硬了“听着,也许你认为冬天非常好,但是外面情况很残酷——”
“够了,安娜”爱莎终于开口“我会视情况而定。”
当爱莎和他爸爸对峙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的语气,骄横的带着点威胁。
安娜瞬间感到同样的愤怒涌上胸口,颠覆了她对爱莎之前的所有感觉。
她本来几乎使自己忘了现在的情况,直到现在,她又听到了相同的语调。
阿伦戴尔。她在这,和这个侵略者讲述阿伦戴尔,而她刚刚感到一点点,什么,接受?安娜觉得自己很恶心。
斯是对的,爱莎就是一个独裁者。
“不,很抱歉我还没说完!”安娜反驳道“因为你简直不可理喻!仅仅因为你想要冬天,你就让整个国家都遭受严寒?看看你周围?你觉得有人想要面对这些吗?但是我忘了,你已经知道所有人都不怎么喜欢你。”
爱莎退缩了,如果换成别人,安娜会觉得内疚,但是如果是别人,安娜绝对不会说这么伤人的话。
现在她只感到击中要害带来的一阵恶狠狠的快意。“但是你不想别人恨你对吗?这是你发放物资的原因。”爱莎稍稍睁大了眼睛,但是已经足够证实她的话了。“但是那还不够,永远也不会够。也许你解除诅咒,他们不会那么讨厌你——”
带着手套的手猛的拍在桌子上。
“我说,够了!”打断安娜的话。她的声音只高了一点,但这是安娜第一次见她不在冷静。
寒意随着冷风悄悄蔓延。冰霜爬满了整个桌子。
昏暗的烛光闪烁不定,爱莎紧闭双眼,气息沉重“安娜,我明白,但是我不能,我很抱歉,但是寒冬真的超出我的控制,拜托,就这样吧。”
“……呣,”安娜回答
“对不起我吓着你了。”爱莎很快的说,微微前倾,“我不是故意——”
安娜摇摇头“不用道歉,我没害怕,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危险爱莎,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向那个方向发展。”
她起身离开,不想在多呆一秒。再呆她可能真的会对爱莎动手,那么结果一定很难看。
“等一下,安娜——”
“我想回房间了,如果我有的话,”安娜说,挑战的看向爱莎的双眼、“可以吗?或者我还是睡到地牢里?我不介意,又不是没试过,托你的福。”
爱莎率先移开了目光,“房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有人会带你去。”
安娜点了下头,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爱莎微弱的声音“真的很对不起。”
“我不确定你想说服谁,”安娜没有回头“但也许你说的足够多,可能会真的开始相信。”她推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来到南埃尔斯已经整整三天了,从那次灾难性的晚餐过去之后,安娜觉得爱莎 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好吧,就算是爱莎征服了阿伦戴尔,这件事安娜短期时间内不会忘掉。
好吧,爱莎因为无法说明的原因冰封了 南埃尔斯,并且似乎不打算解冻自己的国家,即便所有人都讨厌这样。安娜猜了几种原因,一个比一个更说不通。
好吧,爱莎和这个“生不见人的国王马库斯”有什么奇怪的联系,见不得人的联系,安娜压根不想在那方面做猜测。
但是爱莎又是不可思议的礼貌,除去有些冷淡,可能是世界上最和善的绑架犯了。
现在安娜有了自己的房间,不像她预料的因为二次爆发而得到什么美名曰房间的牢房的惩罚,而是一间真正的卧室,配备有她以前屋内的所有东西,甚至更多。
睡意慢慢替代了烦乱的思绪,直到第二天清晨,有人敲门请她去用早餐。
和爱莎。
至少女王决心假装前一晚的事从没有发生过。
只有她们两个人,并且爱莎非常正式的问她是否一切满意,还需要什么东西,需要的话尽管提。
除此之外现在的对话都是尝试性的,甚至比之前还要不自在,两人都坐立不安——安娜在憎恨和释怀间徘徊,爱莎还是像以前一样缄默。
在又陷入沉默前两人可能交换了简短的几句话。
但是一切照旧,安娜吃,爱莎看。
紧张的低下头看盘子,仔细看碗里的食物后,安娜发现每道菜都是她的最爱。
爱莎肯定每天用心记下她爱吃的,并且做出调整。脑袋晕乎乎的安娜回到房间,第一次发现卧室的布局,物品的摆放和她在以前的房间一模一样。
安娜想要讨厌爱莎,但是她一直那么体贴,那么周到,让安娜想把头发揪光。
她发现自己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这真是非常非常令人沮丧。
突然有冲动想要找到女王,安娜跑遍了城堡的每个角落,直到透过会议室的窗户看向庭院。在那,她看到爱莎。
“展现,释放,永无限制”
感到在她灵魂中蕴含的暴风般的力量在体内苏醒,爱莎感到前所未有的超然和强大。
随着被她抑制的魔力一并被唤起,世界变的更明亮,更清晰,充满色彩,气味和声音。
这和创造不一样,不是她进入楼梯间时使出的控制的魔力,而是仅为达到一个目的而倾泻而出的魔力,为了彻底的毁灭。
冰冻的魔力在她的血管里流串,冲向她的指尖,令她感到一阵眩晕,体内的风暴越来越强,越来越猛,直到她几乎失去控制。
呼啸的北风冲入爱莎正在练习操纵魔力的庭院,预示着将带来更大的暴风和冰雪,尖利的薄冰如倾盆大雨从天而将带来更猛烈的冲击。
而所有的一切顷刻间又化做一阵雪构成的龙卷风。
放开手,随他去,自由飞。
魔力变的更急更快更强大,几乎不可控制。
爱莎伸出手,随着冰冷的魔力在体内奔流,指尖闪出一道道白光涌现出一层又一层奔流的急冰,直到她的眼眸闪同样现一片寒冷的冰色。
她脚尖点地旋转一圈,瞄准庭院里设置的目标发出串寒冰。
一浪接着一浪的白色奔腾而下,目标是大批的摧毁,消灭,每一次攻击都是致命的,随着她一跺脚,整片庭院冻结成冰,风暴更加猛烈了;而她也驾驭着寒风。
在空中,自由轻盈,爱莎滑过冰层突然急剧停止,刹那间又以更快的速度冲向更狂野的全速前进。
她的魔力是无懈可击的,无可匹敌的,越来越强,直到达到顶峰。
然后,终于,从她手掌闪出一道电流,清脆的闪电突然爆发,很快流动在她皮肤上跳动,令人陶醉的力量带来一阵阵疼痛混杂着愉悦的快感。
在她制造的风暴中,她使出一道道闪电击中目标,只留下一点点圆形的焦糊冒着黑烟。
控制它,驯服它,抑制它。
一阵强烈的震动后,暴风消失了。
爱莎站在风暴的中心,慢慢停止旋转稳住重心。
一张搭着利箭的十字弓出现在窗口,随时准备发射。围绕着庭院的每扇窗户都搭着同样的十字弓,瞬间闪电般的射向女王,爱莎挥了下手,凭空出现了一层完美无瑕的冰壁,密密麻麻的箭射向女王但是都被寒冰挡住,仅仅动一个念头,箭头都被冰霜冻住,甚至无法穿透冰层1厘米。
遵从她的意识,整个冰墙轰然炸裂,地动山摇,空中飘动着如水晶般闪耀的寒冰。
爱莎站在那里,高贵不可侵犯,她让最后一丝魔力消融。
展现,释放,永无限制。
在相对安全的城堡内,安娜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对刚才目睹的魔法敬畏的目瞪口呆。
见识了那样的场景很难相信爱莎还是人类。就好像震撼还不够,安娜又看到她召唤闪电。
还能施展什么让安娜无法想象的魔法?
推开大门小心的走向爱莎,安娜注意到她第一次看起来有点疲乏。
在这片闪烁着银光的墓地上,爱莎胸口沉重的起伏,紧闭双眼。
“嘿,你还好吗——”一扇冰墙猛然拔地而起,及时挡住了一支射向爱莎的十字弓箭。
她一下子吃惊的瞪大双眼,安娜明白了这不是练习魔力的一部分。
她们只离了几步的距离,当她们目光相遇时,安娜发现爱莎眼里全是恐慌,惊慌失措取代了爱莎一贯的冷静自制。
她不明白为什么,爱莎并不会受伤。
那么……爱莎在担心她吗?
“小心!”
爱莎丢下防御奔向她,在安娜还没反应过来前,她就被裸露的手掌抱住,扑到在地,爱莎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她看到一只箭插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爱莎抬起一只手,一道闪电飞向窗口,穿过玻璃,同时也穿透那名暗杀者,尸体摔出窗外随着骨头折断的声音掉在庭院内。
“你受伤了!”
安娜看到从爱莎的肩膀到后背裂开一道极其可怕的伤口,鲜血淋漓的伤口像一条对角线从肩膀直达腰部。
安娜原本以为这是不可能的。
潜意识里她开始相信爱莎是超乎常人的,违背真理的存在,不会和受伤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
她错了爱莎含糊不清的呻吟着,冰色的眼眸强忍着疼痛“幸好你没事。”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随后跌倒在安娜身上,安娜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眼睁睁看着这位骄傲的,高不可攀的女王这样无助的倒下。
“爱莎!”
爱莎终归是人类,安娜多希望可以通过别的方式知道。
第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