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某個國家某幾年,他是一篇有JACK,卻沒有JACK的故事。(到底是甚麼
總之他會出現但還是姊妹啦
至於夜半,則是現代PARO
某個國家某幾年
你知道那種墜入刺骨寒冬裡的湖水的感覺嗎?
就像是世界瞬間失去了溫度,而環繞你的刺骨嚴寒滲透了你的皮肉你的骨,最後與你合為一體。
當我醒來時,我已成為霜雪,而霜雪就是我了。
──
某個國家的城堡裡,有個女孩天天都敲著同一扇門,門的另一面瑟縮著另外一個女孩。
某年,我偶然聽著了夜半的馬蹄聲,循著聲音過去只見地上一片霜雪痕跡長長的拖曳在急馳的馬匹後面;騎士是個穿著華貴的男人跟女人,以及他們懷中的孩子。
一個孩子看起來無比害怕地盯著另外一批馬上的孩子,一個孩子薑紅色的頭髮裡卻帶一搓雪白。
老天。
人們總要脅孩子別讓我凍了他們的鼻子,但我可從來沒讓孩子出過意外--Okay或許有時會出些小差錯,但那只是小小的交通事故,沒人受傷,一切都很好。
但這回看來這孩子是避不過心裡的陰影了。
那孩子看起來很失望,但看到窗上結出的霜卻又很高興,真是個怪孩子。
她應該不記得了才對,但看到玻璃上的霜霧窗外的雪,她卻總惦念著姊姊,然後又跑去問她要不要堆雪人。
有時我會趁小女孩在庭院裡玩的時候朝窗戶丟個雪球,她就會偷偷往下看;她大概不想讓妹妹知道自己對(她以為是)她丟的雪球有反應,但她那在離窗戶最遠、最大限度能看到外面的眼神總是帶點欣慰、卻又藏著更多的愧疚與難過。
我也曾在庭院裡做過幾次雪人,但她看起來總是沒很高興,嘴裡可能念著「Kai又是你想假裝Elsa陪我玩對吧,但這不是Olaf……」之類我聽不懂的話。
發現這會使事情越來愈糟之後我就沒再做過了,別那樣看我。
我幫不上忙,所以沒在那裡待太久。
其實我可以陪那個小女孩玩,但要是我打雪仗弄傷那薑紅色頭髮的小女孩,那位銀髮的可能會衝下來殺了我──我有時總覺得她實際上看的到我──或是她的警戒心重到讓她看的到任何接近她妹妹的人事物。
然而再過幾年,回來雙眼所及,只見舉國哀悼。
那扇白門的另一端白雪停滯空中,空氣凝結,霜凍從地上攀伸到牆上、蔓延到天花板;而門的兩側聽聞的只有女孩們的抽咽聲。
我想不起來我究竟何時、為什麼離開了那裡,大概是我不擅長面對這類場合,或是呆在那裏沒有幫助。
我不是很喜歡站在某個地方感受自己的無力。
她們會好起來的,我的直覺告訴我。
之後大概是兩年……不,是第三年,天氣有些不對勁。
原本那裡應該是夏天,我很少經過還是夏天的地方──但等我抵達那對姊妹所在的地方,只見一遍慘白吞噬整個王國,直至北方的山脈;而山脈最險峻的上方,蓋起了一座巨型華美的冰宮。
哇喔。
有個男人在門口喊了一句「Ice is my life!」,天,我懂你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全身凍結的感覺是不是跟墜落湖裡相同。
我不知道我為何出現,月亮為了什麼把我帶出來;但某個冰心徹骨的痛楚我一直了解,那是把全身浸泡在恐懼的冰涼裡的感覺。
而那個女孩從身體由內而外經過最嚴峻的寒冬,現在才能體會最溫暖的夏季;即使是曾被凍結的心,我想那名手操霜雪的女王也知道如何能帶給她溫暖的。
過了這麼多年,那個用冰的女孩總算能好好應付這件事;我就說她們會好起來的。
夏季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
昨天她們吵著引起那場史上最浩大,堪稱戰爭的雪仗的起火點是誰,一直吵到深夜。
平時那個妹妹記憶力沒這麼好的,但她卻能把今天那場混戰的所有細節都講出來,只想證明她真的沒丟那第一顆雪球;很可惜另一位似乎學會了假裝沒聽到的把戲。
Sorry兩位,那是我丟的,而且我不會反省的。
雖然想過要不要用某個方式承認一下,但後來房內的氣氛似乎有點──不適合外人待在裡面……
Well,我還是過幾年再回來看看好了。
夜半
「Elsa,幫我個忙。」
「……Anna,妳究竟在做甚麼?」
「幫我按一下確定的那個按鈕──」
「妳連螢幕都不敢看的話,就不要玩恐怖遊戲啊……」
──
「我敢發誓我人生中從來沒有這麼不希望眼前的門打開過……」
「妳上次跟我敘述妳期末考前都坐在教室裡了還有半本書沒念完的時候已經說過這句話了。」
Elsa又一次擋在Anna前面,被當成她玩恐怖遊戲的心靈支柱。Anna雙手環過姊姊腰際拿著搖桿,從姊姊其中一邊肩膀探出頭來打電動;Elsa發誓除了Anna之外不會有人用這麼不舒適的方法玩遊戲,而且很明顯這個令人容易操控不易的坐姿使她多死了好幾次。
還有一點,Anna堅持半夜玩,不開燈。
Elsa嘆一口氣,嘗試挪動身子,
「Anna,讓我去下洗手間好嗎。」
雖然她的臉上掛滿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哀怨──那個程度甚至讓Elsa差點笑出來──但她也不希望自己害姊姊得個什麼膀胱炎之類的,她還是慢慢鬆開那腰際的束縛好放她自由。
Elsa不在身旁的期間Anna也不是全部都等在暫停畫面,但要論起她遊玩的狀況──那簡直就可以錄成遊戲盲打實況上傳某些影片網站了。
過了五分鐘,Anna開始感到有些無聊。
十分鐘,她開始覺得這一趟洗手間似乎有點去的太久。
十五分鐘,她站起身決定去看看她親愛的姊姊是不是昏倒在浴室裡。
「Elsa──」
沒反應。
她又喊了兩次,甚至嘗試開門,但這狀況跟剛才的遊戲有點像──打不開,門把只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然後頑固地定在那裏。
她開始有點緊張了,恐怖遊戲裡門打不開她還比較開心,至少不會跳些不該跳的東西出來,但Elsa不開門絕對百分之一百二十不是件好事;正當她思考現在究竟發生甚麼事,裡面傳來了一點微弱的聲音。
有點像什麼、濕黏的東西打在牆上或地上,殭屍或是什麼的腳步聲……
「Elsa別鬧了快──」喀躂。
門鎖?那是門鎖的聲音嗎?
「El--OH MY GOOOOOOOOODDDDDDDDD────────」
「An──na──」
看著Anna連滾帶爬的不停退到離浴室最遠的那面牆角,整個人背貼在牆壁上站都站不起來,Elsa決定放棄思考良心為何物,笑得非常、非常地開懷。
「Elsa妳妳妳妳妳……」
「對、對不起哈哈我沒想到妳會、反應這麼大哈哈哈哈哈……」
那個樣子簡直就是笑到腰都直不起來,Elsa把剛剛撥到前面來的頭髮往後梳,一邊拿了條毛巾擦拭臉上的紅色液體。
「妳妳妳妳妳妳臉上的是是是是是是什麼?」
驚魂未定的Anna手還抖個不停,但她還是勉強舉了起來指著Elsa。
「過期的番茄醬。」
她一邊把毛巾打濕,一邊若無其事的說。
待沾濕的毛巾將臉上的番茄醬擦拭完畢,Elsa才走到還縮在牆角站不起來的Anna面前,蹲下。
「好嘛,乖啦、對不起嘛……」
伸出右手想安撫一下看似驚嚇過度的妹妹,對方卻往旁邊縮了一下不願接觸她的碰觸,這著實讓她有點受傷;Elsa在這個已經太遲的時間點才開始思考是否的確是玩過頭了。
Anna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生氣、不,是非常生氣,而且透明卻斗大的淚珠還開始順著她紅潤的臉頰滾滾滑落。
「喔、天,Anna……對不起……」
她很少哭的,真的很少。
就算是在運動場上弄到手臂的骨頭裂傷、或是嚴重擦傷、削下一塊肉,她臉上掛著的笑容還是能燦爛地讓人以為受傷的可能是她旁邊的人。
原本應該是擔心卻發現對方只是在整自己的玩笑很容易弄巧成拙,Elsa就不太擅長拿捏這種事情。
她不知道Anna幾成是被嚇哭、幾成是被氣哭,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有伸出手環過賭氣抵抗的Anna,強制性地給她擁抱。
「真的抱歉,Anna。」
說真的,如此誠懇的道歉究竟誰能拒絕的了;那語氣簡直就像下一個就要換她哭出來一樣,Anna每次聽到這邊就心軟了。
她有時覺得應該稍微再懲罰她一下,又覺得她這麼可愛還是原諒她好了。
「……妳要請我吃一個禮拜的點心。」
「好。」
耳邊那個悶著帶點抱怨卻不含怒意的聲音帶著她也笑了,Anna吸吸鼻子,下巴還枕在Elsa肩上,笑開了用一句聽來爽朗的話語讓Elsa後悔剛剛自己做過的一切。
「然後陪我玩到我的遊戲全破為止,全程,不准離開。」
「……好。」
能讓Elsa如此哭喪著臉說好的,從來也只有An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