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arly 于 2014-3-3 20:53 编辑
標題好長,早知道一開始直接寫成小逸生日快樂算了。
這是要送小逸的生日賀文。(其實都過了好幾天,但我當天有及時送上一部份喔(X)
雖說如此,我到現在還沒寫完。
即使說是賀文,但因為內容算是假想補完焰的某一次輪迴,結局早就定好了,所以......嗯。
先說接下來不會有親親熱熱抱抱撞撞(?)的劇情,對這個抱有期待的看倌們請注意!
然後,我會試著讓某些地方歡樂起來,嗯,先感謝各位,接下來還是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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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絲綢一般順滑亮麗的黑色長髮,似是因為視力矯正過後變得清澈的眼神,沉鬱緊合的嘴唇。
鏡子裡的人好陌生,明明是自己親手主理外型大改造--雖說是大改造也不過是拉下髮帶解開麻花辮以及拿下與性格內向陰沉的主人不相襯的鮮紅色眼鏡框罷了。
病房裡的洗手間,瀰漫著毫不造作的嚴肅感,連半絲玩笑也不能開的寂靜,只有從氣窗傳來的雜聲。
無可拘束的鳥叫聲、總是沒辦法融入其中的病院孩童們的歡笑聲、初春滲著涼意的風聲……
這間病房裡的病人--正確是前病人--所講的「新鮮空氣的聲音」。
即使她遇到人生中那位特別的人而改變了一切,此時的小小和平還是帶起了催人嚮往的氣氛。
不過蓋過耳邊這些悅耳自由的聲音,是一記震耳欲聾的響聲。
是槍聲,是出自她手裡的手槍。
那些火光朝她特別的人的靈魂噴射,被魔法強化過的動態視力看到那靈魂破殼而出、進而消逝的瞬間。
那些光點細密而輕盈,宛如螢火蟲從精緻的琉璃器皿中解放。
美麗得悲傷,因為感到美麗而哀傷,對只要扯上那個人就連逝去的剎那也感覺美麗而失望。
隨著靈魂被擊碎,不到半秒的感動再度被哀痛撼動全身。
浸在洗臉槽裡的雙手還感覺到槍彈發射時的震盪;嗅覺被十分鐘前的回憶所支配,鼻腔盡是雨水、血腥、火藥的氣味;耳邊除了槍聲還有那個人虛弱絕望的嗚咽。
十分鐘前的崩壞,十分鐘後的和平。
時間旅行嗎?
反覆數次仍覺得瘋狂失控。
安穩如同無形的孢子散佈潔白的四處,稍有大意吸入過量就會鬆懈,造成無可挽救的局面。
遲了半秒整個世界就不一樣了。
沒有時間給她適應脫胎換骨的自己,她一定能習慣的,說不定還沒習慣魔女之夜就咻一聲像破掉的氣球化成光點消失,皆大歡喜。
只有這樣她才能平伏忐忑的心跳。
這時,回到床前換下睡衣的少女還不知道,在以後的那些歲月,她還是沒能習慣如此嶄新的自己。
皆因她一直在變,變得很會裝作無情,變得很會藏起善意。
他日變得熟練的事只有少數--運用盛載沙漏的銀盾,還有不再閉眼逃避任務失敗的事實……
而且,她變得果斷,她知道完成使命的條件只要救出一個鹿目圓就可以了。
她還很清楚,這個行為猶如火海當中救出一件藝術品,看向懷裡,再回頭望向吞天的巨炎--她誓必崩潰。
但值得慶幸的是,重複數次的劇場再次上演,神經緊繃的少女已經無法去選除了前進以外的選項了。
連想都不能想了。
「曉美同學?……妳方便自我介紹嗎?」
「可、可以……」
「呃……不是對我,是對同學們……」
「曉、曉美焰……請多指教。」
稍稍介紹一下因為三天前不停開槍轟殺白色腦袋而在轉校當天陷入呆滯狀態的主角。
曉美焰,骨子裡是極為平凡的少女。不過拿下眼鏡後倒是有著端麗的五官。
只是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這慌張的言行所吸引,明明數十秒前還為著那張美貌而驚呼。
此時的她仍毫無長處,唯一的是執著心,執著得原本討厭的世界也因為那個人而喜歡上。
而那個人正坐在位子上,眼光同情又擔憂的。
在樓層中央的教室所看不到的戶外,風和日麗--又一次初見面,又是如此溫暖和平的早上。
「曉美同學的頭髮真是好看。」
「嗯……」
「曉美同學之前是住在哪裡?」
「嗯……」
「有、有想要參加的社團嗎?」
「嗯……」
果不其然,在下課後的小休時間馬上就被圍住。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曉美焰竟然沒在這個時候怯場。
她並沒有花上太多心思去回答,甚至只交給本能去應對,結果……就是上面看到的,讓前來的同學們討了個沒趣。
要不是她看到坐在後方的女孩手裡沒有任何結契象徵、連放鬆也不能就開始盤算計劃下一步,此時的曉美焰應該結結巴巴重複又重複地為自己糾正上一個字的發音。
「曉美同學該是時候吃藥了喔?」
不知是誰在人牆裡問了這樣失禮的問題,雖然隨便敷衍也是自己不對……
就在下一秒--
「啊。」這是沉思太久、一時意會不來想要望向那個失禮之人抗議卻措手不及的反應。
「嗯?」那個女孩不解地側頭等待回答,並不知道對方剛才有想要發怒的念頭。
「咳哼。呃、我想不用了。」
焰翻開筆記,拿出自動鉛頭按了幾下。
「可是……各位抱歉了,曉美同學休息的時間都要去保健室吃藥。」
「我就說--「對不起,我們還這樣煩妳。」「曉美同學,之後再聊吧。」
人群散開,焰呆然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圓,眨了幾下眼。
她剛才發呆想到要和圓疏遠的方案在無預警的情況下失敗了。
她們的腳步聲在各個教室區劃而成的走廊響起,一前一後的,始起彼落,好不連貫。
或許圓是一盡保健委員的義務,只要繼續保持距離,方案還是能夠實行。
「保健室就在這裡。」她拉開了門,對後方的焰介紹。
「雖然教室都是透明的,但這裡為了讓大家安心休息而做成了實心牆呢。」
但在焰的角度看來,這不過是圓不習慣沉默的尷尬而得找點話題,圓就是這樣的孩子。
溫柔又沒自信,卻叫人感到可靠。
在這個沒人認識曉美焰真正過去的世界裡面,當然沒人知道她對於圓是何等的熟悉,就連作為當事人的鹿目圓也不知情。
可是,這正是焰想要的狀況。
「我不是說了不用嗎?」不自覺將手握成拳狀。
「呃,剛才我看到曉美同學的筆記拿反了……」
啪!
焰的手重重拍向額頭。
太失策了。
「住手!啊……額頭都紅了……」
「不打緊,我不覺得痛。」
「是嗎……」
圓放開焰的手,輕嘆了口氣。
她轉身在小小的保健室來回踱步,突然想到了什麼,輕呼一聲。
「曉美同學好像沒有從書包拿藥就來了?」
「我不用吃藥了……」
「可是早乙女老師有叮囑我說曉美同學要定時服藥……」
「那樣太誇張了,我就躺著休息一節課,這樣妳滿意了吧?」
說著焰攀到床上,同時她已經準備構想接下來的行動。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
那位矮小的保健委員將椅子拖到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的轉校生,名副其實的貼身看護。
焰的步伐又被打亂了。
「所以我說妳怎麼還不回去?」
焰瞇著眼,不愉快地望著床邊的圓。
「總覺得放著小焰不管好像不太好……」
「妳已經直呼我的名字了……」
「不可以嗎?妳也叫我的名字吧?」
「不會叫啦。」
「對了對了,我的名字是鹿目圓,叫我圓就可以了。」
幾乎忘掉這個時間軸的曉美焰還不知道保健委員名字的這件事,好險。
「我不是說了不會嗎?」
「嘻嘻嘻。」她竟然笑了。
不過要是那位鹿目圓的話,確實會在這方面固執起來。
「妳是不喜歡下節課的老師嗎?」
「不是啦。」
「其實被班上霸凌?」
「才不會,大家都是好人。」
「想蹺課?」
「怎可能。」
當然這一系列的問答只會叫她更加的離不開自己。
「我只是和大家一樣,對於突然出現的轉校生產生好奇罷了。」
她雙手托著下巴,靠在床沿笑道。
「那就行了。」
一瞬間被拉回現實。
曉美焰很清楚在剛才的話裡期待著什麼。
「就那樣當個普通人,偶爾隨波逐流、為著小事歡天喜地或是煩惱那就很好了。」
「欸?」
說出令圓困惑的話時,焰不敢想像掛在臉上的表情有多失望。
還不夠,真的還不夠。
不捨棄這些感情的話,最終會把這個人捲回那個旋渦當中。
她將被子拉高,掩著臉隨意交代倦意,心裡一次又一次自我警惕,一次又一次回想圓痛苦的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