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篇的更新速度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快啊……雖然有種角色崩壞、亂掉的感覺。{:4_330:}

然後我在看看旁邊推積成山的功課之後……{:4_354:}

第四章　兩個人的愛情

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不管在腦中思考再多的可能性，那些全沒有發生。

事情總是超出我的意料。

讓人十足的討厭。

「咦？」

「一月惡書，你認識嗎？」金髮的騎士瞇起眼睛，看起來十分不友善。

「嗯。」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卻發現心中的動搖比我想像中還嚴重。「那是我。」

男子一聽之後眼睛立刻睜大，暴怒的抓住我的衣領，生氣的俯視我。他的力氣很大，我幾乎被整個提起，衣領與脖子摩擦著帶來不適感。

「就是你這混蛋小子嗎？！搶了我女朋友的！」

「讓我們先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嗎？！」

什麼女朋友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吧！

「還要狡辯嗎？別跟我說你不認識小負啊！」

「小負是誰？！那是全名嗎？！」

我們之間的爭辯十分激烈，但是海夜看起來卻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圖。反而，她開啟了通話視窗，我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也不太清楚他們的對話內容。我只聽見「外遇」兩個字。

「負債累累！你們公會的外交部長！」

等下，那是什麼意思？

我很震驚了，是超震驚的那種。

總之，我是真的認識她。

「我和她才不是那種關係──！」

而且她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啊？！

別開玩笑了！

「她親口和我說的！她說她喜歡強大的人！」

「別說強大不強大了，我是個僧侶！」

那個變態不會是把我當成什麼擋箭牌了吧？

拜託要找也找其他人啦！像是會長之類的不是很好嗎？！

「小負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她說的話絕不會錯！」

「她說的有八成以上都是在唬爛！」

「她是最守信用的男人了！」

「我聽你在騙……哎，等等、你剛才說男人？」

那傢伙明明是女的！

而且他不是才剛說了女朋友！

「有什麼問題嗎？」他放輕手上的力道，挑起一邊的眉毛。

當然有，問題可大了。

「我先請問一下你覺得我性別是什麼？」

「雖然矮了點，但怎麼看都是男的吧！」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咦，他是gay嗎？

還把我跟負債的性別搞混了？

「怎樣啦！」見我不說話，他大叫一聲。

「……我是女的，你說的小負也是女的。」

「騙肖啊！」

「我是說真的，而且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男女朋友。」

「你這混帳就是不打算承認是吧！」

完蛋了，跟這傢伙說什麼都沒有用。

轉念一想，既然我說什麼他都不聽，那就請另一個當事人來吧。

「我們找負債談談吧？」

我一邊開啟好友欄，看到亮著燈的那個名字。

看他支支吾吾的要說什麼，我就覺得在那之中有些蹊蹺了。我乾脆直接開啟了通話模式，朝她喊了一句過來然後切掉。

「和她談談，事情就能解決了吧？為什麼要來找我呢？」

他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已經鬆開我的衣領。

他沒有負債的好友。

沒有好友的意思是什麼？一開始就沒有，還是被刪了？

我想是前者，雖然負債的個性有些問題，但是她從沒刪過好友。

旁邊出現淡藍光芒，還有浮現的門扉──那是好友傳送。這個功能總是要花費很多錢，所以我不禁感嘆她也太捨得用了，因為我以為她會慢慢走過來。而且明明平常叫的時候都要等十分鐘以上喔？

但是看到出現的人，我發現事情又再一次的出乎意料。

「大哥！」

出現的是約夢。她的臉頰紅通通的，看起來不怎麼高興，雖然這種模樣也很可愛，但我可沒心情去想那種事情。

為什麼約夢會出現？

「我叫她來的。」海夜說道，「嘛，我告訴她妳在搞外遇。」

──原來是妳！

「我才沒有在搞外遇！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得這麼麻煩！」

海夜沒有回答我的打算，她瀟灑的轉身，揮揮手。

「今天還有一個王要出，我先走了。」

「不要留下爛攤子就叫我收拾啊！喂！」

她連回過頭或是停下腳步都沒有，就是一直往前走，直到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喂……」

現在是什麼狀況啊……

「大哥……」約夢朝我走過來時臉上帶著非常悲傷的表情，那讓我心裡很不好受。

「我說你──」金髮的騎士來回在我們之間看了下，理解般的皺起眉，露出厭惡的神情。「你超差勁的啊！」

「不管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肯定是誤會了。」

真是夠了。

「誤會什麼？」騎士嗤之以鼻，「你劈腿了吧？」

「大哥？」看見約夢慌張的垂下眼廉，她露出非常寂寞的笑容。「大哥是騙我的嗎？」

「沒有，並沒有。」

為什麼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呢？

我朝著約夢走去，她卻慢慢的向後退，向是要逃跑一般的遠離我。

為什麼要跑？

拜託，不要。

不要離開。

不要……留下我。

「約夢，可以不要跑嗎？」我輕聲說道，「請不要、這樣做。」

「真是難堪，事跡敗露了，現在還在做什麼？」

聽到騎士的發言，約夢是越來越向後。

我快看不到她了。

「大哥其實不喜歡我吧？」

那不是事實。

那是什麼？

我想抓住她。

但是我每走一步，她就離我更遠。

「小、書、書──竟然會這麼強勢的喊我過來！真是的，就這麼想我嗎？」

突然出現的少女用著噁心的語氣向我說道。她可能早就走過來了，我只是沒有注意到。

但那全不是重點。

「小負！」

「咿呀，怎麼是你！？」

騎士朝著少女撲去，約夢似乎有點驚訝、茫然，那讓我知道她剛才可能是誤會我和這名男子了。不管如何，我趁機跑過去抓住她。

「大哥？放、放開我啦！」

「不要。」

我的聲音變得很低，我能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怒氣。

我自認我的脾氣一直都不太好。

「負債，妳最好把事情處理下。」我拿出傳送捲軸，看向少女。「等下，我再來找你算帳。」

「大哥？妳要做什麼？」約夢不聽掙扎著，想要掙脫我。

「帶妳離開這裡。」

我的傳送捲軸是通往哪裡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去。撕開捲軸後，眼前的景象一閃，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

沒有那個騎士或是負債，只有我和約夢。

我們在湖邊，應該是公會城附近的綠翡森林。空氣中彷彿飄盪著某種粒子，它們帶著宛如彩虹般的色彩，那可能是因為湖面照耀的關係，但是那真的不重要。

「大哥、到底在……」

「我很喜歡妳。」我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一不注意就會消失在水的流動之中，宛如風的輕撫悄悄掠過約夢的耳旁。

我很生氣，所以我得放輕聲音。

我在提醒自己保持冷靜，雖然腦子裡的混亂程度比我想像中還要誇張。

只要一不小心，那股情緒就會釋放出來，化為恐怖的咆哮聲。

「什、什麼？」她的臉頰逐漸變紅，但還有些許的悲傷感殘留著。

要把它擦去才行。

「那是個誤會，我沒有搞外遇。」

我們席地而坐，草地比我想像中要柔軟。我一一向她解釋事情的經過。但我越是說、她越是將頭低下。她前額的髮絲被撥到耳後了，我將她的紅耳朵看得一清二楚。

「對、對不起。」約夢在慚愧，「是我的──」

「是我的錯。」我搶在她之前說出口。

是我的錯，可能海夜也有點錯、負債的錯更大；總之每個人都有錯。

「大哥才沒有錯，是我擅自在那邊亂想的而已啦！」她慌張地替我辯論的舉動，讓我感到欣慰。

「不對，是我的錯。」

啊、對。我的錯。

「我沒有給妳安全感吧？」

我應該要知道的。我沒有好好履行我的職責。

所有人都會亂想，我是知道的。她會亂想的原因，我也能猜得出來。

「對不起。」

「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啦！」約夢微微嘟起嘴，表示不滿意。「明明是我誤會而已……」

「妳露出了很悲傷的表情喔。」

「咦？」

「那是因為不放心吧？」

她沒有說話，但我知道那是默認的意思。

「對不起。」

「大哥不用道歉啦！」

做錯事就得好好道歉才對。

我沒有說出口，只是給她一個婉約的笑容。

我接下來想要說的事情總覺得有點難以開口，我在斟酌自己的開口方式，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切入正題。

「我不想、再看到這種事情發生，所以……」

不想看到妳悲傷的模樣。

不想要妳離開。

「有什麼方法，能夠讓妳覺得安心呢？」

「為、為什麼要這麼問呢？」

是我問的方式不對嗎？

約夢露出了想當疑惑的樣子。

「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什麼？」

問出口後才發現這個問題可真是相當敏感。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在交往嗎？

「互相喜歡的兩人？」約夢的笑容有點淒涼，是我很不喜歡的樣子。

我感覺腦中似乎有一處在叫囂著，它鼓舞著我說出那個單字。

「戀人。」

衝口而出的話語真是讓人害羞不已啊。

「大、大哥──」

「我得讓妳安心，不會讓妳覺得我有一絲不喜歡妳的念頭。」

我想要妳待在我身邊。

「我該怎麼做？」

要怎麼樣，才不會剩下我一個人？

「大哥太直接了啦……」

她將頭埋進膝蓋之中，悶聲傳出。

好喜歡。

我在等著她的答案。

她緩緩露出兩隻眼睛，害羞的看著我。

「每次上線都可以陪著我嗎？」

「可以。」

「可以聽我說話嗎？」

「可以。」

「可、可以……」她的眼睛又被藏起來了，「……妳……」

「什麼？」

我聽不見她的話，稍微將頭靠近後也還是聽不到。

「吶。」我右手輕撫她的金髮，逐漸滑到耳朵，再沿著她的線條包住她的臉頰。「是什麼呢？」

我稍稍抬起頭，她的臉紅得好誇張。

真的就像顆蘋果一樣。

她聽到我輕笑出聲，又想低下頭，但是我沒有給她那個機會。

右手托住她的下巴，我再次向她靠近。

「想要什麼呢？」

「嗚……可、可以叫妳的名字嗎？」

她的要求好可愛。

「可以。」我笑著回答。

「那、那個……」她的眼睛飄移著，又想要低下頭。「書……」

「什麼？」

她的聲音很好聽，我的遊戲名字在從她口中說出來就好像某種樂曲。

明明只是ID而已。

「還、還有……那、個啊！」

她的聲音突然放大，眼睛對上我的。

「可以牽手嗎！」

我真是不懂她，為什麼要擺出像這樣誓死的樣子呢？

我的右手從臉頰離開，握住她放在地上的手。

我發現自己的手指比她的要長許多，而她的手比我更加嬌小。

「這樣？」

我輕輕的抬起她的手，問道。

接著手指竄入她的指縫之間，緊緊握住。

「還是這樣？」

她的臉沒辦法更紅了。

「還有嗎？」

肯定還有的。

她的眼睛中還渴望著什麼。

「可以、抱抱嗎？」

她提出的要求更加大膽，似乎比一開始還要放開多了。

啊，真是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呢？

「嗯。」

這次，約夢是主動的。

她的頭靠上我的肩膀，身體貼了上來。如果是站著的話，我比她要高，她的頭永遠不會有機會靠上我的肩膀。約夢幾乎像是掛了上來，雙手抱住我，紅通的臉頰就算隔著一層衣服我也能感覺到她的熱度。

好燙。

我不太擅長這件事情，所以我只是將雙手放到她的背上，沒有太過用力，雖然我是希望她能再靠近一點。

可是那會弄痛她吧？

我們維持這個姿勢，她沒有放開的意思，我也沒有鬆手的意圖。

微風吹著，帶來清涼感。

很舒服。

「書。」

「嗯？」

她沒有再說話了，我想她只是想要叫我的名字，所以我也沒多說什麼。

但是，幾秒鐘後，她又開口了。

「接、接……吻……可以嗎？」

「哎？」

她的要求真是意外。她看起就很害羞，我以為做到這個程度就足夠挑戰她的羞恥心了，但看來我可能得重新評估了。

「不行？」

「沒有。」我呵呵的笑了幾聲，「只是沒想到約夢會這麼大膽啊。」

「嗚……」她吐出如小狗般的可憐聲音，我拍拍她的頭，稍微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但我沒有經驗喔。」

對，這是我的初吻，我想著可能永遠都不會交出去的東西。

我能夠給她嗎？

但是根本來說，我到底愛不愛約夢呢？

我很享受她喜歡我的感覺，我想留住那樣子的心情。

我想要這個人。

想要保護她、想要給予她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回應她的感情。

這是不是愛呢？

「我、我也是……」

她呢喃般的訴說著。

我想我可以給她。

誰也沒有動作，我沒有經驗，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開始。

約夢看起來也沒有要動的樣子，她保持在我懷裡的姿勢，緊緊閉著眼睛讓頭四十五度角朝上──像是引誘我主動的模樣。

太犯規了。

我緩緩靠近她的臉，近得連她的眼睫毛都看的見。

在顫抖呢。

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我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書、書？」

「嗯？」

嘴唇緩緩移動到眼角旁，蜻蜓點水。然後是臉頰，她的肌膚很柔軟，比棉花還要軟，絲質般的滑嫩，卻富有炙熱的溫度，讓人愛不釋手。我的唇在上面滑動，輕點她的鼻頭，最後來到嘴角。

我沒立刻就貼上去──最愛的東西總是要慢慢品嘗。

「吶，約夢。」

呢喃著，我呼喚她的名字。

「書……？」她的眼睛緊閉著，像是害怕、期待、興奮，種種的情緒輾轉在她的臉上。

我想給妳最好的待遇，卻不敢給妳承諾。

我到底愛不愛妳呢？

不清楚。

「我喜歡妳。」

唇貼上她的，在心裡蔓延的是有點苦澀的甜味。

好甜又好苦，我在享受的同時也被罪惡感折磨著。

我在欺騙約夢。

我喜歡她，那個還不是愛。

但是請再給我一點時間，真的只要再一下就好。

到時候我會用最真摯的話語給予妳喜悅。

我會──說出「我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