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Rocks Against Rocks 以岩擊石
原文: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982278
作者:Woofemus
Summary:開始米卡莎只打算詢問阿爾敏的意見,之後她覺得集思廣益也有益無害。於是故事最終以米卡莎凌晨三點整出現在亞妮家窗外收場。
‧授權要得比較匆忙,作者尚未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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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敏。」
「唔?」埋首書本的他一抬頭就看見滿面肅殺的米卡莎,心底不禁滲出絲絲憂慮。「發生了什麼嗎?」
「有件事,需要你搭把手。」她言簡意賅道,目光環顧四周。噢天啊,這下阿爾敏是真的開始緊張了。
「米卡莎,到底怎麼回事?」阿爾敏拚命穩住聲線,竭力不去妄自揣測她帶來的壞消息。拜託別和艾連有關,千萬不要……剛剛才看見他走進教室不是嗎;然後,第二個好現象:米卡莎身上沒有血跡。所以不會出現「圍巾醋女殘殺情敵,狂斬233刀插爛下體」的社會頭條……
一陣難挨的沉默後,米卡莎一瞬不瞬看進他的眼睛裡。「我要約亞妮出來,該怎麼做?」
阿爾敏手裡的書逕自滑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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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這種事幹嘛問我啊?我哪知道!給她圍條圍巾什麼的,隨便啦!」宅在電腦前的艾連不耐咆哮著。「我勒個SHIT!媽咧個FUCK!你敢膽給我丟手榴彈試試--噢天殺的!!!!!!」他霍地站起,一把扯下耳麥,朝螢幕歇斯底里吼著諸如--驅逐掉!一顆手榴彈都不准……留在這世上!--之類的話。米卡莎隱約聽見約翰的咯咯嘲笑自聽筒另一頭傳來,她迅速轉身離開,臉上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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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咪碗糕?!」約翰叫得慘絕人寰。米卡莎縮了縮身子,揉了把遭受荼毒的耳朵。真沒料到還有人的音量分貝能高過艾連。她晃晃腦袋,努力甩掉耳鳴的感覺。
「怎麼了?」馬可加入話題,微笑著招呼米卡莎。於是她再次重覆問題,他的笑容瞬間凍結,只剩下一雙大眼眨呀眨。「嗯?什麼?」他朝約翰看去,後者的銷魂眼神彷彿剛剛被強迫嚥下過期十年的陳年老牛奶般。在意識到這並非玩笑後,馬可的視線落回米卡莎上,仍不斷眨著眼。米卡莎盯了回去,耐心等待回應。
「呃……說些讚美的話?」馬可一字一頓,朝約翰瞥了一眼。他的朋友已經陷入嚴重缺氧的彌留狀態。「我想她會喜歡被稱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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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彌爾哼嗤一聲,努力克制嘲笑。看著她的反應,米卡莎皺起眉頭,這可是嚴肅無比的問題,假如尤彌爾那傢伙不打算認真對待,那麼她也不會排斥動用非常手段--
「幹!」尤彌爾砰然倒地,雙手捂著被克里斯塔狠狠捏了一把的地方。米卡莎點頭表達謝意。
「花兒。」克里斯塔以無比睿智的嗓音答道。「送花永遠不會出錯。」
「屁!我送的花你可是棄如敝屣。」趴在地上吃土的尤彌爾使勁吶喊。
「鮮花,鮮花永遠不會出錯。」克里斯塔更正。「上頭沒有爬滿臭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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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找對人了!」康尼驕傲地挺起他的小身板。「快先喊我一聲戀愛專家。」
「沒有吹牛!」莎夏在一旁幫腔,從炸薯條小山丘裡探出一顆頭來。「當他帶著他的白薯山出現在我面前,我立即明白了什麼叫一見鍾情。」
「石頭!」康尼突然高呼。「你需要一大堆的石頭,所有愛情電影會套用的公式。對吧莎夏?」
莎夏轉頭看向康尼,一臉的醍醐灌頂大徹大悟。他們同時扭頭朝米卡莎看過來,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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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只要本大爺出手,哪個女人不是手到擒来。就讓大師來提點提點你吧。」萊納非常大言不慚地表示。一旁的貝爾托對於他的發言報以滿臉"說謊可是會下地獄的喔"的不敢置信表情。「有例為證,我每次約克里斯塔她都答應,人家女神欸!」米卡莎實在懶得提醒他克里斯塔的個人主題曲就叫『心太軟』,而尤彌爾的工作則是在月黑風高之際把女神死忠粉通通抓去做消波塊。她與貝爾托特淡淡而隱晦地交換一個目光,後者露出傳統婦女似的隱忍苦笑。
「那麼?」米卡莎催促,試著從萊納口中套出一點有利情報。他以手撫了撫下巴,沉思片刻後露齒而笑。
「亞妮非常喜歡在大清早醒來。這很浪漫吧--美好的早晨,被心所愛之人喚醒。這招絕對可以獲得佳人芳心的!」然後他繼續滔滔不絕道自己這點子有多麼高明、絕對萬無一失……感謝貝爾托特出手相救,將她拉到一邊。
他掏出手機,朝不遠處的萊納蹙眉一瞥。「假如,我是說假如,你真的……選在清早拜訪亞妮,那麼務必帶上這個,我相信會幫你不少的。」他諄諄教誨的口吻彷彿極有經驗的老前輩。米卡莎打開Line的訊息檢視貝爾托特傳給她的東西。嗯,一個食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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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亞妮翻過身子,眼瞼緊閉。她不懂自己為何會在夜半時分突然醒來,但無所謂,反正她很快就要重回夢鄉。
砰。
她緩慢坐了起來,朝窗戶的方向投以一瞥,這下她找到睡不著的原因了。無論外頭是什麼玩意兒她一點也不關心,只希望它能馬上停止。
砰。
她深深嘆了口氣,掐著大腿把自己強迫拽下床,瞄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凌晨三點。凌晨三點啊。如果外頭的人是萊納(而他正是犯下此案的不二人選),她待會絕對會把那傢伙攔腰折斷。
亞妮走到窗邊,扳開卡榫推開窗戶--幾乎是同時,一粒石頭直朝門面射來。多年下來練出一身絕佳的反射神經使她迅速低頭,石子自頭頂擦過,伴隨著沉重無比的一聲悶響降落房間地面。她轉頭看著那枚凶器,徹底無語了。假如方才有幸被它吻上一口,柔弱如自己絕對會當場倒地不起。盛怒之下亞妮一個反手抓起石子就打算朝萊納砸了回去。她將身子倚上窗檯,準備……下一刻她卻如同五雷轟頂,張著嘴無言以對,石頭再次落回地上。
「晨安亞妮。」米卡莎微微唅首問候道,彷彿剛剛舉動再正常不過。她提著一桶滿滿的石子,抬頭看著亞妮。「妳看上去真是神清氣爽。」亞妮幾乎要目瞪口呆了,她半個身子掛在窗外,直勾勾盯著米卡莎瞧。
「米卡莎,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欸,把那些該死的石頭給我通通放下。」米卡莎聽話的將手中的石頭放回桶裡,把水桶小心翼翼安置在地。亞妮重重嘆息著邊抓了抓金髮,準備要對米卡莎嚴刑逼供。「有何貴幹?」
「因為我--」她陡然打住,眨眨眼睛。「等等,在這之前,有一些東西要先給你。」亞妮低頭目光一掃,這會兒才注意到米卡莎帶來的其他……哩哩扣扣。實在是詭異至極,她看見有好來個--蛤,那是小派盤嗎?亞妮數了數,至少有四只。
「米卡莎,假如你還有一點身為一個人類的自覺--現在可是凌晨三點。」
「萊納說這是拜訪你的黃金時間。」
亞妮狠狠倒抽一口氣。她昏昏沉沉的腦袋仍搞不太明白現在是在演哪齣,但衝著這句話--她終於找到了合理謀殺萊納的動機。米卡莎舉起托盤,兩眼水汪汪地望向亞妮。
「你……拿著什麼?」
「這是驚喜我不能說。你可以先下來嗎?」
「不要,外面好冷。」
米卡莎皺起眉頭,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托盤,既而補充。
「是布丁。」
兩張撲克臉默然相望。最後還是米卡莎率先移開目光,有些惴惴不安地瞄了眼盤子。難道貝爾托特的提示錯了?
「……等我一下。」
儘管披上了夾克仍敵不過春寒料峭。邀請米卡莎進屋的念頭在亞妮腦中忽起即滅--三更半夜被那傢伙從溫暖的棉被裡挖起,嗯哼,此仇不報非少女。時間:凌晨三點半;地點;自家樓下;人物:米卡莎和布丁……這詭異的人事時地物綜合起來,亞妮忍不住開始擔心自己的人生是否正往什麼邪魔歪道的方向一路疾駛而去。
甫打開大門,笑得春光明媚滿臉堆歡的米卡莎撲面而來。她將小派盤放到一邊去,另外拿起了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等亞妮靠近一看才辨認出那是條圍巾。米卡莎小心翼翼將毛織布料圈上她的脖頸,細心確認圍巾的鬆緊。亞妮眨眨眼,一股暖流流竄全身。「阿爾敏說綠色很襯你,」米卡莎喁喁低語,讚賞地望著眼前的人。「他是對的。」
亞妮無比慶幸圍巾掩住了她大半張臉,現在的溫度實在讓人有些吃不消。
米卡莎後退一步,又再(這廝究竟還有多少花樣啊)端起一大捧花湊至自己鼻子前。紅玫瑰。亞妮表示再發生任何怪誕不經的事情她都能心如止水了。說也奇怪,米卡莎先是兢兢業業挑檢著花束,一支一支仔細過目,彷彿在檢查有什麼瑕疵。等鉅細靡遺確認一遍後才把花給遞了過去。
「送你。」她以亙古不變的棒讀腔說道。亞妮只覺得心中的迷霧越濃越重,只能安靜接過花束,思緒在窘迫、困惑、昏昏欲睡之間往返徘徊。米卡莎舉起了壓軸節目小烤盤--就是這玩意兒逼得亞妮的肉體背叛了她的床。
「我試著做了些布丁,希望你喜歡。」亞妮不知道該回什麼話好,於是她看向米卡莎。在半夜三點,星月無輝,路燈又不肯盡忠職守的大片闇暗下,要看清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她無比確信,此刻米卡莎臉上的嫣紅色澤與圍巾如出一轍。亞妮垂眼掃向自己頸上圍巾、手中的花束、地上的石頭、對面的布丁。她鬆了鬆圍巾,啟唇開口。
「……進來和我一起吃。」
米卡莎眨眨眼睛,過了幾秒大腦終於接受到對方傳來的訊息,柔柔地笑開了。亞妮扭過頭去,突然其來的慌亂情緒令得她一時間無法自處,只好拉起圍巾藏住臉蛋。米卡莎才剛跨出一步便陡然剎車,放下盤子從口袋中掏出一小張紙。「啊!差點忘了。阿爾敏還說我應該寫首詩表達對你的--」
亞妮一把將她推進屋裡,然後抓起烤盤,反身關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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