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
祓姊,是喜歡司姊吧?
總是談論著司姊的事情,雖然是”姊姊”,但是三胞胎的長女其實並沒有成熟多少,司姊總是能作出很厲害的事情是因為她很努力,一直~一直很努力。
能夠理解祓姊喜歡司姊的原因,我也喜歡這樣的司姊。但是我不會迷戀她,要說的話,其實,我有一點忌妒她。
若說努力也是一種才能,那司姊肯定是個天賦異稟的天才。總能在事情上比別人花費更多的努力去練習、去嘗試,就算同樣是三胞胎,展現出來的成果還是不一樣。果然,我還是無法單純的憧憬她。
如果我們不是三胞胎的話、而是普通獨生女的話,”我”肯定會是另一個樣子。從有記憶以來,為了維持自我,”我”放棄了不知多少事。
直到接觸到了”網路”,一切才豁然開朗,有了自己的空間後,我也才能漸漸地再度喜歡上司姊。
不過再怎麼說像祓姊那樣對我而言還是太超過了。
白子姊姊的出現,又是另一個轉機,不,白子姊姊的存在當然早就知道了。只是就算是這樣的我,也可以吧?
好想…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好、想要…一樣。」
* * *
“姊姊是公主病?”
「诶诶~~?」
為什麼會得出這種結論?!
“又要會照顧人又要不干涉私人空間,感覺姊姊要的是一個好用的管家,而不是戀人”
礼面無表情的操坐著平板。
「唔…!」礼的”話語”如一道雷擊打在白子頭頂,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就我所知,戀人應該是一種互相依存的關係,結為連理的兩人互相分享喜悅,當然悲傷的時候也一樣,兩人一同面對生活的喜樂,一同度過生命中的各種劫難。彼此為對方獨特的存在者,最重要的是,妳們應該是對等的存在。”
“姊姊是如何看待司姊的?會照顧自己的女管家?還是隨叫隨到的小狗兒?”
礼歪著頭,仿若無基值人偶的澄澈目光直視著白子的眼睛,竟讓她不自覺地別開視線。
「這…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確實,正如礼所言,自己和司的相處模式以戀人來說是相當奇怪的。其實白子早隱約察覺到,司的出現讓自己變得多麼軟弱沒用,不對,應該說是無法脫離軟弱沒用。總是將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司不只是如老家的人那般寵溺著白子,甚至提供了更多的東西。
例如填補白子空虛的心靈。
例如滿足白子深藏的慾望。
儘管提醒過自己無數次依然更多時候會忘記,司只是個孩子啊。
“炮友?”
「我沒這麼不堪吧喂!?」礼的脫序「發言」讓白子暫時忘卻煩惱地忍不住吐槽。
“那麼下個問題”
「還要繼續嗎?!」
“?”
「不…沒事。」原本想趁勢用吐槽將這件事趕快結束的,但看來對礼一點效果也沒有。
“喜歡的咖哩辣度?”礼再度操作起較小的平版二號。
「…一般般吧。」事到如今再奇怪的問題都嚇不倒我了,白子相當淡定地回答道:
「不過我算是蠻能吃辣的,所以大辣也沒問題。」
“喜歡的蛋料理?”
「司作的煎蛋捲…呃!我還蠻喜歡煎蛋捲的。」
礼點了點頭作著記錄,緊接著——
“喜歡的妹妹類型?”
「這什麼問題啊?!」白子幾乎是慘叫的回答道。
* * *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祓倏地從床上起身。
一想到昨天跟白子發生了那些令人害羞又可恨的事情,還被司給撞見,就算再怎麼羞於和司姊,祓說什麼都無法在自己的房間繼續待下去了。
就算是思考不出結論只憑著一股氣勢也好,不管怎樣不跨出第一步是不會到達目標的!
剛剛忘了問礼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反正肯定又是白子捅了什麼簍子,不然就是愛爾西絲又故弄玄虛的搞了什麼花招。恩,反正不會是什麼大事。
祓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像是間諜闖入敵陣刺探情報般四處張望,確認沒有人在走廊附近後,才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去,祓決定先去廚房喝點水後再來思考要怎麼辦。
「嗚……!」因為睡太久的關係頭突然有點痛,真是討厭……
「…強…….了!」來自某個房間細小的說話聲傳入了祓的耳裡。是愛爾西絲嗎?這傢伙又在別人的家裡亂趴趴走了(註:這裡應該是白子的家),話說回來跟她說話的人是誰啊?
祓想都沒想就將耳朵附到房門上。
「振作…」
「可…」
?
隔著房門聽得不是很清楚,正當祓打算拉開房門搞清楚狀況時,房裡卻突然沒了聲音。
祓感到相當詫異,難道是察覺到了我在外面?以愛爾西絲那有著神秘力量的傢伙來說的確很有可能,會這樣突然停下聲音,該不會又是”那方面”的事情吧?
難道是跟司姊有關?在房裡的是司和愛爾西絲?!
雖然因為驚訝而停下了動作,但仔細想,如果真是司姊的事那我當然得知道才行啊!
思及此祓便不再多作考慮,雙手施力一鼓作氣地將和式拉門給推到最大,大病初癒的身體還有點痠痛,此刻更是對突如其來的大動作抱起怨來。祓咬緊牙關,將比預期還重的拉門推到底。
於是,她看到了。
和室裡的,是兩個女孩子。但既沒有司也沒有愛爾西絲的蹤影,雖然年紀和體型都與兩人相近但完全不同,是有些熟悉又有些不熟悉的兩人。
嬌小年幼看起來比祓年紀還小的女孩留著烏黑亮麗的長直發,正背對著房門以雙腿跨坐的姿勢壓在另一人的小腹上方。
更重要的是兩人都是呈現全裸的狀態。
她們是誰啊?不,祓認得她們,是在例行集會上見過幾次面的芳野家的葵與鈴。
她們在搞什麼啊?不,祓當然認得她們在做什麼,因為昨晚才做過一模一樣的事,昨晚自己也被白子給……!嗚哇啊啊啊啊!
鈴感受到背後的動靜而回過頭來,祓慌張之餘呆呆地向她揮了揮手。
「那、那個…不知道怎麼說才好,總之、打、打打打打擾了…。」
然後將門推回原本的狀態。
* * *
結束訪問(?)的礼,帶著比平常更加輕快許多的腳步,想回祓房間報告前順道帶瓶水去給祓喝。結果卻在廚房見到正大口灌著礦泉水的祓。
“祓姊?”
礼試著在胞姊面前揮舞著平板,但後者只顧著拼命灌水,完全無視礼的存在。
祓拼命地吞嚥著開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無論如何試圖轉移注意力,剛剛映入眼底的畫面依然無法從腦海中散去——鈴將葵壓倒在床上(祓觀點)的畫面在腦子裡盤旋不去。
剛剛那到底是怎樣啊!?葵和鈴怎麼會在那裡…不,比起那個,她們到底在做什麼啊?!太奇怪了…那樣大剌剌的作那種…作那種……明明是親姊妹還……
這不是跟自己一樣嗎?因為我也一直想和司姊這樣子的…
不對!祓馬上在心裡否定自己差點浮出的想法。我和她們不一樣,和葵和鈴不一樣,當然也和白子不一樣。我對司姊的心情是更加純粹的,雖然想要和司姊更加親近,但是作”那種事”什麼的……
明明希望自己是和司姊最接近的人,但是那一天晚上司姊已經和白子…。
想到這心便涼了一半,祓沮喪的垂下頭,自己很清楚,司姊當初是如何從那種痛苦的狀態恢復過來的,當時祓是這麼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姊姊,沒有辦法。”自己也很清楚不過是自我欺騙。但是又能如何呢?
祓不過是和司姊同樣年紀的十歲小女孩阿。也不是繼承本家血統有著魔神寄宿的上野家大小姐,那時候除了拱手將姊姊交給白子外別無他法。
不管這個時候還是那個時候,自己總是那麼軟弱無力。
然後昨晚輪到自己差一點也要變得……
…
……
………白子實在太奸詐了,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我想要恨妳啊!我討厭妳,最討厭妳了!明明妳是奪走姊姊的人,明明妳是個不用努力就有回報的本家大小姐!明明妳可以早早就把我給……
如果白子是如傳聞般的花心大蘿蔔,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痛恨她一輩子呢?但是不管如何這都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希望罷了,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個不用正視事實的假想敵。
結果,依然只是察覺自己更多的軟弱無力罷了。
好痛苦。白子只會帶來痛苦而已。總是無意義的顧慮著我的感受、做些愚蠢的行動試圖討好我、半調子的溫柔一點都不乾脆……但司姊的心是向著她的。
所以請妳不要對我好!不要對我溫柔!讓我好好的討厭妳!讓我永遠當個孩子也好,讓我討厭妳啊!
等回過神來,視野已逐漸模糊起來。
「我又要哭了…嗎?」看吧,只是稍微想著這樣的事情便又不爭氣地要哭出來了。白子看到也會笑我吧?不,就是因為不會,所以我最討厭妳了!白子…
「白子…我最討厭妳了!最討厭妳了啦!」祓將杯子用力地敲在桌緣上。
“祓姊?”
突然發現到眼前的平板,祓同時注意到礼的存在。
“祓姊?”
「礼?妳怎麼在這裡?妳…」
妳…看到了嗎?
“不要哭”
礼輸入完文自後便放下平板從背後抱住祓的腰。
「…恩。」祓抹去噙著的淚水,握住礼的小手。
總是這麼軟弱的我,才是最討人厭的。
* * *
「是的,請將我委託的那些東西送來,恩恩,就拜託你們了。」司剛在玄關講完電話,剛掛上話筒便見到從客廳急急忙忙跑出來的礼。
「礼那孩子會…還真是稀奇呢~」總是文靜、應該說是安靜過了頭的礼會用小跑步離開房間,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值得高興雀躍的事情吧?難不成是和姊姊大人……
這麼想著拉開客廳拉門的司卻看到趴倒在桌前的白子,看起來卻也不像是單純因為疲累想睡覺的樣子,具體而言,司似乎從白子的背後感受到一股陰暗的情緒波動。
礼到底做了什麼啊?司苦笑著喚起自己最心愛之人:
「姊姊大人~」
「是司啊,妳好,我是人盡可妹的無節操姊姊大人,上野白子~」白子晃悠悠地抬起頭,沮喪中略帶自嘲味的台詞從嘴角流洩出來。
「姊、姊姊大人?您是怎麼啦?」
「沒事沒事~只是感覺有點莫名的累了,各方面……」白子慵懶的擺了擺手,臉上仍帶著那莫名的沮喪感。
「呵呵呵,姊姊大人的表情好奇怪。該不會是還在在意剛剛聊到一半的事情…」
「剛剛的事情?」
「姊姊大人請放心,東西很快就會送到了。」
「什麼東西?」白子疑惑地歪過頭,頭上一長一短的呆毛也隨著動作搖晃著。
「姊姊大人在說什麼啊?不就是姊姊大人最喜歡的醫生遊戲(笑)組合嗎?」
「咦咦咦咦咦!?」
「司實在對自己的失職相當慚愧,於是便早早向家裡拜託了。大家都很驚訝呢(笑)~」
「咦咦咦咦!?等、等一下妳說家裡是?」
「上野本家啊。」這回換司疑惑的歪過頭。
「妳怎麼連絡到的…不對!重點是妳到底說了什麼?」白子緊張地抓住司的肩膀追問道,後者被白子的氣勢嚇道,傻楞楞地回應:
「只是說了有關姊姊大人的喜好而已…該不會司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說什麼我的喜好,該不會是把我喜歡”醫生遊戲(笑)”那樣的內容原封不動的跟本家說了吧?被媽媽那個傢伙給知道後又不知會怎麼玩弄我了!話說妳是如何打回家裡的?明明不管打總機還是媽媽的手機都無人接聽的……
「不…沒有。」面對司困惑與緊張各半的天真臉蛋,白子只得將心中的千百句吐槽話給硬生生的吞回肚裡。
「不過…嘻嘻,有點感到好幸福呢。」
「怎、怎麼了?」
「家裡的人都不知道姊姊大人有這樣的癖好,只有司知道呢,感覺就好像姊姊大人只有告訴過司這件事一樣,有…有點像是我們兩人的秘密的感覺…哇啊~不小心說出來了!司真是的!又得寸進尺了!不乖不乖!」司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吐出小舌靦腆地笑著,原本白子應該要對於司在這一個月與自己相處過程中,逐漸敞開心扉,露出符合年齡的笑容與舉動感到高興才是……
……但這種時候實在是笑不出來啊。
「哈、哈哈,是這樣的啊…哈、哈哈……」
「然後說到本家的人有多驚訝,接電話的剛好是…」
「啊!對、對了!司啊,有關做飯的事情……」為了不讓司繼續說下去,白子接道:
「……以後我們輪流做飯好不好?」
在與礼的對談中白子再度體認到自己的踟躕不前。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勇敢跨出第一步是很重要的。
「不行!」
意外的回答。
「咦?為、為什麼?」
「對不起,姊姊大人…」司困擾的低著頭說道:
「…只有這件事司無法讓步。真的非常對不起。」
「司…?」
「因為!照顧姊姊大人是我、司的使命啊!」司突然猛力抬起頭——
「因為是司最喜歡的姊姊大人,只要能多幫忙到姊姊大人一點司就會感到無比的幸福,幫姊姊大人打理家務真的非常幸福…如果姊姊大人也愛著司的話,就請不要剝奪司的幸福。」語氣中充滿著決心、眼神中閃爍著光輝。
「是、是這樣的啊。」
「…說侍奉姊姊大人是司的生存意義也不為過。」
「這麼誇張啊……」
「司是這樣想的:能夠成為白子姊姊大人的側室是司最大的幸福,姊姊大人的上輩子肯定、不,姊姊大人現在也是司的公主殿下,能夠侍奉這樣高貴美麗又溫柔的姊姊大人,司是真的由衷感到幸福。」
「呵呵~」然後,司真的幸福地笑了。
「司真是的…說什麼公主殿下……」真是的,都說成這樣了我不就沒辦法阻止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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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的一步
試圖分擔家事(失敗?)
祓的一步
試圖和白子相處
原本應是平行線的兩人逐漸開始有了交會的徵兆,下一篇將進入第五章,也是祓篇的最終章(預定)。嘗試改變的少女與幼女(無誤)們將會有什麼樣的進展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小捏他一下,司將會和祓去約會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