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woken by Caris August

Chapter 6: Witch (原文)

譯者: 獨獨, 賊貓

捉蟲小精靈: 言言, 糖糖, 奧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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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迅速地走在一條灰暗的走廊上，她答應那些追求者當天傍晚會一起用餐。自從上次舞會後，Elsa再也沒有放任何心思於這些男人身上，導致他們越來越不耐煩，開始在城堡四處尋找她。

她知道這兩天故意忽視他們的這種做法很不俐落，尤其他們頂多只會待到這週完畢便將各自啟程回國，但她自認為有個很合理的理由分心。Anna以及那個印記不僅耗掉她的時間，也奪走了她的心。

Elsa尚未做好心理準備來表達這個想法，連跟她妹妹說的準備都還沒有，但她對於自己未來的看法已經開始轉變。她不再認為自己的命運仍需要與這一百三十位求婚者的其中一位綁在一起，她已有足夠的勇氣去考慮某個跟Anna一起的方案，一起統治這個國家。

如果那個印記的傳說是確切的，而她現在也私自認為是真實的，那Elsa明白自己已經回不去之前和Anna彬彬有禮保持距離的互動。別的不說，光是Anna本身就很有潛力成為一位極富影響力的女王，Elsa想到這裡嘴角不禁上揚。她不清楚如何跟國民坦誠後仍能繼續一起統治Arendelle，但她會拚命找到答案。

除此以外，還有其他某些讓Elsa急需關切的事情。 這些事情比較黑暗，並且很有可能立即造成一些困擾。Elsa對於自己如此強烈地愛著Anna感到恐懼，尤其光是過去這兩天就有如此發展。

她很害怕Fiorde長老所提到的那些後果，因為愛得太深而失去對世界的觀感。她愛著Anna，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她愛的越深，她跟她的王國之間的距離也會行將漸遠。

Anna急速成為她一切感情的中心，而Arendelle純粹只是個環繞著Anna的附屬品，唯有在會影響到Anna的狀況下才會變得比較重要。

這些情感很不穩定，放任它們成長將會更危險。Elsa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對於它的演變卻只能束手無策。

她的高跟鞋規律地敲擊石材地板，象徵權威的迴響稍稍安撫她的思緒。目前最重要的是，甚至優先於她的恐懼與擔憂之上，她必須繼續前進；直到Elsa明白如何處理這些追求者們，以及她對於Anna的情感而不得不堅持的偽裝。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幅偽造的畫像，志得意滿地高掛於牆，一切都很順利，直至擁有者意識到這幅畫如此虛偽。相同的情況，一切都很好，直到人們識破她的面具；屆時王國將被瓜分，她的心一思即此便隱隱作痛著。

一扇緊閉門扉後傳來的憤怒低語使她停下這些紛擾糾纏的思緒。她轉過身，瞇起眼睛盯著位於右側的牆，沿著這條走廊的房間應當都是空的，它們僅限於城堡內容納過多人時使用。十五位追求者仍不至於過剩。

Elsa輕揮她的手腕，一道涼風吹拂走廊，蠟燭熄滅於她的掌控之中。她小心翼翼地走向那扇門，溶去腳上那雙鞋的高跟好避免發出任何敲擊聲，Elsa將自己壓向石牆，無比沉靜地站著。

「你不能妄下論斷，父親！」Elsa認出那道低沉聲音來自Stephen王子，並且大略推測出在他面前來回踱步的只會是Eldor。

「這是個重罪，」Eriden國王陰沉地回應著，他和藹可親的樣子早已煙消雲散，「我很瞭解欺騙的手段，特別是當它從正面瞪視著我，甚至不試圖隱藏它的自大。公主已被標記！」

「你過度反應了！你曾告訴我，她說那是個天生的胎記。」

「不對，她站在那邊嘴巴開開闔闔地像條瀕死的魚，那是女王為她撒下的謊言。」

「她為什要...」

「因為她是條蛇！」Eldor發出噓聲，不許Stephen打岔，「這女人吐著巧舌如簧的蛇信，但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能反抗她。」

Elsa，身軀緊貼於牆，忍不住絕望地瞇起雙眼，恐懼深埋她的胃中而心臟正劇烈脈動。哀嚎在她的耳中迴盪。她努力壓抑的所有恐懼與不安猛然擊向她心中的城牆，響起無止盡地撕裂、粉碎與慘叫。他知道，噢，我的天，他知道了。

「Stephen，看著我，」Eldor生硬地說，「Elsa女王不是你所相信的那種女人，她玷污了她的妹妹，**...先不談同性之戀，你想要的證明就在她們的掌心中。」

「父親，這是謀反，我不想聽，你想擴張我們王國的慾望已經蒙蔽了你。」

「蒙蔽我？不，兒子，你對這妖婦的愛才讓你看不清真相！」

「夠了！」Stephan憤怒地大吼，「直到我親眼看見那份印記為止，我都會以應有的尊重來對待Elsa女王！對你也是。」

緊繃的沉默徘徊於房內，充滿未說出口的詞語和苛刻的批判。

「那我也就不多說了，」Eldor平靜地說著，這份寧靜中所藏的惡毒遠比他大吼或亂揮拳頭更具殺傷力，「但你要想清楚，當這次的謀反來到尾聲時，別忘記我早已告誡過你，你卻選擇忽略我的勸阻，反而去向那位女巫和她的妓女獻上你的忠誠。」

Elsa瞪大雙眼，她的身體不住顫抖，她的雙手緊緊壓在自己嘴上，抑制任何可能逃脫的話語。

沉重的步伐聲提醒她該逃離，她的行為可不能被發現，而她從牆邊疾速奔馳。Elsa飛奔越過走廊，這個轉危為安的同時Eldor與Stephen從他們的秘密會議中現身，她以發顫的手指整理好王冠與頭髮，將鞋子上的高跟重塑並悄聲離去。

唯一能證明她的竊聽行徑不過是一道留在門扉左側的冰寒掌印，深深埋藏於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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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著多麼龐大的勇氣與我對Arendelle的愛，讓我必須對你們，對人民，以及對這偉大土地的靈魂坦承，我愛上我的姊姊、你們口中的女王，Elsa已經吞噬我的...不...這不太對。」Anne凝視著鏡中自己的反射，包括她那大大的藍綠色雙眸和綴有雀斑的臉頰。她嘗試擺出君王的姿態，但仍以失敗告終。

Anna頹靡地看著自己垮下的雙肩，「根本不會有正確的方式，」她鼓舞自己，「妳要...一鼓作氣地說出來，並祈禱能有最好的結局。」

即使有人拿她的命做威脅，或者Elsa的命，我們的公主也不認為這些話能在短期間脫口而出。然而，她也清楚，總有一天人民必定知道，她只能祈禱這將由她和女王來選擇坦承時機。而且，對，為這一天的到來提早做準備是個很不錯的想法，不是嗎？

Anna緊張地拖著腳步在鏡子前徘徊，若是她不能在自己嚴厲的眼光下好好闡述自己的想法，屆時她在成千上萬的人民面前又該怎麼做呢？

「或許只要讓Elsa來說就好...我就站在一旁，做她的後盾支持著她。」放棄思考，Anna往後跌入床單瞪著天花板。

她的內心仍像不久前那般複雜，被四溢的思緒、感覺、情感、恐懼填得滿滿。她彷彿在過去的兩天內體驗了人在世界上所能經歷的全部感受。但她知道這絕對不可能。

翻來覆去，Anna皺眉凝視房間另一側的空蕩壁爐，手撐著下頷，她煩躁地吹開眼前的散亂頭髮，放任自己思念Elsa。她發現近日每當一切超過自己所能負荷時總會這麼做，想想有關於那位金髮冰藍眼的事情總能令她安定下來。她猜想是因為自己如此瘋狂地愛戀著她。

「這不是廢話嗎，Anna。」

Anna驀地臉紅，突然回想起那夜在她的書房中，她是如何跨坐在Elsa身上；Elsa，她的白金色長髮如瀑布般沿著雙肩垂下，她的眼神如此熾熱，彷彿撩撥著Anna繼續律動，即便她告訴她快停下。空氣濃稠的幾欲令人窒息，內心深處有股自燃的熱燙。

那份熱度她仍舊感受到，即使是現在。

Anna被不知何故、自發地爆出一道火光的火堆驚嚇地跳起，「什麼鬼...」她跌下床鋪發出慘叫。

Anna觀望四周，雙手防備性地抱在胸前。沒有任何煤炭放置於壁爐中，也不應該有任何的火花在燃燒，可是...出現了火光沒錯。當她發現壁爐內甚至沒有鋪放原木，她忍不住瞇起眼睛思索。沒有任何能當作燃料的東西。

小心翼翼地湊向前，Anna深思般凝視著火焰。當她接近，火焰更添明亮，她猶豫了片刻後，再度緩緩向它靠近。不可思議地，Anna發現自己並沒有被這奇怪的火焰嚇壞，反而好像很熟悉，宛如來自於她。隨後Anna暫停思考，難道是她做的嗎？

摯愛的印記非常強大，那本來自圖書室的書曾多次提及，但它會帶來這樣的能力嗎？

Anna閉上她的雙眼，深吸口氣，排除心中所有縈繞著Elsa的思緒，忘掉Elsa腹部傳來的溫暖、她若藍寶石的雙眸、以及撫摸她肌膚觸感所體會的熱燙。當Anna再度睜開眼，火焰都已消失，房間回歸之前僅有點著蠟燭的那般亮度。

這次Anna專注地凝視著壁爐，以意志力把那些慾望召喚回來。她的雙唇、她的嘴、她的肌膚...

一道柔柔的砰聲後，火焰再度出現。Anna將她的手探入那道橘紅色的光芒中，發現它依附著手卻不會燙傷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太瘋狂了！」她看著火焰在指間飛舞時按捺不住大聲嚷嚷，「我必須告訴Elsa...」

一陣輕柔敲門聲使她微笑，火焰驀然消失。說人人到，Anna站起身並在洋裝上揩了揩她的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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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氣喘吁吁地不停奔跑，她的腦內嘈雜而又紊亂，這道走廊簡直像座迷宮，她已經走錯兩次方向，忍不住大聲咒罵後左右觀望並照原路返回。

Anna。她需要找到Anna。必須讓她逃離這裡。

她飛奔到樓梯的入口處，無視所有經過身邊的抗議及困惑目光。

「唷那邊的！」 一隻手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並迫使她轉過身，Elsa抬起手，一柄冰劍瞬間出現在她的手掌中。Kristoff尖叫了一聲，舉起雙手以示投降，「喂，嘿！」

「Kristoff...」Elsa呼出口氣並隨手將武器融化於地面。

「發生什麼事？」

Anna曾告訴過他，她說如果有需要那他便會幫助她們逃難。嗯...這正是個時機來證明他的承諾是否可信。她抓住他的手肘，「Kristoff，聽我說，去馬廄備好兩匹馬，鞍囊只要牠們能負荷就盡可能地塞滿食物和水。」

「什麼？為何？」

Elsa的凝視轉為冰寒，「有人知道了，」她簡略解釋，「他們知道了，我們已經不再安全。」

她看著年輕男人臉部的表情變化，從混亂轉為震驚，再由震驚轉向激烈的怒視，「快跑，」他低聲喃喃，「別讓他們找到Anna。」隨後他走了，飛快地跑下樓梯，衝出大門。

Elsa轉身繼續她的飛奔，她疾馳經過那些王室專用房間，來到Anna的房門口，她遲疑了一會兒，認定使Anna陷入恐慌並不會讓狀況更好，於是她輕輕地敲了門。

沒有回應。

她的血液凍結在血管中，「Anna快開門，是我！」

「ELSA！」那是來自她妹妹的哭喊聲，她非常熟悉，夾雜著所有她最畏懼聽到的情緒。Elsa將自己撞向那道門，發現它深鎖著。

「ANNA！」她猛力拽著門把並大聲呼喊。她後退了幾步，狠狠轟向那道門，引發它爆炸成無數細碎微小的冰與霜。

Elsa跑進房間，卻只能停下腳步。Anna站在她面前像個緊繃又僵硬的彈簧，她的雙眼因為驚惶而圓睜，她張大嘴卻只能吐出無聲的尖叫，一柄刀正抵在她的脖子上，猛力壓向她暴露在外的肌膚。 Anna的手套靜靜躺在地板上。

Eldor國王從背後揪住她的手臂，以他的匕首表達威脅並瞪向Elsa。

「Elsa女王，」 他對她咧嘴一笑，「麻煩您進來，並且...請脫掉您那雙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