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坟头纳彩 于 2016-9-12 21:52 编辑
星辰歌者
白乎乎的雾气似乎笼罩了整个城市,即使是最繁华的银座,此时也鲜有人影。实在是太冷了。藤枝枫边捂紧了风衣边这么想。没想到裁缝店那么早就关门了,连这种平日里不费吹灰之力的事现在也变得艰难无比。偌大的帝都,找不到一家像样的裁缝店。北风更猛烈地肆意着,从各个角度钻入身体中,像是要把身上仅存的那一点点温暖全部掠夺一样。真是讨厌哪!不能经常洗澡、不能穿好看的衣服、每天起床要用自己的身体温暖衣物、浑身皮肤又会变得粗糙干裂的冬天,果然非常讨厌呢!可是,那孩子的生日,是在冬天的呀。……而且,是在这么一个美好又神圣的日子呢。只要有这个理由,所有对冬日的不满和厌烦都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甚至恨不得天天期待冬季的到来。枫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身体里最后的温暖,她要将它留给那个孩子。枫嘴角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嘴边挂满了人们所能想象到的所有幸福。她加快了脚步,向银座四丁目——帝国大剧场小步奔去。剧场里此时却热闹非凡。黑子们忙着布置道具、调整灯光;小卖店的椿依然用元气的笑容感染着每一个来自日本各处、却无一例外地都是为了来这里得到相同感动的客人们;平时咋咋唬唬的由里此时也和一贯冷静沉着的霞一起进行着最后票务的整理,而她们身后的免费苦力自然是万年不变的大神先生。但这一切现在都不在枫眼中,她稍稍平息了下因激动而紊乱的心率,回复到众人眼中高雅稳重的副司令——现在是副经理——的形象,便向舞台走去了。花组正在严肃而认真地进行最终的紧张排练,年纪最小的爱丽丝甚至因为体力不支而从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这样的气氛是一个外人完全融入不了的,身为总制作的枫也不例外。枫很识趣地站在后台静静地观看,眼神却一直追逐着那个有着一头灿烂银发的身影,一刻也没放松,直到她自己的棕色眼眸,全部被染成那抹近乎透明的银色。充满神圣感与生命力的舞动,紧闭着的双眼,纤弱的躯体,没有经过润泽、显得有几分苍白的纤巧薄唇……雷尼,雷尼,雷尼。枫全身都被回流激荡的感情充盈着,温暖着。她的胸口、她的身体再也不感觉寒冷,而是炽热得仿佛要燃烧一般。八年前从花瓣实验室把这个银发女孩解救出来的时候,自己也仅是少女的枫就被那女孩完完整整地震惊住了。天哪!这难道不是天使么?那时枫就是这么想的。清秀的面容尽管并不属于特别漂亮的那种,但那头无机感的银色短发、以及那洁白禁欲感的裸体都让枫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神圣的情感,她似乎在刹那间得到了所有救赎。那女孩仿若一个多年前她遗失的爱物,而今她总算把她给找到了。藤枝枫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这使得她在整个欧洲成为了甚至左右了一战战局的传奇人物。然而人们、包括她的上司们所不知道的是,她将任务对象,整个据为己有了。等到贤人机关知晓这一切的时候,事实,早已无法改变。女孩很沉默寡言,但对她言听计从。包括她加诸她身上的一切在当时人们看来恶心而不齿的行为,女孩接受得似乎甘之如饴。贤人机关很恼火,他们不想再让枫稳居TOP 1的探员位置了,可他们仍然需要她,需要她继续在欧洲实行他们的计划。他们需要利用她,所以他们不得不保护她。枫对一切都很清楚,所以她反而也在利用着这一切。她不在乎,只要有雷尼在身边,她藤枝枫还会在乎些什么呢?这样的心照不宣一直持续到星组计划破产,持续到她面临着和雷尼分别的处境。于是这个心高气傲的最强探员肩负起所有原本并不属于她的、星组失败的责任,解散了星组。和雷尼在欧洲游荡了多年,最终她争取来了与雷尼共同到帝国华击团工作的机会。这是一份和星组一样危险、随时可能丧命的工作,只是她们作为军人,这是她们的宿命。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为了她雷尼,她藤枝枫,无悔。银发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望,四目相对。这样的眼神,尽管只有短短的那么一瞬,甚至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却便是地老天荒了。每次和银发少女对视,枫都能从雷尼苍蓝色的眸子中,看到整个银河,看到全宇宙。银发少女的双颊微微泛了红,继续她的舞蹈。两人心照不宣。在这里,枫收敛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不想作太多宣扬——尽管只要是人都看得出来她对雷尼那份超乎寻常的关注和关爱。即使把它解释成元星组司令对元星组队员的特别关心,而显然同为元星组队员的意大利少女织姬并没有享受到这种关爱。她在等。她不在乎花多少时间,她不在乎她还有多少时间,反正她有的是对那个少女身体的绝对控制权,她只是要等那个银发的少女领悟,领悟到她是如此地深爱着她。这种,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而是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掌控着她心跳的情感。虽然她现在,只能依靠**来传达给自己最深爱的人。今夜的圣诞公演依然爆满。剧场的工作人员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地弄到一张座位票观看演出,在帝国大剧场是绝对行不通的。枫心想,自己辛辛苦苦制作的舞台到最后自己竟然没得看这不是太冤了吗? 于是枫用银座八个商场的优惠券和抵用券向由里讨得了在二楼观众席最后一排站位观看演出的权利。这就是爱的代价啊。雷尼你以后不好好孝敬我你怎么对得起我,哦不是对得起我的优惠券。唉,我的优惠券啊。由里你竟然敢敲诈你顶头上司你活腻了吧你,现在我心思都在我家雷尼身上,暂且饶过你!哼!总有一天会找你秋后算账的,你给我记着!在平常优雅高贵的副经理此时头上正不断冒出疑似黑线金钱冷汗和乌云之类的符号的同时,演出也拉开了序幕。看着自己的成果,枫满意地微笑。如果说除了雷尼还有什么能让她有兴趣的话,大概就是舞台了吧。尽管有年圣诞公演是让大神制作的,但效果比起有更多经验的她还是相差太多了。从接手星组开始她就迷上了这个工作,她总觉得,舞台上有许多感染力强烈的分子,能渗透到人的心灵当中。她甚至把舞台和做爱进行了一番对比,结论是,表演就像做爱,只是一个在假装,一个不用。灯暗,清冷的前奏响起。尽管听了很多次,枫还是差一点泪流满面。她写给雷尼的情书,《伊卡洛斯之星》。嘲笑自己无聊幼稚的行为,将那张载满感情的纸遗弃在公园的长椅上,却被与剧场有合作关系的音乐创作人拾到,谱了曲,指定交给雷尼来演唱。这就是宿命吗?让她想哭,让她想笑。所以 请给我那双羽翼不管哪里 都想振翅飞去挣扎摸索也到不了目的地 即使如此 仍想要寻觅清冷,却温暖的歌声,天使的,歌声。属于自己的文字,从所爱的人嘴中柔柔流泻出,是一种无上的幸福。因为,枫也愿意为了雷尼,像伊卡洛斯一样,葬身大海。突然,枫发现雷尼的眼神,几乎是笔直地投向这里。是真的吗?只是错觉而已吧。那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看得见呢?……即使看得见自己,又怎么样呢?枫自嘲道。果然,只是心理作用罢了吧。舞蹈时的雷尼,心中所仅有的,只有神明。自己教给她的,虚幻的,神明。当初雷尼对舞台毫无感觉,跳舞生硬呆板。为了让雷尼放轻松,枫对雷尼说,舞台上,有神明的存在。当你跳的舞蹈能被神明赏识的时候,就能在舞台上看到神明。枫仅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之后雷尼真的进步神速。这就是热爱神明的欧洲人吗?枫无法理解。她只是恨,自己输给了自己杜撰出的所谓神明;恨自己的爱,敌不过信仰。“庆贺今年公演大成功!”“还有,祝雷尼生日快乐!”“干杯!”“干杯!!”圣诞公演后的帝剧准备室总是传出这样兴奋雀跃又嘈杂的叫喊。圣诞前夜不仅是花组一年一度的圣诞公演日,也是雷尼的生日。这样双喜临门的日子,没有道理不好好庆祝一下吧。在众人的催促之下,今日的寿星双手交握许下了三个心愿,吹灭了蜡烛。“呐!雷尼雷尼!你许了什么愿啊!”“不行哦!爱丽丝,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呢。”“没关系,我的前两个愿望,一定能实现。”“一定会实现?哦呵呵呵,那是什么呢?”“第一个是,我希望今晚的公演,能让所有的人都被感动。”“嗯嗯!这点应该已经做到了哦!”“第二个是,我希望这个美丽的帝都,能够一直和平下去。”“我们帝国华击团,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吗?”“那雷尼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啊?”……那个愿望,是不会实现的吧。所以才会许愿,认认真真地许愿。枫突然发现,刚刚那一刹雷尼的表情是那么落寞,那双冰蓝的眸子染上了厚厚一层黯淡的灰。“我们来切蛋糕吧。” 雷尼微微笑道,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不想欺骗别人,但同样不想任何人踏入自己心中的那块禁区。“雷尼!礼物哟!”大家纷纷拿出了礼物,而爱丽丝更是当起了雷尼的会计,帮雷尼计算有多少份礼物呢!“啊!少一份!老实说,谁没交哦?”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端着酒杯古怪地沉默寡言着的某人。“好啦好啦!我忘记了!我忘记了还不行吗?” 枫一脸无奈地叫道。她虽然脑子里一刻也不曾忘记今天是雷尼的生日,但跑了那么多家裁缝店,她确实把“礼物”这回事,忘得干干净净了。“一点不像枫小姐呢,竟然会忘记。那就请枫小姐收拾这里的残局吧。”“啊?不要啊!”无视某人悲惨的叫喊,美丽的少女们纷纷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准备室。经过沐浴总算把一身的疲劳都洗掉了,那群没有良心的小鬼!枫恨恨地想。收拾房间对她来说实在是个要命的工作,她宁可去找十个降魔打架也不要收拾房间,这太痛苦了!不过,这也避开了大家活动的时间,这时候去找雷尼最好不过了。可是呢,她还是更希望之前是在自己房间里悠闲地度过的,而不是像个劳工一样在擦准备室的地板!枫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从包包里拿出一只小纸袋。她将纸袋中的内容物倒在手上,仔细观看。这是一颗用贝壳制成的精致细腻的纽扣,也是今天枫“跑了许多家裁缝店”的原因所在。这种纽扣由于市价昂贵且做工精细,市面上十分稀少,不到专业的店去很难找到。枫看着这颗小小的、精致的纽扣,愉悦地舒了口气。“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吧。那这就送过去吧。” 枫开心地说道,起身开门。雷尼正站在门口。“か、かえで,我刚刚正准备敲门。”这不是她给她的特权。从相处开始,她就让她这么叫她。她要让她明白,她雷尼,不是她藤枝枫的属下,更不是她藤枝枫无聊之余的一个玩偶;她们是平等的,她们是恋人。而公开场合,雷尼叫她“副司令”。“正好,我也要找你。不过……”拉近。关门。反锁。拥抱。吻。分不清奉献,分不清索取。就像两颗并蒂而生的樱桃,看似分离,实则交汇于共同的顶点,享受共同的颤抖与快乐。她们并不是谁身上那根失落的肋骨,而是彼此的羽翼。好想要,好想要。自从开始圣诞排练之后就再也没触碰自己心爱的人了,枫感到自己渴求的心情无法再多按耐哪怕一分一秒。在狂野中不断喃喃低语着对方的名字、用身体来给予对方感官上的快乐,这是枫仅会的求爱方式了。但她不在乎,她的欲望犹如毒蛇般咬啮着她全身。而今天,自己的情人看上去似乎分外主动,分外配合。这大大鼓舞了枫。她微弱的吐息在雷尼白皙的颈项激起层层叠叠的热浪,苍白瘦弱到近乎透明的少女伸展开身体,用尽全力想要将自己献祭给狂热地吻着她、拥抱着她的神明。祭奠的高潮伴随着汹涌的浪潮,节奏分明地拍击着只属于她二人的伊甸海岸。然后,潮水渐渐趋缓退去,岸上潮水的痕迹却仍随处可见。银发少女脸上的潮红仍未退去,依偎在棕发女子的怀里,柔柔地喘着气。“雷尼,把外套穿上好吗?”“嗯。”虽然不解爱人要自己做什么,少女还是极顺从地套上了那件外套。那件,前年枫给她买的外套。枫俯下身来,抚摸着雷尼左手的袖口。她十天前就发现左手袖口的那颗纽扣掉了,却因为舞台工作一直忙得脱不开身。直到今天才停止忙碌的她,天蒙蒙亮就出门了。为的是寻找一颗和这件外套原配的纽扣。“雷尼,都没发现它掉了吗?” 枫边拿出新买的纽扣,边问道。“发现了。但是,这两天太忙了。”“是啊。所以,我替雷尼买好了呢。”搭袢式的设计,不要针线,这点很方便。不过,这难道就是它掉落的原因么?针线将衣物和纽扣捆绑在一起,似乎比较不容易掉呢。“我帮雷尼都重新订好了,难道雷尼不感谢一下我吗?”尽管是戏谑之语,枫还是感到有一丝失望。有透明的温润液体不断滴落在枫的手上。枫一抬头,天呵,她看到了什么?少女冰蓝色的双眸中,不断不断地涌出两行炽热的眼泪。“雷尼!”不顾一切地、将娇小的少女紧紧拥入怀中。如果是自己害得雷尼如此伤心的话,那藤枝枫就是不应该存在的罪恶。这就是枫的思考模式。然而,她不仅不知道少女的泪水不是因为伤心,她也不知道如果她藤枝枫前脚走了,雷尼后脚就会跟上来。雷尼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泪如泉涌。也许是因为对枫的思念太难派遣,也许是因为久违地感受到了被关怀被在意的滋味,也许她只是觉得,她有一些话一定要告诉枫,现在,马上,刻不容缓。雷尼抽离了枫的怀抱,将枫的脸慢慢拉近。“かえで是我的,唯一的神。”少女宣告着爱的箴言,并缓缓吻上那极具诱惑力的双唇。枫的瞳仁瞬间放大。霎时间海枯石烂飞沙走石天崩地裂。全宇宙幻化成了黑洞,而在黑洞之中又诞生出了一个崭新的宇宙。“在Blumenblatt实验室崩坏、我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就看到枫的出现,那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神还是来救我了。”吻,没有加深,也没有间断。少女一直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品般,小心翼翼地温柔吻着自己最钟爱的人。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天使,却被认为自己才是对方的神明。“醒来的时候发现枫真的存在,我的神明不是我昏眩时的臆想,她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渴望救赎的心情,灵魂深处的强烈律动,以及释怀感,都不是没有落脚点的。“没想到,枫竟然当天晚上就对我做了那种事情。我好开心,即使只是身体,我还是被证明了我是被枫需要的。” 如同索求身体不是寻求快乐的方式、而是用来示爱的方式一样,接受加诸身上的一切肆虐,不是顺从,是爱情。“枫对我说,舞台上能看见神明。所以我每次都在舞台上,寻找枫的身影。”从舞台投来的视线货真价实。自己嫉妒的人,其实正是自己。枫笑了,在她记忆中,早已没有这种发自内心的纯真的笑了。今天,面前的银发少女让她找回了这久违的感觉。她凝视着雷尼的脸,用最温存的手势,拭去少女眼角的泪。然后她在少女的眼中的无限银河里,发现了自己的身影。这就是,渴望爱的心意被爱人接受、无尽的恐慌已被爱人消除的最好证明。衣物和纽扣要用线绑得很紧,因为衣物和纽扣,本就不是同质的两样东西。而一颗看上去被分成了两瓣的搭袢纽扣,贴合在一起的时候竟是那么的天衣无缝。因为她们即使是两个人,她们分享着同样的心情。珍视对方、渴求着对方的恋心,终于和她们的身体一起,合二为一。“雷尼也是我,最最重要的天使哦。”再度将银发蓝眸的少女温柔地拥入怀中,这个冬天,枫再不会觉得寒冷。Fin
樱花大战冷CP乱配第二弹,枫X雷尼,楼主最早萌上的樱战百合CP(实则是枫all)外一篇:酒夜倩影(主枫X雷尼,隐枫X菖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