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elen050011 于 2014-3-16 16:52 编辑

Chapter 2

光亮喚醒了Elsa。她那一直緊閉的窗簾突然被拉開，這令人痛苦的光明直射她的雙眼。

「起床，Elsa。」傳來她媽媽惱怒的聲音。那是厭惡的哼聲。「妳有清理過這間房間嗎？那玻璃幾乎要成為家具的一部分了。」她說道，指向電腦前髒兮兮的酒杯。Elsa睡眼惺忪地看向它。「妳是多久以前用它的？」

兩個禮拜前。「大概是幾天前？」拜託快滾。

她媽媽顯然不相信這說辭，不過她中斷這個話題。「現在已經11點了，而妳還躺在床上。我不知道妳為什麼可以睡這麼久。」

Elsa聳聳肩。她直到凌晨三點都還醒著跟韓國佬玩暗黑破壞神。對方的野蠻人有不錯的一擊必殺能力，而她則是猛用巫師的秒傷技，直到他們能夠無壓力地在第一章刷菁英怪，然後一邊均分戰利品一邊前進，到他們必須去上課為止。

「算了。」她媽媽嘆了口氣。「妳還有20分鐘洗澡穿衣服。今天是妳妹妹曲棍球的決賽，記得嗎？」

靠么。

「當然，沒問題媽，我知道。妳現在可以離開了。」Elsa不爽地說道，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她媽媽憤怒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沒關房門離開房間。幹，妳是在牛舍長大的嗎？她氣沖沖地走過去甩上門。

然後轉向她的衣櫃—地上那堆衣服---她試著回想她妹妹那隊衣服的顏色，這樣她就可以找到些什麼來搭配。紫色和綠色，智障。老天妳不過離開學校兩年而已。她從一堆衣服裡抓起綠色T恤，看著上面Belle和Tardis的圖樣(註1)。這樣差不多了。她套上衣服，然後抓起掛在椅背上的牛仔褲穿上。

她往鏡子裡瞄了一下，想要順直後面的頭髮。但是她根本無法搞定這些雜亂的毛，只好生氣地拿起Horde(註2)圖樣的棒球帽戴上。這是Anna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至於她怎麼找到它的，Elsa自己也不曉得。雖然她從未承認，不過這頂帽子是她最喜歡的衣物，只是因為這她妹妹買給她的。她隨意地戴上帽子，走向客廳。

她爸爸坐在沙發上，瀏覽著體育頻道。她在沙發另一邊低頭看著電視，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嗯，所以洋基隊目前打的如何？」她刻意拉長聲調講話，眼神懶散地盯著電視。她看到她爸爸打量了她一下，但此時Anna剛好過來了，所以她免於那一如往常的酸澀言語。

她覺得心跳漏了一拍。她妹妹此時看起來緊張又興奮。Elsa發覺自己正盯著她穿的制服不放。哇靠，克制點。

「Elsa！妳要跟我們一起去嗎？」較為年幼的女孩驚訝又開心地笑著，明顯沒有想到她姊姊會跟著來。妳上次對她的事情有興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Elsa只是給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嗯。媽媽叫我去的。」她回答。靠北。妳知道全世界就這件事情妳不會錯過。Anna的笑臉稍微沉了一點，但她嘗試隱藏起來。

「噢，」她氣餒地說。「嗯，謝謝妳來看我的比賽。我很感激。」她對Elsa微笑。Elsa只是繼續盯著她看。

幸好此時她們的媽媽大步走進客廳，緊握著雙手。「大家都準備好了嗎？」她興奮地問道。她轉向Anna，得意地看著她。「我家寶貝就要成為曲棍球冠軍了！」

Anna因為她母親這樣溢於言詞的喜悅而臉紅了。Elsa試著不去看她妹妹逐漸漲紅的胸部。幹，他們為什麼要把制服設計的這麼緊？她父親從沙發上起身，過去拿掛在門上掛勾的車鑰匙。「我們來駕車吧。」他開玩笑地說道。Anna咯咯地笑著，而Elsa則用笨拙奇怪的聲音傻笑著。還好沒有人盯著她看。

當Anna抓起她的手時，十指交纏並小聲跟她說：「Belle是我最喜歡的公主。」，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前往高中的路上大家都聊著天，除了Elsa。她從後照鏡看著Anna興高采烈地跟她爸爸聊天。即使她媽媽讓她可以選擇坐前座，這小女孩還是決定跟她姊姊一起坐後座。Elsa嘗試隱藏自己開心的笑容。但是當女孩對她眨眼時，她確定對方還是發現了。

他們在幾哩外找到了停車位，四人下車慢慢地朝目的地前進。幹老天熱到爆炸。我幹嘛穿牛仔褲？Anna發現了她的一位隊員，一邊叫著她名字一邊跑向那女孩。Elsa跟著父母後面走，直到他們停下腳步。

她爸爸找了個樹蔭處，從後面口袋掏出皮夾，然後轉向Elsa和她媽媽。「我要去買杯飲料。妳們兩個要些什麼嗎？」他問道。

「一瓶水就好，謝啦。」她媽媽回答。

我要一間冷藏室，不然我會熱乾死掉。「一樣。」Elsa回答。她像個旁觀者看著她妹妹。當她看見一個粗鄙的金髮男子慢慢走向她妹妹，然後抓住她的腰拋到半空中時，Elsa眉頭皺了起來。她聽見剛剛那女孩興奮地尖叫。

「那個英俊的小夥子是誰？」她媽媽問道。她為自己至少有一個女兒可以跟其他人好好相處而開心。

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塊頭是想自己的牙齒被撞爛吧。「不知。」Elsa裝作漠不關心地說道。「八成是某個橄欖球隊員吧。」

她媽媽沒再問其他問題。

當哨音響起，那個大塊頭被迫離開她妹妹到一旁站著。Elsa此時鬆了一口氣。她看見Anna跑向場內，站在左翼的位置準備就緒，充滿決心看著對面的球門。

另一聲哨音響起，比賽開始。她發現她爸正一步跨兩階地跑向她們的座位，手上拿著三罐水和一隻大熱狗。他氣喘吁吁地坐在她身旁，眼睛直盯著比賽場地，不發一語地把水往她方向傳。Elsa接過水，但沒說謝謝。反正他也不會聽到。

她繼續看比賽，嘗試跟上敵隊為尋求得分機會看似隨機的戰術。我對這玩意根本他媽的超了解。但我為什麼還在這裡？Anna衝向兩個對手，截擊到了球。群眾歡聲加油。噢。好吧。這就是原因。

她看著她妹妹衝向球門，閃過防線，揮桿準備射門。

突然間她倒地了，緊握的球桿飛了出去，鼻子湧出血來。另一隊的球員對她的臉部肘擊來阻擋她得分。

觀眾一陣咆嘯，哨聲響起。但Elsa幾乎聽不到哨聲。當她衝下階梯時，她爸爸嘗試抓住她的手臂。她跨過長椅跑到了場上，像是隧道的視野一般，她聚焦盯著傷害Anna的那個女孩。

她揍向那女孩一拳。女孩鼻樑嘎吱作響的聲音讓她心滿意足。發出慘叫的隊員只覺得天旋地轉，失去了重心。當她右臉頰感受到一陣風時，臉部的肌肉鬆弛了。她隱約覺察到有許多手正想拿著桿子揮向她。她聽見自己的咆嘯。「幹拎娘敢再動我妹妹試試看，妳們這群臭婊---」

砰。

一根曲棍球桿揮向她的胃，打斷她的話。為了阻止她繼續傷害隊員，其中一位選手情急之下揍向Elsa。她重重摔在地板上。在她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是滿臉是血的Anna。

噢幹。

Elsa睜開一隻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到底是怎樣。」她發牢騷道。

她妹妹突然走進她的視線。她齜牙裂嘴笑著，顯然她想清掉鼻血的痕跡。不過她沒辦法，那些臉上的血漬已經乾了。

「...靠我到底在哪？」Elsa口齒不清地說。

Anna輕聲笑道。「我們在保健室。」她回答。「妳昏倒在場上後，我請爸爸把妳背來這裡。他想帶妳去醫院，但我知道妳不喜歡人家碰妳，所以...」我不介意妳碰我。

Elsa覺得腹部一陣涼爽。她往下看，Anna的手正放在她T恤上。突然間她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那個打妳的女孩打中了妳的太陽神經叢，我猜。」Anna解釋著。「我拿了一包冰塊試著舒緩妳挫傷的地方。妳的呼吸現在還好嗎？」

不。妳手放在我T恤上我就不能正常呼吸。

「嗯，我想還好。」她低聲說。當校護走進保健室時，踩著亞麻油地板的腳步聲發出回音。

「太好了。」Anna說道，然後起身。不等等，妳要去哪？「我就留妳在這裡讓專業的護士接手照顧妳吧。」她說道，對著剛進來那位貌似脾氣不太好的女人笑著。

之後Anna柔軟的唇貼上了她的臉頰，唇蜜殘留的黏膠在Elsa蒼白的皮膚上留下痕跡。「謝謝妳當我的英雄。」她在她耳邊說道，然後悄聲走出保健室。

即使她身體中間部位的疼痛仍持續著，也抹不去Elsa臉上露齒的笑。

註1：Tardis是英國科幻電視劇《神秘博士》及其相關作品中的一個虛構時間機器和太空飛行器，後來有人把Tardis和迪士尼公主系列做結合設計了一系列T恤。Elsa穿的是下面這款 https://www.threadless.com/product/4617/Adventure_Awaits

註2：Horde是魔獸世界的部落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