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seg159 于 2014-4-1 11:01 编辑
警告:
文內含有各種崩壞,如果沒問題請往下拉。
寫完之後的我大概是瘋了,我到底在寫什麼呢?
我居然發了好幾次才成功!改掉了一些過激詞語,不過不影響閱讀。
喀擦、喀擦──喀擦!
什麼聲音?
東西壞掉的聲音。
壞掉的是什麼?
那是──妳、啊。
「壞掉是什麼?」
妳曾經這樣問過我。明明是個高中生卻連這麼簡單的單字都不會嗎?
我這樣諷刺妳,接著妳露出小孩子般的天真笑容。
最終,我還是回答妳了。
「東西無法正常運作。」
「人類會壞掉嗎?」
人類會壞掉嗎?
妳問的問題很奇怪。
我說會。
「那是指死嗎?」
「還能有什麼?」
我反問,看見妳沉默的表情。
妳在想什麼?
「我想把妳弄壞。」
「別開玩笑了。」
我才不想死。
妳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當時的我不了解笑容裡隱藏的深意,現在我知道了,卻來不及後悔。
或許妳聽不見……不,妳肯定聽不見。
但是現在的我還是要說。
恭喜妳──妳把我弄壞了。
我最討厭的季節是夏天……喔,不,「討厭」這個詞或許形容的不正確。讓我重新說一遍吧──比起其他的季節,夏天是我最不能適應的一段時期。
在太陽的照耀下,白晝的時間比夜晚還長,光明和邪惡的比例不成正比。更多的光明,鮮少的邪惡,它該是如此的。我應該要喜愛陽光。它帶給人們溫度、灼熱的熱度,但不盡然,太過燦爛的光明只會招來厭惡。它越是想要表現出自己的榮耀、重要性,它就是越是惹人厭。
彷彿呼吸困難,悶熱感在皮膚上產生不適。比起乾燥,它似乎比較喜歡潮濕,偏偏不是所有人都愛潮濕──在潮濕的地方都沒有些好東西。
我還忘記了什麼嗎?
喔,對,那刺眼的光。刺激人的視覺神經,如同最恐怖的武器,剝奪人的視覺、剝奪他們的價值觀。站在所有人都看得見的地方,它所傳遞的並非絕對的善意。
夏天,是個恐怖的季節。
我指的恐怖包含大家總喜歡在夏天談論的鬼故事。
「妳知道學校旁邊的那間公寓嗎?聽說有人在那邊自殺過!」
「那不是聽說,去年不是有報導嗎?是我們學校的學姐,當時還傳的天花亂墜!」
「我知道,就是那個拿菜刀在自己身上捅了好幾刀的那個吧?」
「對,超噁心的!幹嘛要把自己弄得稀巴爛啊?」
旁邊的女學生聊的很開心,嘻嘻哈哈,討論內容卻不是什麼營養的話題、是那種在吃飯的時候提起,絕對會讓人嚥不下肚的噁心話題。
啊,雖然那只是個自殺事件。
我也曾經這樣想過呢,自殺。剛好也是去年夏天,想著如果我自殺了是不是會引起討論,我該用什麼樣的自殺方式才能讓人留下深刻印象呢?
最後我還是放棄了,我再怎麼樣都比不上去年自殺的女學生。她的自殺方式令人留下無法抹滅的記憶,不會有其他人的死亡能比她還要更讓人值得留念了。
「很驚悚,可不是嗎?」
我坐在我的位置上,突然出現的少年俏皮的眨了眨,我想他指的是女同學討論的自殺事件。
現在是社團活動,我怎麼能忘了他呢?
我無聊的轉轉手上的筆,並不打算回答他。
「別這樣,是昨天的事情嗎?如果是的話,我道歉。」
「什麼?」
聽到這樣說,我才停下轉筆的動作,茫然的看向那個帥氣如王子的少年。
他是個王子沒錯,在學校備受寵愛。老師、學生都愛他、為他著迷,其中有一半的理由是因為他英俊的臉龐和優雅的行為舉止……再算上優異的學業、超群的運動神經……我該直接說他受歡迎的是因為他是個完美超人。
他無辜的看著我,刻意做出八字眉。明明是張英俊的臉孔,我卻有種想要吐出來的衝動。
「我以為妳是在為我昨天偷吃妳的便當在生氣。」
「我是在生氣沒錯。」我再次開始轉筆的動作,發現轉了幾次都不成功後,我從鉛筆盒拿出另一支筆。
「我道歉。」他蹲下身來,真誠的說著。「別生氣好嗎?」
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我現在就能直接拿手中的筆戳瞎他的眼睛。將他讓所有人都著迷的眼睛戳瞎,讓他的臉孔變得不再英俊。
或許那樣子能讓人不再喜歡他,能夠將他的地位一舉拉下。其他人就不會再被他迷惑,他的真面目才會被揭露。
「嗯……」我裝作思考的模樣,眼神在四周徘徊,期待我能找到一個讓我擺脫他的理由。
只可惜,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如意。
這裡是藝術社團,其他人都埋頭在自己的作品裡,連抬頭這個簡單動作不想做。他們的作品比所有人都要來的有吸引力,即使少數閒著的人也覺得比起人類來說,他們更想要注視掛在社團活動室的圖畫。
「學姊。」
沒想到理由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女學生手上拿著畫紙和筆來找我朝我的方向走來,這對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我揮揮手,表示他該走了。
他該滾得遠遠的。
他苦惱的摸摸頭,說著「待會兒見」後離開。
什麼「待會兒見」?我們最好永遠不要再見。
「有什麼事嗎?」我剛接過她的畫紙,上面卻是一片空白。
我抬起頭看她時,她有些靦腆的別開眼神。
這是什麼意思?
「我、我想問一下妳和汪子鷹學長的關係……」
女孩不停瞥向剛離開的人的方位,我輕輕的將畫紙放下,有些鄙視的看著女孩。
啊啊,和他有關的嗎?
為什麼大家都喜歡他呢?
「……你們是情侶嗎?」
「當然不是!」我特別放大聲音,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為的就是讓所有人都聽到。
「真的嗎?」
「真的。」我不在意的往他的方向看一眼,低下頭和女孩說悄悄話。「知道嗎?我想妳跟他很配。」
當然是假的,我連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只是希望那個人趕快去個女朋友,然後不要再出現於我的面前。
因為我不能殺了他,我不想為了他而毀了我的一生。
「是、是嗎?」
「是喔。」我快速的拿出班級的通訊錄,將那個人的家裡電話抄下來。
「來,電話。我很看好你們喔!」
對,快把他從我的視線中拖走。
最好能拖到地獄去,那樣我會感激不盡。
看到學妹開心的離去,我接著將剛寫了他電話的那隻筆丟進垃圾桶。
髒掉的東西,不能用了。
我還記得,一直都記得。
妳最喜歡的食物是草莓,而我卻是巧克力派。放學後拜訪糕點店時,妳會點草莓的,而我會點巧克力。草莓派的妳總是吵著要試試巧克力,然後硬是對我推銷草莓的好。
現在的我可能才真的了解到草莓的好。
酸酸甜甜,一回想起只會湧出美好的回憶,在舌頭上跳動著,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與妳在一起的時光。即使再怎麼酸,我也無法忽視伴隨而來的甜味。
草莓不像巧克力帶著苦澀。即使是加上許多糖的牛奶巧克力也有苦味。
它們以為將自己藏在甜膩的味道之中就能掩蓋自己的本質嗎?
那只會讓它們顯得更加難堪,更加明顯。掩蓋不住的苦刺激味蕾,它們的存在比甘甜更加讓人難忘。
妳曾說過。疼痛的烙印比幸福要來的深刻,你可能會忘記別人曾為你做過的好事,你卻不會忘記他對你造成的傷害。
我是怎麼回答的?
啊,我罵妳是個被虐狂。
妳仍是笑笑,親吻我。
看吧,我記得這些幸福。
是誰說過我會忘記的?
「暑假快到了呢……」
又是這個男人。
放學路上被他攔下,他雖然裝作是碰巧遇見,但是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家和我的是反方向,他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去過哪裡很多次。
「我們去哪裡玩吧?」
「別再煩我了。」
我加快腳下的速度,但他仍是努力不懈的追上來。
我怎麼會忘了呢?在體育的項目上我是贏不了他的。
不對,我只有一樣是能夠贏他的。
「妳最近很煩躁呢?」
「因為是夏天。」
我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絕對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知道,天氣很熱呢。」
看吧,他什麼都忘記了。
明明是那麼令人難忘,他卻輕易將它們丟進垃圾桶裡,那對他來說肯定是種完全無所謂的東西。
他嘻笑著,臉上的笑容十分爽朗,但那應該不是他該有的反應才對。
他的態度讓我痛恨。
我覺得不管用什麼詞句都不足以形容我的恨意,將他撕爛、將他折磨、將他殺死,那些懲罰都太輕了。
世界上不存在著讓我滿意的、懲罰他的方式。
就算有,我也做不到。
真的煩死人了。
「我們去海邊吧?那裡很涼快的!」
「你為什麼要一直纏著我?」
我沒有回頭看走的比我還要慢的他,他不值得我回頭。我甚至不希望自己回頭時看到的是他,應該要出現的是她才對。是他害的,全是他的錯。
他沒有回話……很好。
是離開了嗎……那更好。
「看著我!」
我的手忽然被抓住,那個力道擰住我的手腕,我能感覺到被壓迫的血管、沿著血液傳遞某種訊息給我的心臟、我的大腦。
叫囂著──殺了他!快殺了他!
「別碰我。」我聽見從自己口中傳出來的是沒有起伏的話語,冰冷且帶著恨意。我試著掙開他的手,但就像我的運動神經很差一樣,我的力氣當然也不大。
反而是他的力道擠壓,我甚至覺得自己的手腕就要斷掉了。
「看著我!為什麼妳從來都不看我一眼?我是哪裡不夠資格?還是哪裡做的不夠好?」
哼,不夠好?
你根本不這麼覺得吧?
「放開我。」
「我不放!」
「不放,是嗎?」
「不放!」
我迅速的轉過身,連他的臉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抬起腳踢向他。
那是我的全力,沒有任何克制,就是把他當成正在實行**行為的變態而踢下去,用盡所有的力氣。
「嗚!」
他悶哼一聲,趁他放開手的時候,我趕緊往家的方向跑去。
拼命跑、拼命跑,在看不見指標的路上奔跑。
我知道前面會是什麼,我卻看不見。
我什麼都看不見,在那前面並沒有指引我的嚮導,在那裡等待著我的是一如往常的虛無。
「站住!柯依言!妳給我站住!」
到底離目標還有多遠?
我知道自己已經偏離了該走的道路。他熟悉這些地方、我回家的方向,他隨時都有可能繞道我的前面逮住我。
我得逃開,我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抓到妳了。」
……我早知道的。
我跑不過他。
「妳為什麼要跑?為什麼要跑!」他忽然對我咆哮,生氣的大喊。
「我為什麼不跑?」
「我喜歡妳啊!妳就不能好好看著我嗎?」
「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呢?
你奪走我的愛、我的人生。
她奪走我最重要的部分、我的感情、我的零件。
「為什麼?是我做錯了──」
「對,你做錯了。」我真的受不了他的質問。他明明就知道,還裝作不知道的模樣更是讓我厭惡。你可是加害者,你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是什麼?我會道歉──」
「我不會原諒你。」我頭一次轉向他,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他。「你的所作所為,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什麼事情?今天偷吃妳的便當?上星期拿妳的筆來用?」
「你記得這些事情,為什麼就不記得自己殺了人呢?」
這些事情都比她來的要重要?
這些事情、都比她還要來的重要嗎!
「我殺了人……?」他疑惑的眼神讓我更加確信他是真的忘記了。
我握緊拳頭,忍住揍上去的衝動,把頭轉回來。
垃圾、人渣──為什麼你還沒死呢?
快點啊,快停止你心臟的跳動!
你不配擁有享用食物的資格!
你不配擁有呼吸的權力!
如果你不在的話,她就還會站在我的身邊!
我們可以對話!並肩走!
我能握住她的手!我能擁抱她溫暖的身體!我能輕吻她,在她的身上留下屬於我的痕跡!
我還會是正常的!
「你殺了黎芙夏!」
「那……是誰?」
再也克制不住的我,打了他。
我愛她,真的愛她。
我發現不管她對我做過多麼殘忍的事情,都無法抹滅我對她的愛。
她給我最甜蜜的回憶,我付出的也是最殘酷的代價。
我並不後悔。我唯一後悔的就是不能救她的這件事情,只能任由雙手發冷,看著她在我面前消逝的這件事。
當時的我能夠聽見自己心碎裂的聲音。啪喀一聲,如同掉落在地上的玻璃杯,它掉進了黑暗的深淵。我看不見它消失的瞬間,卻能聽見迴響在耳邊的清脆聲音。 一瞬間浮現出的是我們之間的回憶。那些酸酸甜甜的滋味,我明明記得自己那天沒有吃草莓,我吃的是巧克力。
會不會我吃了草莓的話,苦澀的事實就不會發生?
會不會……那些「會不會」已經沒有意義了。
妳在我的面前,自殺了。
「去死!去死!」
我無法控制自己,幸好這裡並沒有人,不管我將眼前這個王子打的怎麼樣鼻青臉腫也不會有人阻止我。
真是太好了。
「你殺了芙夏!你殺了她!」
「我、我沒有!我才不認識她!」
他舉起雙手,拼命阻擋我的攻擊。
「你認識!去年夏天你殺了她!」
「我、我才沒──」他說到一半臉色忽然發青,是種接近蒼白的膚色。他慌張的看著我,「妳說的是那個賤人!」
「她才不是賤人!」
「她親了妳!我警告過她不要靠近妳,但是那個瘋婆子竟然打了我!」
「所以你就在網路上說她是精神院裡跑出來的瘋子?」
「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我大吼:「只是想要殺了她?只是想要她消失?」
「我以為那能讓她安分一點……」
「你知不知道你的支持者是怎麼在學校對待她的?」我瞇起眼睛,緊盯著他。「你知道的對不對?那也是你說的,對不對?對不對!」
他沒有回話,默默的低下頭。
「你說她在從事那種行為!」
「我只是想要嚇嚇她!」他跟著我一起大喊。
「你那是毀謗!」
「我根本不知道事情會鬧的這麼大!我以為大家都把我的話當玩笑……」
「你知道的!你知道自己在學校裡備受愛戴!你知道所有人都會相信你!」我抓住他的領子,將他的往下拉。「你知道的!你是故意的!」
「你知道學校裡其他人是怎麼對待她的!」
「我只是希望她離開!希望她不要騷擾妳!」他拍掉我的手,重新挺起他的身子。「我是為妳好。」
「為我好?」
這個人怎麼能自大到這種地步?
「你不知道什麼叫為我好。」我看見他想要靠近我,我先一步推開他。「我愛她!」
他睜著眼愣了幾秒,恍然大悟似的露出笑容。
「原來是這樣嗎……」
我沒有回答。
「可、可她不只是轉學了嗎……?」
「那當然是學校方面的說詞。」
「她自殺了。」
我還記得,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那天她喊我到她的公寓。和以前同樣,但那時的她在哭泣。
我知道她在學校裡過的很難受,我以為我能成為她支柱。
不過我也知道,她一直都不是個堅強的人。她承受不住壓力,無法接受欺負,她可能到了極限。
我應該知道的,她那天一直都很不對勁。
直到她拿出菜刀刺進自己的身體,我才願意去相信。
那太遲了。
她在我的面前摧殘自己的身體,面露釋懷的笑容。
「對不起……」
她呢喃,聲音和淚水混雜在一起。
「我愛妳……」
她重複,真誠的告白在我心中並沒有溫暖我的心。
「這樣子,妳就不會忘記我了……」
那一句話,泛紅的嘴唇和血液交融,我曾經親吻的嘴巴中該帶的是甜蜜,不是血腥。直到最後一刻,她都要給我最深刻的吻,永遠都無法忘懷。
她給我的傷痛比所有東西都要殘酷。
不只是想要我記得她,我一直在猜想她可能還有其他目的。
現在的我了解她的用意。
她壞掉了,所以她也想要對我做出同樣的事情。
「把妳弄壞。」
她無疑成功了。
他帥氣的臉孔變得極為滑稽。放大的五官像是不敢相信真正的事實,他驚恐的看著我,像是要對我道歉,但是又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你不用道歉。」我摸摸右邊的口袋,拿出一把剪刀。我特意放在那邊的口袋,以防萬一──各種萬一。
「我不會原諒你。」
「依言……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我冷哼一聲,讓他拿著剪刀,「做你曾做過的事。」
在他還反應不及前,我握住他的手將剪刀插進自己的左眼。
那很痛。
可是沒有心要痛。這顆心一直都在痛,而且永遠都好不了。
我沒有叫出聲。
那些尖叫、哭泣早就被她偷走了。
「妳在做什麼?」他慌張的將剪刀從我眼睛中拔出,不停關心我。
但我只是甩掉他的手,一句話不說的背著書包離開。
那天,我走向了警察局。
「警察先生……那個人瘋了、他瘋了!」
隔天傳到學校後,他變成了神經病。
跟蹤女學生,最後發瘋似的用女學生書包中的剪刀搓瞎對方的眼睛。
好一個經典的故事可不是嗎?
「我不是、我才沒有!依言是自己弄瞎自己的!」
他的說詞被所有學生質疑。
可不是嗎?怎麼會有人想弄瞎自己呢?
「柯同學很怕痛的。」
「對啊,每次只是一些小傷就哇哇叫呢。」
「而且柯同學說謊超假的!」
「那就真的是汪同學……?」
「不敢相信……」
我不怕痛,因為一直都在痛。
我會說謊,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真實。
「依言發瘋了!她才是那個神經病!」
一個傷者的證詞和你的話語比起來,到底是哪個更有可信度呢?
這不就是當初你在做的事情嗎?
毀謗我的情人,害的她落到自殺的下落。
「她發瘋了!」
說什麼呢?
我只是壞掉了。
我還活著,我沒有死,我只是壞掉了。
無法正常運作──我只是、被她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