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墨洚 于 2014-4-3 20:18 编辑

五、等待与期待

夏林果站在校园槐树的树荫里，望着远处独自在操场上奔跑玩闹的路曼曼。

这场景本应让她感到欣喜与甜蜜，但如今带给藏在看不见的反光幕墙之后的她的，却只有永夜的沉默。

远方围绕着学校的高楼大厦间，灯光如扑朔迷离的眼睛一般星星点点、明暗忽现。

彻照而下的月光如同挂在高脚杯边的雪色糖霜一般，洒满了操场发白的广袤空间，让夏林果差一点就晃了眼，然后流出眼泪。

层层叠叠的暗淡树影像是有生命一般地簌簌起舞，空气中若隐若现地飘着淡淡的桂树香气，那之中只穿着单薄衬衫的路曼曼肆意而尽情地、扬起明媚的身姿奔跑在这幅几近不实的画面里。

那远方的人儿比起化了精致妆容的自己在舞台上流动的身影来，是美到超越了言语的。

可是为什么你要羡慕我呢？我在你面前，其实只是一只落寞的丑小鸭而已啊。

不，或许这个人，自那些之后早就已经、除却习惯性的竞争外，对我没有任何感觉了......

夏林果攥紧了手里来自保健室的棕花毛毯，浓重的树影之下谁都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依旧是那样擅长隐藏自己，即使是没有人注视她的时候。哪怕全世界都注视着她，只要那个人没有在看她，没有把一点心思放在她身上过......

我的存在，究竟又能有什么意义呢。又有什么资格，去拥有一份意义呢。

我始终，都只能像现在这样，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你而已啊。

无论你身边有她，还是只能拥抱孤寂的时候。

我一直在这里，我也永远只能在这里。

棕花毛毯上洇染了水滴，上面小熊的眼角被打湿了一点。

半小时前，夏林果和路曼曼在保健室中。

“不吃吗？”夏林果将巧克力往回收了收，依旧嚼着巧克力的声音竟然有几分苦涩，几乎让路曼曼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好不容易才拿到的酒心巧克力呢......”

尽管后半句已然压低了声音，她依旧是舍不得骗她一点的。

而坐在学校病床上的她，则蓦地想起了初三毕业聚会的时候。

KTV里迷乱地喷发着色彩的黑光灯，三三两两聚成一团团的初三学生，互相敲击的酒杯里带着泡沫的澄黄液体，四处散落的零食与屏幕上晃动的人影与歌词。

“抱歉，实在是不擅长喝酒......”认定了自己尚才15岁的路曼曼双手在身前比出一个小叉子，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为难。

但身材壮硕的男生并没有顾到这些：“酒量培养培养总是有的嘛，大家都想看路大班长喝醉的样子呢www”说完一群醉鬼就开始尖利地狂笑起来，并且举着马克杯就准备给路曼曼灌他个地老天荒（...）。

就在那时，那个人忽然出现了。

那天的夏林果穿了一身非常精致的暗红色小礼服，左手举着高脚杯里的酒液、脚下蹬着一双足足有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就歪歪扭扭却步伐坚定地走了过来，路曼曼却恍惚间觉得这个人仿佛是从天而降。

她修长清丽的身形挡在沙发上的路曼曼身前，画了一点桃红色眼影的眸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反而变得狭长而锐利：“你们想喝路曼曼的酒？怎么不先过问一下我这个书记？她第一杯可是我的。”

顾不上夏林果话语里微妙得差点露出马脚的逻辑，众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便作鸟兽散，逃离的狼狈样让他们在包厢震耳欲聋的音效里几乎听不见夏林果在身后开天辟地地发着酒疯：“今天没喝到没关系，哪天我请你们喝我跟大班长的喜酒啦啦啦❤”

而路曼曼胆战心惊地看着那身影发完酒疯又担心着自己那第一杯是否真的会被夏林果这个杀千刀的夺走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就安安静静地猫在路曼曼怀里睡着了。

倒下的时候，那家伙吐在耳廓旁酒精的热气，竟然让路曼曼有点发痒。

或许真的是欠这个人一杯吧。路曼曼叹了口气，默默咬上了夏林果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巧克力，舌尖不小心扫到那个人的指尖时她发觉到对方似乎有点发烫了。

然而就在她开口想问“夏委员你是不是喝了硫酸怎么身子这么烫”的时候，头脑竟然就一阵晕眩。

她大概万万没想到，自己对酒精竟然这么敏感，以至于她今晚不仅献出了第一杯，大概还要献出她的第一次。

乌云积压了天空，倾盆而降的大雨仿佛即刻而来。

夏林果垂下眼睫，看着水珠从上面掉落，那之后的路曼曼仿佛被无限放大，充满了她的视野。而当事人却依旧在不依不挠地在操场上撒着酒疯，欢脱奔跑的样子简直就像她高一就被清华北大签了卖身契一样。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能管她了。

夏林果用剑指捋了捋长发上的雨水，然后在浊白的雨幕里坚定地向着那里走去。

就像无论何时，她都会向着那个方向出发，却最终停在那个人的眼眸中一样。

保健室里。

夏林果将已经有些瘫软的路曼曼搂在怀里，一点一点地给路曼曼擦着她已经解开了那两只小辫的中长发。她的姿势是网上流行最有女子力却已经被她习惯了的鸭子坐，她给路曼曼擦头发擦得那么认真那么仔细，全神贯注的样子就像她一看到现在正玩弄着她发丝的肇事者的脸就会马上死掉一样。

许久的沉默后，反倒是怀里的小狮子率先开了口：“我们这样不好，真的。”

她的声线浑然不见平时叉着小腰狂喷手下一众班委的活力四射（...），闷闷的样子像是被高压锅压过的胡萝卜——哪怕一点，都不硬了。

那边脑袋一侧垂着麻花辫的芦苇手上的活计一点没见逊色，反而就连装傻的等级都上升了几分：“怎么不好，嗯？”

“我一直都喜欢你，这样不好。”路曼曼继续不紧不慢地用着她那闷闷的声音说着，活像在读演讲稿的模样却带来了爆炸性的讯息，“夏林果，我也只是个同时喜欢了两个人的普通人......如果你需要，就做吧。”

“我可不是圣母呀。”夏林果笑了，她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像是要忍住代表她最后尊严的眼泪。

方才还略微含着一点湿意的话语，仿佛是无人接听般被放置在一旁的瓷砖地面上。

背影一如镁光灯下修长挺拔的少女，在适合放纵与沉溺的黑暗里捧起另一位少女的脸庞，然后细致亲吻。

落在嘴角的亲吻似乎像是猫咪正在漫不经心地舔舐着奶白小碗里的牛奶一般，明明是蜻蜓点水一样轻柔到了梦幻的层面，可是那之中的欲语还休却直接一点点渗进了路曼曼的身体内侧。

“我喜欢你。可是今日的我......”

“......又如何能够去往没有你的明日。”

明明是已经经历过了数次亲吻的人，甚至连深吻这种事情也已不止一次，但路曼曼的意识、竟然还是在面前由少女焕发出淡淡魔幻气氛的空气里慢慢融化了。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许多自己似乎都不曾见到过的夏林果；过往幼年时纵使皱起眉头也永远努力并且执著着梦想的，现在少年时背负着无人知道的秘辛与艰涩而在深夜里独自沐浴泪水的，以及未来成年之后......

她永远也将无法知道的，不再是属于她的夏林果。

不，或许今晚之后，那个被她亲手推往另一片幽深海域的人，就已经能够用无言而清瘦的背影，与她静默地进行着只有她一个人的告别。

“你是我的梦想。”

是曾经吗？她带着哭腔在没有尽头的隧道里，声嘶力竭。

那个她跨坐在她身上哭着问为什么的夜晚；

那个她牵着她的手然后浅笑着松开手的刺眼白昼；

那两个人的身影仿佛就此重叠。

路曼曼不深不浅地用力将舌尖咬出血来，然后跪起身来，引导着那个人的舌头伸进了自己的口腔。

交换了近乎噬咬般的深吻。

那是路曼曼有生以来有过的，最漫长而激烈的亲吻；但她大概不会猜想到，这竟然便是夏林果除却亲人以外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初吻，本来就是献给自己最喜欢的人的，不是么？

只不过相比起其他人的状况来，她的亲吻已经足够上升到技术层面了，这是初吻者中所少见的；甚至于可以说，技术不错。如果让她在催眠状态下给自己一个肯定却模糊的答案，那大概便会是——

“我在梦里实习过了。不止一遍。”

然而究竟是多少遍呢，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她只是忠诚地跟随着前面那个人一脚脚轻飘飘踩在深绿沼泽里的脚步，饥渴如婴儿般地索取着对方口腔里的水分；认真地让略带一点鲜红的舌尖在对方的唇间细致而一往情深地翻弄，即使她清楚这只不过是她所乐意的一场万劫不复。

“林果......”已经被蒸腾成湿漉气体的意识里，她依稀听见眼前人的呼唤。

诱人的，深沉的，不尽的，恶毒的。已经不像是那个正经的班长了，她就在她的面前与身下，被一点点抽掉了残存的理智一般，只余下意乱情迷中的渴求与绽放。

然而这并不是那个平常的路曼曼，平常那个、一旦开口抑或闭口都全部清一色“夏委员”的路曼曼。夏林果垂下眼睫，任由对方一点点酥软在她怀里，然后顺着经验者的引导撩起她的校服衬衣下摆。

果然流失了理性的，便只有我而已。

夏林果，你愿意就此告别吗？脑海里的声音再次无机质地响起，带着空洞的回音。

我愿意——

——如果你让我就此死在这里。

她拨去了那双熟悉眼眸前的镜片，一边的手掌抚上对方的臀瓣，然后放纵自己的视线模糊起来。

窝竟然真的写出R20了而且还是爆字数的！

不过果然写起H来慢吞吞的我一下就拖了这么长的一堆...

有些童鞋可能会觉得路学霸突然要求H很奇怪，不过后面我会慢慢解释的噢~

虽然竟然卡在中间了，但贪心的我还是希望得到大家的鼓（bian）励（chi）啊！

最后，感谢大家的阅读。

P.S：夏林果X路曼曼的革命根据地已成立咯，QQ群330282856，期待大家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