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Hi……”Eliza正向她走过来，短短的音节轻描淡写，但配上她柔和的微笑，又像是某个花前月下的不期而遇，抑或老友重逢。
不……或者那更像是……命中注定的等待，等过了漫长似水时光，而她知道她终会到来。
“Hi，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你真美。”老天，Anna只希望自己能稍微出息一点儿，她觉得她的心脏已经快要冲破胸腔了。
而Eliza靠得更近——比一般的‘熟人’距离更近，比她们上次见面时更近。就好像她们是大学时代同一个社团的好友闺蜜似的，她距离Anna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身上淡淡的冷香撩拨着旁人的心。
“我也没想到。”Eliza笑了笑：“你也是，美得让我惊艳，Princess。”
Anna手足无措的低头想要喝点什么，随便杯子里是香槟还是什么吧，她把脸埋下去。
Eliza凑在她耳边轻轻的问：“是有什么任务吗？这里？不会发生什么刺杀之类的吧……”
“噢，当然不！”Anna左右看了看，确定Kristoff被第四块布丁绊住了脚，这才含混的回答她：“是有任务，不过……总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别担心，不会有危险的。”
“我当然不担心，有你在。”那不疾不徐的声音总让人觉得意有所指，但是Anna竭力让自己别多想：“当然，我会保护你的。呃……我是说，即使，就算……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的话，我也会保护你的。那个……保护普通市民是警察的指责嘛，哦，糟！还好没被人听到……”
她猛然察觉自己脱口而出的不妥，赶紧捂住嘴，Eliza掩口笑了起来，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光彩，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都被倒进了大海。
Anna讪讪的放下手：“那你呢……”她正想问，忽然看到了那边被人群围绕，游刃有余的Flynn，当然了……美女画家，富豪之子，她难掩心里小小失落道：“哦……你是和你男朋友一起来的吧？他看上去很有魅力。”
她显然没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垮了八个度，Eliza弯了弯嘴角，暧昧不明的笑了笑。
Anna更沮丧了，她想虽然那个Flynn·Ryder风度翩翩，但是配Eliza可差远了。
Eliza那么美……
“不是。”引人遐想的清婉声音吐露进她的耳朵，Anna愣了一下才抬头看着Eliza，那美人儿快要憋不住笑了，她随手搭在女警察的肩上，揽着对方往远处的露台走过去，待得周围无人，才低声道出秘密：“你知道，上流社会的贵人们总是极力希望掩盖自己的小秘密。”
Anna有些懵懂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只纯洁的小鹿。
Eliza失笑摇头，倾身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唇瓣贴着她的耳垂：“Flynn是个Gay。”
耳机里Frost爆发出一阵大笑，被造谣的对象大概迫于周围情况无法及时反驳，Eliza得意的扬起笑容，顺手在瞪大眼睛的Anna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你刚才的表情真可爱，警官。”
*** ***
整个宴会的后半截Anna彻底把某个名字K开头的搭档给忘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底，她和Eliza手挽着手靠在长桌边分享顶着蔓越莓的小蛋糕，尝遍了宴会上的每一种鸡尾酒，拒绝所有人的邀请和搭讪，从一个阳台溜到另一个阳台。
她们把脑袋凑在一起，对远处的来宾品头论足，而关键是Eliza的博学多识和令人惊愕的人际储备让Anna一点自己不务正业的愧疚都没有。
“胖得快要扣不上西装的那个是联邦银行的分行长，据说和黑帮有来往。那个高个儿秃子是菲诺国际的总裁秘书，我是说，他的老板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所有的财产都是继承自她早逝的丈夫，私生子多得数不清，见过报的就有三个。”
“那个呢，Eliza？那个留着可笑的山羊胡子的。”Anna把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她或许只是想掩人耳目，却没注意到这姿态有多么暧昧。
Eliza丝毫不以为意，甚或是纵容的让她靠着，耳机里Frost不得不及时更新信息：“拉斐尔画廊的老板，就是他，Queen。你本该见面，但还没来得及的合作商。”
“拉斐尔画廊的老板，不过话说回来，只是个画廊老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仿佛狐疑一样用指节点着自己的下巴，Anna也侧头看过去：“你也不知道吗？看来你的Flynn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你嘛。”
Eliza点了点她的额头：“别乱吃醋，小丫头。”
“可疑的家伙，我去跟她聊聊。”Anna说着拿了两杯酒向那边走过去，Elsa来不及阻止，便放任了。
“你跟她聊了整个晚上只是为了指使她去帮你套话？”Frost问。
“不，小处男，调情使人心情愉快。而我心情愉快的话，完成任务的效率就会比较高。”
是啊，她的生活已经这么无聊了，工作中怎么能不找些乐子娱乐自己？*** ***
“Hey，Wayne先生吗？”Anna正与那位山羊胡子的老先生攀谈，Eliza却忽然插了进来，她带着淡淡笑意伸出手，后者忙不迭的接住：“是的，您是？”
“Eliza·Brent，跟您预约了周末见面，没想到提前了。”
“哦！真是太幸运了，我听说您刚拍卖了一幅画，我来迟了，正为错过而惋惜呢。”老先生礼貌的笑着说：“这位Fred小姐正想我为她推荐一些好画，多巧？”他接着转过头对Anna说：“瞧，这位Brent小姐是我近二十年见过的最有天分的画家，我们画廊有幸签下了Brent小姐的几副新作，有兴趣您可以去看看。”
Anna欣然笑纳他的名片，Wayne看了看时间：“抱歉了姑娘们，我得失陪一下，找个地方去打我的胰岛素，我有糖尿病，你们知道人老了就是这样的。”
他走后Anna撇了撇嘴：“我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Eliza安慰她：“别着急，还有机会。对了，我去补下妆，先离开一下。”她把杯子塞给Anna，接着就转头穿进人群里，Anna想叫她都没来得及。
“Thief，找找那位Wayne先生，盯住他。”一甩掉Anna的视线Elsa就对耳机里的同伴吩咐道。
“我不能，我被这些家伙缠住了。他出了宴会厅，你跟上去吧。”男人不负责任的说。
Elsa骂了他一句，拨开人群往宴会厅外走去。
走廊外寂静无人，只有个服务生殷勤上前询问。
Elsa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那位自称身体不好的老先生的影子，于是便问服务生：“刚才是否有一位老先生出来了？他好像落了点东西，我最好快点找到他。”
“您是说一位穿灰色衣服的先生吗？带着手杖？他从那边出去了。”
Elsa道了谢，循着服务生所指的方向很快来到了庭院中。
“他不是说他身体不好吗？跑得那么快？”Frost讥笑道。
“也许急着去打胰岛素呢？”嘴上开着玩笑，脚下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水晶高跟鞋以猫儿的脚垫一样的安静踩在石砖地上，从高大的门口望出去，一条罗马柱撑起的走廊外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中间的喷泉发出的水流声掩盖了一些更为微小的动静，四周的灯都有些远，夜色中让人难以看清。
Elsa定睛巡视了好几遍，才发现那位先生隐身在一道光阴交杂的阴影里，她屏息凝神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罗马柱后，静静等待着。
不一会儿，又从宴会厅里出来一个人，身材高大健壮的中年人，步履匆匆的走过来。
Elsa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以确保自己处于他们的视野之外。中年人走到庭院里找到了老先生，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有事先布置窃听的情况下，又有水流声掩盖，Elsa听不真切。
“Frost，技术支持。”
“等等，我找了附近的摄像头，角度还不错，之后你可以读唇解析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老先生用力跺了一下手杖，然后从怀里拿了一份纸质文件给中年男人。后者四下看看，谨慎的收好，随即快速离开了。
“Frost，查查那个人。Thief，你今晚有去处了，快出来。”
“为什么你不去？”Flynn问道，Elsa一笑：“因为你是盗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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