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NAAN 于 2014-4-13 19:11 编辑
本来想写到照姐下庄,但……牌谱什么的真不好写啊{:4_361:}
目前先发这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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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观众展示各国队伍分数变化的大屏幕上,日本队位列第一,得点109500分,墨
西哥队得分99500,伊拉克队96100分,美国队位居最末,得点94900分。
卢西亚的声音通过电波向场馆里外的观众传播,报告目前的赛况:“经过东风场
的角逐,现在已经有三支队伍落到原点之下,不过第一名的日本队和最后位次的
美国队之间仅仅相差一万分,四支队伍的分数依然非常接近。”
玛蒂尔德轻快地跟着说临场发挥的台词:“不管哪一支队伍,随时都可以翻盘。”
与此同时,一直在日本转播室里负责向国内观众播报赛况的主持人针生理绘听到
法国人的解说,不由得自言自语:“真是这样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
听着搭档熟悉的声音,针生理绘忍住了转头的欲望,对法国主持人卢西亚很是心
有戚戚,虽然和三寻木咏是多年的老搭档了,但总是笑着说“不知道呀”的小个
子雀士总是让她十分哭笑不得。法国现场的解说已经成了这副样子,这边面对日
本观众的解说再变相罢工,就太对不起电视台按时付给的工资了。
“不过,这次的比赛应该会非常有趣,而且恐怕会比想像中的还要有趣。”
“比想像中的还要有趣?”针生理绘听得出三寻木咏那带着玩笑的语气里有着罕
见的认真,非常惊奇,“是哪方面呢?”
“是呢,东风场的先锋们都很反常呢。”三寻木咏笑了起来,“搞不好是本届世
青杯开赛以来最有趣的好戏。”
“这个不是已经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吗?”
“不,这次是指麻将方面的。”
“哎?”
“放弃宝牌的打法?!”
多名少女的难以置信的声音同时响起,引得鹭森家保龄球馆的客人纷纷向这里行
注目礼,鹭森灼不得不提醒伙伴们注意影响。
新子憧压低声音,紧张地向赤土晴绘发问:“有证据吗?”
“有啊。宫永照在东一局有不和牌观望他人的习惯,这一局可以忽略,东二局和
牌太快,还看不出苗头。东三局,她的起手牌里有两张五万,可她在第二巡就扔
掉了可以加番的红五万,那时候我就感到奇怪了。之后的东四局,宝牌指示牌是
五索,宫永照的起手牌里虽然没有六索,但她有七八索的两面搭子。我当时就想
,如果有人扔了六索,她是否会故意跳过。”
新子憧失声道:“美国队的先锋——”
“对,你们也看到了,美国队先锋宣告立直切出的牌就是六索。而且她很有可能
是故意这样做的。”
这次连松实玄也吃惊了:“故意的……怎么会?”
“接下来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宫永照放过六索,虽然振听了,但只要过了这一
巡就可以再次听牌,或者也可以自摸九索和牌,分数仍然会比上次高,可是她没
有这么做。”
高鸭稳乃听得出神,忽然灵光一闪,疑惑地问道:“难道那个一筒是关键?”
“是啊,你们应该看到了吧,宫永照胡牌后翻开的里宝牌指示牌。”
她们同时点头,确实看到了,那是九筒。
“宫永照在美国队故意舍弃铳牌宣告立直后,就立刻拆掉了原本在默听的手牌
,并且也跟着宣告立直。这样大费周章的行为,简直像是在要向谁证明着什么。
对于这样奇怪的打法,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宫永照在尝试避开所有的宝牌。
”赤土晴绘的面色异常凝重,如果事实正如她所观察,那又是什么理由促使宫永
照做出这样反常的行为?
松实宥和鹭森灼一直对赤土晴绘的超群观察力和分析力深感钦佩,这时也毫不犹
豫地相信了她的结论。
“这、这样子也太奇怪了。”新子憧虽然还不愿意接受赤土晴绘的判断,但她心
里已经承认这个结论很可能接近事实。
松实玄已经惊呆了,她很难想象这世上还会有人愿意舍弃宝牌、选择更加麻烦的
打法。这和她一向珍视宝牌的麻将理念完全格格不入。不能轻易割舍,要更加珍
惜的宝物,在别人看来却可以弃之如敝履。可以说,宫永照此时的做法已经完全
悖离了她一直以来的人生信念。
高鸭稳乃则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着:“向谁证明着什么吗?”
最后还是新子憧先回过神来:“现在还不好说,再看看,还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
吧。”
赤土晴绘抱着双臂颔首算是同意,神思又飞弛到遥远的法国,不知道日本代表队
的教练小锻治健夜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这个世界就是一场游戏,能力和运气都缺一不可,有时运气比能力更重要。在注
视骰子的高速转动运动中,奥芝玛忽然忆起了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这也是蒂
普家的家族训谕,每个蒂普家族的成员都会把这句话铭记在心上。在麻将这一方
小小的世界里,也同样讲究技巧和运气相生的法则,甚至比许多游戏更加依赖运
气。
奥芝玛微微侧过头,想要更加看清楚坐于上家的宫永照这个人。就在刚才,她向
奥芝玛展示了她在麻将桌上的强运和卓绝的洞察力。或许还应该加上一个优点:
非常擅长解读他人的行动意图。奥芝玛很快又否定了这个优点。她心里很清楚,
她在东四局的立直是一个非常清楚的挑衅信号,没有给人一丝错读的可能性,而
宫永照也正面回应了挑战。接下来就让她看看宫永照有多少斤两吧。
南一局正是宫永照的庄家。她翻开了宝牌指示牌——白板牌。才过四巡,宫永照
就立直了。她的舍牌池上分别是白板、一索、六万、东风牌。这让桑鲁卓和阿波
钦娜吃了一惊,怎么还是这么快?
奥芝玛不为人察觉地瞟了一眼宫永照,不动声色地切掉了第二张九筒。桑鲁卓实
在看不出宫永照在听什么牌,出于谨慎,还是打出了现物东风牌。这时的阿波钦
娜已经一向听了,手上是123万123筒12337索中中,摸进的牌是5索,手上虽有现
物,但拆了就不能听牌了,这让她纠结不已。
不要紧,虽然不如宫永照的高速和了率,但她的听牌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阿波
钦娜下定决心,她本来就是重视攻击的战士,哪有希望在前反而退缩的道理!就
和日本队的先锋拼拼谁更快!
她扔出了七索。
“和。”
阿波钦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宫永照翻开了里宝牌指示牌,六筒。
“立直,一发,一气通贯,场风南役牌,共计12000点。”宫永照流利地推倒了
手中的牌:123456789万南南南7索。没中里宝牌。
可恶。阿波钦娜暗暗痛骂着,她知道上一局宫永照已经和了满贯的分数,下次就
会是比8000分还要高的跳满及以上的分数。但她就是不信邪。可惜事实又一次打
了她的耳光。
下次宫永照至少也要和18000分的牌才能维持登天梯,阿波钦娜紧张起来,这样
的大炮可不能再点了。难道现在就要转入防守状态吗?她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分
数显示屏,上面正静静地亮着红色的数字——87500分,这是她现在所持有的分
数。还可以继续挥霍下去,她暗暗给自己加把劲,不能就这样畏缩起来,掌握胜
利的神明可不会眷顾胆小鬼。
南一局一本场。
四位选手配完牌,宫永照翻开了宝牌指示牌4筒,第一个在舍牌区放下发字牌。
其他三位选手也依序摸切牌。前两巡波澜不惊地过去了。第三巡南家奥芝玛切出
牌池上第二张发字牌,西家桑鲁卓正要向牌山摸牌,忽听到一声“碰”, 然后
就看到宫永照从对面伸出手,将奥芝玛的舍弃的发字牌收走,将三张发字牌放在
桌角边上。
桑鲁卓心中一惊,这才第三巡,宫永照居然放弃了默听、立直和门前清自摸的机
会,选择了副露速攻。宫永照本来就是知名的经常在六巡内和牌的高速攻击型选
手,伊拉克队在观摩了她的牌谱和比赛实况录象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能和她
正面对抗,和她拼攻击速度等于自找死路。现在宫永照会忽然碰牌,莫非她已经
听牌了?
上次宫永照已经和了12000分的大牌,这次少说也要18000分,如果她是自摸还好
,连一本场的分数计算在内,闲家也就付出6100分,但若是不小心点了她的炮—
—要付的分数可能不止跳满,甚至倍满!
桑鲁卓审视自己的牌:456万55667筒29索西中。至于桌上各家的舍牌区,目前才
过三巡,只能看到宫永照舍弃的发字牌、中字牌、北风牌及刚刚切出的南风牌,
从她摸打牌的动作来看,牌池上的四张牌里都是起手牌里的浮牌,而摸进来的应
该都是有效牌。美国队的舍牌区里有西风牌、六索,自己的牌池里是一筒、白板
,墨西哥队的牌池里也只有六筒和北风牌而已。她暗暗叹气,看来这一局也只能
防守了。
桑鲁卓也不是没想过和人联手断庄的方案,但美国队的先锋只在东四局有所表现
,其他时间里基本处于看戏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样悠闲的状态和她在开赛
前表露出的愤怒很不相符。墨西哥选手是全场进攻欲望最强烈的人,可她那过于
热爱进攻到近乎自灭的特质太过突出,实在不是一个联手的好对象。可是比起高
傲的美国队先锋,还是这个棕皮肤的人更容易沟通。
第四巡,桑鲁卓摸进了一万,她略一犹豫,还是留了下来,打出九索。
“吃。”阿波钦娜扬起声音,将她的九索取了过去。
墨西哥队的又开始进攻了,桑鲁卓刚这样思忖,就感到了来自下家相当炽热的视
线,不由得回望过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阿波钦娜直勾勾的目光。难道说她也想
寻求盟友断宫永照的庄?桑鲁卓下意识地望向阿波钦娜的舍牌区,北风、六筒、
四索、六索——墨西哥的先锋想要的是边张牌吗?
“看来这一局也是速攻的态势。目前日本队先锋还是两向听,美国队和墨西哥队
的先锋已经进入一向听,有望终结日本队的连庄,不知道是哪一方会最先和牌。”
“宫永照选手也已经进入一向听了。”
卢西亚听到搭档的提醒,忙看向大屏幕上宫永照的手牌,果然正如玛蒂尔德雀士
所说,她刚刚摸进了一万,并切出了从起手开始就一直存在的六万。
“现在就算想打情张也已经来不及了呢。”
“啊?”卢西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奥芝玛将摸进来的四索打了出去后,桑鲁卓开始摸牌,进来的是四索,之后把前
巡摸进的一万放置在牌池里。
一直在等待的阿波钦娜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吃”,与此同时,一声“碰”也响
了起来。阿波钦娜惊讶地转过头,和同样震惊地抬起头的桑鲁卓一起眼睁睁地看
到宫永照将那张一万收走。
卢西亚倒抽了一口冷气:“日本队率先听牌!可是宫永照选手所听的牌已经有一
张在墨西哥的选手手里,另一张在牌池中,牌山里只剩下两张牌,听牌的概率相
当低。”
“应该说,宫永照选手听的只有一张牌。”
“确实,如果和的是西风牌,也只会和南一局一样得12000分。”
“宫永照选手的和牌习惯已经决定她不会听西风呢。”
“话虽如此,12000分已经是高分了。”卢西亚感叹了一声:“那也要她能够等
到所听的牌才行。”
桑鲁卓盯着宫永照刚切出的七万,心中不由一凛,她也在听边张,现在已经可以
推测出她想要和的牌了:三元发役牌、对对和、混老头——总共也才5番而已。
这是不可能超越上次宫永照和出亲家5番40符合计12000分的满贯。难道她手中已
经有场风牌和自风牌的暗刻?现在场上也只有一张南风牌、西风牌和两张北风牌
,这个可能性确实很高。那样的话,如若就是24000点的倍满,各家至少也要付
8000点。至于连庄的本场棒分数反倒是细枝末节了。
“继宫永照选手后,奥芝玛•蒂普选手也进入了听牌状态,但她的情况比宫永照
选手要好一点,只有一张八索在阿波钦娜选手的手牌里,另一张八索和两张东风
牌都可以期待牌山的表现。”
玛蒂尔德雀士笑了起来。
“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卢西亚的声音里透出了些许的不满。
“没有。”玛蒂尔德急忙忍住笑,可她的演技很失败,眼角眉梢依旧洋溢着满满
的笑意。
卢西亚本来想继续追问,但现场状况让她不得不转移了注意力:“阿波钦娜选手
摸进七索后也听牌了。真是可惜,如果刚才没有宫永照选手的碰牌,她现在就会
和牌了吧。”
桑鲁卓注意到阿波钦娜摸进牌后神情就变了,充满着浓浓的不甘。是这样吗,如
果当初先切出一万,再切九索,就不会是现在的结果了吧。
第七巡,宫永照摸进牌,连看也没看就放了下来:“自摸。”所有的人都看向她
的手牌一一111万111筒111索发发发西西。混老头、三色同刻、对对和,三元发
役牌,共7番,亲家自摸,加上一本场,合计是18300分,亦即各闲家要付出6100
分的点数。
不是场风役牌暗刻,桑鲁卓淡淡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居然是三色同刻。这可是
比清一色还要少见的役,真亏她能做得出来。看来日本队的队长也没有被愤怒遮
蔽清醒的双眼,依旧备受幸运女神的眷顾。
需要改变策略,桑鲁卓开始沉思起来。
面向观众的屏幕上报出了四家队伍的实时分数。
日本队139800分。
伊拉克队90000分。
美国队88800分。
墨西哥队81400分。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天江衣坐在沙发上,晃动着纤小的双腿,笑着说,“
伊拉克的先锋的感觉还是差了点。”
“这个评价对她来说不太公允呢。”荒川憩却不这样看,“她不是依靠感觉打牌
的选手,而且照前辈的和牌速度太快,牌池上根本看不出端倪,会打出生牌也是
迫不得已。”
“这次的三色同刻真是太精彩了,下次的分数就该倍满了,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役
。”姊带丰音兴致勃勃,好奇地说:“这一局照前辈的手牌里没有出现宝牌,看
不出来她是否真的放弃了宝牌。”
“怎么会有人做这样傻的事啊。”江口夕搔了搔头,“也不对,她就是这么傻
的人。”她深深地吁了一大口气,“真是受不了,不知道是不是给美国队挑拨的。”
真屋由晖子适时地安慰她:“照前辈并不是个无谋的人。她毕竟是我们的队长,
姑且相信她吧。”
“照照可不会那么容易输的,不如说变得更有意思了。再说照照不是还有唧唧唧
嘛!”大星淡像是在享受着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不如来赌一下这次照照会领先
多少分吧。分数就四舍五入好了。”
“这个有意思。”姊带丰音第一个响应,“我猜猜……五万分!”
“依小衣的看法,至少也有六万。”
“还有更高的吗?”
荒川憩笑眯眯地给出了推测的数字:“美国队不是善茬,不会那么白给,而且另
两队的先锋在一回战里应该有所保留,这次迫于压力恐怕不会再保留了,可能会
给照前辈带来一些麻烦。我想最终结果应该是三万到四万吧。”
大星淡提出了抗议:“再确切点嘛,不要说得这么暧昧不清。”
“那就四万好了。”
“太少了,来个好彩头,八万!”江口夕像是在开玩笑,但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好,谁猜得最离谱,就请大家的客!”
“赢了就没什么奖赏吗?”
“那大家轮流请这个人的客好了。”
真屋由晖子有些哑然,她回头探询地看向小锻治健夜:“可以任由她们胡闹吗?”
小锻治健夜温和地笑了笑,看起来反倒比真屋由晖子还要弱势:“啊,这个啊,
有信心也是件好事。”
也对,真屋由晖子暗自忖思起来,宫永照故意放弃宝牌的可能性很高,但大家并
没有受到影响,仍然很依赖队长,对获得胜利充满了信心。这已经很好了,何必
非要打击大家的积极性呢。
原村和作为全场最正经的人,没有掺和队友的玩笑,她更关心比赛的进度,还有
宫永咲的观感。她注意到好友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疑惑的神色,像受惊的小兔子:
“小咲,你看起来不太乐观。”
“唔,刚才美国队的队长好像……笑了。”
风速终于变了。奥芝玛注视着已经由自动麻将桌堆砌好的四方牌山,碧蓝的眼睛
透射出清澈的光芒。她终于等到了,风速减弱的那一瞬。是时候驾驭狂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