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那无声的叹息,是记忆里未曾远去的执着。
那一天的风,温和中夹带着一丝丝的阴寒,那一天静留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周五的课程,只有上午的三节课,从中午开始,学生会的全体成员将会为晚上即将举行的舞会做最后的筹备工作,而其他没被安排到工作的人,自然就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轻轻的踱步声,回荡在风华学园女子更衣室里,当前时间,据晚上7点的舞会开场还有1个小时,但基本上,此时的学园礼堂,早已挤满了迫不及待等待开场的学生,这也意味着,更衣室里那道妖娆的身影此刻显得那么的——形单影只。
但她似乎,特别的开心,微扬的嘴角难掩内心雀跃的欢愉。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别扭的孩子终于答应了会陪着她一起参加舞会,虽然是在自己半威胁半利诱的前提下才勉强答应的,但还是,很期待呢——那样帅气的夏树,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抱着她起舞,果然,这样的事情,光是想象一下都能让人忍不住的心情大好。
被打开的储衣柜,一件纯白的拖尾晚礼服一下子映入绯红的眼眸中,这件礼服,是昨天静留瞒着夏树偷偷买下的,虽然买之前也犹豫着是否要根据自己的喜好而选择紫色,但自从不久前从电视上偶然看到了婚礼上的白色婚纱,她的心里,隐隐约约被那样的场景渲染,冥冥中,纷杂的内心多了一份期盼,期盼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穿上那样的衣服,然后自己的身边,站着那个可爱帅气的人,微笑着牵起自己的手,含情脉脉的说着: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于是,在这样漫无边际的的甜蜜幻想里,那样的颜色在她的心里的好感度徒然的上升了好几个档次,白,纯洁、美丽,就像她的夏树,就像,她们的爱情...
轻轻的伸手取下悬挂在衣架上的礼服搂在怀中,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这次不一样的自己能让某人大吃一惊呢,也不知道,夏树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自从早上下课后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过那也不要紧,反正她是不可能不来的,所以,还是去礼堂等她好了。
飞速退去的衣,轻缓换上的服,被梳理的发,纤细的手伸至脑后抓起一个高马尾,另外的手拿起一旁的发簪放在马尾上方,流利的一气呵成的盘发。
她抬首,看着储衣柜镜子中与平时稍微不同的自己,伸出的手轻轻捋着垂在脸颊两边的鬓。
好像,还不错,至少没有想象中的不协调感,原本还有点担心白色会与自己不太搭,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有点多余的担心了,那么,是否可以小期待一下。期待夏树会喜欢呢?话说回来,现在还不知道夏树会穿什么衣服来参加舞会,虽然很期盼可以得到一个惊喜,但还是有点担心期盼的惊喜会一下子变成惊吓,要知道以夏树那别扭的性格,可是什么奇怪的行为都可能做得出来的,果然,还是做一下最坏的打算比较好哦...
重新被关上的柜子,在一下一下响着的踱步声中,她迈步走出了更衣间。
一路上,安静得没有半声嘈杂,这个时间点,会去参加舞会的学生早都聚集在了礼堂,所以此刻,静留可以悠然的踏着小步走在校道上而不被打扰。其实,也不是她故意要走得这么悠哉,只是碍于衣服的约束,没有办法,为了适应这一身的装扮,她必须忍受着走完这“漫长”的一段路。
终于,她还是安然的来到了礼堂门口,此刻,礼堂里巨大的音响声透过门板传入了她的耳中,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会否,一打开门,就能一眼看到那个人可爱的模样呢?
满怀着期待,她伸手推开了礼堂的大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音响的声音不够大,还是推开门的声音太响,当静留迈进门口的那一刻,像被吸引了般,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那一瞬间,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万众瞩目。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偌大的礼堂里,诡异得只剩音响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没有人留意到那张漂亮脸蛋上一闪而过的苦恼,被这么多人齐刷刷的盯着,无论如何,她是高兴不起来的,不过,如果对象换成夏树的话...对了,夏树!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她开始在人群中搜寻起那人独有的气息,只是,很快的,静留便发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根本没有夏树的身影,也就是说,夏树,还没有来...
啊拉,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呢...
微微无奈的叹了口气,礼貌性的对着众人轻轻一笑,只是这一小小的举动,竟使得原本寂静的人群一下子沸腾开了,大部分的男生开始争先恐后的朝门口挤去,小部分的因被一旁的女伴拉住无法行动而无限惋惜中...
【静留小姐!】【静留小姐!】【静留小姐,请当我的舞伴吧】【当我的】【当我的才对】【滚开啊,当我的!】
.......
....
乱了乱了,全乱了!
舞衣头大的一掌拍在脑门上,真是没想到,静留在继期中考造成的巨大轰动后再一次成功的将趋势扩大,而且眼前这情形,根本没办法制止啊!
【各位同学!】就在舞衣无可奈何的同时,一道身影从人群里窜了出来横挡在了静留的面前。【别吵了,都给我回去!听到了没有!】
黑色的晚礼服,高挑的身材,帅气的脸蛋,静留记得,这个人是...
【喂,小南,虽然你是学生会副会长,但也没权利干涉我们选舞伴吧】【对啊对啊...】...
【还是说,你想将静留同学占为己有?】
【你们!少胡说八道!我是没权利干涉你们选舞伴,但我有权利维护舞会的纪律!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传到校方的耳朵里,后果会是怎样?!】
【这...】风华学园一向以铁一般的纪律著称,如果校领导知道了这场骚动,搞不好接下来的舞会可能会被取消也说不定...【你,你少吓唬我们!】
【吓唬?是不是吓唬你们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啊拉,还是有点能耐的嘛...红瞳看着眼前渐渐消散的人群,忍不住在心里小感慨了一声。
【真是多谢柴琦同学了,帮了不小的忙呢】
【你...你不用客气】听到背后响起的声音,柴琦南僵硬的转过身,只是尽管面对面站着,他的两只眼睛始终不敢直视那双赤瞳而只是直直的盯着地面。【那个,静留小姐,今天,很漂亮...】
【呵呵,谢谢】
【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静留小姐的舞伴还没来吗?】
【嗯,是呢,从以前就这样,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不过,待会应该就会来的】
【这样啊,那我...】可以在他来之前请你跳支舞吗...
【柴琦同学,舞衣好像在叫我,不好意思,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失陪了】
【好...】真是没用啊!连如此简单的邀约都不敢开口!活该你一辈子单身,柴琦南!暗暗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他抬起了头,看着那渐渐远离的身影,心里,隐隐的有个声音在荡漾着,不想就这样放弃...真希望那个人不要出现,那样或许今晚还有机会,但似乎也有点期盼着他会出现,因为很想知道,被那么完美的一个人爱着的男人,会长成什么样...
......
【舞衣,夏树呢?】一来到舞衣跟前,静留就开门见山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没有人比静留更清楚,对于夏树的下落,舞衣可比她的侦查能力管用得多,夏树似乎不管去哪都有向舞衣报告行踪的习惯,当然,自己被排除在外也怨不得人,因为所有通讯设备一到她手上通通都会失灵,所以,虽然有点吃味,但静留还是有点小庆幸夏树养成了个好习惯,那样至少在自己找不到她的时候,还有舞衣在,而舞衣,她想找,随时都能找到,因为有命在。
【静留,是这样,刚刚接到夏树的电话,她说路上有点小塞车,可能会迟点到,让你不要担心】
【这样啊】竟然还知道说声不要担心...【我知道了,多谢舞衣,对了,命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注:风华学园年级前三可以额外获得不署名舞会入场券一张...)
【算了,把那家伙带来只有添乱的份,所以我来之前给她买了一大堆吃的,让她乖乖待寝室里】
【也是呢】要是夏树也那么好哄就好了...
沉思中,悠悠扬扬的音乐声响起,舞会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了序幕,微叹了口气,她轻拉起裙角迈向无人的角落...
等待,是否是独身世界里无妄的期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这个没有夏树的礼堂里,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勾起她的一丁点兴趣,她依旧微笑着,只是这样的笑容没有掺杂着任何感情,就如同例行公事一般,笑,也仅仅只是种习惯,而爱,却是构成她生命以及存在的全部,所以,抬首间,她再次拒绝了一个前来邀舞的学生,委婉的轻语,一个一个的劝退,她不是无情,只是早在很久之前,她已将所有的感情都交给了一个人,从那以后,她已没办法在多看其他人一看,所以此刻,看着眼前不断交替出现的人,她开口让他们明白,她,不是没有舞伴,她,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迟来的人。
她,在等待;他,亦在等待。
看着一个又一个被静留拒绝而黯然离去的身影,柴琦南不由松了口气,但同时内心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平时满腔的自信在此刻早已荡然无存,他也害怕着,会被拒绝...
在脑海不停歇的纠结挣扎中,最终,他还是迈出了那一步,毕竟,舞会已过去了一半,再不出手,就什么也没有了...
【静...静留小姐】有点无措的站在静留的跟前,柴琦南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看向了那张含笑的脸,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被那张惊世骇俗的容颜震撼的怔住了,以至于接下来早已想好的说辞一时之间竟梗在了喉间。
从未有勇气去直视那张脸不是缘由的,远视已让人震撼不已,近观又何以敢正视,但这一次,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将她看个透彻,然而,对视上的那一刻,他之前的心里建设在一瞬间崩塌,那个人,明显比他预期的更惊艳十分。那是怎样的一张脸,他没办法拿出一个词来说明,漂亮、迷人已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高贵优雅难以概全她的气质,他怔怔的看着,然后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生之年,可以一亲芳泽,他必将死而无憾...
【柴琦同学?】静留有点小无奈的看着跟前呆住的人,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怎么会一到她面前都要上演一遍当雕像的戏码...
【啊?】听到静留的声音,柴琦南猛然的反应过来,低下的头重新看向地面,伸起的手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不好意思,太失礼了】
【没关系的,柴琦同学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紧握起的拳【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呼,终于说出来了...
他紧张的等待着,早已被用光的勇气,他已没有多余的魄力再一次去正视那张脸,所以,他只能选择垂首期盼。但
【很抱歉...】委婉又轻柔的三个字,很简单的说出口,却轻易的让眼前的人再一次怔住...
果然,还是没办法吗,可是,那个人不是还没出现吗...
【只是...只是单纯的跳支舞也不行吗?】真的,只是单纯的...
【不好意思,柴琦同学,我不想做任何会让她误会的事情,所以,尽管很抱歉,我还是没办法答应你】
任何么...他已经重要到让你连跟别人跳支舞也不行了,是吗...真是讽刺啊,还没开始,就已经被宣告输得一败涂地了...
【他,真的有那么好吗?】
闻言,静留微微愣了一下,似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重新扬起的笑容里多了一份宠溺。
【嗯,只是就我而言的话,确实,没人能比的过她】
【呵呵,真是让人羡慕啊,那个被静留小姐深爱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待会他出现的时候,可以帮我引见一下吗】
【呵呵,当然可以】如果没人认得出夏树的变装的话【她应该马上就...】
【就?】好奇的柴琦南抬起了头,按当前的角度,他也仅能看到只把话说了一半的静留的侧脸,而按照静留的视线,柴琦南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她的双眼,此刻望着的是——礼堂门口。
门口?难道...
没错,夏树出现了,在舞会已过了一半的时候,她推开了门,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下,她若无其事的关上了门。
白色燕尾服,乌黑的?短发?gucci的墨镜,再加上一张精美绝伦的脸...
连呼吸都被冻结的空间里...
她帅气的摘掉脸上的墨镜,当然,她可不会让人知道,大晚上的带着墨镜害得她刚刚进礼堂前绊倒了一块石头。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好在她动作够灵活,最后只是手蹭破了点皮...
很满意的看到没人认得出她,精致的脸上越发的得意洋洋了,耍帅的伸起两只手指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拿着墨镜的手酷酷的插在了裤子口袋...
啊拉,是不是太过分了呢,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耍帅...
只是,很快的,夏树便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
疯狂涌动的人群,但这一次,换成了一大波的女生...
看着面前自己照成的杰作,强按下夺门而去的冲动,此刻的夏树,也只能满是无奈的抽动着嘴角...
【好帅!】【好帅哦!!】【好帅啊!!!】尖叫声不断...
【帅哥,今年几岁了,叫什么,住哪里,什么血型,什么星座,有没有配偶...】某甲挤上前。
【帅哥,我们交往吧】某乙挤开某甲挤上前。
【帅哥,我们私奔吧!】某甲挤开某乙重新挤上前。
【哇哇,帅哥!帅哥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帅】某丙挤开某甲挤上前【哎哎,不行了,快点扶住我,我要晕倒了...】
强压而来的身体,夏树急忙闪到了一边,然后某丙毫无意外的一头撞在了地板上,看样子,是真的晕死了过去。
喂喂...这群人是不是疯了!不,看这情形,明显是早就疯了!
女人疯狂起来简直比男人恐怖十倍,所以眼下,想维持秩序的学生会成员用尽了各种威胁还是没办法平息骚乱,更何况,制造骚乱的人群里,也有一部分是学生会成员...
【啊拉,让一下哦】轻柔的嗓音,在这个嘈杂的空间里,竟意外的让原本吵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穿过人群,径直的朝她走去,不缓不慢,她走得轻盈,不偏不倚,她始终直视。
同色相衬的白...这样的场景里,如果在撒上点花瓣,或许会让人感觉更像是置身在婚礼现场吧。
夏树一动不动的怔在原地,看着静留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
轻轻的音乐声响起,本在抽搐的嘴角又抽了一次之后,夏树的额角不禁冒起了一个十字,天杀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在这个时候给我放《婚礼进行曲》的!
恶狠狠的扭头,然后夏树很清楚的看到就在音响的旁边,舞衣正对着她笑得一脸欠扁!
(不好意思了,夏树,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算是回报你上次冒我之名闯男厕所的本金加利息!)
当然,夏树不可能猜得到舞衣真实的想法,所以在看到舞衣欠扁的笑容时,她只能在心里呐喊:鸨羽舞衣,你给我等着!
可惜,怨归怨,“婚礼”还得照常进行,在众人羡慕的注目下,静留笑得一脸璀璨的抱紧了夏树。
“哗哗”“哗哗哗”
喂!你们这群人,不要随便给我鼓掌啊!这又不是真的结婚!咦?结婚?不对啊,话说回来这女人怎么会穿白色的礼服,不是应该是紫色的吗?不是紫色的吗?不是紫色的!竟然不是紫色的!!亏我还特意挑了件跟紫色不搭的白色,呃...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么...
终于无语的挨到了音乐声停止,然而当夏树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好死不死的音乐再一次传进了她的耳中...
鸨羽!舞衣!
忍无可忍!夏树一把扯过怀里的人径直朝舞衣走去,人群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拳捶在音箱上,愤怒的绿眸就差没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去。
【呵呵呵,我这不是为了应景吗?谁让你穿得这么...】
【你以为我!】愿意啊!
【以为?以为你什么?】
【什么也没有!不过你要是敢再放一遍,我立马把这些全砸了!】
【那我放两遍?】
【放多少遍都砸!】
【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别这么认真好不好,砸坏东西是要赔的!】
【我赔得起!】
【我知道你赔得起,但有钱也不是这样败家的。好了,不闹了,难得来参加一次舞会,不跳舞可惜了,应你的要求,《I like Chopin》,去吧】
谈话中断,轻柔的音乐声再次响起,从没正式跳过舞的人遇到这种情形难免会有点小紧张,但也仅仅只是有点紧张,深吸口气,她还是很绅士的朝着静留做出了邀舞的动作。
她开心的将手放在了夏树的手上,两人徐步迈向了舞池的正中心。
这是一场只属于她们的盛筵...
那绝美的容颜散发的光芒没有人可以覆盖...
那帅气挺拔的精致无与伦比...
【夏树剪头发了?】舞动间,她仍忍不住好奇发问。
【怎么可能,谁会为了这种东西!这是假发啦假发!都是舞衣那家伙出的馊主意!】
【啊拉,不会啊,很帅呢,只不过...】
【什么?】
【这么帅又喜欢到处耍帅,这样子我会很困惑的】
【谁!谁喜欢耍帅了!】
【啊拉,我也不知道呢,刚刚不知道是谁在那么多人面前拨头发耍帅哦】
【我...】无语...
【啊拉,承认了吗?】
喂!不要随便钻别人的空子啊,虽然本来就是我...
【我们不聊那个!对了,你答应我的事要记得】
【夏树指的是,一个月的无葱料理?】
【呃...】
【放心哦,人家答应夏树的事才不会忘记】
【指不定呢!】
唉,你还不相信吗,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不可能忘记,只要一回想,相处的每个场景都历历在目。可是,你可曾知道,在望见你眼里的排斥时,我无法言明内心那是一种怎样的痛,我是多么的希望你的眼里只有我,就像,我的眼里只有你一样。我没有你想象的坚强,却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脆弱,我霸道的想要占有你的一切,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酸楚上涌,静留难耐的闭上了双眼靠在了夏树的胸前,此刻,她早已将答应帮柴琦南引见的事忘得彻底。
只想,一直这样,静静的靠着你的身...
I like Chopin,I like Natsuki...
夏树好奇的眨着绿眸,低头看着靠在怀里的人,在抬头看了旁边的人几眼,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她终于忍不住的小声开口
【静留?我们是不是跳错了?】
【啊拉?】抬起头的静留,看到的是夏树脸上一脸的认真加严肃。
【别人好像没这样靠在一起跳的】
【...】夏树该不会真的...
【啊拉,因为我们在正中间嘛,所以自然会有点不一样啊,夏树不知道吗?】
【这!这个我当然知道!】竟然还有中间跟旁边之分!可恶,当初真不该偷懒只学了点基本舞步,不过,不管怎样,都不可以让这个女人看扁了!
【那夏树应该也知道,在这首乐曲结束的同时,位于中心的舞者会有一个长吻吧?】
【什么?!】齐刷刷的瞩目。
这不可能!
【夏树不知道?还以为你知道才特意选的这个位置呢,真是让人白高兴一场...】藤乃静留,你要忍住啊!不可以笑场!不过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憋得脸都红了...
【这...】绝不可以让她看扁!【有听说过...】
【啊拉,那夏树会做吧】
【那个,我们可以跳到旁边去吗?】
噗~忍住忍住!
【夏树不知道吗?跳舞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换位置,夏树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懂吧?】
【谁说的,我是怕你不知道!】失策了...怎么就选了这首曲子了,I like Chopin,I like,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竟然变态到最后还要加上这么一段!
【啊拉,那人家就拭目以待咯】
喂!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一脸欠抽啊,没看到我相当郁闷吗?!
【我知道了】垂头丧气【我会做的...】
轻轻的,结尾音响起,强硬的咽了口口水,在别人"奇怪"的注目下,扛不住压力的夏树闭眼吻上了那道红唇。
她双手环上她的颈,亲吻中却仍忍不住的嘴角上扬,调皮的伸舌挑弄着夏树的唇线,她乐得一脸狡黠,而眼前的场景,竟意外的让在场的人感觉是那样的——美轮美奂。
惊羡声、口哨声、心碎声一起奏鸣,然后,再次响起的《婚礼进行曲》...
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太过美好,一切,似乎让人感觉没什么不妥,一切,自以为的一切,不代表一切...
所以,在静留以为这一天都会在这么美好下度过时,看着那个人孩子气的负气离开舞池的时候,她开怀着并没有马上跟上去...
"嗞~"随着嗞嗞声,整个礼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嗅到空气中一丝隐约可辨的阴寒,那张始终微笑的脸不禁皱起了眉,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很显然,来着不善,而且,对方明显也不是人类,看样子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为此制造黑暗对自己完全没有影响,那么,制造混乱!糟了,夏树!
黑暗中,一闪而过的身影,那头醒目的白发,尽管速度极快,但还是没能逃过静留的眼睛,或许,他也没打算要逃过...
"帕~",重新亮起的灯,此刻,所有人才留意到刚才还是舞会主角的两人已消失无踪...
飞速的回到更衣间,换下了那一身不便行动的礼服,静留的脸上始终看不到任何表情。
那个人?静留绝对不会看错,将神的第二子——炎凪。
就算你是将神的儿子,我也绝不允许你挑战我的底线!
一个回身,更衣室里重归空荡。
黑曜宫。
那是怎样的一种直视,没有人敢去体验。自与静留相识以来,神崎黎人第一次被看着不寒而栗。
【静留,我真的没骗你,炎凪真的没回来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走玖我夏树】
【不知道?他不是一向都听命于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没错,正如你所说,他以前都是听我的,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他自几个月前突然消失,那之后我也没见过他,说实话,以你我的交情,我完全没理由这样做,更何况,抓走玖我夏树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炎凪?】
【我也不清楚,但既然他是故意在你面前抓走的玖我,我想他可能想利用玖我夏树要挟你为他做什么,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玖我夏树目前应该还是安全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只是其中一种猜测,也不排除有其他可能的因素存在,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出他们的所在】
确实,就算知道夏树是安全的,要眼巴巴的干等着都不可能,何况是在不知道夏树是否安全的情况下...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有任何消息立马通知我】
立于城市的最高点,她放眼俯视着这座城市,铺满星星的夜空,她却已没有了抬头看天的心情。
告诉我,你在哪?告诉我,哪里才能让我找到你?告诉我,告诉我啊!不要让我一个人,不要让我在没有你的空气里措手无策!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呢,明知道我没办法离开你,却又让人把你抓了去;我怎么会这么没用呢,明明发誓会保护好你的,可是还是让你消失在我的眼前,但说到底,最无法原谅的,还是那胆敢把你抓走的人,绝对绝对,没办法原谅!
就算翻遍整座城,我也会将你找出来!
俯冲而下的身,衣袂飘飞,那道紫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黑夜中...
她真的翻遍了整座城,可寻得越多,她的心只会越烦躁,找不到,她搜寻不到夏树的下落,整整两天两夜,滴血未进。真的,快崩溃了啊...
但,不可以倒下...
站在与夏树同居的公寓门口,那双冰凉的手攀上门把,心酸的闭上双眼,泪,流不下来。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奇迹,我可不可以乞求在我身上应验一次,只一次,让我在打开门后,还能看到那张可爱的脸。
轻轻扭动的门把,轻轻打开的门,然后,黑暗中,她看到了,真的看到了,那头蓝发在风中纷飞,夏树就坐在窗台上,一脚踏在窗沿上,一脚还悬在屋里,那是夏树,真的夏树,不是幻觉!不敢相信似得,她使劲的眨了几下眼,确信了自己不是眼花,积攒了两天的辛酸在一瞬间倾泻而下,来不及关上的门,她飞奔着扑向了窗边的人。
她跳下了窗,张开双手接住了飞奔而来的人。
她低声抽泣;她笑得诡异。
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的手抓住了静留的肩,对视间,她依旧笑着,然后抬起手轻轻的擦拭着静留脸上的泪痕,再下一刻,她已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缓缓贴近的唇,受了蛊惑的人,已没有心思去想更多,两唇即将相碰的瞬间,她痴迷的闭上了双眼,那一刻,静留似乎忘记了,这一世的夏树,根本不可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痴痴的等着,然而那人并没有去碰她的唇,只是移头向她的耳边,她没有等来唇齿相碰,却换来一句耳边轻语。
因讶然而睁开的红瞳,听着那人对着她叫唤着她从未听过的名
【多年不见,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痴情啊,静留·维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