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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旁觀（暗水）

當她第一次在空中見到那人時，其實是很難掩驚訝的

流經她眼簾的過去一直以來都太多了，沉寂了歷史的湖泊永遠有乾涸不了的源泉湧入。長久的歲月下來她學會了遺忘，將一切的畫面化作無奇的文字，放在不會想起的角落

可是，她始終無法忘懷

那道應該幸福的身影，仍飄浮於一眼就能望見的水面。

密米爾的預言不曾有任何失誤，繼承一切記憶的女神是最好的見證者，然而有時緊接著的命運實在太過殘忍，教她難以不去懷疑自家情緒起伏總是過大的么妹是否又受了什麼刺激

極北之城的公主確實迎來了戰無不勝的英雄作為夫婿，可那位沒人想像得了他失敗的男性卻連他們的婚禮也沒能參加，像個玩笑一樣在兩人初見後的戰役身亡

她看著等候的人錯愕，想必十分合身的禮服還掛在房內，但再也沒有穿上的機會

她看著錯愕過後的人執起專屬的劍，眼神那樣堅毅、那樣深沉地走入沙場

然後，曾幾何時起，蒼白的臉上多了微笑

冷漠而絕情的弧度

碧藍的湖水倒映了天上的景，身後總有著一群靈魂的女武神這天竟孤身一人

她從液體的鏡面了解難以置信的事實，明明血流成河的戰爭亡者居然出乎意料的少，還盡是貪生怕死之徒

是三妹一時興起的惡作劇？又或二妹精心設計的寓言？

呼來天鵝替自己守著變化萬千又一成不變的湖面

那都不是她所在意之處

「歷史之女神？」帶點困惑的聲音一如記憶中熟悉，唇邊的上揚少了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而那雙湛藍的眼眸遠比印象中有神

「烏爾德，」她說，盡可能冷靜而平淡「瓦爾基麗，」設法不要放入太多情感

也許旁觀是她的職責

靜靜地，勾起如水般柔和的笑容

「妳可以叫我烏爾德。」

但似乎沒有不可主動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