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帕秋莉清了清嗓子，“总之刚才发生的事情，还请在场的各位全部忘掉。”

“就是‘帕秋莉大人目击到魔理沙大人换衣服的瞬间，由于画面极具冲击性引发哮喘，魔理沙大人对帕秋莉大人使用人工呼吸，却因为不得要领而失败，最后在小恶魔、也就是我的帮助下成功拯救帕秋莉大人的生命’这件事吧？”

“……小恶魔，”帕秋莉阴沉地说，“我记得刚刚说的是‘忘掉’。”

“我可以帮你忘掉哦，用这个。”魔理沙举起八卦炉，朝小恶魔咧嘴一笑。

“啊？刚刚发生什么，我时常都没有最近的记忆。这里是哪里？我是谁？红魔馆什么时候才会涨工资呢？十分抱歉，马上为你们倒茶。”乖巧的小恶魔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茶壶上。

“师傅，你们的事情谈完了吗？”没存在感的孩子怯生生地问。

“哎呀，那个……都忘了。还没开始谈呢。”

“那么，刚刚师傅和图书馆大人在聊什么？”

魔理沙瞄了瞄帕秋莉，作两眼望天状。“嗯，人工呼吸吧。”

“咳咳咳咳咳！”

“现在谈也没差啦，我想拜托你的是这个孩子的事。”

帕秋莉这才腾出空闲好好打量这个孩子。人类，十三四岁，和她记忆中的魔理沙一样的年纪，红色的短发，耳朵尖尖的，看上去很有礼貌。“所以呢？”

“我想让这个孩子拜你为师。”

“这孩子的师傅不是你吗？”

“我能教她的东西毕竟有限。这孩子不想学魔炮，却很喜欢看书，我一想这不刚好适合当你的徒弟嘛，小恶魔也能有个伴，多好。”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你刚刚输了。”

“咳咳咳咳！”帕秋莉猛地咳嗽以警醒对方。

“我是说弹幕游戏。”

“哪有人赢了再提要求？再说你根本没赢吧，是我自己打累了叫停而已。”

“别闹了帕秋莉。好好想想，这么大的图书馆只有小恶魔打理，工作之余还要照顾你这个体弱多病的家伙，她的压力多大。我刚刚还听见她说想涨工资来着。我的徒弟送给你，不要工资，免费干活，管吃管住就成。当然教育工作不会全甩给你，我也会经常来看这孩子。这样总行了吧？”

“……也不是不行。”帕秋莉盯着面前做样子的书，假装对龟甲粉的磨制方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从哪儿找来这孩子？”

“人间之里。这孩子有不错的魔法天赋，所以周围的人都不喜欢她。‘史黛拉’不是她的本名，是我给她起的，她很喜欢。是吧，史黛拉？”

“是的，师傅起的名字最棒了。”

“好吧。”帕秋莉叹了口气，“把这孩子寄在我这里也好，省的跟着魔理沙学坏，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大人。”

“怎么会一无是处，我教给她的是比魔法更有用的东西啊。”魔理沙得意地摆出胜利的姿势。

“哦？愿闻其详。”八成，不，十成不是什么好事，帕秋莉暗暗想到。

“秘——密——”

“真是太好了，史黛拉小妹妹，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你成了朋友和同僚。”小恶魔微笑着向史黛拉伸手，“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帕秋莉合上书本，凝视一旁忙着握手鞠躬拉钩转圈圈的两人，用只有她和魔理沙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个孩子，和你很像呢。”

魔理沙“切”了一声。“和小恶魔很像才对吧，我可是金发。”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头发，帕秋莉想，不管怎样，你终究回到了我身边。活了一百多年、博览无数群书的帕秋莉知道，人类如果不同时付出温柔和接受温柔，很快就会因孤独而死掉。能够接受你短暂的温柔，同时对必将离去的你付出同等温柔的人就只有我了啊，帕秋莉盯着自己的指尖，勾起嘴角。所以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

魔理沙，你是个多么害怕孤独的孩子啊。

帕秋莉·诺蕾姬，她对自己说，你确实是个聪明的魔女，聪明得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