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woken by Caris August

原文

譯者: 獨獨, 賊貓

捉蟲小精靈: 言言, 糖糖, 奧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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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前言：有人問說為什麼Arendelle的衛兵會捨棄自己的女王，聽從Eldor的命令去攻擊Elsa跟Anna？這是個很合理的問題。我只能說，這些護衛並不是Arendelle本身的士兵，而是Eldor帶去的人。我認為這是個說得通的解釋...他是那種會想要有安全感的野蠻人。你懂的，就需要些死士，願意聽令於他每一個命令。很明顯強辯是我的強項(哈，反諷！). 啊，反正，對不起，造成了困惑，我會在後面寫清楚，把這個洞補上的。

Chapter 8: Isolation 絕塵遠世

在北山東側的冰堡內想睡過黎明是件難事，太陽從這方向昇起，陽光灑落地平線，同時也照亮建構城堡的無數閃爍冰晶。Anna瞇起眼，她從夢中被不停息的晨光喚醒，在她周遭的所有事物皆染上拂曉的色彩，如此鮮豔奪目。

今天是她們從Arendelle逃亡的第四天，她們從王位上被貶為罪犯已經超過七十二小時。Anna伸出手往冰床的另一側探去，有如過去的三個早晨，輾轉醒來發現總是獨自一人。

Elsa與她一同就寢，會僵硬地環抱住Anna並陷入沉思的靜默，隨著黎明到來，她便會離開好去蒐集更多木柴。Anna長嘆一聲後起身坐直，將毯子更緊纏繞她那凍僵的身軀；睡在由冰打造的床鋪上，背脊疼痛不是唯一的缺點。

她迅速套上她的靴子並拉緊繩帶，或許Arendelle仍是夏季，但在北山之上永遠僅有一個季節：徹徹底底的冬天。她裹著毯子，發顫地離開Elsa冰堡中最高層的房間，緩步走下冰製樓梯，牆上燃燒的火把如此多餘，城堡自身僅需少量的天光便能光亮無比。

Elsa微微低蹲在樓梯的左手邊，在一圈石頭堆成簡陋的火爐前。Anna聽見Elsa在收集來的一堆乾枝上擊著石頭試著起火的喀喀聲。金髮女孩從命運般的夜晚抵達這裡之後，一直保持著沉默且冷淡的態度。

對她講話時她會回話，當Anna蜷縮著默默流淚時，她也會摟住紅髮女孩，但總是保留了點距離。完全不曾提到Eldor或Stephen，她們亦沒有討論Anna突然擁有隨意燃燒物體的能力，更不用提讓Anna談起『Arendelle』這個字了。

「妳並不需要這麼做。」Anna大聲地說道。

被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到，她姊姊驚跳起身，轉過頭來看著聲音的主人。她穿著冰製的披風，帽子蓋住她隨意編起的辮子。眨了眨眼表示明白她的到來，便又馬上轉回去敲打她的石頭試著往火爐裡點起火。

「我不想要妳太冷。」Elsa避開她的視線喃喃說了一句。

Anna瞇起眼凝視著金髮女孩，舉起一隻手搓了搓手指，只聽到啪一聲，熊熊烈火在火爐中燒起。「妳明知道我可以燃起火焰。」在走下最後幾階時說了一句。邊發抖邊把身上的毯子拉緊些，下巴縮進它的溫暖裡，「我也沒那麼的ㄌ-冷。」

抬起頭的下一秒便看到Elsa譴責的眼光往自己身上裹著的毯子瞧。

「Anna，妳都快冷死了。」

「哼。」她嘆了一口氣後就蹲在自己所造出來的小小火苗旁。紅髮女孩才剛坐下，Elsa馬上就站起來並快步走向她們的行李。保持著背對Anna的姿勢，她慢慢取出剩下的麵包及水。

「隱藏得真好...」Anna低聲說了一句。

「在說什麼？」

「妳啦。」 Anna決定直接面對她， 「妳很熟練地用謹慎的方式來迴避我。」

「我沒有迴避妳。」

「妳明明就有！」

「Anna，我們身處一座孤立的冰堡，我當然不會忽視妳。」

Anna不滿地交叉起她的雙手，同時順便把那少量的溫暖保留住。「那好，」她試著說，「妳沒有迴避我，但妳忽視了每一個可以開啟正經談話的機會...」她憤怒地揮著雙手，環視著周圍「...談這些！我是說， 妳看！我可以隨手點燃火，Elsa！這件事情妳連問都沒問！連個『嘿，蠻厲害的嘛』都沒有！」

繼續背對著她，Elsa聳聳肩，「我不知道妳會想要討論這個。」

Anna難以置信地盯著Elsa的背影，「我、的、手、可、以、發、出、火、球。」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我當然會想聊這個！我他媽的很害怕，Elsa！」

「注意言詞！」金髮冰藍眼的忍不住發出噓聲。

「我他媽的怕死了，」Anna忽視Elsa的警告，「但妳卻極度忙碌於『收集柴火』，不肯幫我任何一點忙！」

講出這句話的同時，Elsa轉過身，手上拿著最後一條麵包的兩端邊緣和一袋水。她把其中一塊和水交給Anna，落座到她左邊，兩人之間仍保留了一定的距離。Elsa彆扭地把雙腳捲曲在身下，也藏起了裙子的開衩。

「我...我沒有...」她試著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吐出了一個不完整的句子，留下了凝重的沉默。她謹慎地凝視著那搖擺的火焰，彷彿它是某個被遺棄的東西。「妳想要我做什麼？」總算吐出一句話。手邊的麵包無意中被捏成小塊小塊的碎屑，只剩被丟進火堆的命運。

又一陣沉默，Anna嘆了一口氣並往金髮女孩靠過去，拉近她們的距離。「首先，」Anna深吸一口氣，溫柔地伸出手，抬起她姊姊的下巴，讓她們目光交視，「妳可以從正視我的目光開始。」

Elsa猶豫著但總算把視線拉高，凝視紅髮女孩滿是期待的雙眼。Anna注意到她那深邃碧眼中的畏縮與躊躇。她也默默看著女王玩弄著手中的麵包，無意間讓更多麵包碎屑掉入火中。「再來，」她取走Elsa手中的麵包，「妳可以停止浪費我們的糧食。」

「對不起。」Elsa緊閉的嘴中逃出了一句，並嘗試著再次低頭，但Anna阻止了她，再度拉近兩人的間距，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對方額頭。雙方眼睛在接觸到對方時一同閉上。

「不需要道歉，」Anna低聲地說，她的氣息與Elsa寒冰的吐息纏繞在一起，「妳只需要跟我說哪裡有問題。」

金髮女孩乾笑了兩聲，在往後退之前加強了緊貼在對方額頭的力道。「全部都有問題，Anna。」邊說邊把視線帶回那火光，焦慮地玩弄自己的辮子。「妳怎麼會提出這種疑問？！Eldor正懸賞我們的首級。我們燒毀了自己的王國...我們玷汙了皇室。」

從她輕吐出最後一句話的方式，Anna知道這才是真正困擾著眼前女孩的原因，但她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她應該試著說些什麼反駁嗎？ 她對Elsa的沮喪感到十倍焦躁，「妳這麼看待這事？」Anna不可置信地詢問著，「我們玷汙了我們的家族...妳是這麼認為？」

「Anna...」當Elsa注意到年輕女孩的聲音中摻滿了痛楚，她試著去解釋，她想伸手觸碰紅髮那位，Anna卻往反方向傾倒。Elsa緊擰自己的鼻樑，怒視著眼前的火焰，「我只是...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麼...我們放棄了一切。」

「妳後悔了。」

Anna心如死灰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她甚至不確定Elsa是否聽見，直到有隻冰寒的手撫上她臉頰。「是啊，」年長的那位開口說著，緩緩轉過頭面向她，「我懊悔讓Eldor發現我們的秘密，我惋惜得要拋棄我們的人民，我遺憾失去了Arendelle...但我從未後悔選擇了妳。」

她細讀著那雙令人發愁的雙眼，容許Elsa的拇指滑過她臉龐，但她依然皺著眉。「妳明明後悔了，」Anna重複了這句話，並對另一名女孩舉起她的掌心，緊咬著下唇表達她的抗議，「妳暗自祈禱這事沒有發生，我瞭解妳，別想否認。」

宛如一場瞪眼比賽，Elsa灼熱的目光彷彿要在Anna眼中燒出一個洞來。之前仍需強迫金髮冰藍眼那位看向自己，如今似乎無法停止這噬人般的凝視。Elsa僅僅搖著頭，「我們一同經歷這些後，妳怎能說出這種話？」

「那就給我個理由別去相信，」Anna邊說邊挑釁地抬起下頷，「或許如今的情況反而讓妳意識到，妳並不想要經歷這些，也許王國更重要，也或許人民才是最優先的選項。我想說的是，這些都很有道理，我甚至不應該為此生氣！這是多麼高尚、多麼正確的事情，這些都是『Elsa』才會去做的選擇。」

Elsa從細細輕撫中抽回了她的手，而Anna感覺房間內的溫度正急速下降。如果之前是寒冷，那麼現在就像他媽的北極。「停止！」Elsa冷冷地命令，堅忍的聲音蘊含著權力的威壓，如同她之前曾百般練習那般，「不要妄下結論，停下妳自以為能讀取我每個思想的行為。」

Anna破口大聲叫嚷，她總是搶先控制不住脾氣的人，「好啊，妳根本沒有打算說服我這麼想是錯的！」

「我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說服妳，」Elsa發出噓聲反駁，「仔細看看這裡，對妳而言這有像Arendelle嗎，Anna？我選擇了妳！」

「而現在妳反悔了！如果妳能撤回一切，妳會那麼做。別想混淆我，Elsa，就承認吧。」Anna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般咄咄逼人；她只知道，在這個非常時刻她需要一個答案。她必須明白。

「我...我沒有，」Elsa彷彿迷失方向的人，踉蹌地想捉住任何可使用的辭彙，「妳不能...」

Anna咆嘯出聲，對著她腳下那厚而堅實的水藍色冰晶憤憤甩了一掌，重擊聲迴盪於城堡的每道牆之間，「我不能什麼？我不懂這是什麼感覺嗎？我還不夠成熟，不知道這麼做我們很可能會死嗎？我瞭解，好嗎！？我很清楚！我明白了但我仍舊想要妳，Elsa！如果妳不要我，那就離開，回去守護妳那寶貴的王宮！看我會不會阻擋妳！」

她還有更多的話想說，但Elsa已經聽夠。隨著漸趨熾熱的雙眼，金髮冰藍眼那位舉起一隻手猛然前傾，Anna以為她姊姊打算摑她耳光，但隨後，她感覺Elsa的手迂迴前行，繞到她的後頸處並推動自己向前。

她們的唇瓣有些粗暴地交疊，Elsa強勢地親吻她，尚未出口的話全數吞回腹中。Anna當下遺失了所有的思緒，沉醉在這突如其來的情感表達之中；自從那晚她們在書房內相互以臀部磨蹭對方後，Elsa已經沒有如此碰觸她了，她遺忘了與金髮冰藍眼的親吻有多麼美好。到現在才意識到她有多懷念她們之間的魔法。

「住嘴。」Elsa倚在她妹妹的嘴旁，低聲埋怨中夾雜著熱切，「...別再說了。」

Anna即便想抽回身，此時也已太遲，對於金髮冰藍眼那強烈渴望的懇求，她緊緊摟住Elsa的腰並拽著好讓兩人更加貼近。當她的唇反覆壓上Anna的唇瓣，她才驚覺它們多麼冰寒，年輕女孩發覺自己正不由自主地發顫，她隱約察覺紛飛白雪正飄落在她們身邊。

Elsa緩緩移動，手指緊繞那一縷叛逆不受編綁的紅髮。她嘗試性地輕咬Anna的上唇，測試另一位女孩的反應；年輕的那位驚訝地倒吸口氣時，Elsa往更深處推進，猛然伸出她的舌潛入Anna微啓的嘴內。

她們的舌尖在品嘗到對方後開始起舞，Anna的眼睛瞇成一條線，享受著早先冰寒帶來的愉悅感，並泰然自若地聽憑冰雪女王以她的唇強奪自己的嘴。

一旦Elsa拉離她的唇瓣，Anna便加倍擁緊她，不想讓姊姊離去，也不想返回現實。出乎意料地，她發現每當那柔軟宛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下顎線條，朝著她的頸部趨近，自己便按捺不住那參雜著顫抖的嘆息。當金髮冰藍眼的輕柔碰觸轉為某種饑渴，熾熱而又濕潤的吻不停落下，Anna向後倚好讓Elsa能更輕易地造訪。

當她抵達紅髮的脖頸與肩膀的頂端，Elsa粗暴地輕咬，舌尖慢慢往下拂過她的肌膚，隨後再度咬下。「E...Elsa...」Anna因疼而嚷出聲，大腦被痛楚與快樂混合出的感受所麻痺。

「閉嘴。」金髮冰藍眼再一次貼在Anna的肌膚上低吼著，隨後朝著年輕那位的鎖骨頗具佔有性地落下齒痕。當她這麼做的同時，Elsa的手輕快地滑到Anna的前方，飛快掠過**，向下緊貼腹部肌肉線條，隨著腰部迂迴前行掌握了柔軟的臀部。Anna因為Elsa這般火熱的觸摸而坐立難安，她注意到她姊姊正引誘她發出某些不受控制的軟語，某些充斥著鼓勵的細喃。

當Elsa的吻悄悄回到她的脖頸，以及來回於她耳垂底部的細嫩肌膚，呻吟聲從Anna的喉中竄逃，宛如傾瀉而出的瀑布。金髮冰藍眼待在那裡，不間斷地輕咬與吸吮，只因她注意到在這個特殊的點，能清楚感受她的唇令Anna的脈搏愈發不穩；作為交換，每次Anna猛吸口氣時，她總能感覺Elsa那帶有霜冷的吐息正搔弄著她的耳朵。

直至Elsa覺得她即將抵達失控前的臨界點時，她選擇緩下來。她襲擊Anna的唇與肌膚時的那份兇猛，現下已轉為溫柔和緩地輕貼她的唇瓣；伴隨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她俯身來到Anna耳旁，「可有看見我多麼愛妳？」年輕女孩因為兩人如此貼合的親近而發出嗚咽，Elsa為此按捺著喘息，「永遠別懷疑，妳是我每一個決定的中心，我從未後悔過，Anna...我從來沒有想過不要妳。」

Anna對著另一名女孩大力點頭，緊緊擁著Elsa和那些她呢喃的每個詞語。

「懂嗎？」Elsa輕聲詢問。

「懂了。」Anna低聲喃喃。

Elsa點了個纏綿的輕啄在紅髮的耳上，並暫時向後靠。她用蜷縮的手指撥開Anna的瀏海，它們輕拂過她的額頭，「我很抱歉讓妳相信了其他可能。」

Anna聳聳肩，不想開口說沒關係...因為這並不是真的沒關係，但也不想再進一步逼迫Elsa。

年長的那位搖搖頭，「...但我很害怕，Anna，我無法裝作自己一點也不恐懼這項選擇的後果。」

Anna只是將她拉近，好讓她們的身體能依偎著彼此，她的臉泛著紅暈輕貼向Elsa的臉頰，「我知道...我能理解，但妳不能再藏起自己的想法。別把我排除在外。」

Elsa緊緊摟著她，在她的紅髮中悄聲留下一句低沉的『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