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我们无法接受.”Kai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生硬的回答.

“请原谅, 不过, 我们还是更想听听Capt的意见” steven避开kai的挑战 “elsa?”

“kai的意见也是我的意见.” Elsa的注意力全部被眼前的样品吸引了, 一件晶莹剔透的玻璃雪花摆件, 威尼斯同业公会推荐的新产品, Anna一定会很喜欢, 她想.

威尼斯同业公会的效率惊人, 仅仅过了一天, 准确说是15个小时, elsa便收到了新的面谈邀请, 威尼斯人这次提供了更加诱人的条件, 只不过依然不能满足elsa的胃口.

Steven无奈的看了看安东尼和陈欧特利, 后者又准备敲他那该死的手指,steven用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

“elsa, 谈谈你们的看法吧, 相信我们还是有一致的利益存在”

“很抱歉, steven, 作为朋友, 我一定会尽最大可能帮您, 但是我现在是作为赫德拉姆旗下商会的船长, 提督一定会认为冒着和地中海最强悍的海盗开战的风险 --回报仅仅是3封推荐信和20万金币, 这笔生意不值得. 毕竟作为北海的新兴商会, 地中海地区不是我们主要市场”

“elsa, 我理解你们的顾虑, 但坦白的说, 在勒班陀海战后, 我们的贸易和军队都遭受到了重大的挫折, 这已经是我们能提出的最好的条件”

安东尼摊着手, 苦着脸, 仿佛口袋里要是还能剩一个里拉, 他就马上给你从窗口里跳下运河.

“您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 会长.” elsa缓缓的说, 对他们施加压力” 我相信一定有其它方法的, 对么?”

“elsa”他继续拧着眉毛, 那张胖脸上生生挤出了几行皱纹”行行慈悲, 这已经我们能给出最好的条件了.”

Steven决定还是坦诚一点, 兜圈子对elsa这种人来说毫无意义, 她可以在那和您说上一晚上漂亮话, 但一点儿便宜你也别想沾.

“既然这样, 那么赫德拉姆提督是否还有其他的需要? 作为地中海的老牌商会, 我们很愿意为我们的朋友们提供适当的便利.”

“ 提督曾经吩咐我, 在地中海订两艘商船 – 两艘西班牙大帆船.”

“你这是敲诈! 无耻的勒索! 作为陈欧特利商会的提督是不会同意这样的条件的! ”陈欧特利爆发了, 他猛地站起来, 无礼的用食指指向elsa, 指尖离elsa那小巧的鼻尖只有半厘米, kai已经握住了袖刃, 准备让它的主人付出点应有的代价, 只可惜elsa早看透了威尼斯人的声厉内荏, 她选择无视这个暴怒的老人, 面不改色的望向steven.

“陈欧特利提督, 请注意您的言辞”steven用他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年龄可以当他叔父的老人不忿的坐下, 他转向安东尼寻求支持, 只是这位会长忽然对手上的鹅毛笔有了兴趣, 胖胖的手指将鹅毛一一抚平.

Steven倒是看着这位老人, 只不过那张英俊的脸此时乌云密布, 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 很明显, 这位代理人对他的行为持有相当异议.

一阵无力感涌上这位提督的心头, 但他依然怒气冲冲的起身离席,用力的甩上了会议室的门. 安东尼冲旁边侍立的聋哑仆人点了点头, 仆人们上前撤掉陈欧特利的酒杯和笔墨, 将椅子放回原位, 再沉默的退下.

没有人在意他, 就好像没人会在意一个没落的贵族, 脚步声在走廊里逐渐远去, steven耸了耸肩, 安东尼则更直接的评价.

“冥顽不化”

看着对面空荡荡椅子和桌面, elsa的心中一声叹息, 在以往的好日子里, 陈欧特利提督的确是个好商人,但现在, 他不过是一个沉浸于过去辉煌和骄傲的老威尼斯人-- 不合时宜的那种.

香料- 胡椒, 豆蔻, 肉桂 - 这种让全欧洲为之疯狂的商品,这种曾经和黄金一样珍贵的商品, 一直把持在热那亚, 威尼斯人和中东的阿拉伯商人们的手里, 垄断的贸易带来的是天文数字般的利润, 威尼斯共和国与意大利的其余城邦也因此过上了让全欧洲眼热的奢靡生活, 这刺激了其余的欧洲国家, 除了派出商队直接前往地中海贸易外, 他们还积极的寻找通往香料的新航路.

随着葡萄牙和西班牙人绕过好望角并发现了香料的原产地 – 香料群岛(今日东南亚印尼一带) , 在金钱的驱使下, 无数的探险家们纷纷沿着前人的航路前进, 将香料带回欧洲, 收获了无上的荣誉和财富, 由此, 造船和航海技术蓬勃发展, 越来越多的船只下水, 出港, 前往神秘的东方.

往来于地中海的阿拉伯商人们第一个感受到了威胁, 他们疯狂的袭击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商船, 并迫使她们改道红海, 但他们的努力在全欧洲对于香料的渴望下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达伽马来了, 他还算是个和平主义者, 而卡博拉尔, 这名残暴的葡萄牙贵族, 为了53名水手的被害, 他炮轰了卡里卡特一天作为报复, 同时还将为数不少的阿拉伯商人吊上桅杆烧死.

接着是威尼斯和热那亚人, 他们是最无助的一群, 本质不过是转口商人的他们,毫无力量去阻止那群为了香料而疯狂的伊比利亚人, 威尼斯人只能到处散布关于海路香料质量的谣言, 但在精明的商人们眼里, 这点小小的质量问题和亮闪闪的银币比起来可谓不值一提.

奥斯曼土耳其和西方基督教文明的对抗更导致了传统红海商路的萎靡, 1571爆发于地中海上的勒班陀海战让情况雪上加霜– 最后的大宗商业往来也断绝了. 曾经络绎不绝往来于亚历山大和威尼斯的商船们一度不见踪影. 某些时刻, 威尼斯人甚至要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转而向那帮西班牙暴发户商人们购买足够的香料, 以满足他们的客户.

狂妄的伊比利亚人越发的娇纵, 他们一度宣称, 属于威尼斯人的时代即将过去,未来将属于海洋 - -虽然elsa认为这是必然的趋势, 但至少不是现在, 在千年的岁月里顽强存活的地中海商人们在冰雪下暗自生长着, 现在, 他们认为, 只需要踢开那个该死的挡路者, 地中海贸易就可以再度重现往日的辉煌 --即使这已是落日最后的余晖.

在此, Elsa并不认同陈欧特利的行为, 但她可以体谅陈欧特利的心境,不过体谅不体谅在并不重要, 现在还在场的都是一群现实主义者.

“看来, 这个条件商会不会同意, 但是, 作为美地奇家族在威尼斯的全权代理人, 在我的权限范围内, 两艘西班牙大帆船将作为礼物, 致我们的elsa女公爵大人, 不知您是否满意我们的诚意?”

“非常感谢您,steven, 我们的友谊牢不可破”

Steven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但在那一刻, 他那仅存的最后一丝警觉让他注意到了kai, 金发副官的瞳孔放大了, 嘴唇蠕动了两下, 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

“我第一次见你, 我就知道, 你不是那种会在温暖的壁炉前消磨, 或在华丽的舞会里流连, 度过一生的人, 虽然大部分的贵族们都如此” kai停下来, 脑海里搜寻合适的形容” 你就像我的家乡, 萨克森上空的鹰, 您的一生注定属于天空和自由, 所以, 我尊重您的天性, 我不会去做那只阻拦你的手, 我只想成为助您高飞的那阵风”

“kai” elsa回想起年幼她和kai相依为命的往事, 心中某处不禁柔软起来”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如果把雄鹰关进铁笼, 折断翅膀, 剪去爪牙, 让它饱食终日, 消磨一生, 永远的剥夺了它在天空中翱翔的权利, 在我看来, 这才是人世间最大的残忍和不公.”

Kai顿了顿, 决定继续下去, 为了anna, 更为了elsa, 他不想elsa再继续这个错误.

“对于anna, 也是如此, 她和您, 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Elsa, 这就是你在对Anna做的事, 你总是以为拒绝她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可你从来没想过她要什么, 你太自以为是. Anna属于大海, 在里斯本的那天晚上, 她曾经和我说过, 就算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倒下, 她也不会遗憾. Elsa, 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姑娘, 那就让她自己去选择, 怎样度过自己一生.”

长久到窒息的寂静, kai耐心的等待着, 他相信以elsa的智慧一定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Kai, 她在哪? “Elsa站起身来, 她做了决定, Anna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忧伤，正如她自己藏不住见到Anna时的喜悦，藏不住即将分离时的彷徨.

“她和船员们在酒吧, 我还很奇怪, 她为什么今天要请大家喝酒,唉... 原来又是你做的好事, elsa”

“我...”

kai扬了扬手中的信封以作告别.

“ 带她回来, elsa, 趁一切还可以挽回”

------Elsa, why you still try to die – by K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