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2.4
在回程上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後,Ruby便載著Weiss朝家的方向駛回,然而在大樓門口等著她們的,卻是Yang和由Blake領頭的SDC維安小組,Blake和Yang的臉色還算鎮定,其餘維安人員的表情看起來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兩人的機車終於停在面前,Weiss安然無事的下了車後,眾人的神情才總算放鬆了下來。
「大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太好了沒事……」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見情勢不對,Weiss下了車後便有些著急的問,而一名維安人員正要回答時,被Blake舉起手示意停下。
「我就知道有Ruby在不會出問題…但為求安全,我們還是進屋說吧,Weiss。」Blake的話語儘管聽來輕鬆,但不難想像她心裡也非常擔心,於是四人便一同進到Weiss和Ruby位於大樓的屋子內,待坐好後,Blake便開始說明在兩人跑到深山裡的這段期間發生的大事。
「你的座車被襲擊了,Weiss。車子全毀、司機也死了。」Blake開頭第一句話便是一個震撼彈,讓Weiss震驚的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不過被襲擊的,不是來這邊的車,而是我們為求保險和掩蓋你早已搬來這兒的事實,每天還是都安排從Schnee家的宅邸往返的、一輛宣稱是你的座車的車子…對方埋伏在必經路途的高樓上,用被火焰Dust強化過的火箭砲朝車子射擊,由於是在等紅燈的時候,司機完全來不及反應,因此被直接擊中,車子當場全毀,司機也是當場死亡。」見Weiss如此震驚,Blake又補充說明道,儘管被襲擊的不是真正的座車,但對方如此兇殘且直接的攻擊手段,還是令SDC震驚,連忙動用關係封鎖真實訊息,對外宣稱只是車子油箱漏油導致的爆炸事故,Weiss本人則因臨時出外而幸運逃過一劫。
「知道犯人是誰嗎?」Weiss再深吸一口氣後好不容易才恢復鎮定的坐下問道。
「很遺憾,由於事發突然而且場面驚人,沒人看到犯人是誰,但…我們合理推測應該是白牙不會錯。」從白牙最近的舉動和Yang今早探聽到的消息,Blake以為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而Yang也是這麼認為。
「又是那群該死的傢伙嗎…!」Weiss咬著牙憤恨的說道。儘管Weiss對Faunus早已沒有過去那樣的偏見,但白牙不同,對Weiss、乃至整個Schnee家族來說,白牙這個組織與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敵;是Faunus不要緊,但只要是白牙,那他們之間,就只有一方可以在最後存活下來。
「正如我今早告訴你的,他們的成員數雖然有少了很多…但沒有因為人類示好就離開、堅持留下的那些人,才是最可怕。」Blake同樣也皺起了眉頭,白牙內如今剩下的,應該都是些無法妥協的激進份子了,這些人…除了一戰,Blake也想不到什麼其他更好的方式了。
「他們要是以為這樣可以威嚇到我,那他們就錯了,大錯特錯!」Weiss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她Weiss Schnee豈是可以如此被挑戰的!
「總之,我們會加強所有安全措施,公司的高階主管、你家族所有的人,尤其是你和你父親身邊的警備程度都會升到最高,這段期間也請你把Myrtenaster帶在身上吧!」見Weiss充滿戰意,Blake只得善盡維安人員的責任說道。
「當然,我和Ruby也會盡力幫忙的,是吧?小妹。」聽著兩人談話的Yang露出了一貫自信的的笑,看著自家小妹說道。
「嗯,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Weiss。」儘管話是Yang說的,Ruby卻是看著Weiss,認真的承諾道。
「我知道你會的,Ruby。」Weiss也回看向Ruby的雙眼,帶著深深的信任和感激。
「咳咳!那麼今晚,我和Yang就先回去了,樓下的人會一直在這附近守著,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如果有任何狀況,我們會立刻趕來的。」見自家老闆和隊長莫名的就進入了兩人世界,Blake只好乾咳了兩聲打破氛圍順便告退。
「嗯?喔好的,今晚就先這樣!你、你們也快回去休息吧!」聽見Blake的話,Weiss才連忙把注意力移回來,但剛才的舉動已讓一旁的Yang竊笑不已,讓Weiss好是尷尬。
「那,先走啦!」持續竊笑的Yang便和Blake一同站起身,揮手示意後便走出了大門。
Yang和Blake離開後,Weiss和Ruby也回到了各自的房內休息去了。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的Weiss一臉沉重,頭髮也懶的吹乾的直接就坐在了床邊,任由水滴隨著髮絲滑落,滴濕了身上的睡袍和白色的床單。
從小到大,暗殺這種事Weiss沒少遇過,親戚的、母親的、父親的乃至自己的,危險的陰影總是揮之不去,在憤怒之餘,Weiss感到更多的其實是悲傷和痛苦,她幾乎沒有過過普通女孩的生活,家族和公司的龐大責任讓父親總是嚴苛以待,充滿怒火的責罵或冷若冰霜的態度是她童年的惡夢,即便到現在,長大成人的她有時仍會在夢中被迫再次體會那樣的痛楚,特別是…像今天這樣,又有人因她或她的家族而傷亡的夜晚。
Weiss就保持著這樣的態勢,用空洞的眼神,沒有目標的對著房內某個角落死死看著,放任不知是從夜裡或心裡冒出的寒冷纏繞、侵蝕自己,她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會維持多久…直到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Weiss…!」由於擔心,Ruby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於是乾脆來到Weiss的房門前敲了敲,想確定裡頭的人是否安好,卻怎麼也得不到回應,情急下便打開了門。進門後映入眼中的,竟是看來無力且充滿苦痛的Weiss失神的坐在床邊,這樣的Weiss讓Ruby忍不住直接大步跨上前去,一把將人擁入懷中。
「Ruby…?」忽然被抱進懷中的Weiss眨了眨原先空洞、如今因擁抱而稍稍起色的眼睛,有些訝異的抬頭看向臉上滿是不捨之情的Ruby。
「別再這樣了,Weiss…」見Weiss似乎恢復了,Ruby將人抱得更緊,像是擁抱著差點失去的珍貴寶物般。
「…嗯。」儘管被強勢的力道弄得有點不適,但Weiss知道Ruby是因為被剛剛的自己給嚇著了才會如此,於是便將臉埋在對方的肩頸間,閉上眼,准許了這個有些過於熾熱的擁抱。
「你好點了嗎?Weiss。」把人緊抱住好一會兒後,Ruby才像是終於放心了的放鬆了擁抱,看著仍在自己懷裡的Weiss問。
「嗯,謝謝你。」Weiss凝視著神情中依舊充滿憂心的Ruby,露出淡淡的淺笑,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龐。
「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就好…剛剛那樣真是嚇死我了。」見Weiss終於有了點生氣,Ruby總算鬆了口氣的說道。
「我剛剛…是怎麼樣呢?」Weiss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變成什麼樣,才會讓Ruby這樣憂慮?
「你剛才一點生氣也沒有,好像輕輕一碰就會整個碎掉一樣…感覺,很可怕。」回想起Weiss剛剛的樣子,Ruby覺得餘悸猶存,如果她沒有出現,Weiss是不是就會這樣悄悄崩解掉了?
「如果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你還抱得這麼用力?」聽見Ruby的回答,Weiss揚起了一邊眉毛,半開玩笑的問。
「呃,這個…下意識就…」沒料到Weiss會這樣質問,Ruby一方面高興對方恢復了平常的樣子,一方面卻又不知如何作答才好。而這般困窘的表情,讓Weiss忍不住笑了。
「笨蛋。」Weiss笑罵道後,稍微想了想,覺得告訴這個笨蛋實話,似乎也沒什麼不好?何況,不管再怎樣的黑暗跟冰冷,這人都一定可以為自己帶來光明和溫暖的不是嗎?於是在深吸一口氣後,Weiss便開始向Ruby訴說起自己的心情。
「其實…每次只要家裡出了事,或是有人因為我們家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我就很容易做噩夢,因為那都是我…都是Schnee家繼承人的責任。我其實…很討厭這些事,我總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誰都不要再死去…這也是我想成為Huntress的原因,我想變得更強,好保護自己…也保護我珍惜的人。」
「Weiss…」聽著Weiss的話,Ruby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知道Weiss總是承擔著很大的壓力,但沒想到竟連睡夢中都不得安穩,更沒想到Weiss是如此冀望所有人的平安,讓她覺得…非常心疼和不捨。
「不要總想著自己一個人承擔一切,我們…是搭檔不是嗎?」Ruby有些感慨的說後,深深的看著Weiss冰晶般的雙眼,真摯且堅定的許下了承諾。
「我一定會保護你,守護你的世界,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笨、笨蛋,你也沒比我厲害多少,誰、誰要你保護了!」儘管被Ruby的誓言感動得無以復加,Weiss仍逞強的回道。
「我知道,可我還是會這麼做。」對於Weiss的不領情,清楚知道對方驕傲脾性的Ruby也不生氣,只是將額頭輕輕的靠在Weiss的額頭上,繼續溫柔的保證著。
「Ruby…」這般連彼此的吐息都能清楚感覺到的、極其靠近的距離,再加上那充滿暖意和愛憐之意的諾言,讓Weiss的白皙的臉瞬間通紅、全身也熱了起來,她甚至都可以從那銀色的眸中看清自己的倒影了,偏偏製造出這無比曖昧狀況的本人居然還毫無自覺,完全沒發現只要再往前個幾公分…就連唇都要…
「今晚我會陪著你,不會再讓你做噩夢的,所以好好睡覺,好嗎?」Ruby依然沒感覺到突然升溫的氣氛,只是繼續用那真摯的雙眼深深凝視著。
「好…」Weiss的腦袋已經因曖昧熱度而呈現當機狀態,除了簡單的應答,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就這麼決定囉?」見Weiss同意,Ruby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就著相擁的狀態直接往床上倒下。
「晚安,Weiss。」仍舊是極近的距離,Ruby溫柔的笑著向Weiss道了晚安,然後閉上了眼。
「晚…晚安。」腦筋好不容易恢復點運轉功能的Weiss訥訥的說了晚安後,也跟著閉上眼。然後不知是因為腦袋已發熱過度,或是擁抱太過溫暖,今晚Weiss確實沒有感覺到任何如過往般的不安,唯一能清楚感受的,只有滿滿的安心和被疼惜的幸福,讓Weiss忍不住想,也許她是真的再也離不開這個笨蛋,而這樣的情感…難道就是所謂的愛嗎?不,她才不會先承認自己愛上了!
吶,Ruby Rose,你…可得好好實現你的誓言,否則,本小姐是絕不會輕易承認的,知道嗎?Weiss在睜開眼看了看眼前天真可愛的睡臉,暗自下了個倔強的決定後,便闔上眼,繼續在Ruby的懷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