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更--------------------------------------
柚子跑掉了,一夜未归。
没有了她的吵吵闹闹,稍微有些不习惯了。
躺在本来应该是2人睡的双人床上,另外一边空空荡荡。那种触动心灵的感觉,在一个人的深夜里格外强烈,却不敢用什么名词同这种感觉联系在一起。
第二天,一整天,毫无波澜的度过,她似乎在躲避着我。
理事长室,她的亲吻,眼泪,和炽热的情感,我到底做了什么……。
晚上,依旧是一个人,稍微有些实感吗,原本,就一直是一个人的,可是这一晚却比昨天更煎熬似的,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溢出来,侵蚀全身。
周末了,漫无目的的走遍一条街又一条街,我在期待什么吗?有多少个小时没看见那张经常带着夸张表情的脸了。
也只是一瞬间,她的样子映在我眼里,就像是突然实现了的梦境。
她和我碰撞了视线立刻转过身去了,我甚至听不到她身前的姬子在叽里呱啦的讲着什么。
或许是潜意识里的愿望驱使着,我脱口而出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因为此刻,最想知道这件事。
她说,回不去了。
那是你家吧。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我们之间有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姐妹,这个词还是会将我们联系在一起,我们,还是要一起回到那个家。
告诉姬子,我们成为姐妹了,她一脸惊讶的被留在原地。
电车上,我继续看我的小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安心了,难道,是因为她在身边吗。
和她又一次躺在双人床上,从一个人的孤寂回到有她的吵闹,到底哪边才是真实的。
她的表情瞬息万变,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柚子,我叫她。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难道因为她在冲动之下与我分享了她懵懂的心情,所以觉得关系近了一些吗。
我提起在理事长室的事情,她又想要道歉了,我打断了她。
或许都是我的原因,或许她的感情只是她内心的秘密,或许她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切的缘由。
而我,却毫无顾及的,让她易碎的外壳崩裂了。
不做点什么,就不算扯平吧。
这种念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被亲吻了,所以还以亲吻,只是真的还得清吗,她的心情,还得清吗。
可是看着她渐渐变得期待的脸,随着准备接受触碰嘴唇的样子,仿佛有种吸力似的,让我靠近她。
轻浅一吻后,我直接背对着她躺下了。
对她没兴趣……。
没兴趣,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化解这件事呢。
我背过去的脸不想再面对她,因为我仿佛也有了一层易碎的外壳,我需要保护它。
和柚子一起上学的路上,遇到了姬子,2人吵吵闹闹的围绕在周围,可能我已经很享受这样的气氛了。
学生会,姬子做好了放学检查,她一直是我的帮手,总是那样靠得住的。
只是今天的她有些怪怪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靠得越来越近的脸。
忽然耳朵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刺激着我的神经。
最理解会长的人是我,所以,请看着我吧,她说。
被抬起了下巴,还有她伸进裙摆的手,即将触碰的嘴唇,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反射出来的只有~~~~~~不。
回到家,心情有些混乱。有些关于自己的问题,自己都想不清楚。
同样是亲吻,同样是女孩子,甚至姬子是自己更加亲密和熟悉的人,为何……。
与过去不同了,以前只有自己规矩的生活,繁忙的学习和工作,现在,思绪纷乱,一切都与那个义理姐姐,柚子有关。
在洗手间边梳理头发的时候,柚子说姬子找她说了些奇怪的话,问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的确发生了,更多的是在我心中发生的,而我却不能告诉她,不可以告诉她,那层保护着平稳生活的外壳,是最后的防线了。
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我这样回答。
别再问我了,不会有答案的。
是吗……与我无关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悲伤。明明一直都阳光外向的她,也有如此悲伤的声音吗。
一丝痛楚让我有些后悔做了这样的回答,不过,这样就好了……。
午饭时间,柚子和姬子,吵吵闹闹的还在继续,今天,精神有些恍惚。
放学回家,洗澡的时候,柚子在门外说我的父亲来信了。
父亲的信,那个像是在我心中“死掉”了的,威严的父亲的信,我不想再读了,现在的他,我无法认可,应该说,我害怕去认可,害怕失去对他的憧憬与依赖。
稍微拆开一下可以吧?她的一句玩笑话让我顾不上暴露的身体冲了冲去,不行,那个我不敢去接触的,已经变化了的父亲,绝对不可以打开。
柚子受到了惊吓,我的反应,的确过激了吧。
双人床上,柚子提出要我和她一起去见她的父亲,我想不出为何要我去的理由,但她说是妈妈这样决定的,我就无从反驳了。反正,都习惯了从容接受。
拥挤的地铁,我很少面对这样的情况。
人多,闷热,精神恍惚还在继续,为何这些天,总有仿佛身处梦幻一般飘渺的感觉。
挤在人流中的我,被柚子拉到她的怀中,抱着,稍微安心了一点,可是,她似乎有些辛苦的大口呼吸着,那些气息冲击着耳朵,痒痒的,一下又一下的挑动神经。
身体热热的,到底是闷热的地铁造成的,还是因为被迫刺激了神经呢。
从敏感的耳朵传达至脑中的感受很难用平常心去对待了,不经意了漏出了声音,被她听到了吧。
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渐热的身体,舌头贴上我的耳朵,这样的刺激更加强烈了,难以忍受,不行。
这可是在地铁上,周围的人,会察觉的,更何况,为什么要和她走到这一步,不行。
可是,心中又一次闪过那个问题,尽管都是“不”。对姬子的不,和对柚子的不,是否相同呢。
我对芽衣你,是认真的,桃木野同学和你……。
听着她胡乱的解释,似乎明白了。
既然作为人类,请你多少保持一些理性,我这样对她说。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对自己的心情,胆小的用外壳保护着自己,好像有些卑劣吧。
虽然不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但是我和姬子什么都没有。
想要跟她解释清楚,就当是省去麻烦也好,可能还有其他更多的理由,我假装没有察觉。
一直聊着父亲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吃着可丽饼的她一直在周围散发着一样的气息,那种,炽热的想要将我包围的感觉。
用手指戳下她嘴角的奶油,放于口中,都是什么驱使着我这样做的,真有些疯狂。
炽热的气息越来越凝重,让我有些害怕,也有些期待,矛盾着只想站在原地。
芽衣,可以牵手吗,她说。
这代表什么,牵手,一起走,提出这样亲密的举动的要求我该怎么回应。
姬子吵闹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好吵,真的好吵。
姬子,请不要打扰我。
这是我的生活,我和义理姐姐一起去拜会她的父亲,我需要完成这一系列的被安排好的事情,绝对不是因为,她是柚子,这样一遍一遍告诉自己。
到了目的地,却是逝者安息的地方,原来柚子的父亲,已经长眠于此了。
柚子对去世的父亲说了许多话。
这一刻我才感觉到,我是多么任性的。
他还活着,他只是改变了,他只是遵循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了,我还可以收到他的来信,我还可以见到他,比起生死离别已经幸福得多了,就是这样,我却……。
我用颤抖的声音问。
柚子,我和爸爸的关系,还能重新来过吗?
人们被生下来,总有一天会死去,在我和父亲都活着的时候,可以见面,可以互相诉说许多事情的时候,还能重新来过吗?
柚子坚定的扶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一定会全力帮忙的。
我摇摇欲坠的悲伤和无助都在一瞬间崩塌,柚子去还水桶了,在她看不到的时刻,眼泪朴素而下,我害怕,与父亲再也没机会重新来过了,我害怕,因为我的任性和胆小,就这样失去他了。
若是父亲此刻也躺在这逝者安息之地,这一生,我该如何去释怀。
恍惚感渐渐强烈,身体变热,眼前有些模糊,眼泪,悲伤,和这梦幻一般的沉沦感一起侵袭着我。
【更后语】
能够有一位可以崇敬着依赖着的父亲 对我来说真是一件不可思议……又令人羡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