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4.6

進入坑道後，Weiss快步前行，早已荒廢的道路邊燃著一支支火把，而路的盡頭，是一個與其他坑道相連的圓形廣場，火把繞著圓點亮了原本應該昏暗不明的洞穴，而在其中央，Albert Claus倚坐在一輛礦車上，用他那依然讓人難以參透的笑，直視著踏入戰場的Weiss。

「Albert Claus。」同樣直視著對手，Weiss恨恨的說出了白牙首領之名，儘管只聽過一次，但一次就夠了，就是這個人與她的家族纏鬥多年，殺害無數與她有關的人，甚至連Ruby也差點因其損命，這一次，她絕對要親手終結他！

「歡迎光臨，Schnee小姐。」與充滿戰意的Weiss不同，Albert悠悠的站起身，對著Weiss說道。

「老實說，能再次看到這麼有精神的妳，我很訝異。在我原先的構想中，妳應該要因為親手殺害了父親而崩潰喪志才對，但如今妳還是拿著劍來到我面前了，可否告訴我，我漏算了什麼呢？」

「我沒有向你說明的義務。」Weiss實在沒有交談的意願，她只想快些解決這個可惡的傢伙，然後回去愛人的身邊。

「是『紅色死神』，對吧？」Albert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然後從Weiss一瞬間的定格中得到了肯定答覆，更加深了他臉上那令Weiss厭惡的笑。

「看來我確實小看了她，當初把她調開，只是為了方便Adam下手而已，我完全沒想到那個紅兜帽這麼有本事，居然一個人就破壞了我們所有計畫。」

「Ruby的力量，不是你這種人可以理解的。」Weiss冷冷的說道，但對Weiss不屑的話語，Albert也不動怒，只是在聽出Weiss語氣裡對Ruby的看重後，再次開口說道。

「是呢，也許我確實無法理解，但這位Ruby現在在哪呢？」擴大笑容中的惡意，善於心計的白牙首領一句話便擊中了核心。

「原本該死去或重傷的人，從Philipp Schnee變成了這位Ruby對吧？所以擁有強悍力量的她才沒出現在這裡，因為她根本無法出現…親手殺傷自己重視的人，感覺如何呢？」

「你給我住口！」面對Albert滿懷惡意的言語，Weiss儘管清楚對手是為了刺激她才這麼說，但想到那日Ruby滿身是傷的模樣，她還是難以抑制的微微顫抖。

「怎麼？想否認自己做過的事嗎？也是，做了這種事，怎麼還有臉拿起武器說要為誰而戰？畢竟連自己重要的人都能毫不猶豫的殺害不是嗎？」見Weiss果然如預期的動搖了，Albert繼續殘酷的話語，然後趁著機會，迅速抽出放在一旁的野太刀直接朝Weiss重重劈去！

「唔！」因受到刺激而失了反應速度，Weiss來不及避開重擊，只能用雙手舉起細劍硬是接下，但Albert似乎想盡快解決，第一擊被擋下後，隨即展開了連續斬擊，讓Weiss一時竟找不出空隙反擊，只能勉強的承接重擊。

「如何？那時你也是像這樣傷害她不是嗎？讓她痛苦的人，就是你！」利用話術掌握了先機，Albert毫不留情的揮動厚重長刃砍向Weiss，然後再一個用力向上揮砍，成功的打飛了Weiss手中的劍。

「所以，殺害了重要的人的你，就帶著悔恨到地獄去懺悔吧！」見Weiss的武器朝後方飛去，認定勝券在握的Albert將刀高高舉起，彷彿行刑般，朝Weiss雪白纖細的脖子揮去－！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Weiss舉起了手，符文陣立刻浮現，將用力揮砍下的刀刃鎖在半空中，讓Albert一時無法動彈，而隨著另一隻手舉起，另一個符文陣便顯現在Albert身上，大力的將他彈射出去，重重摔在後頭的礦車上，原本便相當破爛的礦車也因撞擊而碎裂成片。

「嗚啊…！」武器被Weiss定在半空、整個人又遭到重摔，Albert狼狽的摸著疼痛的後背站起身，咬牙看著眼神已然恢復清明的Weiss，這大小姐怎麼會這麼快就從打擊中復原了？

「你說得不錯，我確實親手傷害了Ruby。」從狠毒話語中清醒過來，Weiss後退幾步，拾起了掉落在地的Myrtenaster，重新以澄澈堅定的雙眸回看向憤恨不解的Albert。

「傷害既已造成，我也不會否認，但比起懺悔，那個笨蛋應該更希望我好好獎勵她，畢竟她是為了保護我才做這些傻事，那麼做為她的愛人，我當然要回應她的希望。至於你那充滿怨念的想法，就恕本小姐不奉陪了。」臉上帶著自信神采的笑，Weiss以劍尖指向心思狠毒的敵人，是，她剛剛確實被Albert的話給打擊到了，但她和她的世界可是在Ruby的守護下才完整的，怎麼可以因一個小人的話就讓那個笨蛋的努力白費？

「什…什麼？愛人？」聽見Weiss的宣言，Albert臉上充滿錯愕，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沒錯，是愛人。像你這般利用他人感情的歹毒傢伙，只怕不會明白我和她之間的羈絆吧？你想知道你漏算了什麼？你漏算的，就是這個！」隨著激昂的宣示，Weiss旋轉輪盤、以劍插地，巨大的冰錐柱便如疾風怒濤般朝Albert襲去，Albert無法閃避，在被第一個冰錐急凍後立即被席捲而來的下個冰錐撞碎，當場全身凍傷且內傷，臉色慘紫的吐血倒地，由Weiss乾淨俐落的取得了勝利。

當Weiss和Albert在礦坑洞穴內決鬥時，礦坑外，Blake和Adam的戰鬥也激烈的進行著，儘管失去了步槍，單純做為一名劍客，Adam的實力仍舊驚人，紅色刀刃如流星般劃過Blake面前，在手臂上留下淺淺血痕，但Blake毫不在意，另隻手舉起武器一連射出數發子彈，Adam則以刀鞘一一擋下，並再次揮出斬擊，Blake一個空翻閃開並躍至Adam身後，一刀揮去，但被Adam彎下腰避開，並順勢以刀鞘直擊Blake的腹部，將其狠狠逼退。

「唔…」忍著遭到重擊的痛楚，Blake向後躍了幾步，拉開了與對手的距離後，繫上緞帶將Gambol Shroud投擲而出，如鎖鍊鐮刀般遠距離的對Adam展開斬擊，熟知對方戰鬥技巧的Adam快速抽刀將接連不斷的斬擊一一擋下，抓準攻擊間的空檔一個衝刺，再次來到了Blake面前，逼得Blake收回武器，以擋下凜冽的居合斬。

「…為什麼要離開？」就著兩片刀刃的距離，向來沉默的Adam對著Blake，難得的先開了口，只因他這些年來，一直想從少女口中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你們的冀望，已經成為我負擔，所以…我決定要去尋找我的自由。」Blake緩緩的說出了她的回答，明亮的金黃雙眼中透出著哀傷和堅決，如同多年前在列車上告別那日。

「那麼，如今，你自由了嗎？」聽見Blake的回答，Adam沒有對少女感覺到的負擔做出評論，他想知道的，是她是否因離開而自由，如果是的話，那…他們之間便再無重新的可能了。

「我希望你也能自由，Adam。」Blake看著她曾經至親的兄長和師父，懇切的祈求著。她自由了，她放下所有的成見，重新和人類好好相處相愛，所以…她希望Adam也能如此。

「……」對於Blake的希望，Adam不再回應，他不認為自己可以辦到，他沒有少女那般善良，而過去死在他手上的人類，也不會認為他能辦到的。於是Adam一個用力，頂開了和Blake間的距離，並在一個滑步退後後，握緊了太刀，開始了集氣的架式。

「Adam！」見Adam那儼然是要決一死戰的模樣，Blake強忍著內心沉痛吶喊著，她知道她擋不了Adam的必殺一擊，難道他們之間，真的只能用傷害來做終結了嗎？而就在這緊張的時刻，礦場上方傳來了一個有些輕挑、但卻又隱含著些許怒氣的聲音。

「喲，酷哥，幾天不見，你精神看起來一樣好嘛！」背後已然環繞著熊熊火焰，Yang臉上掛著充滿怒意的笑容一躍而下，面向Adam，擋在了兩人的中間，雙手臂鎧挑釁的互擊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去，笑著看向驚訝的戀人。

「不用擔心，Blake，這傢伙我會處理的，你只要靜靜的看著就好。」Yang自信且無畏的說著，但Blake可沒忘記前些天的戰敗，這一次，她可不認為Adam會停下手中的刀刃。

「Yang！」Blake出聲想阻止戀人的舉動，先不管Yang為何出現，她不想再讓她遇到危險了！

「噓！就叫你等著看了！」俏皮的做了個禁聲的手勢，Yang將頭轉回面向眼前的對手，盤旋身後的火燄漸漸收束於雙拳之上，對上正凝聚著Aura的Adam，一切都宛如那天在SDC大樓上的場景，唯一的差別在於，儘管Blake不明白為何，但這回Yang臉上帶著的，是必勝且自信的神情。

「來吧！」隨著一聲大吼，Yang一個衝刺直直朝Adam攻去，而Adam則打算重演那天的場景，他要吸收火燄並加倍反擊，算準右手火燄重拳即將擊中之時，Adam拔出刀刃要接下火燄，沒想到卻在臂鎧擊中刀身那刻，纏繞於拳上的火燄忽然消失，轉而爆出的，竟是一陣完全遮去Adam視線的濃濃白煙！

「怎麼…？」面對攻擊突如其來的轉變，Adam感到異常錯愕，雙眼也被煙燻而瞬間睜不開，而就在這時，他的臉部被一記灼熱的重拳狠狠擊中，拳上的火燄爆開，讓Adam立刻隨著火燄渦流被擊飛了出去！

「碰！」猛烈的一擊讓Adam直到撞上岩壁才停下，對頭部如此的猛擊和撞擊讓他失去意識，火燄也燒傷了全身，而常戴於臉上的面具，也因這一拳”啪”的碎裂，露出了本來的樣貌，而如此場景，也宣告了白牙的第一武士，在這場最終決戰中正式退場了。

「…煙霧彈？」在後頭看著的Blake過了幾秒後，才對著志得意滿的Yang有些遲疑的問道，這招確實出乎意料而且相當有效，畢竟煙霧不是能量，Adam無法吸收利用，因此只能被籠罩其中然後再被Yang左手的拳頭擊中，但這種有點小聰明的打法…實在不是Yang的風格啊！

「不要那樣看我，還不是臭老頭硬要我這樣做的。」像是對這樣的獲勝方式也有些不滿意，Yang無奈的笑著聳聳肩，Qrow除了要她去接Ruby外，還把她新的右手臂鎧交給她，一邊念著說怎麼會笨到跟居合斬拚必殺一擊，一邊把一發煙霧彈裝進臂鎧的散彈槍管內，然後告訴她運用方法…讓Yang不禁覺得，Qrow實在是既強悍又陰險…

「不過這樣，也大致結束了，除了…」Blake再看向一旁以優勢人數將白牙們一一逮捕的警察後，將視線放在了坑道入口上，Weiss還沒有出現，讓她感到有些憂心，正想要Yang一起進去時，意外的被人給阻止了。

「Yang？」挑了挑眉，Blake不解的看向戀人，然後彷彿從戀人臉上得意和開心的笑容中得到了答案，難道…？但這不可能啊？

「不用擔心，我家那小妹剛剛已經在你不注意時，衝進去囉！」同樣將視線放在坑道入口上，Yang搖搖頭笑著說道，她那小妹一下機車就敏銳的感覺到Weiss的氣息，然後就丟下姐姐衝去了，真是…妹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