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懶人找死 于 2014-6-1 23:40 编辑
官方終於宣佈小天使二改日期了……等等是七月啊!
今天食堂的人潮不知怎地特別洶湧呢……啊,差點就忘了今天是間宮大放送的日子呢,榛名心想。
要再繼續往食堂深處擠進去實在太困難,但夾在人潮中間要全身而退反而更不可能,榛名就像是浪潮中的遇難者,被後浪不斷向前推進卻又看不到目的地,身不由己的進退兩難、痛苦不已。
其實鎮守府中擅長料理的並不只有間宮一人,負責空母宿舍起居飲食的艦娘——輕空母鳳翔,也有著一手人人羨煞的好廚藝。在某方面來說鳳翔的定位就像是空母們的母親,不僅負責她們的三餐、甚至還負起了照顧空母們的日常生活,在有煩惱的時候也能向鳳翔傾訴,例如說:今天加賀さん又對我們惡言相向、罵我們沒用的五航戰了,或者是隼鷹今天又喝到大茫讓人又得幫忙收拾爛攤子了……等等諸如此類的煩惱諮商。而她不僅是單純聆聽,同時也能給予最適當的建議,對於空母艦娘們的性格鳳翔絕對是最瞭若指掌的。
——但在這其中並不包含她們的食量。
「那邊是……赤城さん和加賀さん…?」
掂著腳尖,榛名試著讓自己掌握下前方的情況。而她看見稍遠的前方,兩個穿著航空母艦專用的棉白襦袢式筒袖、行燈袴則分別是紅色與藍色,在人潮的前端不知道正在做些什麼,但毫無疑問是這水洩不通的最大原因。再仔細一看,發現那兩人——赤城與加賀似乎是將盤子舉的挺高,喊著一些從榛名所在的位置聽不清楚的話語,她兩人後方的人群雖然也噪動著但卻似乎又是與她倆不同的要求。
隱約能瞧見,赤城與加賀所高舉的盤子上盛著棕鋁色的食物。
「到底是在做什麼呢…?嗚…好熱啊……。」
擠在人群中也有好一會了,汗水開始從身體皮膚上進行排汗運動,加上金剛型衣服的長褂更讓榛名感覺到強烈的不舒適,雖然不太喜歡隨意改變衣服的穿著方式,但迫於眼下不得已的狀況榛名還是認命的開始捲起了長褂的袖子、直到拉上了肩膀上的位置。
——說起來自己已經在這人群中排了好一陣子,不知道俾斯麥さん是否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這麼快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嗎……唉。」
在榛名嘆氣的時候,身旁卻有另外一個人悄聲無息地、在人群中快步接近她。
忽地右手突然便被抓住,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榛名被嚇得險些就要跳了起來。
「誰——!?」
「啊、榛名,是我啦抱歉。」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自己年上的金剛型次女、比叡姊姊,跟自己一樣將長褂捲至肩上,但卻比自己要來的滿頭大汗,像是剛跑完百米競速似的。
「比叡姊姊?請問怎麼了嗎?」
「嘿嘿,剛剛想說要分配一下食物卻找不到人,路過這邊的時候剛好看到榛名就衝過來了。」
「分配食物?比叡姊姊不跟間宮點餐嗎?」
「嘛,偶爾也得自己下廚啊,總之榛名來拿一些吧!」
「欸、啊……。」
甚至連辯駁的機會也沒有,比叡一邊用著蠻力撞開人群,一邊半拉半拖著後方的榛名,往那離間宮越來越遠的方向走去。
榛名完全不清楚對方到底打算把自己帶去什麼地方,但她卻有股不好的預感。
※
「到了喔,就是這裡~」
「那個……?」
站在自己眼前的比叡姊姊指著前方,示意著目的地已經抵達;但在榛名的眼中,她卻完全想不起來鎮守府有過這樣的房間。這裡是食堂,是所有艦娘每天都一定會造訪的場所,當然自己也是一樣的,但這樣的房間……卻完全是自己記憶之外的存在。
牆壁被詭異的彩漆塗抹著,又黑又紅又藍的活像是抽象派的藝術畫廊,就連桌子上也都是這樣被塗上了一條條詭異的色彩,若不是木造的原色還存留著榛名甚至還認不出那原本是張桌子。往別的方向看去,便發現有著疑似鍋子與盤子的物體放在另一張桌子上,但那焦黑的樣子實在無法讓人判定為能拿來烹飪的廚具。
太可怕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簡直就像是屠宰場似的。
「比叡姊姊……食堂有這種地方嗎?」
「欸?真是的、榛名你在說什麼啊,食堂當然會有廚房啊。」
「所以說這裡是廚房?完全看不出來啊……。」
「嗯?榛名妳說了什麼嗎?」
「不、沒有…什麼都沒有。」
——既然比叡姊姊還認得出這地方是個廚房,不就代表她就是弄成這副樣子的元兇嗎?
這種事情要是被其他人、甚至是提督知道的話,金剛型姊妹的種種留言豈不會像洪水般快速四散開來,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了?像是金剛姊姊每次開茶會都一定要拿四斤的紅茶包和三斤的點心餅乾,或者是金剛姊姊老是跟空母們搶佔下午茶的位子,還有金剛姊姊常常在提督室誤發主砲差點犯下重罪……。
仔細想想實在太恐怖了。
不過說起來好像又跟比叡姊姊沒有直接關聯?
「說起來把榛名帶過來的原因,其實只是想讓人嘗一下這個啦。」
「哈啊……這是咖哩嗎?」
「喔喔!從外觀上判定成功的榛名還是第一個呢!」
「欸…?」
在這彷彿是被46cm主砲橫掃過的房間中,在一個應該是餐桌上放著唯一完好無缺的盤子,而其上所乘著的是白米、白米上的咖啡色稠狀液體以及馬鈴薯與紅蘿蔔等蔬菜。怎麼看都是非常標準的海軍咖哩,但榛名總感覺似乎跟以往食用過的咖哩又有點不太一樣……但究竟是哪裡不同卻也是說不上來。
既然這裡是廚房然後桌上又放著一盤咖哩,就能推理出做出這盤咖哩的人就是破壞了這廚房的元兇,榛名想道,而很明顯的這盤咖哩的主人便是眼前那端著盤子、笑盈盈的比叡姊姊。
「那這盤就給榛名吃囉。」
「嘿?為、為什麼?」
「因為榛名還沒有吃過我的特製咖哩嗎,不是嗎?」
「這樣說的話確實是沒錯……。」
——因為霧島總是不讓自己吃啊。
不只是金剛型姊妹,比叡的特製咖哩在鎮守府中異常地有名、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外人對比叡特製咖哩充滿了各種好奇心,然而對金剛型姊妹內部那卻是極其恐怖的食物,所以人都身受其害——除了榛名。每當比叡興沖沖拿著剛出完成的咖哩要端給榛名時,擋在前方的便是雙胞胎妹妹的霧島,在榛名豪不知情的狀況下捍衛著她的胃。
「那麼我就拿去順便給俾斯麥さん一起吃了。」
「俾斯麥?啊啊對喔,榛名正在帶她逛鎮守府呢。」
「是的……啊、原本要拿一個小碗跟另一雙筷子的……。」
「那些的話這裡還有喔,順便把湯匙也帶上吧。」
有些吃力地將櫥櫃打開,在比叡拉開櫥門的瞬間榛名似乎還看見了從上頭掉下來的黑色碎屑,就好像是那個櫥櫃已經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似的。然而無視那疑似錯覺的畫面,從櫥櫃中拿出的餐具倒是完好無缺,也讓榛名不疑有他的接了過來。
——果然這廚房是被比叡姊姊弄成這副德性什麼的,是不可能的吧…?
「這個拿回去之後也可以讓俾斯麥她嚐嚐呢~」
「說起來……比叡姊姊妳自己嚐過味道了嗎?」
「欸……我從來沒吃過自己做出來的咖哩呢…這樣一說。」
「如果不先自己嚐過就給外人吃,好像有點不禮貌呢。」
仔細想想俾斯麥さん是從德國來的,或許在國外也沒有非常重視這方面的禮節?榛名心想,先讓廚師嚐嚐自己做出來的料理味道總是好,加上自己沒有食用『比叡特製咖哩』的經驗,就這樣直接拿去給俾斯麥似乎也無法形容它的味道。
於是比叡站在榛名前面,榛名端著那乘上滿滿白米與咖哩的盤子看向自己的姊姊,對方用食指比了比咖哩、然後又比了比自己的嘴巴,示意著讓手上已經拿著湯匙的榛名代替自己的手來進行餵食。
有時候自己的姊姊就是會做出這種滿是稚氣的動作,榛名嘆了口氣,舉起湯匙往咖哩中深深挖了一匙。
「嘿嘿,因為榛名已經拿著湯匙了所以就拜託下囉。」
比叡搔著臉、咧嘴笑著,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的動作相當的孩子氣。
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姊姊,雖然原本就沒有拒絕的打算,但這樣一來自己就更不能拒絕了。提起被咖哩飯覆滿的湯匙,榛名對著那正發著『啊——』聲的比叡嘴中就要餵去。
「——榛名?」
「欸?欸——?」
太過訝異,讓榛名完全停止了動作。
門外站著的是理應還在食堂的另一端等待的俾斯麥,現在卻帶著疑惑的眼光看著自己、還有這間應該是廚房的場所,她環視了整個空間一圈後又將視線集中回榛名身上。
「你們日本流行在餐廳中放鬼屋?」
「呃……這個是…另、另類的裝飾!」
「哼嗯,那麼搞成這副德性的人還真夠沒品味的了。」
抽搐。榛名很明顯的看見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比叡姊姊嘴角抽搐,雖然是非常的不明顯卻讓榛名瞭解到事情很有可能往糟糕的方向發展——就像提督室裡的金剛姊姊與俾斯麥さん一樣。
對著緩緩步入這個空間的俾斯麥,榛名很快的做了一個決定,一個順理成章並且是遲早都會發生的決定。
「那個…請問要吃咖哩嗎?」
端著那盤咖哩,手上持著已經盛了咖哩的湯匙,榛名一個箭步走到俾斯麥跟前,沒來由地突然問了她這麼一個問題。理所當然的,俾斯麥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但眼前的榛名正端著一盤咖哩並詢問她是否要食用的狀況還沒有困難到需要太多時間思考,定睛一瞧、那盤咖哩似乎正是標準的海軍式咖哩。
果然這種食物是不分東西文化的嗎,俾斯麥想道。
「這是榛名做的?」
「啊、不是……是比叡姊姊做的。」
轉頭回去,才發現自己的姊姊正鼓著腮幫子,似乎對自己突然被冷落的狀況表達無言的抗議。
發現話題移到了自己身上,比叡克制著情緒、勉強不用瞪視的眼光看著俾斯麥。
「本來榛名說要先讓我嚐嚐的,結果妳突然就來了。」
「等一下再吃又有什麼差別?」
「我說啊…原本是覺得沒嚐過就給別人吃很不禮貌,為什麼說得像是我太想吃了一樣?」
「只是覺得那樣的理由不足以讓人彆扭成那副德性罷了。」
聳聳肩,俾斯麥感覺無所謂的說道。
然而對方卻像是鬧脾氣的小孩、脹氣後一口氣爆炸的氣球一樣,將情緒爆發出來。
「因為原本榛名正打算要餵我嘛!機會卻被妳搶走了!」
「妳很想被人餵?——狗嗎?」
「那是一種享受……算了,妳這種人是絕對不會懂的。」
「那個…比叡姊姊是開玩笑的,俾斯麥さん可以不用太認真的……。」
俾斯麥正用著饒有趣味的眼神盯著榛名手上的湯匙,而當事人也同樣感受到了對方被自己姊姊激起的興趣。如果真的被要求餵食的話榛名也不會拒絕的,但這樣一來就會對比叡姊姊過意不去,所以趁早打圓場才是上上策才是。
忽地,俾斯麥輕聲笑了起來——這應該是她上任後第一次失笑,榛名心想,明明笑起來非常的好看平常卻一直板著臉,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氛圍……。
「這我當然知道啊,怎麼可能會當真呢。」
「啊哈哈,說得也是呢——」
——啊嗯。
當榛名意識到時,自己握著湯匙的右手被另一隻手握住、然後半強迫地被使弄。
眼前的俾斯麥把這個圓匙都含進了嘴裡,沒有經過細嚼慢嚥的過程便直接把咖哩吞了進去。
大概過了好一會兒,榛名的大腦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容易,但她卻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才好,只是楞楞地繼續盯著俾斯麥瞧。
這算餵食嗎?可是又好像不算?
「……。」
還有站在後頭,沉默的比叡。
氣氛反而比剛才還要更糟糕了。榛名繼續瞧著俾斯麥,卻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綠、漸漸失去血色,然而前一秒她還像條生龍活虎、身體並沒有任何大礙的樣子。
「俾斯麥さん…?妳怎麼了嗎?」
榛名歪過頭有些擔心地問道,對方不僅是臉色鐵青,甚至還開始摀起了肚子似乎相當的痛苦。
「剛剛的那咖哩…是什麼……。」
「比叡姊姊說是……」
「比叡特製咖哩!又怎樣了?」
「妳那是做來毒殺別人的嗎…嗚!」
在場三人都聽得很清楚,從俾斯麥那邊傳來一陣彷彿是生鏽齒輪被強行運轉的喀嗤聲,聽得讓人好不痛苦。緊閉著單眼想讓痛苦稍微減輕點,然而從內部進行的破壞卻是沒辦法從外部降低傷害的,現在的俾斯麥就差沒跪下去、直接匍匐在地上呻吟了。
「俾斯麥さん…!吃、吃壞肚子了嗎?」
「吃壞肚子的話不就是那盤咖哩的錯了嗎!」
「就是妳的錯啊!……嗚、好痛……。」
「比叡姊姊請不要讓她太用力說話!」
「連榛名都……ひええええええ……」
現場實在太過混亂,榛名也無暇顧及在後面哀號的姊姊,看著異常痛苦的俾斯麥卻是想不出個好方法,讓她心中莫名的罪惡感又更加擴大。就本質上來說,這件事與榛名或俾斯麥都毫無關聯,做出殺人咖哩的元兇廚師正站在她們後頭,然而剛上任的艦娘便受到接近大破程度的傷害實在是難辭其咎……。
——大破程度的傷害?
「俾斯麥さん我們去澡堂吧,可以修復受傷的部位。」
「受傷…嗚……澡堂在哪…?」
「在食堂的另一邊…啊!」
「去你的金剛型比叡!Scheiße!」
德國製的高速戰艦以飛快的速度逃離這空間時,還不忘咒罵整件事最無辜的元兇。
訝異對方驚人的高速,榛名頓了一會才想起來要趕緊追上對方。被咖哩大破腸胃的對方應該跑不了多快才對,她如此想著便也要衝出廚房,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比叡姊姊……。」
「咿…耶?怎麼……?」
「請妳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咖哩了!」
「ひえええええええええええ」
金剛型的三女頭也不回的追著德國高速戰艦而去,留下她的姊姊在原地哀號。
她不甘心。一個才剛上任連半天都不到的傢伙,居然就已經比自己的姊姊還要重要,這簡直是有為倫理道德親情友情愛情的事情。
「再說我的咖哩才沒這麼誇張……嗚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