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懶人找死 于 2014-6-6 01:36 编辑
進入期考周了應該速度會緩下來……。
結果俾斯麥倒在距離澡堂只有幾步距離的路上。
因為正好就是換衣室外的廁所,於是榛名便半拖半拉著將她扶進了廁所,試著不去注意一起從裡頭走出來的大井與北上那異樣的眼光,讓俾斯麥進了廁所內的其中一間後便安分的守在門外。榛名以為對方應該會上吐下瀉好一陣子,沒想到過不了一會俾斯麥便拖著沉重的身體緩緩走了出來,右手依舊壓在肚子上完全沒有減輕痛苦的跡象。
榛名很擔心她的狀況,但又很明白這時候詢問『妳還好嗎』將會是個非常錯誤的問題。
「俾斯麥さん……。」
榛名輕聲問道,從她的角度來看對方抬頭回望著她的樣子彷彿就是在怒目瞪視著,讓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我什麼都還沒吃,當然吐不出來…。」
「是……那個,關於咖哩的事情……」
「跟榛名沒有直接關係吧,我也沒有打算…追究、噁……。」
「謝謝…可是請妳不要討厭比叡姊姊,我想她是沒有惡意的。」
典型的幫姊妹艦求情嗎?俾斯麥看著眼前的女孩心想,不過正確來說應該是為了不讓留下來的第一個壞記憶影響以後的感情吧——如果有往好方向發展的話。
在來到鎮守府上任前俾斯麥對日本的軍艦是沒有多少概念的,大概是聽過命名艦程度的認知而已——大和、長門還有金剛種種。對她來說這些艦娘或許很強、或許很弱,但她從來沒有要與這些艦娘們打好關係的想法,並且她也認為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對軍艦來說只要能執行好任務就夠了,感情絕對是其次——這就是標準的德國製想法。
所以現在的自己也沒辦法答應榛名的要求,因為俾斯麥很清楚,自己跟她的關係以不見得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到時候再說吧。」
用盡全身的力氣往澡堂繼續前進,後頭的榛名則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
俾斯麥對日本文化是一無所知的狀態,而這幾乎是必然的。
所以當她看到傳聞溫文爾雅的日本人居然有集體泡澡的詭異傳統時,驚訝的表情全寫在了臉上,讓榛名一眼便看出她大概是在某方面嚴重地誤會了什麼。聽說日本的公共澡堂最早是出現在平安時代的京都,或許是因為當時並非人人家中都有獨自泡澡的經濟能力才會有此公共場所,於是悠久的歷史便延傳至今,榛名如此向俾斯麥解釋道,錢湯這種地方絕對不是什麼詭異的場所。
『既然是公共場所的話那要如何避免危急狀況?』
『危、危急狀況?錢湯應該是很安全的……。』
『原來如此,日本果然還是個優雅的國家,沒有偷窺這種宵小惡習。』
『啊……那個的話……是無法防範的呢…哈、哈哈……。』
站在澡堂的入口,榛名不禁想起方才前不久與俾斯麥的對話。雖然自己應該盡量將日本的風氣描述的更完好無缺,但又不能就這樣面不改色的說謊,所以最後榛名順著自己的良心說出了真相,得到了俾斯麥的『我就知道』表情作為回禮。
還記得當下自己連忙搖著手,示意情況實際上沒有俾斯麥想像的那麼嚴重。
『其實那些人都不是隨機犯,而是已經有固定的對象,像是大井さん之於北上さん或者是龍田さん之於天龍さん,或者、或者是……』
『嗯…嗯……——。』
俾斯麥當初那越顯困擾的表情,榛名直到現在才注意到自己是在將鎮守府越抹越黑——對於其他的艦娘。
而現在,她與俾斯麥佇立在澡堂門口,正準備在進去前先將一些日本的規則一一說明清楚。如果沒有會錯意的話,根據俾斯麥的反應來看,德國是沒有公共澡堂這種地方的,然而事實上這所鎮守府已經有了前車之鑑——同樣是從國外到來的金剛在第一次進到澡堂食的反應,領著她的其餘金剛型姊妹至今都仍記憶猶新。
「俾斯麥さん,在進入澡堂前要先在更衣室把衣服脫掉,然後沖洗一下後就能泡澡了,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步驟喔。」
「……全裸泡澡?」
「欸…不、不是的!要裸著泡也可以,但通常大家會拿毛巾進去的……。」
「那就好。」
俾斯麥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還以為日本人何時變得如此不知廉恥了。」
※
榛名實在不太習慣在更衣室裡與別人一起換衣服。
所謂的『別人』指的是金剛型姊妹以外的人,這並非原由自榛名怕生的因素,而是就實際情況來說她從來沒有與姊妹以外的人一同泡過澡,而其導因便是這所鎮守府掌權者提督的詭異堅持——艦隊非由姊妹艦組成不可——所產生的結果。別說從沒有跟同為日本艦娘的女孩們一同泡澡的經驗,在前提上俾斯麥更是個從德國來的外國艦娘。
——放蕩不羈、不拘小節、熱情十足……等等榛名所能想到的形容詞。
她還記得很清楚,金剛姊姊第一次到公共澡堂時誤以為是游泳池,蹦達地跑跳兩步後奮力一跳衝進池中,然後被燙得哭了出來的那樣子。
『俾斯麥さん的話……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的啊。』
微微轉頭看向那正仔細研究著浴服的俾斯麥,榛名的腦袋無法自止的想像了下對方蹦達地跑跳著、然後衝進池中被燙傷的模樣……要是被對方知道了不挨上幾發38cm主砲才怪,榛名用力搖著頭試著讓腦中的影像消去。
忽地俾斯麥無聲脫起了衣服——不是什麼暴露狂的行為,而是更衣室中早該進行的動作。榛名從未對自己說謊,她絕不是有意偷瞄到對方卸下艦裝的樣貌,也不是基於好奇心又看上了兩、三眼俾斯麥拿下那頂帽子的樣貌,更沒有基於羞恥心注意著對方究竟是有沒有穿著下裙的。
——榛名發現俾斯麥的視線對上了自己的。
對方瞇起眼睛,像是用看見穢物般的眼神瞧著自己看,榛名心想。這下肯定是惹對方生氣了,經過這麼多次的失誤最終還是導致這樣的結果,還讓新上任的德國製艦娘留下了金剛型三女榛名是個偷窺狂的印象……——
「穿著內衣很奇怪嗎?」
「欸……?」
「因為我看妳好像是用裹胸布…衣襟拉這麼開要不看到也難,抱歉。」
榛名低頭瞧了下,才發現自己平常層層包緊的衣褂都已經落在地上,衣領也敞開到超乎V字的範圍,圍在胸上的裹胸布一露無疑,簡直毫無禮節可言。面色發燙地再往俾斯麥那端看去,對方似乎也是挺窘迫的樣子趕緊撇過頭,自己這個樣子究竟被俾斯麥さん看見多久了呢……
「呀!」
毫無意義的遮掩加上未能掩飾住的尖叫,或許更衣室一直都是偷窺與被偷窺的最佳場所,但榛明的反應卻是違背了當初自己所解釋的泡澡流程。
德國人豪不風趣的問道。
「我以為在更衣室應該是要脫衣服才對?」
「欸…!是、是這樣沒錯……。」
榛名囁嚅著,瞄向俾斯麥才發現對方原來都已經脫好了衣服,雙手將白色浴巾撐開在身前,以絕妙的位置遮掩著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是有意或是無意,俾斯麥這樣的行為要讓人不想入非非也難。
比起那個,自己應該要先快點把衣服脫下才對,榛名心想。她奮力拋下羞恥心,將衣褂全卸下後開始拆開那繞了無數圈的布條——也是對榛名來說最麻煩的步驟。
就裹胸布來說鎮守府中確實有不少愛好者,尤其是大和型的武藏,據說在房間中曬著數十條的裹胸布以便一天中有多次更換的可能性。舉止豪邁的武藏在泡澡時同樣也免不了拆下的步驟,但那繞了胸圍好幾圈的布條對她來說卻完全不構成麻煩,一伸指、一拉扯,那布條便乖乖的落在地上圍成一圈。
跟榛名一圈一圈卸下來的步驟可完全不能相比。
「對不起…請稍微等一下……!」
在自己還在一圈圈繞下來的時候,面前的俾斯麥早已將浴巾圍在身上,直楞楞地盯著她似乎是盤算著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這個女孩才能將身上的裹胸布完全拆卸下來。榛名一邊試著遮掩自己解下布條的動作,一邊又想要快速將這些布條解下來,互相衝突的動作導致其速度甚至變得更慢。
對俾斯麥來說,一來她不懂為什麼榛名、或者是金剛型戰艦要使用這種極為不方便的布條當作內衣;二來她同樣不懂為什麼榛名不直接把那些布條直接撕開就好了,她相信這種消耗品鎮守府內肯定多的是。
面前的榛名扯開雙臂在後背摸索著,而她的裸背正完全袒露在俾斯麥的眼前。
「等一下,我來拉比較快。」
提了下身上的浴巾,俾斯麥對正痛苦掙扎的榛名說道,對方正想轉過身、或許是要回絕或許是要確定對方沒有不軌的意圖,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被俾斯麥按在肩膀上的左手擋了下來。
或許德國人不是那麼有耐心。
「這樣…還有這邊的話……」
「…呀!」
「搔到敏感處了嗎?抱歉。」
「沒、沒關係的……。」
身後的俾斯麥俐落著將那原本纏得死緊的裹胸布迅速解下,然而直到此刻榛名才意識到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自己卻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為什麼自己也跟著俾斯麥さん一起要進澡堂泡澡?
吃壞肚子的根本不是自己,然而自己卻順理成章的——
「好了!」
伴隨著俾斯麥的聲音,榛名身上的布條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繞著一圈圈的樣子看來是沒有斷掉的跡象。
「啊…謝謝……」
「圍好浴巾就可以進去了吧?榛名也快點——」
「俾、俾斯麥さん,其實我剛剛想到一件事情…!」
「怎麼了嗎?不是都把衣服都脫好了。」
「是這樣說沒錯……。」
做完萬全泡澡準備的兩人卻楞在入口對話,這是何等詭異的景象。
榛名也知道自己都已經準備好要入渠了卻突然說要打退堂鼓的十分怪異,但身體毫無大礙的她要進去泡澡卻反而更為詭異。
「其實我剛剛在想——」
「啊啦啊啦,這不是榛名嗎?」
那聲音從更衣室通往澡堂的方向傳來,是榛名相當耳熟的聲線。
長門型的二號艦陸奧歪著頭瞧向兩人,對現況不解的她快速提問道。
「裸著聊天?」
「欸…啊、呀!」
直到剛剛都只是握著那條白色的浴巾,卻傻楞楞地飛快將浴巾繞上自己的身體。
等等,這樣一來的話——
「榛名啊…嗯?跟外國艦?」
「叫我俾斯麥就好了。」
毫不意外,接著從澡堂出來的便是長門型的命名艦,長門。
她只稍微打量了下俾斯麥的身體狀況,便轉頭對榛名說道:
「裡面已經沒人,可以進去泡澡了。」
「不、不是的長門さん,我不是——」
「浴巾都圍了沒有不泡的理由吧?要不然榛名要做什麼?」
「我…我只是……嗚……。」
「嘛、看你們的狀況應該也不用泡上太久,就當作是休息吧。」
「是啊~那我跟長門姊就不打擾妳們了~」
拖著自己姊姊的手臂,看起來心情十分舒暢的陸奧與長門一邊聊著待會該在食堂吃些什麼好、一邊踏步離去,留下楞然的榛名與不以為意的俾斯麥。
不一會榛名便無聲地往澡堂的方向前進,而後頭的俾斯麥也隨之跟上。其實早在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榛名便已經注意到,俾斯麥的臉色比在食堂那時候好上了許多,而這只是更讓她感到不解,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如此呢?
光天化日下,她與一名剛見不久的外國艦娘一同入渠,兩人無傷。
實在是好不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