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hivagate 于 2014-6-10 22:26 编辑
嘿各位dalao我第三次回来了!
这次可以直接透露主题 是瑞加贺的故事
比第一篇银灰色的雨还要长那么一点 本来没打算写那么的多的 结果不知不觉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真是神奇
那么 这一次我保证!是个积极向上的故事!
温暖人心!!
不 对不起其实我说谎了不要打我
因为每次都尝试着不同的风格 所以这一次也不太清楚到底写的是啥
总之 望各位dalao看的愉快!
下面正文:
序
那一天,加贺眼中的世界染成了灰色。
很少有能够亲眼目睹自己的挚友死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而无能为力的情况。
而加贺遇到了。
残忍且无慈悲的,痛苦且无希望的。
赤城沉没了。
目睹这一切的加贺,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
好消息与孤独之人
第一个振作起来的家伙,出人意料的是瑞鹤。
据说看到她从重病看护室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被她的样貌吓到。
原本就哭到红肿的双眼再加上大概是为了强制振作精神所做的努力,也就是用力拍打脸颊造成的结果就是她保持着整张脸红透的状态进行了报到的工作。
提督对此没有多说什么,也许他早已察觉到这件事情不是他该插手的状况。
有些时候,人内心的破洞确实该由他人将其填满,但这一次不巧的是,他并非故事的主角。
十分有礼貌的鞠了一躬,瑞鹤退出了提督办公室,代替原本加贺的位置,秘书舰暂时由金刚来担任。瑞鹤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开朗热闹和喜欢喝红茶而已,其他的情报并没有特意去收集。
但是在自己退出门外的这段时间,她却意外的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笑的看向这边,这算是她特有的关心方式吗?
瑞鹤的迟疑只停留在脑海中一瞬间,她立刻转身朝向来之前的路上,目标依旧为重病室,她在那里有着不得不去传达某件消息的人存在。
迈开脚步,感觉过于沉重,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迈动她的双腿,一点点的前进,及肩的双马尾不停摇晃着。
每靠近她的病房,呼吸就会变得更加急促,心脏狂乱的跳动着,瑞鹤试着用双手压制住不断颤抖的身体,冷汗不停地滑落脸颊,她却没空去注意这些。
终于,瑞鹤来到了那个人的房门前。
————咚咚。
“我进去喽?”
没有回应,可瑞鹤感觉房间的主人仿佛已经发出了许可,于是轻轻推开门。
“身体状况还好吗?”
瑞鹤对着静静坐在床上,宛如东洋人偶般美丽的主人打着招呼。
之所以会这样形容她,是因为她的表情并不丰富,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稀少,不少人背地里都会如此称呼她————冰之女王。
现在,此时此刻,冰之女王正坐在她的面前,听到了瑞鹤的慰问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就好像会碎掉般,此时的她就是这么脆弱。
“太好了。”
刻意忽视掉内心针刺般的痛苦,瑞鹤说着安心的话语。
“你呢?”
柔和的声音传来,光是听到她的声音就好像得到了救赎,那些说着加贺声音冰冷的人,都没有真正理解她。
“我?我当然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很精——”
本想逞强告诉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因为瑞鹤忘记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
她有时候总会不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一些不懂气氛的话语,翔鹤曾经告诫过她许多次,但人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改变的生物。
屋内的空气停滞住,瑞鹤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片刻之后,加贺低下头,小声说着:
“是吗……”
随后又抬起头,看向瑞鹤的位置。
“太好了。”
自言自语的声音并没有传入瑞鹤的耳中。
“对、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我不是故意的!”
用力地道着歉,整个人的身体弯成90°,马尾也跟着上下摇摆。
面朝地面的瑞鹤,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等待着她的回应。
“没关系。”
温柔的声音。
救赎的声音。
啊啊,自己明明知道的。
加贺不是会因为这点事情生气的人,自己明明再清楚不过了,可还是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她那原谅着谁时所用的,世界第一温柔的声音。
而对于脑袋里有着这种无聊想法的自己,瑞鹤感到十分的厌恶。
“啊,啊对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听我说,我去提督那里问了关于你的情况哦!”
她必须通过没入其他事物中,逃避自己那无趣的想法。
“说是没什么大碍呢!真是太好了!马上就可以重新回归了!”
如此说着的瑞鹤的脸上,大概真的在笑着吧,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嗯,就、就是这样!我先去看看姐姐的情况,不久还会回来的!到时候等我再一起聊天吧!”
扔下告别的话语,瑞鹤飞一般的逃离了房间,只留下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床上的加贺。
即使是这个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缓缓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双眼。
然而从手中传来的,只有绷带那冰冷的触感。
————
坏消息与离别之人
逃出加贺房间的瑞鹤立即钻进了与其相邻的病房中。
省去了敲门的流程,直接推门而入。
换作平常一定会被说成毫无礼节,但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不会这么做,反而会笑着原谅她。
这个世界上会这么做的人大概只有一个。
“翔鹤姐!我来了!”
“哎呀,发生什么好事了?”
笑眯眯迎接瑞鹤的人,正是与她同为五航战的姐姐——翔鹤。
她有着不输于加贺的美貌,但整体上更给人一种母性美的感觉,据说暗地里还有人组成了翔鹤亲卫队,至于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刚才跟加贺前辈说上话了呢!”
瑞鹤兴奋地手舞足蹈着,但下个瞬间却又耷拉下脑袋。
“呜……但是基本上没说几句话就是了。”
“是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呢,又向前前进了一步呢。”
作为姐姐的翔鹤,就算只是妹妹开心也能够露出幸福的笑容。
“嗯嗯,真是多亏了姐姐呢,如果没有姐姐的话,我可能到现在还会误解着加贺前辈呢。刚开始跟我说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前辈什么的,简直不敢想象,明明说过那种话。”
这里大概指的是加贺曾经说过的“不要把我和五航战的人相提并论”这句台词吧。
不认识她的人确实是会产生误解,毫无疑问的。
“是吧?姐姐我的眼睛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乖孩子的。”
“好厉害!”
瑞鹤双眼发亮地跳着诡异的舞蹈,随后落在翔鹤所在的床边,床体震动的瞬间翔鹤露出的痛苦表情,她并没有注意到。
“姐姐,赶快把伤养好,我们一起再上战场吧。”
“嗯,好呀。”
翔鹤轻轻地笑着,抚摸着可爱妹妹的头发。
“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让其他人沉没了哦?”
夹杂着悲伤,翔鹤此时的笑容显得那么虚幻。
“啊——”
瑞鹤的表情即刻阴沉下来,低下头,将脸埋在床铺中。
“赤城姐……加贺前辈她一定很难过吧?这是当然的,毕竟是在那么近的距离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沉没的啊。”
看不见表情,只有沉闷的声音透过震动传来。
“可相比之下我呢,我虽然也很伤心,但已经恢复到可以为了其他事情而感到快乐的阶段了,总觉得自己实际上是个很冷漠的家伙……”
寂静的房间内,似乎可以听到阵阵呜咽声。
“不可以这么想哦。”
划破寂静的,是充满力量的话语。
“沉溺于过去才是对死者的亵渎,我们怀念死者不是为了痛失自己的失败,而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翔鹤姐……”
“呵呵,不小心说了非常哲学的话呢,我是不是不太适合这种严肃的话题呀?”
“不不不,怎么会呢!”
瑞鹤的马尾像拨浪鼓一样来回摇晃。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姐姐那样坚强就好了。”
“不用变成像我这样,你已经很坚强了哟。”
讶于此言,瑞鹤皱起眉头,她似乎无法理解姐姐所说话代表的意义。
“我也……?”
如此反问着,翔鹤对此却只是摇了摇头。
随后,她再次摆出那副一成不变的微笑。
“是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因为呀,你可是————”
————
离开姐姐的房间后,瑞鹤的脑中久久回味着刚才的对话。
————不明白。
怎么想她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家伙。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舰娘专用食堂处。
就在瑞鹤要拐向转角瞬间——
“那次的事故真是太惨了。”
“是啊,沉了一艘空母还报废了两艘,提督府上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三艘?
与自己心中预想所不同的数字出现在眼前。
“还不确定呢,加贺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翔鹤就——”
“姐姐怎么了?!”
“呜哇?!”
没等对方说完,瑞鹤便冲了出去。
是个没什么印象的舰娘,但她明显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瑞鹤用力拽住对方的衣领,以往常从没有过的气势逼问对方。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提到姐姐?”
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情,提督甚至只字未提。
不祥的预感窜上心头,心跳加速,瑞鹤无法停止去想象一些最糟糕的情况。
“诶,啊,瑞鹤……”
对方明显露出了“糟糕了”的表情,让瑞鹤更加确信自己的预感。
“可恶!”
没等对方开口,她立刻转身,原路返回。
从姐姐的房间里出来才没过3分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用尽力气全速奔跑,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个人,但她不在乎。
尽管跌跌撞撞,她仍然用很快的速度到达了门前。
“嘶……呼……!”
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
“姐……姐?”
“哎呀?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一如既往的,翔鹤坐在之前的位置上,露出祥和的微笑。
————什么的,只是瑞鹤的妄想罢了。
现实则是更加残酷的东西。
除去表情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与瑞鹤的想象相反。
确实是祥和的微笑,但瑞鹤知道,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死亡的她明白,那是只有特定的某种人才会露出的表情。
“姐姐!”
太奇怪了。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没错,只是个性质恶劣的玩笑罢了,只要等一会儿姐姐就会满脸恶作剧表情坐起来对我说“嘿嘿,吓到了吧?”这样,绝对不会错的。
如此坚信着的瑞鹤,足足在原地呆了一个小时之久。
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瑞鹤的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她离开了房间。
————砰!
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撞开,力量大到让人怀疑门是不是就此会被撞坏掉。
她第一次在翔鹤以外的人面前违反了礼仪。
“进来的时候要敲门,没人教过你吗?”
但遗憾的是,现在的她不想听这种无聊的说教,她不想听到姐姐以外的人对她说教。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颤抖的声音中蕴含着愤怒。
无以遏制的怒火仿佛就要喷涌而出般,瑞鹤瞪着眼前的男人。
“瑞鹤,冷静一点。”
金刚伸出双手试图平息即将爆发的战争,可惜那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金刚姐不要说话,我现在在问这个人问题。”
“……唔。”
被果断拒绝的金刚,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给提督。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男人冷酷的眼神彻底贯穿瑞鹤,他的目光不带一丝动摇。
“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那我再说一次,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你这混蛋……瞒着我姐姐的死期就这么有意思吗?!”
整个提督办公室都回响着瑞鹤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双眼含泪,双马尾都好像要翘起来似的,瑞鹤怒视着提督。
“瞒着?不对啊,不对。”
提督正面接下她那强烈的感情,却仍然没有移开视线。
“你其实最明白不过的,不是吗?”
“…………!”
瑞鹤动摇了。
整个人的身体颤抖起来。
“要我在这里揭穿吗?”
“不……”
方才的气势早已消失无踪,瑞鹤后退半步,恐惧的游移着视线。
“说啊?要我在这里揭穿吗?要我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你那无聊又愚蠢的内心吗?!”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瑞鹤撞到墙壁,浑身瘫软了下去。
“不要是吗?那么就想想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你能做什么!在你做到之前,禁止你的一切出击行为,当然,这间办公室也要立入禁止。明白了就赶快出去吧。”
————
那之后,失魂落魄的瑞鹤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与此同时,提督办公室内再次回归了以往的气氛。
“呜……!提督,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剑拔弩张了DESU?”
瑞鹤走后,金刚立刻向提督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哈哈,不这样做瑞鹤可是站不起来的,我这么认为。”
啜饮着红茶,提督缓缓道。
“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DESU?”
“没问题啦,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把她托付给我的家伙吧。”
将茶杯放回茶托,提督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翔鹤可是跟我保证过的,那孩子很坚强,所以我选择相信她们,只是这样而已。而且——”
“————我还必须教给她什么叫做礼节呢,不是吗?”
————
世界上最坚强的人
那之后的日子里,瑞鹤的生活就如同机器人一般。
所有的动作几乎是机械性的完成,无论走到哪都是一副双眼无神的样子,不管是谁向她搭话都没有反应,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加贺拆除决定?”
熟悉的名字流入耳中,暂时唤回了瑞鹤的一丝理智。
她靠近提督府的告示板旁,凭借着刚刚恢复少许光彩的瞳孔搜寻着消息的来源。很快她便找到了,几个黑色的大字摆在眼前,想注意不到都是件难事。
“怎么回事……?”
这大概是她这一段日子以来第一次发出声音吧。
虚弱无力的呢喃声。
与之相反的,瑞鹤的脑中早已炸裂开来。
————加贺前辈被拆除?为什么?提督不是说过加贺前辈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吗?难道就连那也是骗我的?
无数的问题闪过脑海,随即被瑞鹤自身否定。
————不,提督从来没有骗过我,打从一开始就是,只是我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目睹翔鹤姐身受重伤的明明是她自己,却一直逃避着,否认着,直到姐姐死去的时候仍然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实,这就是瑞鹤的现状。
加贺前辈的事情也是如此,一定有着什么原因才会做出这样残酷的决定,瑞鹤觉得自己有义务去问清楚。
就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她还是想要去帮助别人。
既然对象是加贺,那就更应如此。
————
未经同意直接推开房门。
这是第二次了,但她早已不在意这些。
站在床前,与加贺对峙着。
早就在瑞鹤进门之前察觉到气息的加贺,早早将头转了过去。
“怎么了?”
一如既往,冰冷却又有点柔和的声音。
“加贺前辈,你的下半身无法活动了,是怎么回事?”
“…………”
沉默代替回应。
“物理检查上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那么——”
“赤城死了。”
“…………!”
“为了保护我被炸得粉碎。”
冰冷的甚至让人怀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声音。
“我很奇怪,为什么变成那么破破烂烂的样子却还能动得起来呢?”虽然带着绷带,瑞鹤却能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的双腿,“因为我完全动不起来啊。”
一反常态的,加贺不断说着。
不停地,不停地。
“我想跑上前去,想挡在她面前,腿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很奇怪啊。
加贺茫然若失地嘀咕着,从中途开始便不是说给瑞鹤听了。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为了保护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就算去死也没有关系,但是为什么我的腿不会如我所愿的动起来呢?”
加贺低下头,瑞鹤似乎看到她脸上的绷带逐渐湿润起来。
那个被人称作冰山美人的加贺,头一次显露出了感情。
她哭了。
哭的像个小孩子。
床单上满是划痕,大概是被加贺死命抓过的结果。
瑞鹤对此没办法做出反应。
要怎么样才能安慰到加贺前辈?她不知道,她当然不可能知道。
她依旧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呆立在原地,看着颤抖着的加贺不停地呜咽着。
终于,加贺哭累了,她重新抬起头。
“后来,我想明白了。”
冷若冰霜的感情传来,让瑞鹤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觉得不能听加贺继续说下去。
但她没办法。
她无法不去听。
“我明白了,不是我不想靠过去,是我靠不过去啊……”
加贺捂住脸颊,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响。
————不,不要说出来,不能说出来。
“我的腿,不能动了啊。”
————
又一次什么都没能做到。
从加贺房间退出来的她,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面对加贺发自内心的恸哭,她没有任何办法。
不仅如此,回想起之前事情的她,更增加了自我厌恶的情感。
完全没有意识到加贺的感情,还一个劲的说什么有好消息告诉她。
逃避了姐姐的死亡,还若无其事的和她讨论着未来的美好。
太差劲了。
结果自己只是一直在给人添麻烦罢了。
不但没有帮到任何人,还无意识的加深了她们的伤口。
“我该怎么办……”
“hey!我听到有只迷途的羔羊在寻求帮助DESU!”
一个与此时气氛无缘的开朗人物出现了。
“金刚姐?”
“嗨,就是我,瑞鹤现在在做什么?”
“做什么……这是明知故问吗,我现在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啊。”
“一脸的绝望呢。”
“什么嘛,金刚姐是来嘲笑我的吗?”
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躁,就连语气也变得粗暴起来。
“当然不是,我直说了吧,是提督让我来推你一把的哦。”
“推我一把……?”
太过天方夜谭的话语,瑞鹤只能傻傻地在原地重复着。
“对啊,你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提督是这么说的。”
“那个人这么说?”
太难以置信了。
瑞鹤一直觉得提督只有对自己异常的严格,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
这样的他居然告诉自己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对了对了。”
看着瑞鹤满脸狐疑,金刚再次开口。
“提督还说,如果你还想不通,就回想一下翔鹤在临走前最后和你说的话哦?”
这样的话你一定可以明白的。
最后一句话?
瑞鹤拼命搜寻记忆,试着回忆前不久才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话语。
姐姐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并不知道。
但是既然是出自姐姐口中,那么就一定有一定的意义,瑞鹤是这么相信着的。
“啊,表情变了呢。”
“那是当然,金刚姐,快点交给我怎么样才能安慰一个精神接近崩溃的人心灵的方法!”
瑞鹤抬起头,语气坚定不移。
看到这个样子的她,金刚开心的笑了起来。
————
“那个,我可以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加贺似乎有点不知所措,这是当然的,此刻的她正坐在瑞鹤借来的“轮椅”上,说是轮椅,其实是轮椅形状的海上运输船而已。
瑞鹤选择了略显偏僻的海域,这里很少有人造访,是适合单独训练的好地方,不过今天没有人来这里,这都是多亏了瑞鹤逐个拜托每个人不要接近这片海域的缘故。
正午的太阳才刚刚升起,瑞鹤借助着午休的时间立刻将加贺带到了这里,此时此刻,这片宽广的海面上只有她们两个人。
“以前在我刚刚成为舰娘的时候,姐姐总是会带我来这里练习。”
“…………”
加贺默默的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从航行到转向,队形到操控飞机的方法,全部都是姐姐手把手教会我的。”
“我一直努力,想成为像姐姐一般强大的空母,不会让所有人小瞧我们五航战,这就是我的梦想。”
带着这样的梦想,瑞鹤参与了一次又一次的战斗。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一件严重的事情。
“每次出击回归的时候,姐姐身上总是伤痕累累,我却毫发无伤,假如只是一次两次还好,每次都是这种状况实在太不正常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瑞鹤,再次投身于地狱般的训练中。
为了保护一直以来保护着自己的姐姐。
“但是,我失败了。”
“…………”
“姐姐是笑着死去的。”
“…………”
“为了不让我担心,即使在病房里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眺望着远方大海的瑞鹤的眼中蕴含着某种力量。
“现在我想通了,姐姐装作没事的样子,提督没有告诉我关于姐姐状况的事情,一定都是因为姐姐拜托了才对吧。”
“直到最后,我还是被保护的那一方。”
“…………”
“但我并不是弱者,我还有着可以守护的事物,所以——”
瑞鹤扔下了爆炸发言。
“————让我们来打一场吧。”
————
“这是怎么回事?”
独自一人被留在海面上的加贺充满了疑问。
“放心吧!加贺前辈的装备都有保养的很好,不会影响战斗水平的!”
已经拉开一段距离的瑞鹤回过头来高喊着。
“不……我想问的不是这种事情。”
“不要说那么多!来打一场吧!”
加贺没有动。
“怎么了,不动的话就由我来上了!”
瑞鹤摆好架势。
“你疯了吗?我的眼睛看不见,双腿也废掉了,怎么可能会跟你打?!”
“我才不管那么多,不想受伤的话,就站起来躲避就好了!想打中我的话,就把绷带摘下来,好好看着我就好了!我就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啊……!”
加贺的低声呢喃,被载舰机的轰鸣声盖了过去。
瑞鹤同时操控着数十架飞机,一齐朝加贺飞去。
瞬间,炮火覆盖了无动于衷的加贺周围。
水花四溅,围绕在其中心的,是曾经被称作冰之女王的人。
“怎么了!不动吗?!赤城的死就这么让你伤心吗!”
又一波无情的攻击,加贺任由海浪摇晃着她的身体,却不肯移动一下。
“原来赤城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家伙,就是这么一个软弱的废物吗?!”
“……!”
炮弹漂亮的擦过加贺的身体,落在身后的海面上。
“赤城也真是个笨蛋,居然因为保护别人这种事而死!”
“你说……什么……?”
仅凭这一句话,空气仿佛冻结般停止了。
下一瞬间,炮弹在瑞鹤的眼前爆炸开来。
“唔……!”
溅起的巨大水花遮住了她的视野。
“终于——”
没来得及感叹,瑞鹤便飞了出去。
没错,跟炮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单纯的整个人飞了出去而已。
“什么?”
惊讶于发生什么事情的她,立刻重整态势看过去。
在自己飞出去的地方,加贺站在那里。
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她的肩膀也不断上下起伏。
“赤城不是笨蛋!”
加贺伫立在原地,放出大量的舰攻机,其数量难以估计。
“放出这么多舰攻怎么会赢得过我!”
瑞鹤立刻放出烈风改以用于对抗,就在她准备的时候,加贺再次逼近到她的眼前。
重重的一拳。
随着一声闷响,瑞鹤捂着肚子痛苦的蹲了下去。
“赤城不是笨蛋!”
第二次,加贺重复着。
回过神来,发现她身上的装备早已不见,海面映照的天空中也见不到载舰机的影子。
随后,瑞鹤的视野倒转过来。
“呀哇?!”
发出不像样的悲鸣,瑞鹤整个人倒在海面上。
“赤城,不是,笨蛋!”
第三次,加贺骑坐在瑞鹤的身上,声嘶力竭的喊着。
“可恶……”
尽管瑞鹤恶狠狠的低语着,仍然逃不过加贺砸在脸上的拳头。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
接住加贺的双手,用尽全力瞪着她。
尽管鼻青脸肿,仍然正面望向她。
不能将视线从她身上离开,瑞鹤这么告诫自己。
“呼……哈……那你告诉我……”
指甲陷入了皮肤中,但她们完全不在意。
“告诉我!被不是笨蛋的赤城用生命换来的家伙到底是什么!”
泪水划过脸颊,瑞鹤的泪腺早已决堤。
“一直以来都躺在床上自怨自艾的到底是谁,她到底算什么!”
瑞鹤用力扭动身体,转而将加贺压倒在身下。
“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加贺!”
泪水滴落在加贺的脸颊上,她颤抖着,无助的像个孩子。
“可是她死了啊!就在我眼前,为了救我而死了啊!”
抵抗的力量逐渐消失了。
“我明白啊……我明白不能这样下去,尽管赤城死前对我说了那样的话,但我还是做不到,双腿不听使唤,无论怎么命令它们也动不了,这一定是对我的惩罚!对我害死了赤城的惩罚!”
————啪!
清脆的响声。
加贺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唯有右脸颊传来阵阵的刺痛才将她带回现实。
“那就去赎罪啊!一生带着对赤城的罪恶感活下去!勇敢的战斗下去!这样才不算是亵渎了赤城的灵魂不是吗?!”
“………………………………”
厄长的沉默。
时间宛如静止般,两人一动不动。
瑞鹤在等待着回答。
加贺在思考着答案。
过了良久,加贺突然有了动作。
她反转身体,趁着瑞鹤放松力量的时间,又取回了之前的位置。
“啊?你这混蛋还打算继续————”
————吗?
突如其来的变动,瑞鹤尚未来得及反应,脱口而出的话语停在了半空。
瑞鹤瞪大了眼睛。
“加贺前辈……”
她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任由加贺压在自己身上。
“嗯。”
温柔的声音,渗透心灵的声音。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海平面上,回响着瑞鹤孩子般的哭声。
不知何时,加贺眼上的绷带已经消失了。
————
“啊痛痛痛!”
“不要动。”
“呜……加贺前辈下手真的好重啊。”
“谁叫你说赤城的坏话。”
“你知道我那是迫于形势嘛。”
在夕阳染红的海岸上,瑞鹤正躺在加贺腿上休息着。
在那之后瑞鹤大哭特哭了一场,直到安静下来为止,加贺一直在她身旁陪着她。
后来还以治疗伤势为由强制让她躺在自己腿上,于是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瑞鹤的脸颊染得通红,但本人倔强的表示是因为夕阳的关系。
“那个啊,加贺前辈,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嗯。”
加贺轻轻点头,动作极为轻柔。
在矛盾解开的现在,瑞鹤的称呼和语气也恢复了原状。
“赤城姐死之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呢?”
“这个嘛……”
“不能说?”
“能啊,只不过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哦。”
加贺眯起双眼,注视着瑞鹤的眼睛。
“没关系,我想听听。”
“那我说了哦。”
“嗯。”
加贺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活下去,加贺,因为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人啊。’这样。”
说到中途,瑞鹤的两眼已经完全瞪圆了。
“怎么了?”
觉得奇怪的加贺问着。
“噗!”
“奇、奇怪吗?”
“不不不,绝对不是,只是觉得很巧而已,因为——”
瑞鹤笑开了花,她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姐姐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
“诶?”加贺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那是十分罕见的情景,“真的吗?”
“真的,这下我们都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了呢。”
“是啊,必须要努力活下去了呢。”
“嗯,然后去帮助更多的人。”
瑞鹤说着,转过头去望向海平面。
红色的海面倒映在她的眼中,仿佛燃烧起来般晃动着。
加贺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的脑中在想些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唯一清楚的,就是瑞鹤与加贺眼中所见的,一定是同一片风景。
下面依旧是宣传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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