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ikokpopo 于 2014-6-25 22:14 编辑

第六章

“你是说要交给你？”

武智乙哉的清澈声音中途硬生生截断了鳰对兔角的回话。

“那好，乖乖给我接下吧！”

撕破空气的脆响，兔角摆头一躲，感觉到与空气摩擦到炽热的预告票从面庞边划过，毫无挂碍地没入墙壁，若刀子切开黄油。

“小晴刚刚接到我的短信，去了植物园等你。想要守护她的话，就跟着我来吧，东兔角！”

嘶鸣声刺耳夺目，伴随着乙哉戏虐话语，她的精灵，翠绿色的飞天螳螂现出形貌。虫翼激动空气，震碎塔楼的玻璃层，漫天破碎的玻璃碎屑在星光映照下，极光般晕染出一圈色彩。飞天螳螂背负着它的主人，展开巨翼，向着植物园扑翼飞去。

谁都不会怀疑，以如此力量的精灵，想要撕裂一之濑晴娇弱身躯，怕是稍稍挥动一下手臂就能做到。

“去吧，路卡利欧！”

急火攻心之下，兔角呼唤出自己的精灵，路卡利欧将主人托住，和她一起跳下楼顶，在夜空中若明灭的蓝色流星，向着植物园蹦跳。

“第一场战斗想不到这么快~”

走鳰似乎无视了逐个退场，无意当看客的诸位黑组成员，对着快要空无一人的天台啪啪地鼓起掌来。

此刻的星光，与映射在植物园里的晴面前的一般无二。

轰然一声，整个植物园的温室顶盖被掀开，飞天螳螂的巨大身躯显现。它的镰刀斜斜划过，将晴面前的草木分开，割得遍天飞舞。

“晴儿，奉上小命！”

伴随乙哉明快指令，飞天螳螂挥舞镰刀，宛若婴儿拍击布娃娃一般，将一之濑晴整个拍飞出去，栽进了花坛里。它没有进步追击，而是以回手镰刀挥出，架住从空中突入的路卡利欧。精灵短兵相接，两位训练师同时跳下地面，与自己的精灵一样打着近接作战。

“还真是……衬得上极恶杀人犯的伎俩！”

兔角出声评价对方的招式。飞天螳螂的镰刀犹若高速转动的绞肉机，狂暴运转下将周围的一切毁为粉尘。路卡利欧如流星一样穿梭在刀刃间，依靠读取波导之能力避开对方的刀锋。抓住倏忽即逝的时机出招还击，却被凌空飞起的敌人轻松躲过。

空中对地上，自然有着天生的优势。

交手之间，兔角倒是想起了对方的身份。被报纸冠上现代开膛手之名，无差别地袭击他人的杀手。似乎由于所杀之人都是些游离于法律之外的嫌犯，所以关于这位少女杀手的争论也出乎意料的多。她向着对方施放踢术，随后再度以匕首袭击。

“杀人犯？我所杀，皆有罪！”

乙哉提高了声调回击兔角，她以罕见的兵器——剪刀架住兔角的匕首，金属咬合发出刺耳噪音。两人都在同时递出第二刀，乙哉的剪刀刃锋掠过兔角额前，扫过几丝发丝，兔角的匕首则挑过乙哉的衣袖擦破了皮肤，血的味道开始洋溢。似乎感应了主人受伤的飞天螳螂以高速突进，靠甲壳硬生生地接住了路卡利欧的拳脚，在对方打出波导弹的刹那强行挥刀，以辻斩的架势把路卡利欧凌空拍出，摔在植物园的柱子上。随即第二刀挥下隔开了乙哉和兔角。

喘息稍定，负伤的路卡利欧不顾格斗技对战飞行种的不利，重新突进试图阻止飞天螳螂的袭击。乙哉与兔角也随后再度接战。花坛被打碎，植物碎屑到处纷飞，漫天飘拂的碎叶之间两名少女的搏杀，宛然如同东方武侠片的场景。兔角再度以匕首越过叶片，撕碎障碍视界的树叶，却没料到脚下踩到枝条碎片，失去平衡的一瞬，乙哉抓住破绽旋转身子，一脚踢在兔角的腹部，将蓝发少女踢飞到花坛里。

“这样下去就完结了，东兔角。”

因为主人被击退而分神的路卡利欧，被飞天螳螂以翅膀第二次拍飞。星光之下，俯视对方的武智乙哉，翡翠色眼睛里浮起一丝笑意。

“你没有罪，所以我不会杀你。不过晴儿……”

她的话语骤然中断了。是从刚才开始，就缭绕在周围的奇怪味道吗？带些香甜，仿佛令人沉醉的气味，无意识间瓦解了乙哉和兔角的警戒。在武智背后的花坛里，本来被飞天螳螂拍飞的一之濑晴突然立起，以手帕覆盖住对方的口鼻。本该轻易挣开的紫发少女瞬间宛若消失了气力，毫无抵抗地躺倒在地。失去主人的飞天螳螂，也在同时回到精灵球中。

“这里面是……钩吻的花粉……”

拍打着手帕的一之濑晴，匆匆忙忙地向兔角解释。

“东同学是来救我的吗？”

夜光下，她那红色的眼睛里充满泪水，映照在兔角眼中的身姿格外楚楚可怜。

以至于兔角直接收回精灵，拉着她走出了植物园。全然忘记了被一之濑弃置于地的手帕里面不似钩吻的毒粉味道，还有不知何处而来的香甜气息。

“想不到武智乙哉居然留手了？”

前来善后的走鳰，看着一片狼藉的花坛感叹。

这个结论不难得出，武智的飞天螳螂所斩出深达尺许的刀痕遍地都是，而一之濑晴被它一刀拍飞，却还能如此刻一样毫无挂碍地走出花坛，怕是用了刀背打还手下留情了吧。如果武智真的怀有杀心，此刻晴估计真的会横尸当场。

“意外地守道德嘛，杀人狂小姐。什么所杀皆有罪啊，我还以为那只是借口呢？原来真的是奉行的准则吗？醒来的话实在很危险，还是趁你睡着的机会让你退学好了……”

走鳰拿起电话，拨响了警视厅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