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再起不能 于 2014-6-28 21:48 编辑
2.4 番场 真夜
“还蛮能干的嘛，鳰那家伙。”
在没有人的地方，我独自摆弄着那些箱子。
即使做着纠纷调解人的工作，也不会有很多机会接触到这个。可以一瞬间杀死数十人的道具。箱子上用浓重的黄色印刷了“危险品”的字样，一般的人光是看见这个就会逃到十米以外吧。
危险什么的。在我看来，也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光景了。
白天刺眼的阳光下，我徘徊在破碎而不安定的梦境。只有在夜里，才能随心所欲地奔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昼伏夜出的掠食动物，灼热的血液在身体里奔涌，手中的钢铁也无法让我冷却，只是漫无目标地追寻着毁灭或是自毁那一瞬间的高扬。
想着这些无所谓的事，手头的工作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进行了足够的检查。这次要万无一失地给你们这些家伙一个惊喜。
在这个骨骼擦出声音的宁静夜晚。
就靠在那边休息一下吧。我查看腕表，时间还足够。
心底的某个角落躁动起来。
“没问题的哟，真昼。圣遗物也好其他的什么东西也好，绝对会为你弄到手。”悄声地自语，不由自主地笑了。
然后从那个灵魂中不安定的某处，番场真昼——我的半身，连一只最弱小的动物都不愿意去伤害的，全世界最可怜又最可爱的孩子——因为我的犯罪宣言，传达出自己毫不作伪的喜悦。
圣遗物。比起礼物或是朋友或是家人，她更想要那个。
因为你看啊，人类是那样的脆弱，随随便便就会死掉了吧。真昼害怕着这样脆弱的人类。同样脆弱的她，也害怕着人类的一切善意、恶意和不经意。与其要承受这些，不如让他们死掉吧……会把你们的遗物好好地保存起来，当做珍视的宝物来对待的——真昼很自然地就这么想了。
孩子一样的纯真。孩子一样的邪恶。
不想听，不想说，不想看，真昼像寄居蟹一样紧抱着双膝生存在海底。那个时候如果没有我在的话，她恐怕早已被漆黑的漩涡吞没，消失在空无一物的深渊。所以我会满足她的愿望。
真昼负责瞄准。真夜扣下扳机。她并没有动手，而我没有动机。至于那个被选中的人，死亡没有理由，只是今天恰好不走运罢了。
看吧，罪恶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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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角同学！校园里不可以飞车啦——”
“……一之濑晴同学！”
“是！老师！”
“别举手啊！”
“是！对不起！”
“一之濑的步长是四十一点七公厘，明星学园的中央步道有5英里。那么Question，每分钟只能走六十九步的一之濑要怎样才能在累得倒下之前找到黑组的其他同学？”
“……兔角同学，欺负人……”
任务目标和少女A骑着一台双人自行车，一边斗嘴一边很有气势地沿着甬道冲过来。我举起手向她们打招呼：“哟，笨蛋情侣。”
吱的一声，伴随着橡胶烧焦了的气味，双人车停了下来。
“可、可不是什么笨蛋情、情侣什么的番场同学你在说什么，啊，抱歉晴并不是想要……”一之濑晴的反应在预料之中，一副没用的混乱样子。倒是那边的东兔角，不想要借这个机会说些什么吗？
“这样吗，抱歉呐，当我没说过好了。”无所谓地摆手，“月色很美，是个不错的夜晚呢。”让我杀了你吧。
啊，被瞪了。真是不错的眼神啊，东，同学。
“不对吧，番场你。今天根本就没有月亮吧。再说，你脚下的那些箱子，是想用来做些什么吗？”
“兔角同学……”一之濑晴畏畏缩缩地像小动物一样，拉着东的袖子。
怎么办。别发抖了我的手。
“真夜，叫我真夜。你说这些箱子吗？嗯，当然是用在合适的地方了。你怎么看？好不容易得到的玩具，一到手就弄坏不是太可惜了吗？”
再给我一点时间，真昼。
“你的身上，有讨厌的气味。”
东的表情比起刚才显得更加僵硬了。想要找借口和我打上一架吗。哎呀哎呀。都怪这个家伙，气氛变得不怎么愉快了。亏我还想过真的和目标交个朋友什么的，身边有一条猎狗的话果然还是算了吧？
“啊啊啊，番场同学，兔角同学她不是那个意思哟，那个，这个……”
哭吧，叫吧，然后死吧！
露出扭曲的笑意，我把不知来自何处的冲动吞下喉咙。看了看时间，已经可以使用“那个”了。
“怎么样，要一起来吗？”这样发出了邀请。“这个，可是为了庆祝黑组的开学哦。”
“不要。一之濑，退后，这家伙很危险。”
“对、对不起，番场同学……”
两只胆小鬼。我把发动那个的机关握在手里，仰头看了看天色。如果能像祭典一样，用麦克风大声地把这个行动喊出去就好了啊。嘛不过这样或许也不错，被突然的闪光和声音吓到的人类的表情，真想看一看啊。
可惜，我自己倒是不能直视这个。不过更可惜的毫无疑问是真昼，说起来根本就没有看到的机会吧。
“时间差不多了，好，爆炸吧！”
按下了那个按钮。短短的一两秒之内欣赏到了两个人精彩的表情。然后我满足地闭上眼睛，抬头面对着看不到的夜空。起初只是一些萤火虫一样五颜六色的光，模模糊糊地亮起，忽然就像遥远太空的群星都同时坠落了下来，无边的雨丝，闪耀着灼目的光华。
“看到了吗，真昼，烟花哦。”
有点痛啊，痛到快要流泪了。伸出了手，可是这种东西是触摸不到的吧。
“啊，兔角同学兔角同学，快许愿！”
“冷静点一之濑！这并不是流星！”
笨蛋情侣什么的，滚远些的话就怎样都好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