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llisto 于 2014-6-30 10:08 编辑

端木篇其七

雨水的谎言（上）

“能不能去你的公寓？”她轻轻推开我，微微喘着，脸上还带着红潮。

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听到这句话，我的脸颊又不知觉地烫了起来，回答的声音也有些抖动，“嗯.....可，可以的。”

她像是发现了我的羞涩，浅笑道：“你第一次接吻吗？”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但神情上丝丝忧愁和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是让我有些在意。我很想问她相同的问题，却因为害怕知道答案，始终不敢出口。

“风雨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呢！我们快回去吧，外面好冷。”她说着朝我身边靠了靠，像是在躲雨，也像是在取暖。

这个时候我能够搂住她吗？我感到她湿冷的浴衣扫过我的手臂的感觉，但光是去想象那样的场景我都做不到。她的距离越近却像是和我离得越远，她的高傲，她的冷艳，都像是不能触及的过分精致脆弱到我无法拥有的“事物”。

“没想到你的公寓还真是不错呢。”长谷川前辈略微眯起眼睛，像是评判着环顾了公寓的陈设，“倒也不是很大的单身公寓，但是装饰还真有格调。不过，和你本人的风格一点都不像呢。”

我不得不同意她的话，这间只有单间大小的西式公寓虽小但五脏俱全，家具和摆设都不多，但是光是装修的样式和色彩，在墙角摆设的花瓶，挂着线条流畅的抽象画作都流露除了主人出众的鉴赏力。

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我有些僵硬地笑一笑，“谢谢前辈夸奖了，这也不过是我租的公寓罢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别的顾虑，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这个公寓是藤原副会长的比较好。

我突然发现前辈似乎在顾虑弄湿房间的地板，脱了木屐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走进来。想到她还穿着湿淋淋的浴衣，虽然屋子里面不冷，但还是担心她会着凉，于是赶紧翻找出一条干净的浴巾，递了过去。

“谢谢你，端木。”她接过浴巾，只是稍微擦拭了一下， “能否先借用一下手机呢，我的已经没电了，想先跟家里人联系一下。”

“当然没问题了。”我双手向她奉上了自己的手机。

她看着我的样子，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听话，不要太宠着我了呢。我要打一会儿电话，你快点去洗澡，不要自己感冒了。”

看样子前辈似乎情绪已经恢复了不少，我松了口气。她话语中的体贴仿佛一下子暖和了身心。我点头同意，走进浴室。

氤氲的水雾让我有有些恍惚，前辈的声音也隐隐约约地飘了进来，就像仍然身处雨中，就像是美妙而不真实的梦境。我全身似乎都被水汽熏得燥热，忍不住手指抚摸上嘴唇，那里仿佛留着前辈唇的触感，含吮的感觉，还有舌尖若有若无滑过时的湿热感......

那时候即使我早就察觉到自己被她的吻所下的魔咒所迷惑，就算给我无数反复重来的机会我也一定会同样选择任由自己越陷越深。我拼命忽略心底深处的惶恐不安，不愿意问她和自己那个吻的意义，但内心渺小的渴望使我宁愿充当一个远望者，一个替代者，一个尚且还能为她实现愿望的人。

我走出浴室的时候，她站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丝毫没有减弱的风雨， 侧影映在落地窗面上，在房间里柔和的光线下优雅曼妙的身姿也更为清晰，但她的表情虽不似平日的冷淡但比起平日更加落寞。

她见到我回来，那样的神情一瞬收了起来，向我微微笑了一下，“我跟家人说过了，看来今晚只能打扰你收留我了。能让我借用换洗一下吗？”

“诶…前辈的意思是今晚…会留宿在这里吗？！”我难以置信但又抑制不住暗暗的开心，语调和停顿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她像是觉得我表情有点好笑，语调却还是一贯那样：“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当然不是了！”我立马否认，摆了摆手，“绝对没有！只是...只是担心这里太挤了，嗯，就是这样。”我努力用别的借口掩饰过自己的心虚。

她环视了一下室内，眼神疑惑地看着我说道：“并不会啊。已经算是有小客厅了，沙发也很大。而且床还是双人的。”

前辈啊！虽说她本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语气也只是淡淡地陈述事实，但我还是被她最后一句话吓得不轻，脸颊又火烧一般发烫，半天说不出下一句话。

“怎么了？”她看着我的变化有些担心困惑，她眉头微蹙的样子有些严肃但也很可爱，这么想着我的脸就更加不争气地热了起来。

“你没事吧？脸好红，不是感冒了吧。”她说着朝我走近。

“没，没事！”我慌忙解释，还从桌上拿起刚买的团扇扇动了起来，“哈，刚洗完澡好热！”

她好像还有一点怀疑，但并没有追问下去。我心里呼了口气。

她走到梳妆桌前，小心翼翼地取下发簪子，把一头秀发放了下来，从背后看她垂着头，头发拨到一旁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脖颈。

“你这里有挂和服和腰带之类的衣架吗？”她问道。

“诶，大概没......”我原想着自己并没有和服，但转念想到这是藤原桑的公寓，没准可以找到，就止住了话，“应该有，稍等一下。”

果然我在衣柜中还是找到了加宽的和服衣架，交给了前辈。她颇为玩味地看了我一眼，用不经意地口气说道：“端木是不穿和服的吧。”她甚至说的不是问句！

我只好努力解释：“是不穿，但这是‘房东’留下来的东西。”

“嗯。”她并没有多问，就礼貌地说，“谢谢了，我先去换洗一下？”

......

过了一会儿当水声停下，前辈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搬出了备用的被子枕头，在沙发上“驻扎”好舒适的小窝，漫不经心地翻着小说。我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但不敢抬头看她，她似乎去挂好了浴衣，直接坐在了我身边。

“端木槿。”她第一次用中文念了一遍我的名字，我惊讶地抬头看她。她冲我一笑，我马上就觉得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因为脱下了贴身的浴衣，她直接裹着长浴巾，露出她清晰可见的锁骨，柔顺的直发披散下沾着晶莹的水滴，轻微动作的时候水滴顺着从发梢滑落，而沐浴后的香气也飘了过来。她棱角分明和精致的五官有着些许俊美，但澡后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红润的嘴唇像是把她的清冷褪去，为她的美增添了妩媚感。我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看书来掩饰自己，“前辈，你如果累了，可以去床上休息。我就睡沙发了。”

“在那之前帮我一下。”即使不用抬头，我还是感到她盯着我侧脸的灼灼目光。

虽然有些害怕她找我帮忙的内容，但我还是没法拒绝地同意了。

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着说：“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件睡衣。”

我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的迟钝。起身在自己的衣柜中翻了起来，不过似乎没有她合适的尺寸，我只好拿出一条睡裙。她倒是没有拒绝，接了过去。当我正准备回到沙发继续看书的时候，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你要睡了吗？能不能陪陪我。”

我张大了眼睛，前辈那种恳求的口吻是我未曾听到过的，而我知道自己对这个人不管什么事情都无法拒绝了。于是，我有些迟缓地点头。

她拉着我的手走到床边，打开了床头的台灯。“等一下。”说着她转身去沙发上拿了小说，并且关上了房间的大灯，回到了我身边。看我还立在那里，她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还不坐下？”说着她把书塞到我的手里，“沙发太小了，你要是晚上睡觉掉下去，吵醒了我，我可不会原谅你。你想看小说就在这里看吧，这里的灯也不暗。”

她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但稍微在赌气的口气倒真是和平时那种冷淡的感觉截然相反。我有些好笑，但又怕笑出来被她责怪，结果努力憋着说， “我，我知道了，前辈。”

她瞪了我一眼，不理睬我，把睡裙放在了窗边的椅背上，就坐在了床沿边上。我这才想到难道她的意思是要一起睡吗？一下子犹豫着要不要坐下。但我刚才都同意了啊？！

“你还在看源氏物语啊？”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内心斗争，“这么喜欢吗？”

她略微低沉的嗓音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寂寥感，我心疼这样的前辈，还是坐在了她身边，回答：“非常喜欢呢。”

我们一时沉默了，某种异样的气氛弥漫在两人间。她低头再次查看了一下腕表，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眸中有感激也有哀伤。

“谢谢你，完成了我的一个愿望。”说着她拉住了我的手，指尖和手心细腻的感觉一下子让我慌了神。

“端木的初恋是怎样的？”她看着我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真话。我回望着她回答道：“我曾经喜欢上了一个非常喜欢绘画、写作的人，但她和我之间相隔太远，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我开始也并不能确定自己对她是崇拜还是喜欢，但是当我见到她的时候我才真正的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前辈没有作出任何回复，但她的眼中掺入了更多我不了解的情绪，那样的眼神使我无路可逃，而她握住我的手力道也更强了。我感到她慢慢靠近，她的气息近得快让我再次窒息，她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却像是在苦笑，“那真是对不起，夺走了你的初吻。但我的第二个愿望......”

下一秒，我的唇就再次被她封住，手中的书落在了地上。她的唇和我的紧紧贴合轻触，眨动时睫毛扫过我的脸颊，她含吸着、轻咬着唇瓣，比起刚才的吻更加热情更让我疯狂。当她的舌尖滑过我的唇间，挑逗着舔着我闭紧的唇齿，感到自己仅剩的理性近乎被她击碎，微微张开嘴伸出舌，与她的温热的舌交缠在一起。回应她的拥抱，我伸出手有些僵硬地搂住她纤细的腰，不经意又把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她似乎也并不是很熟练，和我一起摸索着，勾弄搅动着小舌，无意间还吐出嗯嗯的细吟......

------------------------------------------------------------------------------------------------------------------------

卡文了好久，不过还是成功写出来了。之后连续的端木章大概我需要加上阅读权限了（笑~）。希望你们不要说作者君你肿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