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llisto 于 2014-6-30 13:54 编辑

端木篇其八

雨水的谎言（下）

我稍稍张开眼睛，就看到她脸颊的红霞，但她仍然像是在忍耐着，眉间的哀伤怎样都化不尽。我在那一刻才隐隐约约知道了她吻的含义：她既不想伤害我，又想要抚慰自己不能够获得的爱恋的心。

即使我圆了你愿望都不足以为你解除痛苦的枷锁吗？我卑微的心中祈求着。我能够取悦你吗，哪怕只有短短的一个晚上？哪怕只有我对你的爱恋？哪怕只要将我当作你最爱也最恨的她的替代品？

我双手搂紧她，摩挲着她的腰和身体。前辈就像是被什么触到了一样，身体微颤着，即使没有直接触碰，我都能感到她一贯冰冷的体温越来越高。我不舍地离开她的唇，顺着她的脖颈向下碎吻。她发热的肌肤散发出的淡淡芳香，有着夏季莲叶的清甜，使我为之迷离。她的低吟声也愈来愈多，双手却轻柔而坚定地推搡着我的肩膀。

“嗯啊...端木...等...等一下......”她像是在克制着自己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能这样对你…第二个愿望…我不会”

“你不用说出来了，我都知道了。”我打断了她的话，“不需要这时候许下第二个愿望，也不要对我感到抱歉。能为你做些什么，那就是我的愿望……”

她还在轻喘着，皮肤微微泛着红。沉默了半晌后，她抬起头对我说：“谢谢你，槿。如果可以，今晚叫我汐里好吗？”

我点了点头，但心情不知道是否应该略微的欣喜还是苦涩，第一次喊出了她的名字“汐里。”

她冲我微微笑了，身体慢慢靠近我。就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答应和决定的事情，我紧张地抓住了自己的睡衣。

“你真的没有跟别人…?”她稍稍眯起的黑瞳在昏暗的房间内闪烁着，在近处我才发现她浅浅的笑意同薄糖霜覆住了沉郁的眼底，“不过…”她突然轻轻扶住我的肩膀，跨坐过我的身体，“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太可能。”

她大胆的举动让我的脸愈发热了起来，身体更是紧绷到不知如何是好。

“放松一点好吗？”说着她低下头轻吻一下我的侧脸。她火热的吐息一下子使我无法保持镇定，手臂环抱住她紧贴着的腰肢，一手将她还未干的头发拨到一旁，吻上她清瘦的肩侧，唇触到的皮肤都滚烫起来，像是在为她降温我伸出舌尖轻舔。我感到她的手指伸进我的发间，扶着我的头，身体也随之抖动了一下，嗯哼了一声。从肌肤传来的热量将我一瞬间烧昏，我无法克制自己，轻轻啃咬着她的锁骨，向下舔吻，手也隔着浴巾上下摩挲。她围着的浴巾无意间已经向下滑落了一些，甚至我的身体也能时而感到她柔软的触碰。我向下舔吻着，却怎样都不敢逾越界限半步，轻吻到又不好意思地退了回来，但我还是感到自己的喘息声和她一同急促起来。

“槿…你…唔…”她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寒意，喘息声夹杂着使她本就动听的嗓音变成了可怕的诱惑，“可，可以…继续…”

我伸手想去解开浴巾，却怎样都下不了手，羞愧而尴尬地停在了半空。她垂着头看着我的样子，就像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接下去她竟伸手从身侧将浴巾松开，随着浴巾的滑落，她的全部都毫无阻拦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我感到自己的耳尖都像是火烧了一样，她健康匀称的身体和纤细的腰肢，让我害羞地想移开目光但不受控制地想要触碰她。而她跪坐在我身侧的双腿向前挪动了一些，贴上了我的她的肌肤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炙热。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我睡衣扣子，我身体一下子躁动起来，但还是任由着她脱下我的衣服。她发现了我胸前的挂坠，把它拿起放在了手心，降低身子仔细看了看，轻声说了一句，“竟然……是小钥匙。”我正想开口，她就托起钥匙轻轻吻了一下，提起挂坠的绳链，引着我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吻就像是开启了所有过去的回忆，我无法抑制自己，猛地吻住她的唇，缠上她的舌，抚摸上她的脊背。她细腻的肌肤，从我指间传来的触感，和我肌肤相贴近的炙热，使我已经将一切的顾虑都抛弃。我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描绘着，在最柔软的那里，用唇舌品尝着她的滋味，用手指探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的柔软和热度。

“汐里…”我的双手已经从她的腰际向下滑，抚上她娇嫩的大腿，指尖朝愈发柔嫩处轻点划动。我不住唤着她的名字，抬起头用眼神寻求她的同意。她咬着唇低声呻吟着，而双眼已经染上了欲望的颜色，迷离地回望着点了点头。我们就像是忘却了最初的愿望，在冰冷的雨夜中无望地凭借着本能渴求着彼此的体温。

窗外的风暴不停地敲打着雨披的嗒嗒声音传入了耳中，悄然绽放的夏莲在连绵的雨水和郁热的雾气中娇美异常，瑰丽而妖艳的一抹色彩，在暗夜点点光亮中花间叶尖沾满的水滴晶莹剔透，只是轻轻触碰花瓣就能够感受到蕊心的震颤，显得脆弱而娇贵。

她的肢体在我的指尖挑弄下，就像是不受到控制一样摸索着快感，摇曳起的腰肢，划动着曼妙的弧线，舞动着最为醉人的姿态，每一次舞动就像是风一般拂过了手指引起了一轮轮颤动和火热的浪潮。她那克制住的低吟也像是找不到了任何阻拦，随着翩翩起舞的身姿，吟起更为高亢的夹杂着我的名字的曲调。我再也不能自制地将指尖移至潮的源头，而它仿佛逐渐把我吞没……

如果能够让我在梦中不要醒来该有多好啊？在那个梦里，我们能将彼此过去遗忘，相拥着，爱恋着，向往着，直到永远……

嘀嘀——嘀嘀嘀——

我们两个倏然惊醒，停了下来。那声音显然是她腕表的报时。此时她像是才意识到我指尖抵住柔嫩的感觉，脸一下子涨红了，把我的手推开，语气慌张，“不可以，槿！对，对不起……”

我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但还是掩饰着自己的失落对她尽全力地挑开嘴角，“嗯。不要对不起，不要紧。”

我却没想到她却在那个时候流出了眼泪，无论是之前她与别人的争执，还是在雨里奔跑，都像是在忍耐着始终没有落泪，但她此刻的泪水却止不住簌簌落下。我绝对不能去想起前一刻的欢愉，马上立起身去拥抱住她，心中不忍心地隐隐作痛。她靠在我肩上，不停地哭泣着，她自言自语的轻微呢喃偶然飘入我的耳中：“生日快乐”。

我心中一惊又紧接着一酸。原来她一直查看着表就是要等待这个时刻，就是为了向某个人道一声生日快乐。但我怎能对她气恼呢？对这个趴在我肩上啜泣的人。我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抚慰着她。可是我怎么也不会知道那个午夜的钟声会是解开了咒语的时限……

渐渐地哭声小了，她大概是太过于疲惫直接在我的肩上睡着了，抱住我的手也垂了下去，吹在我脖颈边的呼吸声也有了频率。我宠溺地抚摸着她披在肩上的长发，似乎它也早已被热气蒸干，舒适顺滑的手感还有着她如莲的芳香。我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变换着位置，扶住她的头，让她侧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有些羞涩地感到自己身体还因没有褪去的激情而燥热不安，我蹑手蹑脚地再去冲洗了一遍，带上了一盆热水和毛巾，回到了已经进入熟睡的汐里身边。

我挑开她垂落到脸侧的发丝，凝视着她的睡颜。即使在沉睡中，她还是高贵得像是静立池中不可亵渎的睡莲，但红润的脸颊和微微渗出的汗水就像是余韵未退，给她蒙上了柔美的迷雾般的面纱，眼角上还有未干的泪滴。我心疼地抚去她的泪，转身将毛巾用热水浸润，揭开被子想要为她擦拭身体。

我坐在她背侧的床边，用温热的毛巾顺着她背脊的起伏擦拭。为了不吵醒她，尽量将动作放得缓而轻，但她美艳的身体还是让我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全身又不自觉地发烫起来。结果，擦拭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变成了煎熬，我努力无视她光滑的肌肤，忘去触摸上它的感觉，甚至它包覆着细腻水珠的莹莹光泽，告诫着自己现在不过是为了帮她擦去汗水罢了。当我僵硬的手绕到身前的时候，她像是感到了接触，颤动了一下，我紧张地差点再次流出汗来。不过，她没有醒过来，呼吸声也平稳极了。

我松了口气。小心起见，我绕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她不着一缕的身体，我感到头脑中嗡地一响，耳尖再次火烧火燎。我立刻将头转到一边，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纤细的手上。她的手臂和手都特别的纤细修长，应该是还在发热，细细的汗珠也仍在渗出。我赶紧稍握住她的手擦拭起来。不过，她左手上的腕表多少阻碍了我。我突然想起自己从未见到汐里前辈把它摘下来过，也许是很珍惜它吧。但它并不是机械表而是一支及其轻薄的电子石英表，紫色的表带还有些宽。想想觉得汐里前辈在睡觉时还戴着它会有些不适，又可能是好奇心作怪，我动手小心翼翼地把它解了下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桌上。等我稍抬起她的左手时，却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手腕的表带印下的皮肤竟然有着明显的伤痕！！即使是我都无法欺骗自己，不浅的伤慢慢愈合长起了嫩色的新肉，与手腕上肤色完全不同，那无疑就是……割腕后留下的痕迹。我内心少有地恐惧起来，在汐里前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望向她安然沉睡的容颜，却不安得心跳都错了频率。

在从天划过的闪电的照亮下，她的脸庞一下子被照亮了。她并没与醒过来，却开始像是在睡梦中挣扎，甚至眼角的泪滴也滚落了下来。在下一个远处轰隆的雷声响起时，她唇间吐出的那仅有三个音节的但我却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竟更像是对我最震撼的惊雷。

“绿……”

我大概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像是所有的知觉，大脑强行地拒绝着所有更加深入的思考。我机械地继续帮她擦拭身体，但这时我才体会到她同冰雕一般，身体留下的不久前的余温，只不过是触摸到过度冰冷时炙热刺痛的错觉而已……

我已经几乎记不得那之后的事情，当我在那某人的诞生日早晨再次踏入公寓大门时，看到那个已经无人的空旷房间，全身淋湿狼狈不堪的我失魂落魄地滑坐在地上，任由麻木感过后的疼痛侵蚀自己的身体，只有停不住的水珠不断地落在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的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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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不负众望或者说在期待之外地完成了这个部分（笑~），虽然我决定已经写得很委婉了，还是加阅读权限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