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enriette1749 于 2014-8-16 23:07 编辑

我来良心发现。

致敬了某个电影，看懂的小伙伴不要骂我偷懒2333我超想写这个梗阿！！！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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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敲开室友房间的门，看见她仔仔细细的把衣柜里的衣服按季节和新旧排成一排，从它们中间筛选出一批，再筛选出一批，迭好码进行李箱。

“想好了？”她在指间点燃一支烟，靠在门上问。

海莉特头也不抬的，鼻尖有点红，凯瑟琳猜想她哭过。

“我会记得的。”良久，她只能出声。

“我说过我讨厌那些哀悼的预演，不过真的那天来到，我答应为你念那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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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莉特.卡萨诺瓦遇见凯瑟琳. 是在她溜到B大听文学系毕业致辞那个晚上。凯瑟琳的毕业演讲简洁而又飘渺，论据和素材都带了点装腔作势的复古，简直能去讨好奥斯卡。她的头发卷成黑色的波浪，雪肤红唇，睫毛化成和网袜相同的深蓝色，像几十年前的美国甜心，在一派金发穿着格子和雪纺的女人之间脱颖而出。

后来海莉特找房子住的时候，险些要露宿街头，那时她正经的想要不要卖身然后拿钱去哈草，宿舍住不起还住不起小旅馆，大不了拿点中介费——就听见身旁的门一响，一个跌跌撞撞拎着旅行箱的男人狼狈的摔出来，凯瑟琳就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念着那些英式器官名称，然后狠狠的把门甩上。

海莉特想了想，还是上前敲了门。

海莉特之前就知道凯瑟琳是有那么些不好惹的，B大门槛不高，在平和养老英文系也有女人私下八卦，说那个批评系的凯瑟琳娜，那天在学校旁边的酒吧街看到她在台上跳艳舞，踩著全是铆钉的红底高跟鞋，亲吻钢管像她甜蜜的情人。也有人说看到她在巷子里亲吻一个雪肤金髮的小个子姑娘，眉梢唇角都是一副刚高潮后的妖娆弧度，指尖纤细灵巧的就钻进对方衣底——

——然后凯瑟琳娜.史密斯直直走过来把那说话的女生抵在墙上，说怎样阿？

对方只是惊恐的瞪著她。

怎样阿？凯瑟琳揪著对方的头髮问，嚼学姐的舌根——你要和我干吗？你怕我干你吗？耶稣基督我像是那么有同情心的人吗？

然后她鬆手走开，刚刚的女生滑落到地上。海莉特盯著她高挑的背影和纤细的腿，鞋跟踩在地上摇曳生姿的正气凛然。她抿了下嘴角，想，至少那双红底的铆钉高跟是真的嘛，话说回来她脚不痛吗？

许久以后凯瑟琳还想起那天夜里海莉特敲她门的场景，那天伦敦下了小雪，她赶了劈腿的男友出去，回头看著他的大衣还在门边，正好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她打开门就把大衣衝著来人脸上砸过去。

而后她看到一双脚，脚上那带水台的坡跟鞋向后退了两步，滑啊滑的，就从门口的楼梯直直倒下去，摔在了雪里，然后整个人下意识的还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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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莉特那天晚上期期艾艾的走進凱瑟琳的公寓，黑色的高領外套上還掛著稀薄的雪。凱瑟琳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忍了忍沒問“你有什麼事嗎”，改為“抱歉，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於是海莉特就這麼進入文學系第一女生的客廳，坐在單人沙發上背挺直，怯怯的等著凱瑟琳端了杯茶過來，翹著雪白的長腿窩在沙發里磨她那珊瑚紅色的指甲。

海莉特端起茶杯暖手，盯著對面纖細雪白的腳踝出神。凱瑟琳順著她的眼神以為自己翹起的雙腿走了光，按下裙子咳了兩聲。海莉特慌亂的搖手：

“不不不我在看你腳上那UGG……”

說著紅茶潑了出來，她驚叫一聲，吮吸著通紅的指尖。

“……那是托裡布奇。”凱瑟琳翻個了白，起身拿衛生紙去擦被海莉淋上紅茶的茶几，白色蕾絲桌布浸上淺淺的紅色，凱瑟琳歎了口氣，藉著擦拭茶几的動作欺身到海莉特眼前，海藍色的眼睛清清冷冷的：“美國人？”

“啊，啊，嗯。”海莉特強迫自己從她蕾絲繁複曲線縱深的胸口抬起視線。

“你敲我門幹嘛？”

“嗯……”海莉特咬咬牙，“問你要不要換個人同住。”

凱瑟琳後退了兩步端睨她，海莉特受不住的扭過頭，嘟囔：“反正我們一個大學的啦凱瑟琳學姐，雖然你不認識我……”

“英文系的是吧？”凱瑟琳問，“我還記得你一點，馬里蘭的那個？我恰好喜歡海產。”

“海莉特.卡薩諾瓦。”海莉特伸出手，“我一直想說的是……學姐你的藍眼睛真漂亮。”

“凱瑟琳.史密斯，”凱瑟琳笑了笑，“你不怕她們說的我那些？”

“得了吧，怕那個做什麼？”海莉特笑著挺起自己貧瘠的身板。

凱瑟琳清脆悅耳的笑了。海莉特剛剛抬起頭，就看見凱瑟琳的臉貼過來，冰涼的手握住她的，眼波流轉的眨了眨眼。

“不怕就好。”

“還有，我眼睛不是藍色的。”

“……剛剛那個不是你男友嗎？”

“前，男友，”凱瑟琳攤手，“行了你去放你的箱子吧，那房間裡剩的什麼你自己扔了就得。對了界限都劃清，房租付一半，我睡覺不要打擾我我自己去上課，不要在我房間裡哈煙，喝酒回自己房間裡喝。”

——海莉特搬進來的第三天。

“我和你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凱瑟琳.史密斯陷在軟綿的沙發里，白皙的臉醉的酡紅，睫毛妝都沒卸，喝到一半又開始哭，海莉特攔著她輕聲撫慰著。凱瑟琳又哭著，孩子一樣的揉眼睛，然後卸了隱形眼鏡露出小貓黃色的瞳孔。

“說起來，海莉你的前任什什麼樣的……？”

“啊，我喜歡女人啊。”海莉特安定的說。

“……怪不得呢。”凱瑟琳喃喃的去戳她的臉，海莉特看著她的指甲躲開了，凱瑟琳又咯咯地笑起來，單手正過她的臉親她的臉頰，“什麼樣的人？”

“……很好看。很可愛。然後有種洛麗塔一樣，未開化的美。我和你說馬里蘭就那樣……就大家都什麼都不懂，看個莎士比亞就記得那麼幾句調情。但是就算她什麼也不懂，每天招三惹四的在街頭巷尾，穿著地攤拖鞋，打著亂七八糟的耳洞，也還是那麼美。”

“但是她很愛惹麻煩，自己的很多事情又理不清。所以我幫她理這些事情，我需要這種成就感，而她需要我。她是小的，柔弱的，但是能戰勝疾病和死亡的那種存在，我也有點語無倫次了，別讓我喝那麼多。”

“我也忘了為什麼分手了，但是我覺得她還是需要我的。”

凱瑟琳靜靜的閉眼聽著，噗嗤的笑出聲。

“傻女孩，哪做的夢啊？”

“可是她還是那麼美阿。”海莉特輕聲。

凱瑟琳第二天酒醒，發現自己和海莉特相擁著蓋著毯子睡倒在沙發上，兩個人都睡過了課。

不過兩個人誰都沒再提過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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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風花雪月的這麼過去。

凱瑟琳毕业之后在在杂志社找了份编辑的工作，隔壁是时尚杂志办公处。海莉特也懶得待在平和養老英文系，經常找個藉口坐幾站車來她那里蹭工作餐。

“哦我真不明白，”海莉特咬著薯條，“這裡是倫敦哎，大家都叮當響的數著自己那幾個子兒，你哪來的錢買紅底鞋和麥昆絲巾？”

“你太安逸了海莉，”凱瑟琳挑揀著沙拉裡的雞肉，“我和你說你一定要有一套能見人的行頭，等你畢業看著吧，我當上總編的話絕不會錄取穿水台坡跟涼鞋的女人。”

“嘿水台怎麼啦？”海莉特手裡刀叉叮噹作響的切著布丁，凱瑟琳瞪她一眼，她嘟嘟嘴停下手，讓凱瑟琳乾脆利落的把盤子里那塊東西分解了，“倫敦哎，你那鞋，下雨了等著撐船啊？”

“海莉特，”凱瑟琳用刀柄戳她額頭向後頂，“和你說你要把你自己當成一個成熟女性，一個值得尊重的人來對待，你見哪個秀場的大牌踩著水台和坡跟走路？一看就是馬里蘭來的，走多了路怕累的那種苦孩子，才穿坡跟和水台。”

“我也說過了啊，”海莉特揉著額頭，“看著不帶水台的細高跟我自己腳都疼起來哎，我沒那麼浮雲挺拔穿不起細高跟，我還想吃炸魚薯條土豆約克郡布丁布朗尼過活啊，每次看見你隔壁那些模特——哎哎哎快把我眼睛擋上我手裡拿著布丁呢——都想把骨頭削細了讓它們重長。”

凱瑟琳擋著她的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抬了抬眉毛：“好了，我放下來了。”

“……放下來吧。”

凱瑟琳無奈的看著她。

“我說，閉眼睛吃飯……也能糊自己一臉？”

“閉嘴快幫我擦，這可是你工作的地方，給自己留點面子。”

海莉特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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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唐来了。海莉特有那么一天和凯瑟琳说：你知道吗？我看了你的毕业演讲。当时你的样子……我就决定，一定要让你来为我说那最后一个词。

哪个词？凯瑟琳问她。

沉默。

“silencio.”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