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萊特 于 2014-8-24 16:14 编辑

第五章

文月啊——

初見小鳥那時是初花月，不知不覺間已然認識五個月了，時間真是有如白駒過隙般飛逝而去呢……

園田海未，身著深藍清雅的和服端坐於窗邊聆聽帶來熾烈氣息的蟬鳴聲，琥珀雙眼微愣地望著豔陽照耀下的無雲青空。

刻有隱晦家紋的武士刀平穩置於桌邊，修長經過歷練的手有一搭沒一搭來回順著刀鞘紋路撫摸。

由於武士魂不守舍的神遊中，以致於連逐漸接近的腳步聲都未曾留意——直到冷豔高雅的嗓音出聲。

「讓您久等了，園田大人。」

園田海未觸碰刀鞘的手終於停住，緩緩轉過頭，睜著仍有些茫然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向來人。

來人似乎有些意外見到武士失神的一面，兩人就這麼無聲對望起來。

當紫眸開始染上笑意，擁有琥珀色的武士才驀然驚醒，終於回神的她連忙起身想要行禮，卻被一句在外不必多禮給按回原位。

「公主殿下——」園田海未吶吶喊道。

公主有些不耐煩，連忙打斷。

「別那麼叫，園田大人在外無需多禮。」

園田海未只好點頭接受，換個稱呼。

「那麼真姬殿下，方才是我失禮了。」

被喚為真姬殿下的女子拉開木椅坐下，先喚過店家添茶與來些和菓子。

之後擺起優雅的姿態開始端詳對面一如上次所見那般秀美卻隱帶倦容的外貌，關心詢問。

「園田大人看起來…似乎很疲憊的樣子，是勤於鍛鍊的關係嗎？」

「啊——有那麼明顯嗎…」園田海未摸摸臉，表情無奈又帶些憂愁。

真姬殿下對答非所問的園田大人相當無奈，再次出聲強調「您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這次園田海未總算聽了進去，遲疑一下才開口，似乎在認真思考如何回答這問題。

「唔…鍛鍊一如往常般進行，是這原因讓我精神不濟嗎？」似是而非的回答使公主無言以對。

等候茶點的時間，園田海未忽略眼前的公主殿下，再度神遊起來，心思飄至前陣子的經歷。

自從那次小鳥說了不再需要試穿衣服的話之後，回到家沈思一夜的海未隔天便頂著烏黑的眼圈進行清晨的鍛鍊。

瞬間拔刀直刺，劈斬、橫掃前方，破空聲響同時也激起院中落葉與塵土紛飛，海未與假想的武士正進行每日必行之對戰。

不知為何，向來屢戰屢勝的海未嚐到了失敗，而且是不斷的失敗。

失去理智的海未沁著汗水加快揮刀的速度，認為這樣一來總能戰勝了吧，得到的結果終究是自己慘敗，前方虛假武士對自己擰笑的模樣。

海未倚著刺於地面的刀掙扎站起，想繼續挑戰時，不知何時出現的父親大人出聲叫喚。

「海未，停止吧。」嚴肅低沈的中年男聲。

「…父親大人，讓您見笑了。」

海未臉上因激烈戰鬥而泛起潮紅，一頭藍髮被汗水打濕凌亂披於身後，衣服也沾染上不少塵土，整個人毫無平日風度翩翩的武士凜然狀態。

海未的父親如鷹銳利般的眼神直刺海未，不快不慢地說「不——失敗並不可笑，可笑的是不知緣由。修煉不忘修心，好好看清自己所想，我言盡於此。」

海未低下頭思索，汗珠一滴滴落在土地，只知道自己腦海整晚都是小鳥悲傷的笑容。

打定主意去找小鳥了解原因後，海未急忙站起，打理一番便直奔南製衣鋪。

好不容易抵達，鋪內卻是人山人海。

「園田大人，因小店生意繁忙，實在是無法好好招待您呢。」

柔和笑著的南老闆這麼對海未說道。

海未皺眉看向忙碌的她，深深不解。

「小鳥…到底出什麼事了，自從昨日…」

海未還未說完就被小鳥插話而入。

「什麼事也沒有哦——」

小鳥若無其事地說，一邊繼續忙於手邊的工作。

被打斷的海未激動起來。

「騙人！當時妳的表情明明就！」按耐不住的海未差點就要抓住小鳥鍥而不捨的逼問。

「園田大人，周圍還有顧客等侯我的服務，有任何私事請等我忙完再說吧，容我失陪了。」

小鳥輕巧回道，隨即轉身為對詢問衣料的顧客解答，不再理會僵直呆立的海未。

無可奈何的海未只好靜候小鳥忙完。

於是武士雙臂環抱站好，盯梢鋪內客人，周遭開始散發出冷厲的氣息。

有些敏感的顧客打了個寒顫，嘟嚷這炎熱的天怎地這般奇怪，忽冷忽熱的，四處打量才發現似笑非笑的武士一雙璨眸正凝視著自己，紛紛嚇的奪門而出——

園田武士滿意地揚起嘴角，等了許久總算清場完畢，能夠好好談談了。

當她這麼想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門外急喘而至。

「園田大人！有緊急要事需要您處理，請速回！」

海未難得地面露不耐，甚至輕輕切了聲，但是是公事也無可奈何。

離開前只能不捨望了眼那纖柔身影便跟來人快步走前往目的地。

之後好不容易忙完正事，海未仍抽空尋了數回小鳥，但結果皆與之前相同——

園田海未想這裡就嘆了口氣，整個人頓時滄桑起來。

「園田大人，茶與和菓子皆已呈上，請問您還要晃多久的神？」

西木野真姬等園田海未自顧自嘆氣才出聲喚回貌似更加落魄的武士。

「啊…我又走神了，實在是很抱歉，沒聽見您剛才說什麼，能否請您重述一遍？」

西木野真姬忽略問題，直接說道「您沒事吧…要不要回去休息呢？不好意思，明知您忙碌還約您出來。」

園田海未垂下頭，語帶歉意「是我的錯，既然應約便該維持禮儀與完美的狀態赴約才是…」

西木野真姬輕輕端起茶，啜了口茶後抿嘴，望著情緒低落的武士開口。

「園田大人對任何人都如此溫柔嗎？」

「欸…有嗎？我只是盡我該盡的禮數。」

「之前聽說您的事，是因為茶會時有些大小姐總喜歡湊一塊談論您的事…」

「……這我從並未聽聞過。」

「我想也是，您不是會注意碎言碎語的類型呢。其實我在想，若是園田大人有了戀人，他或許會易於為您困擾。」

「欸？突然提及這，請問真姬殿下的意思是…？」

「像我剛才說的，您很溫柔，連對剛認識的我都如此體貼有禮，但就是這點可能會導致點問題…不好意思。」

「？」

「一不小心就多說些不該說的，我講話很直接也不會修飾，請園田大人別介意。我沒什麼知己…平時盡是虛情假意的交際根本無法真心相待。您是第一個讓我想深交的朋友，所以就說了不少…」

「我不會介意…相反的，還要謝謝真姬殿下的好意勸誡，很榮幸能成為您的朋友。」

「嗯…」

言盡於此，兩人安靜下來不再說話，頗有默契地一同品茶與享用精緻的和菓子。

片刻的安寧後，位於二樓包廂的兩人被樓下吵雜聲給吸引，視線皆投往下方。

只見打扮花枝招展的歌姬在眾人歡呼雀躍中登場。

歌姬緩緩走至正中央，接著揚起魅力四射的笑容使群眾閉上嘴，皆癡迷地望向她不語。

隨即塗抹豔麗的唇微微張開，準備發出美妙的歌聲，卻被一名年輕氣盛的女子出聲給抑止了。

「請您接受我的心意吧！」女子似無忌憚的發言讓旁人驚悚的張大了嘴。

歌姬看向發聲處，氣急敗壞。

「又是妳！妳有什麼？不過是間小攤販的女兒還敢癡心妄想？！」

捧著一盒東西抱於懷中的女子不甘地反駁「我、我有一顆真摯的心！」

「哧——呵呵，真摯的心？能當作飯吃嗎？」聽見這話的歌姬不置可否。

「那個…或許可以吧？我的真心跟我做的饅頭一樣好吃！吶，不信請綺羅歌姬品嘗便能明瞭我的心意。」

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遞出盒子，伸手打開掏出一塊便要遞給歌姬。

面對遞來的饅頭，歌姬覺得不管接或不接都很詭異，尷尬的她只好扯走鬧事的女子先行退場，留下一片失望的噓聲結束這場鬧劇。

等茶樓回復寧靜，西木野真姬語氣微揚，興致盎然地說「又來了呢。」

「又來？」園田海未詫異抬眉。

「園田大人想必不清楚吧，剛才乃是近來最為有名的"果果大鬧歌姬"事件，來品茶十有八九都會見到。」

「…真姬殿下是特地來看的嗎？」

「我、我只是剛好來時瞧見罷了！才不是特地！」西木野真姬緊張澄清。

「這樣啊…也不知後續如何發展。」

「已然這樣許多回了，縱然那名歌姬看似很生氣，實則也並未作出驅趕，可能覺得有趣抑或是吸引人氣的手段吧。」

聽完西木野真姬的說明，園田海未並未出聲回應，捏起茶點小口吃著，等到桌上漸空，才開口說道「…我也該回去了。」說完拿起桌旁武士刀便欲站起身來。

「啊，說的也是。」

西木野真姬也跟著離開座位，兩人朝樓下櫃檯走去，行走時想起上回的事，打聽似問起身旁若有所思的武士。

「話說南老闆最近如何呢？原本這回也想邀請她，卻以事務繁忙婉拒了…」

「她啊…的確很忙呢——」

一提起南小鳥，園田海未不免失落起來，內心難過地補上連見自己一面都不肯了，更何況是出來喝茶…

西木野真姬正在與掌櫃談話並未注意到失魂落魄的園田海未。付完賬，兩人於門口道別，還訂好下次再來的約定。

走在大街上，園田海未腦海盡是剛才那兩名女子的畫面，偶而參雜南小鳥時而歡喜、時而悲傷的容貌。

目光有些渙散的她路過一間小攤時突然對這木牌招牌上所寫的字給吸引，似乎是想起什麼來，匆匆忙忙地邁步朝向與家不同的方向前進。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章都是海姬{:4_330:}

原本沒有想兩人有太多交集.可是寫一寫就變這樣了

難道我有寫海姬的潛力嗎{:4_351:}

妳們是有多喜歡海姬啦{:4_339:}

下張貌似南老闆還在忙.可能也沒有出場機會{:4_3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