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百合会这边有没有喜欢梦日记的小伙伴φ(゜▽゜*)…
可能只有看过原作才能看懂。
而且没什么百合的感觉,就是单纯地描述我理解中两个人的关系。
*《梦日记》相关同人短打。
*WB100fo福利。点文者→ @Araitsuki_时雨与图力战斗中
*CP:浅濑视角的窗浅。
*意识流。
*【注意】自我解释。
*ok?
所能看到的全部,粉红色的窗纱、桌布和椅子、缀着花边的被单,满眼尽是墙纸上可爱风格的装饰花纹。有一半浸在黑暗之中,比最丑恶和深不见底的泥沼还要浑浊与肮脏的黑暗。那只有我能看到,而一旦伸出手又变得遥不可及。因此我却无法对它们做什么——那片阴影正是我眼帘内侧投射下来的。
我为什么会对于自己的事情觉得丑恶呢?
半睁开双眼的瞬间我意识到在这里,在二十平米不到的空间内反复走动着,我花了长到远超过一场梦的时间来理解自己的存在。
首先,我的名字是浅濑,名字没有意义,不过名字是浅濑。名字,没有任何人这么告诉过我,而我就是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被赋予的职位是「朋友」,啊……不对的,本来应该被写着「朋友」的任命书上涂满了红色的墨水,然后下面写着「 」,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之后是角色设定,那完全就是个「 」的设定而已。首先被设定为一个有着优秀外表和良好人际关系的女孩子吧,特征是会用斜睨的眼神注视着一切,似乎是有公主病,会难以抑制地觉得自己是最可爱的。不过只有这种程度还能解释为单纯的未经世事也说不定。所以将那颗心切碎,将泥水一样的秽物倒进去,于是从那个瞬间开始我觉得内心开始烦躁,依旧维持着友好的表情和好像毫不在意他人想法的眼神,而胸口就像有什么快钻出来似地剧痛。
虽然这一切都很脏,但我的精神世界却干净得不行,干净到只残留下的单纯的反复程序代码。我认知到自己是一种拥有光滑双臂和双腿的生物,上身和下身都覆盖着不属于我身体的部分,藤绿色的毛衣和亚麻色的格子裙,在头上长着金黄色的毛发,在「我这种生物叫什么呢」这样的念头诞生的瞬间,就有声音回答了我「是人类的女孩子」。
「人类的女孩子」,那算是什么。让人觉得厌烦啊,这个就算拼尽全力也没法被扯动起来从而显得表情一成不变的脸庞,完全不听大脑指挥就擅自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走动的这双脚我很想将它锯掉,以及似乎哪里的开关坏掉了,无法驱动的声带。
我诞生于此是为了履行一件事,我从最初知道,那种嘈杂的催促声几乎将我逼疯而我也只能任由着它。
我在等一个人来这里。
我一直,一直在等她。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见她,我知道,我知道,从最开始就。
我等待着她,等待着她发现这个小屋,推开门走进来。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平静地忍受内心那股煎熬就够了,我感受到孤独、悲伤、嫉妒、暴戾、恐惧、独占欲、破坏欲、憎恨、绝望的心情,这让我觉得难受,但是设定就是如此,没错,设定。我用淡然的心态束缚住了这些,于是将那个怪物囚禁在了我心中,我不明白这么做是不是对的。而我将要迎接的那个人姑且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发狂的样子,仅此而已。只要打开灯,光明照耀着我的时候,我就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她依旧没有来,应该是先去了别的世界。」
在这段独自一人的悠长时光中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对话的对象。那便是即使心中的那位怪物君。
「哦。」
怪物君知道很多,而且是个话唠。按照他说的,他就是我的本身,或者说另一个我——这一点我无法接受,可以理解的是,怪物君相较于我而言更接近这个世界的本真,他这样说了「这个世界是由那个女孩的潜意识创造出来的,你的存在、样貌和人格设定也都是由她潜意识的理解来决定的。」
「哦。」
从潜意识那里,怪物君所了解的一切成了对我们俩而言都是消磨时间的谈资。或是关于梦境、房间布局、装饰风格、外面的状况和那个女孩的事。毕竟我没法离开这里,一字一句都在静到令人发抖的环境里显得清晰。
偶尔也会有试图和怪物君说话得不到回应的状况。他说不定去了别的地方,毕竟我看不见他,也没法掌握他的行踪。有些时候我只要关灯就能从镜子中看到他的样子。
只能用「一坨」来形容、丑陋不堪的怪物君有着像是爬行生物一样黑色黏糊糊的巨大身体和几乎占据了身体一半的白色的脸——如果那种诡异的形状我还可以勉强认为那是脸的话。因为就算是使用我在这个偌大的梦世界中被分配到的那么一丁点儿作为人类意识的思考能力也能明白它并没有被他称为「人类」的我脸上那双可以读取光线的器官,本来应该有的负责呼吸和嗅的器官、用来接收声波的器官和负责进食与履行语言机能的器官,一个也没有。斑驳的伤痕布满了白色柔软的部分,我用被设定好的「作为人类的常识」将那归类为骇人的事物,我试着表达了自己「希望你之后不要出现在朋友面前」的意愿之后,他出乎我意料地这样回应了。
「为什么反而是我变成了坏人的样子呢?在这可能是最了解你的我面前都装成这幅样子,真不知道你平时在那个女孩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说成了斥责的口气,而他也很明白,我也不可能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个投影罢了。
我并不是真正的浅濑,只是为了作为那个孩子的一种寄托被赠予了这个真实得有些不切实际的名字。我不认识现实的浅濑,但是我可以从这种设定中隐约猜出点什么。
突然间头痛了起来。
「喂,那个女孩过来了。她已经来到这附近了……浅濑?怎么了?」
远处响起了自行车的车铃。
有人在门口停下,收起了自行车。
门被推开的瞬间落入这个房间的异物是棕色的麻花辫和紧闭微颤的黑色睫毛,红豆色的毛衣和意味不明的黑白相间窗户图标装饰,长度不到膝盖的裙子看上去像是睡衣。她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我的空间,四下张望后朝向了这边,我没法开口,用任何方式都都传递不了什么,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是她……
是她,创造了我,给了我可爱的外表、精美的房间和怪物的心。
之后,我明白她要做什么。就像是晶莹的水珠从树叶尖端落下、而风吹飞落叶、太阳为风染上温度、乌云遮蔽阳光、降雨云化为雨水飘零一样自然又无可厚非的画面。她取出了菜刀的效果,崭新锐利、没有血迹的光亮色泽,就像是只是为了此刻存在一样。她没有睁开眼睛,身在梦中也仍旧睡着,我却无端感受到了一股充满复杂情感的凝视,然后全世界都像是要质疑我愚蠢的妄想,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转变为了杀意。
被设定为「人类」基准之一的「求生本能」这一特性让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软,然后那份像是要将我渺小精神里所有的占据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意志强行控制了肌肉的运动,但也只是像徒劳一样向房间的角落退后过去罢了。如果不是这副身体的控制权不在我手上的话,我一定没法禁锢住唇角狂乱绽放的笑意。
没错,没错没错没错。
我就是为了让她杀死才站在这里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没错。
杀了我,杀了怪物君,杀了浅濑啊,附窗子。
杀了这个让你觉得痛苦不堪的女孩。就像胸腔里有一个疙瘩甚至肿瘤子啊隐隐疼着,快点用那把钝器剖开我的肠肚,将那块已经变异的地方切除掉啊。这一对布满了血丝眼中只装得下自己、自私自利的眼睛尽管给我挖出来啊。这种只会吐出无意义装可爱的语癖、口水飞沫和污言秽语刀片的喉咙尽管刺穿就好了,别忘了特意涂上鲜艳色彩口红的嘴也得切开才行。这一双夺走了你很多东西的双手,还有载着恶意来到你身边的双腿……
不想死。作为「求生本能」一环的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
「我不想死……但是,也不想让浅濑这个怪物活下去……」
已经近在眼前的刀尖顿了顿。
那个看上去稚嫩又无情的脸庞歪了歪,以不符合一个正常女孩的力气轻松支持着菜刀的手臂缓缓垂下。
什么……我并没有出声,但是难道我的想法传达到那边了吗,说起来我本来就是附窗子梦境的一部分,我的精神也应当是和她的精神相连的。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附窗子紧闭着眼睛和双唇,收起了菜刀效果。
为什么?!别、别啊!!快点杀了我……不然的话,我会发疯的。
然后我看到她的脸上浮现出伤痕。
眼口鼻耳消失了,狭小的空隙处浮现出象征着无限的黑色深渊。女孩子的脸变得丑陋而不成样子。这是个怪物、怪物怪物,高亢的喧嚣充斥了我那比伤痕更狭小的脑内,撕裂了我所记住的关于附窗子所有的一切。
你看,就像戴上了裂开处呈现黑暗的白色面具。
效果——无脸妖怪。
朋友。
如果能一直做朋友就好了。
如果你这种可怜虫不是我的朋友就好了。
明明是想要对着她微笑,同时也看着她笑着的存在,却最后却被莫名其妙地心态迷惑住了,只能用轻蔑来面对。
我……那个真正的……我,是怎么看待那个女孩呢?
浅濑,你对她……你对附窗子做了什么……
你究竟是怎么看她、怎么对她的,她心中被设定出来的我才会是这副像是已经坏掉了般的模样啊。你这个该死的间接杀人犯到底对附窗子做了什么,她才会变成这样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哭泣、也不会睁开眼睛的怪物啊。
回答我啊,喂。
同样是粉红色的、天花板。
以及这副身体掌握于我的实感。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感支配了。我曾经通过大概将被社会舆论评判为施虐或校园暴力的行为来试图填充这颗永远也得不到满足的内心。为此我丢掉了一些我觉得没有必要的东西,比如友情,比如梦境。如今突然拾回来了,说实话我不需要那个,因此很不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开什么玩笑,居然梦见那个讨人厌的丑女了。
我很不爽,我很不爽,会让我觉得不爽的存在消失掉就好了。
就是因为她在那里空气都变得难闻了,为了将世界改造得更舒服一点付出一点小小的牺牲有何不可呢?
所以这种就像要把我可爱脸蛋切裂的奇怪疼痛可以停下来了吗。
「浅濑、浅濑!快醒醒,楼上有人跳楼了,真是恶心死了,下面那团尸体还没清掉。起来了,听见没浅濑。」
「哦。」
FIN
本来我想在这里写一下关于我对浅濑这个角色的认识……
然后写着写着……我就觉得,我实在是不能撇开梦日记其他的元素就写浅濑。然后就要爆字数了,根本偏离重点嘛(。
而且写了很多好像有了分析一样的玩意仔细看看不过还都是我的YY嘛。
于是就全都删掉了。
喜欢梦日记、写梦日记的同人还挺累人的,什么都得靠自己脑补才能补完故事……
我觉得浅濑是所有角色中最可能是附窗子现实中有特殊指代的一个人物(不同于普遍认为的①撸管君象征父亲或雄性②雪屋子或围巾子指代附窗子自己。这种概念,是指浅濑是附窗子现实中的朋友,并且可以肯定的是这可能是唯一的朋友也伤害了她……),于是就擅自设定成她是真实存在的了,真的非常抱歉。
梦日记作品本身着重突出了附窗子一个人游行于梦中的孤独,而且考虑到原作那种压抑的气氛让我很难写出百合味浓浓的CP感。
浅濑潜意识里还将附窗子当成朋友这种设定也是我为了满足自己而乱加的对不起……
希望能吃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