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卖花姑娘

照往常的例子，帝国海岸停靠两天。

按照伊介的吩咐，乙哉在头痛找厨师的事。

询问了每一个她遇见的打算出海讨生活的人，水手倒是招了不少，会做饭的，一个也没有。

乙哉是真的很不喜欢厨房，满是油污，每次做饭都要被蹭上一脸炉灰。

又是白白奔走的一天，厨师没找到，还浪费了自己难得的休假时间。

在酒馆里消愁，面前已经摆了数十个空杯子，明显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还是回船上吧，明天再说好了。

出了酒馆的门，天已经黑了。

纯恋子走之前，真夜房间里传出的销魂的呻吟，本就让乙哉有些饥渴难耐，酒精淹没了理智，还是趁闯祸之前快些回去好了。

歪歪斜斜的靠着墙走，她不想闯祸，可有些事，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猝不及防，由不得你想不想。

【啊，小姐，要买一朵花吗？】

勉强睁大迷蒙的双眼，看了看突然向自己搭话的人。

一个穿着很破旧，手里挽着还剩不少鲜花的篮子，扎着两个麻花辫，笑容很可爱的卖花姑娘。

顺着有些宽大的破旧的衣服缝隙看过去，肌肤白皙又滑嫩，身上带着一股花香气。

一股邪火，从小腹窜到了心口，把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

【好啊，不过，我更想要你这朵花。】

四下无人，就算有，谁又会在乎一个卖花为生的穷苦女孩呢。

乙哉趁她还在琢磨自己这句话的时候，捂住她的口鼻，拖到了旁边一个黑暗又幽深的小巷里。

【你想干嘛！】

惊慌失措的人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闭嘴，我是个海盗，死在我刀下的人比你卖的花还多。想活命，就安静些。】

这些话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可她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所用的力量，让卖花姑娘知道，她绝对不是开玩笑。

含着泪点了点头，她大概知道，自己的清白就要这样没有了。

最讽刺的是，还是要葬送在一个肮脏的女海盗手里。

满意的点了点头，撕破了那件本就不堪的衣物，毫不掩饰的贪婪的眼光，落在了一直在诱惑自己的肌肤上。

埋首下去啃咬，乙哉一直都不是温柔的，何况是酒后。

痛楚，透过皮肤诚实的传到了身体深处，可是却连喊叫都无法做到，只有用力的咬住自己的手指，无声的任泪水滴到脏污的地上。

紧张让身体抽搐的更加剧烈，没有丝毫的快感可言。

【放松些……如果你无法反抗，就努力去享受。】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那颗冰冷的心里传达出的一丝特有的温柔，只不过在这种时候，只有痛的感觉的人，只会更加的绝望。

强硬的闯进那片处女地，甚至连在门口逗留的耐心都没有。

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被撕裂的痛楚，那人的手指上一定沾满了血污。

女人，一定会记得带给自己第一次疼痛的人。

只不过，有些是幸福的记忆，是无悔的过去；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只有恨。

满足的宣泄了自己的欲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扔下了几个银币。

摇摇晃晃的回到船上，蹭回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找厨师的事，睡醒了再说。

第二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上下着毛毛雨，湿润闷热的感觉让人心烦。

除了出去采买的人以外，所有人都选择留在了船上，乙哉也是一样。

坐在船头喝着大麦酒，心里不断咒骂着可恶的天气。

【请问，你们还招船员吗？】

回头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踏上了甲板。

【是的，你会做饭吗？】

海盗是无限欢迎新成员加入的，人越多，就意味着在作战的时候，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不过此刻的乙哉可没有考虑这种事，她更关心能不能找到一个把自己从厨房那个地狱解救出来的厨师。

【会的。】

这是乙哉这两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从船头猛的跳下，扑过去抱住来人。

【太好了！欢迎你加入！我是这艘船上的水手长，你叫什么名字？】

【……诗绘奈，见到你很高兴，水手长阁下。】

【叫我乙哉就好，我带你在船上转转。】

拉着她的手，在船上各处溜达了一圈，顺便给她安排了住处。

陪她收拾随身的小包裹的时候，闻到了一种淡淡的花香。

【什么味道，好香……】

贴近她的身上闻了闻，总觉得这股味道，好像从哪里闻到过。

【是我自己用干花做的香料，你要一些吗？】

背后吓出了一层冷汗，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没有起疑，酒醉后的记忆总是会比较模糊。

她是来复仇的，她是要乙哉为前一晚的春宵付出代价。

是的，她就是乙哉酒醉后一时兴起，**的那个卖花姑娘。

这一天，帝国境内到处都洋溢着一种欢庆的气息。

新一任的女王，要在今天正式加冕。

清早，纯恋子就开始梳洗打扮，许久不曾穿这种会把肠胃都勒吐出来的束身衣，多少有些不习惯。

在一群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步入王宫大厅，所有贵族王公早已在等候。

【殿下，你出走的消息被某些人得知了，一会儿的加冕仪式上可能会有麻烦。】

凉低声提醒着纯恋子，如果在加冕仪式上有人和她唱反调，和造反无异。

而这个玩心有些重的公主，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第一次权力斗争。

【我知道了。】

纯恋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自己在海上做了一个月的海盗，风浪自然是见过不少。

只是这群贵族自然是不知道，那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甚至已经见惯了生死。

现在只是要看，谁想要站出来，试一下新女王的第一次愤怒。

【殿下，教皇陛下已经到了。】

单膝跪倒的侍卫身后，跟着现任的教皇和两位主教。

纯恋子大方的对着教皇欠了欠身，算是对教皇的尊敬。

神权，一直是辅佐王权的重要力量，纯恋子必须表现的得体又不能失了威严。

【那么，殿下，我们开始吧。】

教皇对着纯恋子宽仁的笑了笑，这位新女王，看起来和上一任有着明显的差别。

她的光芒，远远胜于自己从别人口中得到的那个形象。

看教皇伸手拿过侍女递过来的王冠，纯恋子双膝跪倒，双手合十，准备承接这王冠沉重的重量。

【请等一下！教皇陛下！】

果然，如侍卫长提前提醒的一样，有些好事之徒，在加冕仪式的过程中妄图更改帝国的历史。

纯恋子眯起双眼，打量着这个胆大妄为的人。

【侯爵大人，请问你有什么异议吗？】

教皇把王冠放了回去，询问着打断了自己动作的人。

【陛下，这位公主殿下的玩心太重，不够成熟，依我的意见，我们不能放心的把帝国交到这样一个人的手里。】

这位侯爵，纯恋子曾经在母亲议事的时候偷偷看到过一次。

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人像老鼠一样的长相。

【那么，侯爵大人，我是如何不成熟，请你明白的告诉大家。】

纯恋子立直了身体，俯视着他，不愠不火不慌不乱。

【殿下，据我所知，您是在这次加冕仪式前一周才回到王宫的。作为女王的继任者，在加冕仪式进行前，您可以私自外出一个月，这充分说明您还没有成熟到可以领导一个国家。】

自作聪明的亮出自己所谓的证据，用一双小眼睛斜着纯恋子，看这样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如何能够接住自己这张牌。

【侯爵大人，我私自外出的确不假。但我不是漫无目的的出去闲逛！

侯爵大人，我去了您的领地，亲身体验也亲眼看过了您下属臣民的生活。

您的赋税太过沉重，所有的人民都面黄肌瘦。

而且，面对海盗来袭，您可以不顾自己臣民的死活，不肯派军队救援。

还美其名曰要节约军队的开支，是不是？请您回答我，侯爵大人。】

不紧不慢的说完这些话，看着那位侯爵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因为军队的开支本来就非常庞大，收上来的赋税几乎有七成是用在了军队补给上。如果说只是几个海盗来抢些东西，我就要出动军队，那我就会根本养不起我的军队。】

勉强的搬出来自己的理由，侯爵的冷汗在不停的往外冒。

【算了吧，我的侯爵大人。您的府邸一年内重新建造了五次，所用的材料可以与王宫相媲美。您的军队内部更是哀声一片，我所看到的现实根本就不像您说的那样！依我所见，侯爵大人，您的功绩，配不上您的爵位。】

教皇在一旁，一直仁慈的笑着看纯恋子与侯爵针锋相对。

他越发觉得，这位女王，绝对不简单。

【百合公爵，请问在帝国法典中，扰乱女王的加冕大典，该如何处置。】

纯恋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母亲昔日里最信任的人

【殿下，应处以绞刑。】

她果然没有让纯恋子失望，看来自己的母亲也的确没有信错人。

【那么，在其位不谋其政，培养私军，私自扩充军队，妄图挑战王权，该如何处置。】

纯恋子不慌不忙的语气，让那位侯爵越发胆寒。

【殿下，应剥夺爵位后处以绞刑，收编其军队归国有。】

公爵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纯恋子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侍卫长一眼。

凉单膝跪倒，冲纯恋子点了点头，迅速的闪到侯爵身后，拔出佩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还有谁，有意见现在都说出来。】

尽管纯恋子一直在笑着，可是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提在凉手里那颗还在不停滴血的头颅，就是妄图生事者的下场。

【那么，教皇陛下，我们继续吧。】

由于纯恋子铁血的处罚方式，加冕仪式得以和平的结束。

抚摸着自己头上沉重的王冠，用力握紧了手心里被汗水浸透的那条发带，纯恋子松了一口气。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

这句话，母亲没有说错。

如果不是在跟随真夜去抢掠那位侯爵的领地时候，好奇多问了真夜一嘴，多半今天的加冕仪式结束后，戴着王冠的就不会是自己了。

真夜曾经说过，作为海盗，永远不要对自己的敌人仁慈，因为你给他仁慈的今天，就会是你悲惨的明天。

海盗吗……

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