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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ZEN】《Maybe Tomo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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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ilier說的沒錯,這幾天他的工作效率簡直好得無人能敵,儘管他並未完全依照指示的量使用這種據說此刻正風靡全歐陸的『飲品』。他一口氣處理完那些陳放已久的擬增賦稅草案、地下水道系統的規劃申請、以及整座艾倫戴爾上下的瓦斯街燈供銷權是否讓來自英國的瓦斯照明及焦炭公司保有───多次協商後終於獲得肯定答案,使艾倫戴爾正式容納准許了第一間外來國家公司的設立(儘管在天色將近遲暮時負責手持點燈火把將燈具一一燃起的點燈人仍須接受街頭巡警的嚴格控管以確保不會因為任何疏忽發生意外火災)
而在解決了幾乎整個月份的延宕工作量後,他匆匆抬首的目光居然還能和午後冬陽接觸。他心裡暗自訝異,並忖度著太陽的角度和光亮,決心召集他從布敦堡帶來的一票手下,將那些無處可去的源源不絕的精力盡情恣意的浪費在馬匹馳騁和張弓射箭的快樂上。
就像他對女王大部分時間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般,女王對於他的那些貪歡享樂亦是放任懶得控管,他的行程或心血來潮的意外規劃不必向任何人報備,他彷彿是這座城堡中完整獨立的一區小小殖民地,大方向的聽從,小地方的放縱。
他並非耽溺女色之人,比起從前他所認識過一些縱情聲色的王宮貴族,在情事方面他可說算是相當───就拿他的朋友們常笑話他的那句話:「行為檢點。」當然他並非真的如此無所欲求,在感情與慾望的方面,身為王室的次位繼承人,欲望總是比感情還要容易尋得解決管道;一晌貪歡的時刻,總是多過真情流露的付出;纏綿盡歡,總是比苦等忍耐簡單。
但從初到艾倫戴爾後,先是與女王的打賭,讓他在一個月內的時間令女王對他在政事上的長才刮目相看,他費盡心思耗盡心力。而後又在大婚前夕曾遇到刺殺、和幾乎瀕臨政變的動盪局面,他一直都沒有完全放鬆下來的時刻,更遑論對誰傾心動情。事實上他也相當清楚,如果他想、也育到了再次令他產生好感的女性,他有相當程度的自信,他那位名義上的妻子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像她一直以來所表現出的冷漠與疏離。
離開皇宮前,他挺直坐在馬背上的身軀,自中庭回望了一眼女王常駐的那間書房。透過窗櫺映照而入的陽光突顯出內部漆黑,使他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有關女王的行蹤,並且出乎意料的得到女王已排開下午所有行程,將獨自一人待在城牆盡頭的那座燈塔直至夜深。
他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是用靴側輕撞馬腹下達出發指令。
冬季裡的陽光可說是上帝的賞賜、也可能是魔鬼的陷阱,引人毫無防備的深入,想盡情一展連日蝸居屋內的無趣煩悶。他從布敦堡帶來的馬匹在經過這些時日已經好好的適應了低溫,漸長的馬鬃和厚毛發揮了天生的庇護保溫功效,再不必像從前專門指派人手頻繁定時修剪。
有好一陣子沒有降雪的平地露出黃土的顏色和一些不及枯黃便已結凍的深色綠草尖端,被粗心大意疾奔而過的馬蹄給踩得扁塌,奄奄一息。透露著陰寒氣息的冬季,因這支狂歡似喧鬧歡騰的隊伍的打攪而變得凶猛充滿敵意,等到他們行進到將近歷代皇室墓園附近的森林時,已有半邊的天蒙上了一層令人惱怒的灰紗。
他緊握著韁繩的手,藏在鋪有絨毛手套之下的指節用力得發紅發痛,瘋魔似的就是一個勁地往前想要找到足以令他張弓搭箭的獵物,只是在這嚴寒隆冬,又哪裡有隨意外出覓食的巨獸、張翅飛天的猛禽?
幾個和他較熟的親信勒馬停下後在他身後喊了幾句,他卻像是渾然不覺的一直往前趕去。
彷彿被一雙看不見的手鞭笞著的靈魂與肉體不得安歇。他不想停下來、他停不下來、他不曉得該怎麼停下來。
遠方天幕上由遠漸進的飛來一點,他瞇著一雙精銳的眼,立時反手去抽背上的弓。機括式連弩的那種短弓他用不習慣,槍會一些,但總是覺得拉滿長弓的那種血脈噴張才能感受到真正的狩獵,嗖的一聲,弦發箭射都只在轉眼,他得意的喊了聲,轉過頭去對著背後的親信說了句:「是隻大雁!」那語氣,洋洋得意。
忠心耿耿的獵犬跑得比馬匹輕巧且迅即,為他叼回的戰利卻令他大失所望。
「我明明看見那是隻白雁的,翅膀後端還有褐色的羽。」他皺起眉頭,顯然認為是愛犬覓錯了方向多過於自己的疏失。身旁的親信面面相覷後,都湊上前來想搜腸刮肚的對著那只白鴿說點什麼恭維的安慰的話,其中有人咦了一聲,將白鴿腿上貼身綁著的一個小匣撿了起來。
那是個做工精美絕倫的小匣,冰製般透著清亮的殼身上浮現艾倫戴爾國花-番紅花的紋樣,那圖既不像是從外雕刻、也不可能由一體成型的小匣內部反刻,簡直就像是───從小匣外殼夾層中無端長出一般天衣無縫的存在著。
「這…該不會是女王陛下的信鴿吧?」
不曉得誰斗膽做出了這樣的假設,立刻讓眾人感受到氣氛急速下降。
他咂咂嘴,不置可否的將小匣接手後收到口袋裡,棄下那只白鴿逕自的走了。
一行人回到城堡已經是晚飯之後的時間了,途中他不自覺的向燈塔那裡看了一眼,依循著平穩軌跡的白光仍有條不紊的指引著歸船的方向。
他跳下馬匹後讓簇擁而上的隨侍為他取下肩上凍得發白泛霜的斗篷,等進到建築物裡,溫暖的內廳便將他靴上的雪和泥融成了褐色的水,在地毯上留下一個個髒汙的印子。
他看似心不在焉的問了身後的人一句:「陛下回來了沒有?」
身後那位年紀稍長的侍女還沒得及開口,話鋒就被Gerda給毫不留情的搶去了。
「還沒呢,還在燈塔那裡等著。不像有些人,有那麼多閒情逸致去踏青郊遊。」她由始至終都沒給Andrew好臉色看過,一方面是不滿他以政治聯姻的理由說服Elsa結婚、二方面又對於他貿然提出的挑釁造成Anna受傷而感到憤慨,是故明著暗著都有些針對Andrew。
他假裝沒有聽出Gerda語氣裡的諷刺,又追問了一句:「還在燈塔那裡?陛下在那裡等什麼?」
「等信哪,等皇家考察團傳回來的信息,每個月這時候陛下都會在那裡等著的,我的天哪、您不會是,直到現在才發現這件事吧?」
他對Gerda誇張的反應罔若置聞,手心開始滲出細微的汗───室內溫度對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太熱了:「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傳回來的信?小船嗎?快馬?」
「噢、當然不是,那得多麻煩啊,是信鴿,一只純白的信鴿──-」
他強忍住立即伸手去碰躺在口袋裡的那個小匣的衝動,低聲罵了句難聽的粗話。
「Oh,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