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嵐亦 于 2014-9-26 09:51 编辑

(二)不期而遇

「哈~~~」提著書包在路上走著，看著來往的路上許多成群的學生互相道著早安，不解當學生的怎麼一大早的就如此有精神呢?

「哈~~~」忍不住又打了呵欠，暗想著待會一定要去教室好好上睡一整天!

「嘿!」冷不防有人從背後推我肩膀。

「噢…是洋子阿…」

「勇音妳怎麼大清早的就像個老人一樣委靡不振啊?不對不對，就連老人都比妳有精神!」只見友人向前擋住我的去路，不得不抬眼對上她的目光。

好麻煩阿…又在對上她的下一刻我選擇轉頭看向別處。

「喂!說話要看著別人阿!」洋子一臉嚴肅地盯著我瞧，只差沒有動手將我的臉擺向她而已。

「…但是我在走路。」裝傻地看著她，只希望這個話題能快點結束，好想睡阿…

「好吧!饒妳一馬」又仔細地盯著我瞧約莫三秒，洋子總算是放棄繼續向我探究為什麼講話總是不看著她的”壞”習慣。

一路上洋子絮絮叨叨地講述很多，不外乎昨天做了些什麼，最流行的電視劇情節的走向，考試阿、功課的…等。

盡是些普通高中生應該有的話題。

而每個話題都簡單的只要用「恩、阿、喔」就能輕鬆帶過，於是我也確實如此實行，然而洋子總是能在我刻意畫下話題句點後…又提起另一不著邊際的全新的話題。

上學的路真是漫長…

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提著書包，毫無目的的眼神隨意飄移。

突然，看到昨天工作結束時遇見的那女人。

雖然戴上墨鏡，紮上馬尾，但我想的沒錯，應該就是當晚的那個女人!

那個不怕死的女人!

不想被她撞見。

「恩。」撇過頭對著說話告一段落的洋子我又隨口回上一個語助詞無義，或許是太難得看到我乖乖地對著她好好回話，只見她一臉呆滯，嘴唇一開一合地貌似想說些什麼卻不見任何音節從她口中吐出。

鐘聲響起。

還是不要等她好了「先走了，洋子。」作勢揮揮手打算撇下她先進校門。

「等…等等我阿!勇音!!!」背後傳來急促地腳步聲和呼喊，一會兒便見洋子從右手邊跟上來，親暱地與我肩併著肩踏著步伐往我們共同的校舍走去。

午休時間，趁著洋子和班上同學話家常時我悄悄爬上頂樓，四處張望後便找了塊有陰影的地方躺下，閉上眼睛享受陽光和徐的溫度和風的吹拂。

這樣的平靜倒也挺好的。

一如往常，總在最平靜的時候會被打擾。

「四號。」語氣冰涼地不帶一絲溫度。

「……」

「別裝睡，我知道妳醒著。」毫無疑問地肯定句。

「…有話就說」皺著眉，我閉著雙眼抬手向聲音來源伸去。

「拿去，這次的目標」沉甸甸的牛皮紙袋觸感從指尖遞來。

「…還有事嗎?」紙袋隨意地丟置身旁，雙手枕著頭看著一朵朵藍天白雲我問著。

「沒，祝君宏運昌隆。」

感覺頂樓沒了人的氣息，右手緩緩撐起上半身盤腿坐立，拾起剛剛被隨意棄置的紙袋。

這次的對象是女人是嗎?中野玲原為模特，後來被富豪相中兩人閃電結婚，被委託的原因不外乎是不安於室吧!

呵，人的慾望總是無窮盡，擁有了還想要更多。

行動時間是…今晚，零晨10分，地點，六町目牛郎俱樂部。

掏出口袋的打火機，燃起，火舌逐漸吞沒厚厚一疊的資料，確認完全銷毀後便隨手一扔，灰燼被拋入空中讓風帶走。

準備行動。

背著太刀凍雲靠著牆壁，從中野玲進入俱樂部到現在大約三個小時，為著任務風化場所也進出不下兩三次。通常是混入俱樂部喬裝並誘惑其讓對方帶出場，但是近來人們偏好的改變，尤其在常常光顧後總會僅指定特別偏好的對象，對於下手而言算不上方便。

用不著琢磨待會行動的方式，一切照舊，給予將死之人，至深的絕望。

終於，中野玲出現。

一位金髮黑白西裝的男人摟著她的腰，兩人有說有笑地步出俱樂部，女的眼神深情，男的玩世不恭，在眼神交流的瞬間，慾望流轉，急切地擁吻住對方，為要掩人耳目兩人便向著巷子走來。

恰好!

站在約莫十尺處，保持著方便觀察又不會被發現的距離靜靜看著。

他們忘我的親吻、彼此互相探索，令我不禁作嘔。

好虛偽的兩人!

一人為了穫得精神上的滿足及肉體上的喜悅，一人則是為了擁有金錢上的虛榮，人人都只是為了欲望而行。

緩步上前抽出凍雲，銳利刀鋒反射月光，在兩人即將抵達歡愉最高點時，砍下西裝男頭顱。

心中默念著抱歉，雖說並非我的目標，但你實在太過礙眼。

鮮血四濺。

中野玲在激情迷茫中睜開雙眼，直視著上一秒還在搏力取悅滿足自身的男人，如今卻動也不動地攤軟在胸口柔軟無力。

只見她眼神從迷離中轉醒，然後，動搖，最後慌亂，雙眼瞪大著不可置信。

也是，畢竟剛剛一同承歡的人轉眼間頸部以上完全消失無蹤。

溫熱血液如注噴出，一滴兩滴，中野玲臉上不免沾上些許血跡斑斑。

沒有一絲同情，在中野玲準備放聲尖叫的同時我舉起太刀，準確無誤地向著她左肩頭刺去，穿透，刀尖直達冰冷水泥壁。

中野玲一聲悶哼。

「是誰…?」她倔強的奮力抬起頭，眼神寫滿身為女人的高傲不屑。

「知道又如何?」刀鋒一轉，向下。

長期都有在進行保養的凍雲豪不費吹灰之力便砍斷其鎖骨、肋骨，直達肺部，血液噴濺灑出，就連我也不可倖免被沾上一些。

一氣呵成地拔出。

不需要多餘的同情，人在宰殺牲畜時會有憐憫存在嗎?

嘶…

中野玲肺泡破裂導致氣體像洩了氣的皮球一絲一點流出。

「你…你…」中野玲彷彿還想質問或訓斥我什麼，無奈因為胸口的大洞就連呼吸都顯得困難吃力。

今天的工作還是早早結束吧!

念頭閃過的瞬間提起太刀箭步向前，刀尖刺穿心臟的觸感確實地傳上指尖擴散。

「工作結束。」

沒有平時玩弄刀下人的興致，現在只想快些結束這毫無樂趣可言的單方面殺戮。

不知怎的，總有股不好的預感。

轉身離開時便聽見「又殺人了嗎…?」

熟悉的婉約嗓音流入陰暗巷弄，在耳中不斷地飄盪…再飄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