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806182002 于 2015-6-22 07:26 编辑
嗯... 結果這篇也爆字數, 現在有種被炸乾的感覺@@
看來要休息好陣子了.
總之, 雙手奉上九尾狐下篇.
閱讀愉快,
Ro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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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狐 》
〈 下 〉
馱馬穩健的腳步在車夫的駕馭下原地一踏, 停下.
“ 庫魯卡小姐好久不見, 您可好? “ 夏樹還來不及下車便有人先上前打招呼.
“ 不錯, 謝謝關心 “ 伯爵千金抿唇點頭.
今天的市集一樣熱鬧. 她打量一圈後回頭要扶靜留這才發現對方已經站到她身邊.
“ 庫魯卡小姐, 我們不會處理太久. 正午時分請到那邊的大樹下, 我們會備好午餐 “
管家一面檢查購買物品的清單, 一面指著接近村口的一塊草坪交代.
“ 好, 等一下見 “ 夏樹頷首, 領著靜留往另個方向走開.
伯爵今晚有客人, 而古堡正好需要添購食用品.
藉此機會夏樹決定一起出去走走, 靜留當然也就跟著出來.
腳程快的人今天走得比平常慢許多, 不只因為三不五時有人打招呼, 更是因為靜留.
美麗的紅眸亮著不一樣的光彩, 街上的每一樣東西對她來說都無比新奇.
走著走著, 不小心進到市集中稍微擁擠的區域. 夏樹很快發現對方的不自在.
雖然好奇, 但是一下面對這麼多人類, 靜留忍不住還是想離開.
與前面的人勉強保持著一段距離, 她側頭想找個捷徑出去, 眼角卻發現夏樹的指尖.
夏樹一手環在靜留腰間一段距離外, 自己微側著身走路.
距離雖然很近, 但夏樹依舊設法不去碰到多半時間仍迴避接觸的人.
路人們因為庫魯卡小姐的動作, 很自動多留給兩人一些空間.
靜留回頭看夏樹. 被看的人很快眨眼問有甚麼事. 她搖頭.
她們在廣場水池邊看了一小段布偶劇, 直到靜留被彩繪玻璃的反光吸引.
“ 喜歡的話可以進去看看 “ 夏樹歪頭建議盯著櫥窗擺飾的靜留.
“ … 不了… “ 靜留轉而看了一圈店面.
“ 這感覺… 有點像牢籠, 我不想進去 “
“ 噢… 嗯, 或是妳有哪個喜歡的, 我請他們拿出來? “
“ … … 不用了謝謝 “ 邊說著, 靜留已經漫步離開.
伯爵的女兒在後頭鼓了下腮幫子, 搖頭苦笑後跟上.
巷子口, 在靜留經過之後一個提著花籃的女孩走出來. 夏樹眨眼.
“ 這個, 給妳 “ 追上幾步, 夏樹超前靜留, 回身遞出一朵帶著水珠的玫瑰.
“ … 好漂亮… … 可惜被摘了下來 “ 靜留接下禮物, 手指輕觸花瓣.
笑容還來不及傳到那雙清澄綠眸, 先僵在嘴角. 夏樹乾笑幾聲撇開目光.
“ 你們要不去走走, 我跟庫魯卡伯爵還有事情要談 “
餐廳門在兩位年輕人走出去後緩緩關上.
“ 嗯, 我還在擔心他們會不會要我們就這麼坐在那等他們聊到盡興呢, 還好沒有 “
公爵的兒子偷看眼身邊的人, 拉了下高級的外套領口, 輕鬆玩笑道.
“ 嗯… “ 夏樹似乎沒在聽的看向一邊.
“ … 雖然父親的腿傷才剛好就堅持這趟長途旅行有點令人擔心, 但我還是必須說真的很高興能再見到庫魯卡小姐 “
男士輕咳一聲, 希望能找個話題聊.
“ … … 幸好溫克爾公爵的傷看來恢復良好 “ 夏樹免強禮貌性地看著對方說話.
“ 是的. 對了, 我在想不知道妳願不願意和我去… “
“ 夏樹 “
“ 靜留? “
因為對方終於多說幾個字的男士亮起信心的微笑, 鼓起勇氣正想邀約就被打斷.
他完全不掩飾好奇的看著來者. 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女子這一喚, 庫魯卡小姐立刻回應.
“ 噢, 請問這位是? 記得上次來訪時沒見過 “ 他在笑容中收回疑問與驚訝.
“ 薇奧拉小姐 “ 簡短的回答, 夏樹根本沒有要將兩人介紹給對方認識的意思.
“ 深感榮幸 “ 當然, 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最終不失禮儀. 他微點頭致意.
靜留看著眼前的男人, 沉默.
“ … 抱歉, 我以為妳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 就在男士被看得快無法保持笑容時, 靜留說.
“ 噢不, 我… … “ 夏樹眨眼, 頓了下轉頭.
“ 抱歉, 您剛才要問什麼呢? “ 庫魯卡小姐禮貌有加的問公爵兒子.
“ 嗯, 我只是想問不知妳有沒有興趣到花園走走? “
“ 這樣麼? 靜留去嗎? “ 也不問對方的意見, 夏樹直接問靜留.
今晚的貴客一時反應不過來, 等開口想說甚麼時卻又在靜留點頭的當下閉上嘴.
明月被烏雲遮去. 幽暗的庭院壟罩別樣的氣氛. 夏樹快幾步, 帶頭走前面.
公爵的愛子看著打算追求的對象同時又忍不住去注意一直盯著自己的另一人.
他們就這麼在花叢間漫步好一段時間.
為了表示友善, 男士主動與靜留搭聊, 只是那位赤眸美人甚至比庫魯卡小姐還寡言.
奇怪的是庫魯卡小姐注意到他的舉動後, 露出了那麼點真正的笑容.
他猜想大概是自己晚餐中的紅酒喝多了, 不然沒有理由完全無法理解身處的狀況.
“ 庫魯卡小姐 “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 他收起懷錶禮貌輕喚.
“ 是? “
“ 不好意思, 可以跟妳說句話嗎? “
“ 不是在說了? “ 夏樹略歪頭明知故問的反問.
“ 呃, 我的意思是… … 嗯… … “ 他很快理解對方懂得他想單獨談但是她不願意.
“ 其實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 只是有件禮物希望妳能收下 “
看眼靜留, 男士從外套內帶中抽出一個修長的盒子, 雙手送給伯爵女兒.
“ … … 很漂亮. 謝謝 “ 就一眼, 夏樹蓋上盒子.
“ 啊, 這裡挺暗的, 不知道那個顏色妳喜不喜歡 “ 送禮的人微愣, 又試著說甚麼.
“ 藍色, 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您真細心 “ 庫魯卡小姐仍一臉平淡.
一點距離外的靜留反覆看著夏樹和她手上的盒子. 只有看到男士時, 她不由蹙眉.
送走客人, 仍站在門口, 伯爵瞥了眼夏樹手中的盒子.
“ 禮物? “
“ 是的, 父親 “
“ 喜歡嗎? “
“ 老實說, 只是一般 “
伯爵低哼了聲, 不置可否聳肩往屋內走.
見父親一離開視線, 夏樹回身就把盒子塞給管家.
“ 要怎麼處理? “
“ 扔了 “ 夏樹擺手, 語氣無奈中也有不耐煩.
“ 那是甚麼? “ 靜留簡短的問話讓就要走遠的人停下腳步.
瑪利亞看的了下自家小姐又看了下薇奧拉小姐, 動手拿起禮盒上蓋.
“ 藍色的玫瑰. 溫克爾少爺這次有備而來? “ 管家評論道.
“ 那倒是 “ 夏樹諷刺的翻白眼.
“ 為什麼要丟掉? 夏樹不是喜歡嗎? “
“ 沒有喜歡到會想留著, 再說這種人的東西留著只會讓我頭痛 “
“ 這種人是… 哪種人? “
夏樹抿唇決定不再回答問題, 看了下瑪利亞.
“ 追求小姐的人 “ 管家代替回答.
夏樹又看了眼靜留後轉身離開, 錯過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
庫魯卡小姐的房間安靜裡時而有紙頁翻動聲.
夏樹窩在大床的正中間閱讀手中的書本. 隨著敲門聲, 靜留開門進來.
床上的人把手中的東西放到腿上, 歪頭看對方.
“ 人類在追求配偶時都送花嗎? “
“ 啊?... 呃… 不, 不一定, 可以的話是送對方喜歡的東西, 不過選擇花很常見 “
“ … … 對不起 “
“ 嗯? 為什麼突然道歉? “ 夏樹捏了下床單, 沒來由有些荒.
“ … 早上的那支玫瑰, 我沒有要把它丟掉的意思, 可是我把它留在午餐的樹下… “
“ 噢不, 那沒關係 “ 她覺得渾身發燙.
“ 沒關係嗎? 可是夏樹不是因為不喜歡溫克爾少爺所以扔掉他送的玫瑰? 我… 並沒有不喜歡夏樹, 應該要留著卻不是如此 “
“ 那個... 真的沒關係, 我懂妳的意思就好了. 我知道妳只是希望它回歸自然 “
靜留眨了眼, 沉默以對. 眉頭仍因不放心而微蹙.
“ 真的沒關係, 真的 “ 夏樹很肯定自己慌張的樣子正逐漸顯露.
“ 我只是不想妳覺得我… … “
“ 靜留… 眉頭皺太多了. 妳不適合擔心太多, 我想那不是九尾狐的天性吧? “
打斷對方, 夏樹扯扯嘴角, 決定裝輕鬆笑著轉開話題.
“ 但我現在不是九尾狐 “
床上的人嗆了下.
“ … … 嗯... 呃... 這樣說吧... 我送花跟溫克爾不一樣... 我只是因為覺得它漂亮所以拿給妳… … 只是這樣… … 沒有別的意思. 所以也沒甚麼好在意的, 不重要 “
夏樹不自覺的迴避對方的目光看向窗外, 柔和低啞的聲音沒有說服力. .
“ 不重要… 麼? “
靜留困惑的語調令夏樹轉頭看她, 但當對方雙眸一抬, 她又急急撇開.
“ 所以夏樹為什麼要給我那枝玫瑰呢? “
“ 嗯? 說了因為覺得漂亮啊… “
“ … 抱歉, 只是覺得那不是實話… … “
“ … … 為什麼這麼覺得? “ 夏樹輕嘆口氣.
靜留抿唇搖頭.
瞧對方是這反應, 她將書翻至剛讀到一半的地方, 裝著準備繼續.
“ 我也只有這個答案了. 其他的, 我不知道 “
靜留沒有離開反而走近床邊, 一手摸著床緣, 眼睛不離開夏樹.
“ 不睡? “
“ 大概暫時不太可能… 我看到累了會睡 “
“ 這本書… 好看嗎? “
“ 還不錯… 呵… 至少, 我可以暫時拋開一切現實 “ 夏樹舔了下微乾的雙唇, 乾笑.
靜留似乎有興趣. 夏樹短暫思考後自我妥協, 她往大床的一邊挪了挪.
“ 要聽聽看嗎? 都是短篇 “
闔上書時, 靜留已趴在夏樹身邊沉睡多時.
伯爵的女兒閉眼皺眉, 緩緩搖頭. 拉過被褥, 她替她蓋好.
夢境中的人, 柳眉舒展, 安詳無慮的睡顏另看的人也終於感覺到睡意.
就著微弱的月光, 忍不住, 她輕輕的順了下靜留細柔的淡色長髮.
“ 不覺得像實話嗎? … … 我也這麼覺得… 但又如何? “ 後半句話, 她氣若游絲.
等早已過於疲勞的人熄燈就寢, 一雙鑽石般豔紅的眼睛緩緩睜開.
夏樹怎能知道靜留即便睡得再沉, 只要輕輕一碰就會醒.
庭院中劍擊聲迴盪在長廊上.
對方一個招式, 她手中的武器被挑得老遠. 那人沒停下反倒繼續砍來.
“ 嘿! “ 夏樹俐落閃避, 出聲抗議.
“ 嗯, 庫魯卡小姐這不知該說進步還是退步. 您不專心但倒也沒讓我碰著 “
“ … 抱歉… 有心事 “
“ 看得出來. 先休息一下吧 “
夏樹看了圈迴廊, 沒看到靜留, 正想去找她就見她捧著放有茶點的托盤走來.
“ 咦? 妳怎麼去… 泡茶? “ 她驚訝的很快走上去接手.
“ 只是拿過來而已 “ 靜留抿唇淺笑.
夏樹拿著托盤定在原地.
“ 怎麼了嗎? “ 靜留抽出手絹替她按去額上汗珠, 偏頭問. “ 沒, 沒有… 嗯, 妳, 我第一次看到妳笑而已… “ 不自覺, 她縮了下脖子閃開靜留的手.
“ 啊啦, 不好看嗎? “
“ 嗯? 噢不, 不會, 不是那個原因 “ 夏樹尷尬的抽抽嘴角搖頭.
看著夏樹走回指導師身邊, 靜留一手撫臉, 眼睛裡多了迷茫.
垂眸輕搓手中的絲絹, 她雙脣微幅顫抖. 自己的改變她比誰都清楚.
當下沒有感覺, 可是每次回想起, 不安便在心底越發滋長茁壯.
然而當面對夏樹, 她剩的只有直覺反應.
或許忍著會有幫助, 但是靜留發現自己連這最被動的方式也做不來.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困擾這種感覺. 當是九尾狐時, 她很少有面對這種狀況的機會.
清脆的劍擊聲, 踉蹌的腳步聲. 庫魯卡小姐一個不穩往後哉到樹叢裡.
“ 哎呀?! 您… 沒事吧? “
隨著指導師的問話, 靜留很快來到凹下去的綠色矮牆旁.
“ 我沒事! 我很好! … … 呃… … “ 夏樹強做鎮定大聲回答, 可是在看到靜留後又啞了聲.
靜留一手摀嘴… 她還是笑了. 另一手已不自覺的伸向需要人扶一把的夏樹.
夏樹愣愣的看著靜留的手, 然後握住指導師的手讓他把自己拉起來.
靜留眨眨眼, 緩緩把手收回去, 看了下不知在說什麼的男人再看夏樹.
對方似乎也沒再聽老師在說甚麼, 她看著靜留表情複雜.
就這麼旁若無人地看著彼此, 她們幾乎同時開口欲說話卻也同時決定把話留給自己.
“ 啊啦, 夏樹這裡是不是有誤? “
“ 甚麼? 怎麼可能, 我看… … 噢… “
夏樹先毫不相信的瞪著剛寫完的文章然後才驚訝地回頭看一直站在身邊的靜留.
赤眸的陪讀人微勾嘴角眨眼淺笑.
“ 嗯, 我等一下重寫… “
靜留偏頭又是一笑, 轉身走去另一邊的書櫃.
有人敲門進來.
“ 凱特瑞娜, 蕾蒂西亞. 甚麼事嗎? “ 一見來人, 夏樹先看了眼靜留, 放下筆嚴肅道.
“ 我… 有個不好的消息 “ 蕾蒂西亞也看了眼靜留後說. 後者只是平靜回看來人.
“ 是甚麼? “
“ 我基本上找到了其他的九尾狐 “ 法師學徒輕咳一聲.
“ 那是壞事因為? “ 夏樹皺眉.
“ 牠們不是九尾狐, 不再是. 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在城堡裡找, 但其實牠們從未踏入這裡. 與城堡相連的那座石壁下有許多崩落的巨大岩塊. 其中, 很多較小的石頭… 是九尾狐變的. 我可以肯定是因為它們對魔法會有反應 “
“ … … 怎麼會有這種事? 能恢復嗎? “ 夏樹震驚的從座位上站起.
“ 我不知道, 我恐怕沒有那個能力 “ 蕾蒂西亞低頭.
“ 薇奧拉小姐... 您還好嗎? “ 因為擔心而看著靜留的凱特瑞娜出聲問.
“ 甚麼? 噢, 我還好, 沒事 “ 靜留眨眼搖頭微笑.
“ 沒事? “ 面對這反應, 其他三人全都一楞.
“ 可是靜留, 她們說其他的九尾狐都… 妳怎麼了? “ 夏樹瞇眼揪眉.
原本開口要回答, 靜留忽然蹙眉一手按住眉心, 頭搖了好幾下.
“ 靜留? “ 夏樹警覺的看了另兩人一眼.
“ 不, 我… 其他的九尾狐, 糟糕… 怎麼會… “ 靜留吸口氣, 終於反應過來般說.
“ 靜留妳還好嗎? “ 夏樹推開書桌椅, 接近仍蹙著眉的人.
“ 我沒事, 只是有點… “ 她語氣中的不確定只讓其他人更擔心.
“ 讓我看看好嗎? “ 夏樹小心的湊近.
“ … … “
“ 怎麼了嗎? “ 凱特瑞娜問身體明顯一震的庫魯卡小姐.
“ … 靜留… … 妳的眼睛… … “
“ 怎麼了? “
“ 我… 我看得到, 看得到我… 有一瞬間… 短暫的… “
“ 啊啦, 夏樹在說什麼呢? “
“ 蕾蒂西亞, 這是怎麼回事? “ 沒回答靜留, 夏樹猛的轉頭.
“ 我, 呃… 我不… 我的天… 解藥… “
“ 好了嗎? 妳不是已經開始收集材料很久了? “ 凱特瑞娜拉了下另一人的袖子.
“ 快齊了 “
“ 快但是還沒 “ 夏樹不悅的語氣混著焦急尤其明顯.
“ 沒時間了. 不能再快點嗎? 要是薇奧拉小姐變不回去怎麼辦?! “
“ 我試試… “
“ 不是試試, 妳要辦到! 把手邊的事放一邊, 跟瑪利亞說妳全照我的指示. 去 “
那兩人匆匆離開後夏樹才注意到幾乎沒說話的靜留一直看著她.
等夏樹轉身面對這邊, 靜留這才眨眼回神.
“ 夏樹我想… “
“ 不用擔心, 蕾蒂西亞會成功的. 妳不會… 妳絕對可以恢復九尾狐的樣子 “
“ … … “ 看夏樹堅定的眼神, 靜留只有抿唇點頭不再說話.
“ 根據蕾蒂西亞, 應該就是這附近了… “ 夏樹翻身下馬, 一面扶靜留邊說.
她看著雙腳落地後優雅整理儀容的靜留, 仍不是很敢相信她這次願意騎馬.
“ 後面的石子路小心點. 我走前面 “
地方並不難找. 狹窄的石頭上坡路段緊接著下波, 然後就是塊較平坦的地方.
憑著大小與完整的形狀, 夏樹很快多少猜出哪些可能曾經是九尾狐.
伯爵的獨女咬牙皺眉, 她抬手觸碰其中一塊深灰色的圓石, 搖頭.
另個人顯得格外安靜, 這讓夏樹有點擔心, 她回頭看她
只見靜留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完全沒去注意四周.
“ 靜留, 妳還好嗎? 怎麼了? “
“ … … 夏樹, 我們… 我們為什麼到這裡來? “
“ 嗯? 妳要來的不是嗎? 說想看看蕾蒂西亞口中可能是九尾狐的岩石… “
“ 我… 我不記得了… 九尾狐… 不… “ 靜留以手摀著臉, 身體微微顫抖著.
“ 不記得? 怎麼會… “ 差覺不對勁的人很快上前, 焦急而有失溫柔的捧著對方的臉.
“ 靜留… 妳的… … 我們必須立刻回去! “ 夏樹說著, 拉住靜留的手就要走.
一個轉身, 手出乎意料地感到反方向的拉扯, 她詫異地回頭.
“ 等等, 回去做甚麼? “ 靜留有些困惑但很堅定的站在原地.
“ 回去... 回去給蕾蒂西亞看啊, 看她有沒有辦法先… 我也不知道能做甚麼可是… “
“ 我不想… “
“ 妳… 不, 不想? “ 夏樹瞪大眼睛一下失去思考能力.
“ 不用那麼急著回去沒關係, 在這再待久一點, 或是去別的地方都好… “
夏樹猶豫, 但是沒有太久. 她神色凝重地搖頭, 牽起靜留的手握了握.
“ 還是回去吧… “
“ 妳說她不記得? “ 蕾蒂西亞臉色難看的聽庫魯卡小姐敘述稍早的事情.
“ 她已經不能再更人類了, 妳不能想點辦法嗎? 在藥水好之前 “ 凱特瑞娜焦慮地問.
“ 這就是為什麼我急著把靜留帶回來的原因. 有辦法嗎? “
靜留沉默地坐在一旁看著房中另外三個人苦惱地討論著.
“ 要是她真的變不回去怎麼辦? “ 不知道是誰問了大家都再擔心的事.
“ 沒關係 “
簡單三個子眨眼讓圖書室針落可聞.
“ 靜留… 妳剛剛說甚麼? “
“ 回不去沒關係… 我… 不想變回九尾狐 “
“ 真, 真的嗎? “
“ 薇奧拉小姐, 您不是認真的吧? “ 蕾蒂西亞吃驚瞠目.
“ 我很認真想過了… 我不想… “ 說話的人看著夏樹, 如同要徵求她的同意般.
“ … 如, 如果是這樣, 那… “
“ 庫魯卡小姐, 請您慎言 “ 凱特瑞娜破天荒的無理插嘴.
“ 妳是甚麼意思? “
“ 薇奧拉小姐現在的狀況顯然沒辦法好好為自己做決定 “
“ 她看起來很… “ 夏樹脹紅臉, 很不開心.
“ 很像人... 庫魯卡小姐, 如果薇奧拉小姐的意志還是九尾狐的, 她是不會這樣覺得的 “
蕾蒂西亞面有難色的插話, 同意凱特瑞娜的看法.
夏樹瞪著另外兩個人久久說不上一句話.
“ 解藥快好了, 完成後我會立刻送來 “
待門關上, 夏樹無力的倒坐單人沙發, 以手摀臉.
“ … 夏樹 “ 靜留依著椅把, 傾身看對方.
“ 對不起, 對不起… 我一時不知道自己在想甚麼 “ 她悶悶的道歉, 很是愧疚.
“ 妳不需要道歉, 我很清楚自己做的決定“
“ 不, 蕾蒂西亞是對的… 妳難道也不記得當初妳是多麼無法接受現在的樣子嗎? “
“ 那是當初… “
“ 是… 妳真的變了很多… 太多了… “
靜留聽到這話抿唇拉開兩人的距離.
“ 如果不再是九尾狐, 夏樹就不喜歡了? “
“ 甚麼? 不, 不是這樣說的. 九尾狐於否, 我都… 靜留… 這不重要, 我不能這麼自私 “
“ 我不懂妳為什麼這麼說, 甚麼叫自私? “
“ 九尾狐自由無憂, 高貴而永生. 強行把妳留在人的軀體裡… 妳會病, 會老… 會死亡. 我不知道妳為什麼想保持人的樣子, 但若是如此… 妳的森林怎麼辦? “
靜留開口欲說話可是夏樹早一步站起身, 揮手說希望能自己一個人靜靜.
“ 庫魯卡小姐! 解藥完成了 “ 蕾蒂西亞省去所有禮節, 推門進伯爵千金的房間.
“ … … 是嗎? 很好… 東西打包好, 我用馬車送妳們離開 “ 夏樹聲音沙啞.
躲在陰影中的人沒讓侍從有機會看到她缺乏血色的面容.
“ 聽好! 灰狼群幾年前就把搜索範圍縮小到只剩我父親的領地, 雖然還是有可能被發但是機會相對較小, 所以一旦出去, 就讓靜留把藥喝了, 別再拖時間 “
夏樹面無表情, 一面幫忙將物品放到馬車上邊跟凱特瑞娜低聲交代.
“ 嗯, 庫魯卡小姐, 還是我來駕車吧, 我跟蕾蒂西亞來 “
稍早的事讓凱特瑞娜感到內疚, 於是決定在這最後段路上不去打擾兩人.
“ 我對路比較熟悉 “ 夏樹蹙眉.
“ 沒關係的, 有兩雙眼睛在看. 小姐告訴我們往哪條路就行了 “
夏樹還打算繼續異議卻被袖子遭輕扯的感覺轉移注意力. 鬆手後, 靜留只是看著她.
伯爵女兒妥協的嘆口氣登上車.
馬兒撒蹄狂奔, 狹小空間裡晃得厲害. 夏樹雙手交握, 垂著頭沒看面前的人.
“ 還是希望我恢復成九尾狐嗎? “ 靜留打破沉默.
“ … … 不, 我不希望... 但, 但這跟我希不希望沒有分毫關係 “ 夏樹咬著下唇抬眸.
“ 夏樹為什麼希望我保持人的樣子? “
“ … … 因為我… 我想是因為我… 已經習慣了有妳的陪伴 “
“ 只是因為這樣嗎? “
面對這樣的問題, 夏樹苦笑一聲, 看著人卻沒回答.
“ 都是我再講, 妳卻沒說為什麼要一反最初的想法, 希望保持現在的樣子? “
“ 那個晚上... 我留在妳房裡的那個晚上… “ 靜留沒有回答反而轉移話題.
“ 妳睡前輕摸了我的頭髮 “
“ 呃... 抱歉我不應該未經同意… 等等… 妳, 妳是醒的? 那妳… “
夏樹先是為自己無禮的舉動而不好意思的臉頰泛紅隨即卻刷白.
“ 我睡著了, 但因九尾狐的特性, 凡被碰觸便會醒來. 我聽到妳睡前的話… 夏樹, 如果當時妳說的不是實話, 那麼甚麼才是? 我想知道, 因為我不希望變回九尾狐正是因為夏樹 “
夏樹緊繃的神經逐漸接近極限. 她白淨的臉少了平時的健康多了慘淡.
迴避目光, 雙手抱頭顫抖, 她強迫自己做幾次深呼吸. 然後, 夏樹緩緩抬頭.
“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妳解釋. 妳說妳懂得七情六慾字面上的意思, 但是我不懂, 我不會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妳解釋我的感受, 不知道怎麼說明妳不會擁有的那種感受. 在我發現後有增無減... 那朵玫瑰代表意識的確是不一樣, 是喜歡卻不是追求. 即使我, 即使我願意用靈魂做交易讓兩者可以對調 “
馬車因為路面不平而忽然整個跳了一下, 蕾蒂西亞扯著喉嚨問她們有沒有怎樣.
這一晃, 夏樹似乎回復了冷靜, 收起過於激動的表情. 稍微整理衣著, 她咳了聲.
“ 因為知道我有天會回復原樣, 所以即使在希望也放棄… 嗎… “
靜留低聲自言, 不過夏樹聽到了, 她抿唇點頭.
蹙著眉, 靜留看向窗外, 思緒遠去. 她不說話了, 夏樹自然也沉默.
珍惜所剩的時間, 她全神貫注的看望著窗外的人. 手, 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
“ 那麼… “ 不知道過了多久, 靜留似乎想通什麼, 轉頭想說.
“ 前面就是領地邊界! “ 凱特瑞娜高聲呼到.
“ 解藥在那? “ 夏樹一聽, 立刻問靜留.
被問的人眨眨眼, 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玻璃瓶.
“ … 妳… 妳準備好就喝了吧 “ 看到東西, 夏樹的心臟一下亂了拍子與力道.
“ 真的要? “
“ 已經討論過了, 靜留, 不要再… “ 纖細的手指輕按微顫的雙唇.
“ 如果我說一旦恢復, 我對夏樹的感覺將永遠消失, 還是要我喝嗎? “
一聲嗚耶, 夏樹甚至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聲音, 她的眼睛沒有睜得這麼大過.
車輪輾上不同道路的聲音證明她們已經離開庫魯卡伯爵的地盤.
夏樹喘著氣, 身手握住靜留拿著瓶子的手, 眼睛酸澀她卻不願眨一下.
“ … … 我, 我會珍惜過去的這段時間的, 一輩子… “ 強忍著哽咽, 用力咬唇後, 她說.
“ … 夏樹… “
“ 妳需要自由勝過我 “
靜留緩和的深吸口氣, 眨眼點頭, 她傾身伸手撫上夏樹的臉.
伯爵的女兒閉上眼, 感覺, 並努力記住落在臉頰上那輕如羽毛拂過的吻.
夕陽西斜, 大地的景物依依被陰影籠罩時, 一輛在鄉野間行駛的馬車內亮起耀眼白光.
夏樹看著一隻毛色淨白如雪的赤眼九尾狐從衣袍中探出頭, 抿唇.
“ 放心吧, 不會讓妳再… “ 忽然, 四周充斥高亢的狼嚎聲, 夏樹錯愕的一嗆.
“ 庫魯卡小姐?! “ 不知是蕾蒂西亞還是凱特瑞娜.
“ 怎… 怎麼可能? 為什麼? 不可能啊… “ 車內的人困惑的搖頭.
夏樹扯開窗簾瞇眼緊盯外頭. 草原上, 幾個黑點正快速接近著.
伯爵的女兒咬牙, 顧不得危險直接將馬車門打開爬到駕駛座.
“ … 妳們進去陪靜留, 車我來駕. 準備好隨時對付那些野獸 “
原本在前面的兩人遵照指示, 從馬車上方的窗子進到車內.
夏樹精心挑選的優秀馱馬拉著車很快衝入前頭的森林中.
“ 為什麼… 我不懂… “ 駕著車, 夏樹喃喃自語.
灰狼群優越的速度再次展現, 不多時夏樹已被逼得必須很有技巧地閃避牠們的攻擊.
“ 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懂, 牠們應該不會… 父親又不… 等等… “
前面不遠的矮峭壁上, 太陽殘存的橘色光芒照在一個騎馬的身影上.
“ 不… 不可能… “ 伯爵的女兒倒抽一口氣, 距離再遠, 她認得自己父親的樣子.
灰狼的數目逐漸增加, 她們被逼著向峭壁的方向接近.
終於, 在馱馬的一聲驚駭嘶鳴下, 夏樹不得不停下車. 前方的路馬車過不去.
夏樹當機立斷抽劍斬去將馬匹跟車輛綁一起的繩子. 跨上馬背她策馬回身到車旁.
“ 保護好靜留快點離開. 我去找我父親談, 一定要撐住, 我會說服他的 “
她差點話還沒交代完就要離開, 焦急, 她甚至沒有看九尾狐一眼.
裸騎已經不容易, 但是她仍忍不住回頭確定凱特瑞娜她們有照指示行動.
“ 父親! 父親! 父親拜託您住手! 拜託, 別… “
還有段距離外, 夏樹已經扯開喉嚨吼高聲吼. 崖邊的人無動於衷.
“ 父親, 拜託! 我求您住手! “ 伯爵的女兒邊叫邊拍著馬兒的脖子請牠加快腳步.
登上矮崖, 她清楚的看到凱特瑞娜她們終究是被包圍. 握劍的手緊得發顫.
“ 父親... 我拜託您… 爸爸放過牠吧, 拜託! 就呃! “
好不容易來到伯爵身邊, 好不容易讓對方轉頭看自己, 夏樹沒想到緊接著是一巴掌.
伯爵的力道之大, 夏樹差點摔下馬, 眼前一片星花, 耳鳴如雷轟.
反應過來時, 她一手摸著火辣辣的臉頰, 瞠著眼不知道還能說甚麼.
狼群激動的聲音搶了她最後一點注意力. 九尾狐跟人類被分開了.
幾隻上前的灰狼被九尾狐所吐出的火焰逼退, 但那維持不久. 狼的數目太多了.
九尾狐閃過第一二隻, 擊退第三第四隻隨後被第五六隻夾擊.
幾次閃躲後有匹灰狼咬住了狐狸其中一條尾巴.
“ 爸爸! “ 夏樹慘叫.
“ 住嘴! 妳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明知她是九尾狐還一聲不吭! “
夏樹看看父親再瞪著手中的劍, 用力握捏把柄到發抖, 然後鬆手.
不給對方有機會反應, 夏樹出奇不易的從自己馬背上躍起, 撲向父親.
伯爵一聲驚愕與夏樹雙雙落馬. 滾動中沒有扭打, 僅只是拉扯著.
在兩人馬匹的驚嚇嘶鳴中, 他們一個不穩, 失控的滾下矮崖.
九尾狐設法掙脫了尾巴的束縛, 緊接著面對蓄勢待發的狼群. 牠小心退步.
然後, 就在灰狼們一至向前撲時, 奇蹟發生. 灰狼群如風吹沙般在半空中消散.
九尾狐甩甩頭, 看了下四周. 不遠處, 跪坐的夏樹正輕輕將伯爵的頭枕在自己腿上.
她頭垂得極低, 然後她以額頭輕觸父親的.
伯爵的身體表面忽然亮起微光. 光芒如煙般的從他身體冉冉飄起.
淡藍色的螢光煙霧在空中慢慢集結然後轉向伯爵的女兒.
無聲的, 它像絲巾一樣的完全包裹住夏樹, 亮度逐漸淡去最後消失.
九尾狐向兩人走了幾步, 煞住腳. 眼前, 灰狼群再次出現. 但是不一樣了.
灰狼們少了之前的黑暗氣息, 平靜的看著九尾狐然後一隻隻轉身消失.
抱著父親的人注意到有個身影接近, 她抬頭.
“ … 怎麼還在呢? “
“ 我是來道謝, 還有道別的 “
靜留的聲音沒變仍是那般的軟柔, 這令夏樹沒有真實感, 她看著九尾狐苦笑.
“ 沒有必要, 我不過是彌補父親的過錯如此而已 “
“ 妳的父親的確有錯, 但那不代表妳必須是付出代價的那位 “
夏樹看著九尾狐搖搖頭.
“ 妳的尾巴… 還好吧? “
“ 傷會癒合, 時間的問題. 妳的, 請讓我替妳縮短時間, 這是我最少該做到的 “
夏樹打量了下自己多處的擦傷, 啞然失笑, 她搖頭卻沒有阻止九尾狐的接近.
帶血的傷一個個癒合, 九尾狐或許多看了夏樹幾眼, 但仍舊轉身離去.
燈火微弱的育嬰室裡, 一個女子輕搖懷中的小傢伙低聲哼著歌.
“ 女爵, 晚了, 讓我來吧! 您早些休息 “ 悄聲開們的侍女細聲地說.
“ 沒關係, 我來哄就好, 妳去睡吧 “ 那人搖頭淺笑.
“ 那麼您晚安 “ 她知道再說也不會改變對方的決定.
“ 晚安, 凱 “
房門關上後小寶寶發出意義不明惹人憐愛的聲音.
“ 唉… 還不睡嗎? 這麼有精神做甚麼? 小狐狸… “ 女子嘆氣寵愛笑著.
月光自窗外一路照到嬰兒床邊, 趴在地上的咖啡色大狗忽然抬頭豎起耳朵.
“ 迪蘭? 怎麼了嗎? “
狗兒搖了下尾巴低低嗚耶, 看著落地窗外.
抱著孩子轉身, 一個輕盈的雪白影子正好落腳在陽台上.
“ … 離家遠了呢 “ 女子吸氣道.
“ 的確有點, 但是我移不動森林, 妳不能離開領地 “ 九尾狐輕擺了下尾巴.
沒牙的小寶寶又發出些學不來的聲音. 九尾狐接近, 抬頭動了下耳朵.
夏樹抱著孩子挑了張小矮凳坐下. 雪白的狐狸湊上前歪頭看小小人兒.
寶寶一看到赤眼的牠開心的笑了起來. 牠眨眼, 用鼻頭輕搔著孩子, 哄他入睡.
“ 結果妳一來他就願意乖乖睡覺… 真是的 “
將入睡的嬰兒小心放回床上後, 夏樹往陽台走時輕聲小抱怨.
九尾狐不予自評的歪了下頭, 柔軟的尾巴掃過女爵的手背.
庫魯卡女爵手撐在石製圍欄上, 看著外頭空曠的草原許久. 月光下有灰狼群的陰影.
牠們安靜的或坐或站, 在晚風中屹立不搖.
伯爵不在後, 這塊土地上的人們已經十年沒聽過狼群的叫聲.
今夜的雪毛訪客兩隻前腳搭在圍欄上, 同樣看著安寧的夜景.
“ … 靜留… 告訴我, 妳回去後快樂吧 “ 看了看全神貫注的九尾狐, 夏樹輕聲問.
“ 是的 “ 九尾狐轉頭應道.
“ … 但是仍是有甚麼改變了 “ 她接語. 女爵點頭安靜的等著.
“ 曾經作為凡人的一段時間讓我失去了一些也得到了一些. 感覺雖然不復在, 但是記憶是長久的. 雖然短暫, 曾經, 有個人讓我體會到或許正是多於喜歡的情感, 這是不變的事實. 身為九尾狐, 我也已經不再是一樣的我 “
女爵轉身背對漸漸明亮的月光, 低頭淺笑.
“ 妳累了, 需要休息 “ 九尾狐平靜的點出自己的觀察.
“ 靜留難得來, 一個晚上, 沒有關係 “ 按摩著後頸, 女爵搖頭.
“ 我不急著走 “
夏樹有些驚訝的眨眼.
“ 依戀自己的森林是九尾狐的天性. 過去的這段時間, 我了解到屬於我的森林, 已經不再只有那一座. 去睡吧, 我不急著走 “
女爵把迪蘭留在嬰兒房, 與九尾狐回到自己的臥室.
她有意無意地躺得比較靠近一邊. 潔白的身影輕躍上床, 優雅的坐臥在另一邊.
“ 夏樹 “ 就在碧眸中的依戀快抵不過睡意時, 九尾狐輕聲喚人.
“ 嗯? “
“ 那孩子, 那孩子很健康, 而且快樂 “ 狐狸枕著自己眾多的尾巴, 眨眼道.
“ 謝謝. 很高興妳這麼說. 不然, 我有愧於當初選擇把他帶來給我的妳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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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放上篇時得到好回應, 不過在此也要說明~
前先時間無意間看到一部1982的卡通, 片名 "The Last Unicorn"
卡通整體內容, 畫風不予自評, 不過觀後感觸甚多於是有了這篇.
也算是一種改編吧!
不得不推薦卡通中的同名主題曲.
In Mood ft Juliette - The Last Unicorn
這位不是原唱(原唱是America), 可是在下比較喜歡這個的配樂, 歌手的聲音當然也不錯.
最後放上卡通生肉連結, 給有興趣練聽力的看官.
The Last Unicorn
大大感謝Wolf大贈圖九尾狐&靜留
Ro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