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黄金时代》，又去把萧红的散文读了几遍，感觉真的很棒。所以感觉自己的文风又有了一定的变化（笑）。今天可能还会有一更，不过也只是可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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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KA。你要的笔记。”

LUKA从LUKI手中接过一个淡蓝色的本子，翻开看了几眼：“诶……该说不愧是年级第一吗？就连书上多次出现的简单概念也要记录的如此详细。强迫症？”

LUKI揉揉LUKA的头发：“别讽刺我。不要可以还给我。”

“当然要！”LUKA抬起头，唇角边一片笑意，“帮大忙了。”

“你的英语真的没问题吗？”LUKI松开了手，“我是说，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LUKA摇摇头。

“可是你要考的是东京音乐大学吧。”

LUKA抬起头，逆光中看见LUKI温婉如水的浅笑，“你这样的都考得上，我有什么考不上的？”

LUKI笑笑，伸手将LUKA揽入怀中。

“我等你哦，LUKA。”

午夜时分，窗外在下雨。

室内一片黑暗。

秒针嗒嗒地向前晃进。

LUKA躺在曾属于LILY的床上，右手垫在脑后，左手举着手机。

手机上清楚地显示着“LILY”的电话号码。

LUKA盯着手机看了好久，想了想还是放下。放下没多久又举了起来，举起没多久再次放下。

心烦。

LUKA干脆将手机扔到一旁，翻个身抱住了枕头。

怎么会和MIKU聊起LUKI呢？

LUKA摇摇头，想把自己从回忆中甩出来。可是LUKI的脸庞却分明地如潮水般涌进LUKA纷乱复杂的思绪中去，让本就混乱的河流更加汹涌。

——我喜欢MIKU吗？

微微睁开眼睛，即使什么也看不见。

喜欢……吗？

不过说到底，究竟怎样才算做喜欢？LUKA不知道。毕竟自从LUKI离世后，LUKA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就算后来和LILY住在了一起，一个人的风格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喜欢……

LUKA对LUKI的感觉也是很模糊。虽然她很想说自己爱着LUKI，但是就像在石头上刻下的字一样，时间长了，风吹雨打，字迹自然会变得模糊不清。感情会被时间长河冲淡什么的，一点也不过分。

LUKA不是机器人，她也有过孤独寂寞的时候。没遇见LUKI之前，她可以选择埋头学习来消遣孤寂；遇见LUKI之后，她选择沉溺在LUKI如水的温柔中逃避；离开LUKI之后，她宁可醉心工作也不愿意与人共诉。孤独的日子长了，寂寞沉淀的厚实了，这难熬的感觉就变成痛苦了。最痛的日子里，LUKA就在半夜时分一个人走到大街上去，听听过耳的风声，看看汹涌的人群，她会有一种鲜明活着的感觉。

——这感觉，就是LUKA与这个世界唯一的纽带。

所以，现在的LUKA失去了喜欢他人的权利。

“LILY……”

可是，就是这样的自己，被MIKU喜欢上了。

LUKA是多么希望她当时没有听见那几个字。

自己讨厌小孩，讨厌那些不成熟幼稚的家伙，说着什么大义凛然的人生哲理，但实际上——

——“你不过是讨厌自己罢了。装什么装。”

LILY说的对啊，LUKA恨的那个就是自己。自己根本就不会去照顾人，根本就不会去体贴人，所以用厚厚的盔甲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用着华丽光鲜的借口对自己进行着无谓的辩护。LUKI看破了，LILY也看破了。

但是就像在太阳下也会有阴暗的地方一样，这也是组成LUKA的一部分，她怎么可能抛弃的掉。

“叮铃铃！~”

几乎是瞬间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大洋彼端。

“睡了？”

LUKA闭着眼睛，没有出声。

“你今天肯定不会睡的。”

“……你有事？”

“想着你，是不是还在跟自己过不去。”LILY的声音清脆，“既然你还醒着，就说明你还没有过去。”

“这和过不过去没有关系。我就算过不去又怎么样？”LUKA的声音有些明显的怒气，“别老以为你很了解我行不行？你理解我的什么？！你知道什么？！你都他妈的找到自己的归宿了还来骚扰我是觉得捉弄我这样的人很有意思吗？！！”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

LUKA从床上起身，抱起自己的双腿，同样沉默不言。

“……你明天去墓上吗？”

LUKA没有回复。

“带上MIKU吧。”像是叹息，又像是嗤之以鼻，“跟她说说LUKI的事情，明天……哦不今天，不是他的生日吗？”

“带她干嘛。”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

喜欢？

“呐，LILY。”

“嗯？”

“喜欢……是个什么东西？”

“你喜欢LUKI吗？”

“……”

“这沉默，就是喜欢。”LILY似乎轻轻地笑了，“你是个自我厌恶的家伙，跟我一样。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抛下一切和GUMI在一起吗？”

LUKA侧身，将左耳紧紧贴上窗户。

窗外，雨点滴滴答答。

“为什么？”

“因为在她身上，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极其强烈的厌恶感。”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是什么意思？抖M？”

“LUKA。当你有一天发现有一个人让你厌恶到极点的时候，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那你为什么离开我？”

LILY沉默了。

“你今年多大？”

LUKA想了想，“好像是，24吧？”

“我27了啊。”

“于是呢？”

“我已经，没有精力追梦了啊。”

“你还想拿这个说法敷衍我多久？”LUKA几乎是抢在LILY说完之前开了口，“你不就是想说，因为彼此过于相似所以才会产生厌恶感，就像磁铁一样同性相斥的意思么？那我们呢？”

“LUKA……别激动。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不是因为我们之间不相似，你不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行吗？”

“那你说。”

“你讨厌我吗？”

LUKA一愣，坐直了身体。

“你不讨厌我，我也不讨厌你。我们之间是相似的，但是没有在一起的条件啊。最原始的条件是什么，两个人能否结合最基本的前提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那就是，喜欢的感情啊。”

LUKA无力地放下电话，按下了挂断键。

——“所以，你和LUKI才会这样结束。”LILY小口地嚼着蛋糕，“嗯，从我的角度来看，梦想固然是一个方面，但你更像是在他身上寻找什么。说句失礼的话，就算LUKI还活着，你们也一定会分开。很明显他不是你等的人嘛。”

LILY，你真是把我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呢。

LUKA再次将头埋入枕头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