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何灼
更新时间:2014-10-06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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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6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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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鹿目圆,晓美焰一生的挚友就要嫁人了。新郎是一个她从未谋面的男人,但从和巴麻美偶尔的闲谈中她知道,那个人既温柔又可靠,那么小圆一定也是爱他的。

夜色已经温柔的覆盖在这座华彩的城市上,暗色如水,漫过晓美焰的头发和手指,一点一点的融入她淡紫色的眼睛。她有些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聚光灯向着天幕咆哮出极致绚丽的灯光,午夜为这座城市拉开暧昧的帷幕。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歇斯底里的狂呼声模糊在一起,年轻的身体疯魔般乱舞,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既沉迷又愤怒,就像是即将溺水的尸体。

她静静的看了好一会,拒绝了每杯向她送来的燃烧着的酒杯,心里有些无端的寂寥。

晓美焰的人生里,似乎向来是和喧嚣绝缘的,她极端自律,因此曾经被美树沙耶加嘲笑,说她就算死去也一定是按点死的。按照往常的作息规律,她此时应该在家里的厨房中,身上围着一件围裙,右手紧握住菜刀,左手却轻轻拿着一部手机。脸色肃穆得好像是即将殉葬的圣女。等待几分钟,手机就会“嘟嘟”的响起,在铃声提醒她三次以后,她就会接起电话。来电显示的头像是一个粉头发的少女,紧接着软糯糯的声音就会传出来:

“小焰,我好饿啊”

“恩”

“虽然妈妈说女孩子保持身形很重要,可也不能勉强自己的胃啊”

“你要吃什么?”

“恩,还是小焰理解我,我要吃大酱拉面啦”

“不行”想着某个小粉毛越发圆滚滚的体型,她断然拒绝道,“晚上吃含肉食的面条对你身体不好,吃龙须面好了”

电话里犹豫了一下,又传来了有些皱皱的声音“小焰一直这么温柔啊,但我每个晚上都这么麻烦着小焰,小焰会讨厌我吗?”

她想着小圆说这句话时的样子,一定是轻咬着嘴唇,皱着眉,用很认真的语气说着在其他人听来很幼稚的话。于是她突然想欺负一下这个小孩子“那你想要回报我吗,恩”她故意拉长了声音“那你就来让我吃好了。”

隔了好一会,鹿目圆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小焰,总是说着些轻浮的话,可是总不觉得讨厌呢。” “圆!我要切菜了,先挂了。”她有些慌乱的挂断电话,兵荒马乱的神色在她眸中一闪而过。

果然,不应该去挑逗那个单纯的孩子。”

她轻轻的按了下自己的心,像是要阻止什么在燃烧。然后开始专心的切菜。

作为夜宵来讲,还是不要含太多热量了。但是又想到那双粉瞳可怜兮兮看着她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往里面加了一块生鱼片。恩,长身体的时候,还是不能饿着了。

等面下好以后,给她送过去,再哄哄她,粉毛既不聪明又容易心软,很快就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又会像以前那样抱住她,然后啃上她的耳朵对她说:“小焰最好了,最喜欢小焰了。”

这么多年,自从遇到鹿目圆以后,她的每个夜晚几乎都是这么度过的,没有嘈杂也没有喧嚣,在这寂静的一隅房间她从来也没有感到过孤独,因为她的心里唯一装着的,只有那个女孩樱花般温暖的笑。冗长的岁月,缱绻的夜色,全都被她温柔的包容,然后化作一道道平凡的宵夜,传递给那个永远都吃不饱的女孩。

可是现在,那个总是麻烦她,纠缠她,让她没有夜晚空闲时间的人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了。会有另外一个人给她准备好这一切,为她做饭,奈心的听她撒娇。在她哭泣的时候,给她提供一个宽阔的胸膛。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她应该为她祝福,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觉得空落落的疼,就好像是,唯一的,最后的珍宝也被人抢走了。

艳红的灯光照进了她的瞳孔,将她从光怪陆离的记忆里拉回到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个世界这么辽阔,地板里传来了发烫的温度,人们的笑容里都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么的冷呢,冷得,让人受不了了啊。必须要做点什么。

晓美焰走到吧台旁,将一杯递来的淡蓝色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黑色的抹胸轻轻的依附在她凸起的胸脯上,黑色的长发在艳丽的霓虹下却干净得像是昂贵的丝绒。她一步一步向着正中央的舞台上走去,醉意让她的身形更加婀娜,就像是一只黑色的蝴蝶,你只能跟随者她,却又永远抓不住她。看着她的脸,你只能感慨上帝的不公,这个世界为什么有人能拥有着这么一张脸,似乎生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能聚集到她身上。酒吧的气氛居然有些停滞,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晓美焰,想看看她要做什么。晓美焰只是轻轻的,漫步似的走上了舞台,她脚步那么轻,神情却骄傲的像是狮子在巡游她的领土。她站到了舞台中央,目光睥睨的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精致又苍白的脸,冰雕般的表情在一瞬间溶化,黑色的笑容在她嘴角弥漫出来,就像怒放的烟火,有那么瞬间的极美。她将长发甩在身后开始跳舞,舞蹈疯狂又曼妙,野蛮的音乐成了她的伴奏,她在音乐间滑行,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要烧尽她的整个炭灰般的人生,于是人群也被她点燃,恶魔张开羽翼,世人只有臣服。

在那么一瞬间,晓美焰突然想起自己年少时流离的岁月,一个拥有向日葵发色的女人告诉她的东西。那个人说“晓美焰,你就是一只没有脚的鸟,只能一直飞啊飞,飞的那么茫然又孤绝,因为只要一落地就要死啊。”“那就一辈子不停下好了。”女人笑的邪魅“那不可能啊,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有些东西比你的生命和自由还要重要啊”“……是什么?”女人用她樱花色的指甲轻轻戳她的心脏“这个,要问你的心哦”

为什么要问我的心呢?我的心已经是朽木了啊。

她突然看到了台上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伴舞,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突然对上她的目光竟然一瞬间羞红了脸。一瞬间的犹豫,然后晓美焰笑的更加邪气,像一条鱼般游到了她的旁边,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吻上了她的唇。然后向台下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人群好像要炸裂。晓美焰笑的更开心了,开心的好像一个木偶。

但几乎是在瞬间,笑容就凝固在她的脸上,厚重的人群中央,居然有一个人拥有着金色的瞳孔。晓美焰愣了愣“小,小圆。”

隔着这么多人,晓美焰看不清鹿目圆脸上的神色。凝重得好似万家灯火的酒吧里,她和她遥遥相望,彼此无言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金色的眼睛眨了眨又闪了闪,然后她的主人开始向后逃跑。晓美焰跳下舞台,神色里是无比真实的恐慌。但很快她又停下了脚步,神色黯然的走到了依旧喧嚣的人群里,一无所有的我怎么能抓住如此完美的你。

一杯白兰地全部泼到了她的身上,她回头,看到了一脸愤怒的美树沙耶加,然后耳边就传来了她的咆哮“晓美焰,你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胆小鬼”晓美焰抽出一方手帕,沉默的擦脸“美树沙耶加,你喝醉了”这句话显然让某人更加火大,“小圆明天就要嫁人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招蜂引蝶!”说着手就要往她脸上揍,但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拦住了美树沙耶加。不用看晓美焰也知道是谁,除了佐仓杏子还能有谁。佐仓杏子嘴里咬着一根pockey,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沙耶加你先住手,晓美焰,我替她向你道歉”佐仓杏子难得强势一回,美树沙耶加虽然依旧恼怒,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这家伙虽然说话充了一点,但说的都是实话哦。”晓美焰转身想走,佐仓杏子却捏住了她的手腕。她回过头,看到红头发笑的一脸促狭:“等等,看来你今天晚上玩的很开心啊,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打个赌吧”虽然是商量的话,却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没兴趣”黑头发扭过头,佐仓杏子倒是意外的放开了手。她往前走了几步,却听到杏子有些凉薄的声音传来:“就是因为你这种胆小鬼,所以圆才会一直等的那么辛苦,现在,连人生也要被你这种人毁掉吗?”

不得不说,比起美树沙耶加举起爪子小猫似的攻击,佐仓杏子的言语反而更加锋利。

这一次,晓美焰真正的向她转过身,眼睛里面黑色的潮汐涌动。“若果我赢了,你们两个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好啊”佐仓杏子笑的露出了一口细碎的虎牙“如果我赢了,你这个胆小鬼就乖乖的给我滚去抢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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