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luver 于 2014-11-2 23:39 编辑
漫長的中堅戰才進行不到一半。一番激戰後東四局才終於結束。
久正在苦戰。原本第四的白糸台,在中堅的大活躍之下取代臨海成了暫時的第一名。
照看著久緊繃的表情。對手的三校選手程度都比久強上一截,不是能隨心所欲發揮的環境,光是不被拉著走就得用盡全部的心力。
就算在照看來,中堅這樣的陣容也確實難纏。
姬松的王牌、白糸台主力的得分手、更不用說強豪校臨海從世界性比賽找來的高手。即便是愈挫愈勇的久,面對這樣的場面也絕對會身心俱疲。剛才的自摸已經是久的全力了。
面對這樣艱辛的對局,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南場開始,幾乎是臨海和白糸台的激烈對峙,雙方都在比著誰能先給對方一記痛擊。很罕見的上埜久沒能抓住對手的注意,而這無疑是因為實力的差距。久在兩校不停地自摸之間損失了不少分數。
風越休息室一片沉默,只有部長緊張的用力啃著零嘴的聲音。
上半場結束的廣播響起的時候,風越已經跌落第四,雖然分數並不像先前差點被飛那樣的危險,但是久的苦戰對風越士氣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
身旁的福路同學慌忙地起身。
「我去吧。」照拍了拍美穗子的肩膀「想跟久聊一聊。」然後接過了美穗子手中的水。
到了對局室的照看見久一個人坐在牌桌上閉目養神。出聲呼喚的時候,久帶著苦笑接過照的水瓶。
「啊哈哈…被打的好慘哪…」緩慢的喝了口水的久,語氣也顯得很疲憊。
「對手確實很強呢。」
「是啊…一邊想著如果是照的話一定可以跟她們抗衡吧,如果是美穗子的話一定不會像我一樣一個勁的失分吧什麼的。」久無力的用手指畫著牌桌上的分數表「結果我是不是見識還太淺薄,沒遇過夠強的對手呢?」
這次照沉默了。看來久真的是很疲憊的樣子,不能發揮的狀況久應該不是第一次遇到才對。
「哎呀,不要那樣看我啦,下半場還是會努力振作的。」久苦笑。
「……不像妳呢。」照拉起了久的手,將從口袋中拿出的糖果放到她手上「我以為久的思考模式跟我很相像的。」
「嗯?」久被意料之外的話語引起了注意。
「妳害怕跟她們對局嗎?」照剛進來對局室時就已經面無表情,但是現在似乎又更陰鬱了點「害怕會輸嗎?」
久語塞。
怕輸嗎? 不想打了嗎? 問題梗著久的喉嚨,久的腦袋一片空白。
其實並非不想打了,但是疲憊感還是讓久沒辦法立即回答。
「白糸台只是策略性的刻意在吸引別人注意而已,跟姬松的大將一樣,跟妳一樣;姬松是數據流,像傳統一樣防守為主,但是似乎特別擅長收集刻子,雖然本人不會特別這樣打但是要小心突然的大牌;臨海的選手見過大場面,思考很靈活,不要任意揣測牌路──這些開會時討論過,就我看來還是適用的。」照面無表情的說著「嘛,也許對妳而言沒什麼參考價值,還是按照妳自己的風格打吧。」最後露出了一個細微到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
「……謝謝。」
照看著久一楞一楞的表情──是在思考些什麼嗎? 照不確定。
也許自己的話語不像福路那樣有實質的安慰作用?
只不過,看著久也對實力差距感到絕望,照實在沒辦法就這麼枯坐在休息室。
以前那個對著自己毫不懼怕,甚至興致勃勃的眼神,在照心裡的印象非常深刻。
現在坐在眼前的這個人卻讓照開始疑惑。
久一向很坦率的正視自己軟弱的一面,並且昇華它,這正是她堅強的原因,正好跟福路或者自己完全相反,照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單單只是實力的差距,就會讓久變成這樣的嗎? 為什麼此時此刻久不肯依賴自己呢?
照有些害怕再想下去。
隨著比賽即將再開的廣播響起,照看見久用著過分平淡的微笑目送自己。
後半場的比賽,情況仍然不見好轉。
起家的臨海開場就來個下馬威,五巡立直,一發自摸,連莊。
美穗子注意到只有臨海這位選手,臉上始終沒有表情。
她的心情始終都很平靜,仔細的觀察著每個對手,即便是被白糸台牽制,進展不太順利,也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跟她相反,白糸台的這位中堅跟久很像,前半戰的戰績讓她心情大好,後半也是穩穩地掌握著戰局走向。
至於久,在比賽開始之後,一直是很詭異的沉著一張臉。不同於以往閃爍著的狡詰眼神,也不是上半場那無力的表情,她只是若有所思的輪流盯著三個選手,打法也變的以防守為主。
不像她。這是美穗子第一個想法。
剛才回到休息室的宮永同學也是表情僵硬,但是從轉播看到的休息時間畫面中,兩人也不像是有什麼爭執,美穗子不明所以。
一直到南二局,久依然沒有動靜。但是對手們卻不是。
「啊啊啊!! 快看姬松啊」部長突然傳出哀號。美穗子這才回過神來。
「嗚哇…四暗刻…」鹿野學姊也是冷汗直流。雖然大家都看的出來姬松中堅的手牌從配牌開始就一直非常壯觀,但是真的聽了役滿,大家還是鐵青了臉。
美穗子看了一圈,確定久目前沒有點這一炮的危險。
但是要是被自摸,就算久不是莊家也還是很痛的。
美穗子輕輕摀住胸口。就算沒有明說,美穗子現在自然是跟大家一樣坐立難安。
就算現在沒有危險,萬一等等有什麼變故怎麼辦? 難免會做這樣的擔心。
「呐,」一直沉默的宮永同學突然開口「我一直以為我認識的久,總是毫不猶豫,不知恐懼為何物,一旦有了目標,任何的困難在她眼裡都只會變成有趣的挑戰。但是我剛才在對局室看到了久的表情之後,才發現我其實不是很了解她。」美穗子慢慢咀嚼宮永同學的話。
「久…應該不是會像這樣退縮的人對吧?」宮永同學的這句話小聲的只有美穗子聽得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美穗子覺得此時的宮永同學似乎比場上的久還要消沉。以往就算戰況再不樂觀,宮永同學的臉上也不曾有過一點動搖。
「發生什麼事了嗎?」美穗子的注意力從膠著的戰況移到了宮永同學身上。白糸台似乎也察覺了這個役滿,此時場上的氣氛跟休息室一樣緊繃到了極點。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意外。」宮永同學還是沉著臉「雖然覺得是我認識的久的話,鐵定終究是能度過這個難關的,但是此時此刻又突然覺得這個人在很遙遠的某個地方,快要不見了一樣。……抱歉,說了些奇怪的話。」
美穗子回想了一下。
雖然這兩天的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但是跟宮永同學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現在在場上的久,是美穗子也第一次看到的,完全隱沒在其他對手光環之下的黯淡模樣。
明明不是第一次遇到苦戰,為什麼呢?
美穗子想起去年,自己曾經只能坐在觀戰大廳看著的,轉播螢幕上耀眼的久。
「沒問題的。」想到當時那個即便完全打不贏,也依舊全力應戰的久,想起那時久的表情,美穗子心情便輕鬆了不少「久最堅強的地方,宮永同學一定也知道的。」
當時的久就是那樣,就算在高中遇到了宮永同學也沒有變。
就算只剩下苟延殘喘的火苗,只要一陣風就夠了。
「立直。」突然久的聲音從轉播畫面傳來。
「欸欸欸欸欸!????」大叫的是部長,不過整個休息室都一樣驚訝──就連從開場就很安靜的坐在角落的久保教練都倒抽一口氣。
這是放棄了嗎? 美穗子只有一瞬間閃過這個想法,但是鏡頭帶到久的表情,美穗子便瞬間明白了。
「真是的…」旁邊的照也一掃先前的緊張,露出了放心的微笑「每次都被她耍得團團轉呢。」
「自摸。」久推倒了手牌「所有人8000。」
是平常的那個久,沒有改變哪。
美穗子轉頭看向了照。
對方雖然沒有像部長那樣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但確實是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我去一下洗手間。」這麼說著走出去的照,應該是想盡快整理好剛才波動的心情吧。美穗子將注意力轉回了轉播螢幕上。
按下骰子的久,成功的找回了氣勢。現在久臉上耀眼的笑容就像以往一樣。
「嗯?」照推開洗手間的門,正好瞧見那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
「真是巧阿,是吧?」擦著手的堇望回來的是像箭矢一樣鋒銳的目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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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保教練要殺人了。
開玩笑的,咱們久保女豪傑最討厭軟弱的打法的,應該會對久讚許有加(X
決賽四校都很強到底是要怎麼打!!! 魂淡!! 小林快出來示範阿!!(咦咳咳。
嘛,該鋪的還沒鋪完,還請等待照堇的各位見諒。(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