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永遠的睡眠

作為一個人類普通而幸福的活著，最後自然的老死，鹿目圓在被埋葬同時，也意味著惡魔來到終點。

本應該是如此的......

惡魔焰皺著眉頭，看著掌中金色的光球發怔。

人死後會到哪裡去呢?這是一個值得令人探討的問題，但對惡魔來說並不如此。

普通人身體死後靈魂還會存在一段時間，雖然各別的人情況有所不同，但平均來講，大約三個月靈魂就會自然消散。

而魔法少女是特例，她們死後靈魂只能停留一分鐘，之後就會消散，但是在一分鐘之內，她們會被圓環之理接走。

被圓環之理中接走的魔法少女們，她們想消失或是存在，隨她們的喜歡。

因為這樣，魔法少女的靈魂有些存在了幾百年，有些則是在圓環之理接走的同時就自願消散了。

至於圓環之理和她自己，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存在，連死亡的概念都沒有了，哪來的靈魂消不消散。

同樣的問題落到小圓頭上又是如何呢?焰一直到圓死後才認真思考起這問題。

現在焰掌中的光球，就是小圓的靈魂。

明明已經過三個月了，卻一點消散的跡象都沒有。

人類的圓這輩子沒什麼遺憾，不可能因為執念的關係延長消散的時間，而小圓也不是魔法少女。

那只剩一種可能了，嚴格來說，小圓應該算是神的碎片。

雖然作為人類確實是死去了，但小圓的靈魂、就像她和圓環之理一樣......

「唉...真是的。」

焰回過神，把自己身上的羽毛拔下來，編織成球狀，將圓的靈魂放進去包覆起來。

這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了。

畢竟她不可能讓圓飄盪在荒郊野外，也不可能交還給圓神之理。

反正她現在是不會死亡的存在，而像這樣一直顧著圓的靈魂其實也不困難。

從圓結婚後，焰就很少回日本去看看發生了什麼，而是專注在學習方面。

雖然成為惡魔後能倒轉因果，但她並沒有看見未來的能力，而世間各行各業的專業知識就更不用說了。

除了國中以下的知識，還有有關於軍火之類是她早就會的，所有知識她都得從頭學起。

排除賺錢的壓力，排除被人逼迫等因素，吸收知識是一件非常有樂趣的事。

這是焰過了很久之後才發現的事。

她輕輕將包裹著圓靈魂的羽毛球放到自己枕邊，然後又躺下來看書。

不知為何，焰有種安心感。

好像找到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焰現在居住的房子位於哈佛大學的偏僻角落，本來是一棟多年沒有人使用的空屋，屋裡本來積滿灰塵，家具也都破破爛爛。

她那時查了一下發現主人和後代都已經死了，這棟房子被收歸國有，但多年未被理會。

這正好符合焰的需要，她憑空變出了這間房子的房地契，然後直接用自己的力量把屋子內部進行改裝。

沒了生存壓力，生活可以說是悠哉到不行，甚至後來因為太閒了，她還自己跑去找工作。

她做過一百多種工作，但是不管什麼都做不了幾天。

因為不論哪個工作，都無法帶給她滿足感。

到後來她首先嘗試了喝酒，醉酒能暫時讓人忘記所有事，但她也會有不想喝酒的時候，何況想要酒醉的話，她還要暫時壓制自己的力量，非常麻煩。

之後她經過各種嘗試後，發現看書是個不錯的主意，看書也能暫時讓她忘記空虛感。

於是她就過上了每天去魏德納圖書館借書，偶爾到各地酒廠挑選美酒的生活。

還別說，酒喝多了對酒不自覺就挑剔起來，不是美酒她還真喝不下口。

到了現在，點上昏暗的黃色燈光，慢慢咀嚼書上的文字，已經成為焰的習慣。

戒不掉的習慣。

眼前視野變得模糊，書上的文字大半她都認不出來，焰很熟悉這種感覺，酒精確實的在發揮作用。

她將書合上放到一邊，然後灌了一大口酒，如預料中的，意識迅速糊成一片。

在意識徹底模糊之前，她伸手抓住枕邊的小球，將它抱到懷裡。

能永遠就這麼睡下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