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标题

作者:北京烤椅
更新时间:2014-11-03 19:19
点击:621
章节字数:3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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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山崎绫香半睁着眼,一边开车一边抽烟,表情看去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加藤岳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店铺掠过。


“你在想什么?”等红灯期间,看着阳光下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过了马路,加藤岳手扶着侧脸,漫不经心似地开口。


“猜猜看吧。”山崎绫香说。


“我猜的内容可不太好。”加藤岳侧头到一边。


“那你八成是猜对了。”山崎绫香悠悠说,她的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你有什么打算?”加藤岳问。


“你觉得呢?”山崎绫香没有直接回答对方,她瞥了一眼前方的信号灯,看到是红灯之后减速停下等待,她反问。


“我觉得?”加藤岳显然没太听懂,他将太阳镜扶得更正些。


“嗯,你怎么想?”山崎绫香随意地说。他们的对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诡异,但实际来说意义重大。


“……不知道,卯之花最近的确有点奇怪。”加藤岳深吸一口气之后摇摇头。


“是啊,奇怪。”山崎绫香说着抬手点着一根烟,“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学校请假,还很长时间。也不出席计划,说要休息一段时间。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是为了隐瞒什么——她扰乱了监控系统。”


“别的都可以理解,大概是累了,但最后一点实在无法解释。”加藤岳眯眼说,他将座椅调整了一下之后靠得更舒服。


“是啊。监控系统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帮助她才设置的,她这样一切断,一旦发生了什么问题我们都很难反应过来。”山崎绫香表情严肃起来,她仔细地推算一切。


“她都切断了哪些?”加藤岳问,“……我记得她好像没说过要那么做。”


“是啊,她没和我们商量直接就动手了。”山崎绫香回答,“很多,基本主要的都切了。”


“老大不知道这件事吧?”


“现在没有告诉老大的必要,因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山崎绫香深深地吸一口烟,看着自己吐出的白烟,“到老大那里事情就麻烦了,就当下的情况来说,不到那个程度。”


“不到那个程度…”加藤岳看着前方的交通信号灯,“你觉得,卯之花发神经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是多少?她是那种做事没有目的的人吗?”


山崎绫香打开车窗令烟雾散去,她侧头看了一眼加藤岳,结果两人目光刚好对视。


她想着对方所说的事情,表面看来像是在观察对方左脸上的那条刀疤,那条狭长狰狞,将加藤岳身上斯文的气质全部清除的刀疤。


她又吸了一口烟。


加藤岳显然有些不耐烦,毕竟这个人最为缺少的就是耐心,所幸在他终于忍受不住准备开口催促时,山崎绫香开口。


“可能性为零,”她将烟掐灭之后手指抚上方向盘,声音平静而清冷,“她也不是那种做事没有目的的人。然而,她更不是做事如此不经考虑,让一切都暴露在表面的人。”


“什么意思?”加藤岳皱眉。


“意思是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认为她会毫无考虑地就这么干。这样做,换做一般的情况、、可以考虑是背叛组织了,这太危险,她不该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山崎绫香看着信号灯闪烁,“她不会只是单纯地想这样做…以她的能力。这一切说不通。”


加藤岳听完停顿片刻之后轻哼回头。


“的确。”他说,“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选择信任她,还是直接过去问?”


“信任?”山崎绫香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这时绿灯亮起,她踩下油门,车辆朝前驶去。“你竟然还能提这两个字,真是让我吃惊。”


“我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将其列入考虑范围。”加藤岳觉得他被讽刺,皱眉之后说。


“嗯,是啊,我知道。”山崎绫香点头,“我也不认为你会认真地考虑这点,毕竟你也已经幼儿园毕业了。”


“所以你怎么打算?”加藤岳将问题绕回。


黑色的车辆在阳光下驶过公路,轮胎与地面接触之后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大地的细微的裂纹在阳光下显现,燥热的风拂过被烤得发烫的车身。


阳光灿烂,燥热沉闷的天气。


“你知道吗?我之前发现个问题。”山崎绫香沉默许久之后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轻声开口,道出了在心底积压着的事情。


“什么?”加藤岳皱眉。


“卯之花的那个室友……似乎也同时请假了。”


山崎绫香说完,路上的一颗小石子卷入轮胎之后弹飞到杂草里。


烈日下的泥土干燥而细碎。



卯之花抬手揉了揉手腕,柔美的眸垂下些许,她看着阳光下虎彻勇音睫毛的影子。


明明该是转凉的时节,然而此刻外面却沉闷燥热得令人难以忍受。


空调开着,室内的温度渐渐凉下,卯之花坐在沙发后面仔细打量着虎彻勇音的侧脸。


她将组织所设置的监控切断了。这显然不是她的所愿,然而,没有任何办法,她也希望能够有一些时间做出其他的反应,但事实上,当她那天晚上将枪口从虎彻勇音的太阳穴移开的瞬间,一切就已注定。她必须隐瞒这一切。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些,她必须帮忙隐藏虎彻勇音的身份,尤其是她的组织。相处这么久,彼此都有了一定了解,如果对方是这种身份是无论如何都要灭口的。


她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想到最后的结果,想到那些人将会拿出的答案,灭口,简单粗暴,但却最为有效。


情况极为复杂,而她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样下去事情迟早要败露,她的组织也好,虎彻勇音的组织也好,无论哪个做出行动都足以将事情推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理论来说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她马上离开此地。如果这样做,便必须抛掉现有的一切,也必须切断和虎彻勇音的联系,当作没有出现过。


然而,抛开虎彻勇音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不谈,抛开她对这个人的感情以及内疚不谈,这样做的话会令对方组织起疑,同时她也无法估算虎彻勇音恢复记忆之后的反应。一旦对方恢复记忆,推算出真相而她却已经离开,甚至没有任何询问或者解释的机会……那太过残忍。


何况,她也无法抛开虎彻勇音的精神状态还有身体状态,抛开对这个人的感情和内疚。


离开此地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遵从内心的选择的话,她只能留在这里,留在这个人的身边。


然而,她被动地将通讯切断这已经是意料之外,这个举动足以让组织起疑,但当时是在是被逼无奈,若不如此,那位医生的出现很轻易便会被发现。


只能这样撑下去,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先应付组织,等虎彻勇音的身体状态恢复——如果还能恢复的话——再想下一步的对策。


如果虎彻勇音的身体一直如此,她便只能等对方的心里状态好些之后,将一切告知。她已经想好,将决定权全部交给对方。


如果虎彻勇音知道这些之后决定杀掉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她当初只差一点就要将对方杀掉,那时对方只是侥幸逃脱,正常来说……一切在那时就该结束了。


她并不奢望虎彻勇音原谅她,但她在争取,一个补偿一切的机会。


“要下雨了。”勇音凝视着阳光背面的阴影,她轻声说。在听力损伤的情况下,她自己都听不见这句话。


有时她也会想,如果在这种程度失声的话大概还能舒服点,至少那样不用费力地控制音量。


一般听力不好的人说话的声音都会相对地增大,并不想那样,所以她每次说话时都会非常小心。她害怕声音太大会烦到人,毕竟——她听不见,不代表别人听不见。


“是啊。”卯之花点头说。


勇音说完话便回过头看着卯之花,她需要根据口型来判断对方的答复。她和卯之花说过,只要保持正常说话的声音,她会努力自己理解,不需要刻意的太多的照顾。


“……烈的手腕又开始疼了吗?”她注意到了卯之花揉手腕的动作,于是说。


“没关系。”在此刻,对方的担心太让她揪心,她无法承受那些好意。卯之花说,“并不疼。”


“我帮你按摩一下吧…那种疼很难受。”勇音垂了眼说。


“勇音自己伤还没好,不要费力了。没关系的,这次并不严重。”卯之花看了对方身上的绷带之后努力地控制了表情说。在这个时候,对方这种关心令她的心如同针刺一般。


“……”勇音听完之后没有说话,醒了已有几天,但她都发现自己总是很忧郁。除了身体上的创伤带来的影响外,似乎还有其他的原因,好像身体里某些东西被压抑着,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但仔细想过之后,又不知道被压抑着的东西具体是什么。


“勇音想吃些东西么?”卯之花温柔地凝视着对方。


“不必了…”勇音摇摇头。


“觉得难受?”对方的精神状态一直很不好,卯之花也渐渐地习惯了这种状态,她付出了无限的耐心,对这个人。她试图缓解,对方这种抑郁的状态。


“不,没有难受。”勇音说,“伤口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卯之花说,“勇音想做些什么么?比如看一看电影…我可以去为勇音拿电脑过来。”


“不,没有想看的电影。”勇音轻声说完,难得地抬头直视卯之花的眼睛,“烈不要费心了,我真的没事。”


“好。”卯之花点头,在当下她任何事情都顺着虎彻勇音,她小心地照料着这个人,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她在等着事情的转机。说不焦急那是不可能,然而,这并不是急得来的事情,她需要更多的耐心。


“烈不必这样一直陪着我。”勇音轻声说,依旧是用她自己听不到的音量,“我一个人没有问题。”


“只是学校刚好没什么事情,而且我也借此机会休息一下。”卯之花露出微笑,安抚似的说。


“可是这样……”勇音微微皱眉。


“三天。”卯之花温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再陪勇音三天吧。”


无法等待太久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后她还是没能找出其余完美的解决办法,就只能和虎彻勇音说明一切,或者……直接离开。那是她最不愿面对的结果。


“……好。”勇音听完之后顿了一下,她点点头。这时她试着起身。


“怎么了,勇音?”卯之花很快问。


“……我有点渴。”勇音憋了一下之后喃喃说,“不过…我自己去拿就好。”她并不希望得到太多的照顾。


“我去拿吧。”卯之花说完便准备起身。


“不。”勇音这次的语气和之前不一样,要强硬许多,她斩钉截铁地反驳完自己也发现了态度不太好,于是赶紧放柔了语气解释,“烈…我自己去拿就好,真的。我的伤口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一杯水,我为勇音拿吧,勇音腿上的伤口还没有拆线,万一出血就麻烦了。”卯之花理解对方为什么如此坚持,虎彻勇音是自尊心非常强的人,遭受这种挫折之后肯定一时无法接受,但在这种事上,她也不会让步。


“……不,烈,我——”勇音显然不那么认为。


然而,在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个拥抱。温暖柔和,包含着无尽的爱与耐心。


“我去拿,乖。”卯之花轻声在虎彻勇音耳边说完之后起身,“等我。”


虎彻勇音这次倒没有再说话了,她只是呆在那。


没过多久,卯之花拿着温水走回房间。勇音接过那杯温水喝完之后白天脸上难得的热度才褪去,她不敢看卯之花,于是只能侧过头道谢。


“……谢谢烈…”她这样喃喃说。


卯之花见了此景通常是该戏虐,但积压着的事情太多,对这个人的内疚也太深,在此刻她竟然一点那个心思都没有起。


她仅仅是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两人的相处难得地摆脱了阴郁,在这个片刻。然而很快这种本不该存在的温馨便被门铃声打破。




千雪美枫站在门外捧着花纠结地想着应该怎么说。


“该说是…代表社团的社员前来探望吗?”她认真地思索,“……嗯,没错,就这么说……至于地址,就说学校提供吧。”


等待门被打开的功夫,她打量了这间别墅,似乎没什么不妥。




与此同时。


加藤岳驾车驶往别墅的方向,后座上摆着黑色的皮箱,里面藏着他常用的枪支。








【TBC】











时间过得真快 转眼剧情就已经发展到这里了w


第一部分好像快要结束了,千雪美枫也终于正式加入。


说来,怎么觉得最近留言的大大相比过去少了……是错觉吗?还是因为心塞所以都潜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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