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南小鸟②

这里是哪？

眼中所见的熟悉的走廊。

是在学校吗？但为何周围比往常要昏暗许多？

视线下意识的寻找着光源，看向了窗外。

粉雪纷飞，远处的灯火穿过其中，落入走廊，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雪夜……

我，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来到这个地方呢？

得不到答案，也没有丝毫头绪。

既然如此，那应该就没有行动的理由。

但我的脚却动了。

不受我的意志所控制，走上了熟悉的路径。

这可怕的状况让我本能的想要惨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仅是脚和喉咙，就连手、头……我身体的一切，都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

我所能做的，仅仅是看而已。

我陷入了恐慌之中。这个身体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减慢，穿过走廊，走上楼梯，虽然不快但确实的前进着。

这是要去哪里？

不久，身体在一间房间前停下了。

这里是？

向上瞄的视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牌子——学生会。

忽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丝朦胧的片段。

同样的雪夜，同样的地方，我曾看见过些什么……

不能过去！不能过去！不能过去！

竭力的挣扎不过是徒劳，我的身体慢慢的靠近了房门，一只眼睛停在门缝前。

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是穗乃果。

此刻，她上下一身白色的衣裙，独自一人靠在了桌子边上。

是我做的衣服。那条裙子，那件毛绒马甲，是我为了衬托出穗乃果的可爱，一笔一划的设计，然后一针一线的缝制出来的。

“雪，真漂亮呢。你说对吧？”

穗乃果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但我很清楚这些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在学生会内的另一个人。

“是呢。”

那个人回应着穗乃果的话，从我视野的死角中走出，走到了穗乃果的身边。

“我还是第一次在夜晚的学校看雪，穗乃果呢？”

“嗯，虽然我在小时候做过深夜跑到神社之类的荒唐事，但看雪倒是没试过。”

“嗯？为什么呢？我还以为穗乃果的话一定做过呢。”

“因为……我……稍微有些怕冷。”

“嗯？呵，呵呵呵~~”

“过分，居然笑我。”

两人嬉笑着，那声音闯入我的耳中显得刺耳无比。

“今天，对我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呢。”

忽然，那个人突然收起了笑容，凝神注视着穗乃果。

“为什么？”

穗乃果歪着头，不解的看着那个人。

“是因为赢了A-rise吗？那样的话不仅是对你，对于μ's的全员也……”

“并不是那个。”

那个人伸出手指，轻轻抵在穗乃果的嘴唇上。

“重要的是，今天啊……”

那个人凑向了穗乃果的耳边。

“我看到了穗乃果哭的模样呢。”

“！！”

穗乃果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窘迫不堪的她并没有用语言来反驳，而是一手捂着脸，一手不住地捶打那个人的胸口。

“嘛~~不要生气嘛~~”

那个人用一个拥抱制止了穗乃果的行动。

“我并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哦，而是真的觉得能见到穗乃果的眼泪真的太好了。”

那个人将头靠在穗乃果的肩上，继续说着。

“那个时候，当你的身体将你心里的懦弱传达向我时，我真的非常高兴。总是被你拯救的我，居然也是被你依靠的，让我感到非常幸福。”

“那个，我……”

“什么也不用说哦。”

那个人松开了手，稍稍后退了一步。

吻，随即落在了穗乃果的唇上。

“！！”

我的呼吸停滞了。

或许那只是个短短数秒的吻，但却在我的脑海里永久定格了。

“这是……在干什么呢？”

交错的身影稍稍拉开了距离。被突然袭击的穗乃果，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用依旧清澈的湛蓝双瞳，困惑的看着那个人。

“讨厌吗？”

“……不，并不讨厌。但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回答穗乃果的是一个更为激烈的吻。

大概是担心穗乃果会逃开，那个人拼尽全力的前倾这身体，不给她丝毫的空隙。靠着桌子，退无可退的穗乃果，最终躺倒在了桌子上。

我的身体瞬间就被怒火点燃了。

即便如此，我却没用动。

不仅仅是因为我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更可怕的是，比起愤怒，一股燥热以更为恐怖的速度侵蚀了我的全身。

最喜欢的人被人压倒，肆意侵略，我却只是躲在门后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狭小的视野之中，我看着那些我亲手缝制的衣服被解开。被纯白所遮掩的美丽胴体，曝露在这冬季的夜晚之中。

片刻，那个人撑着桌子，稍稍从穗乃果的身体上离开了。

“真奇怪……我明明是有些怕冷的呢……”

穗乃果却仿佛是要重新贴近她一般，撑着手肘缓缓抬起身体。被解开的衬衣与马甲从她的肩膀处滑落，在桌面上摊开。

“但是现在……”

她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上。视线在自己几乎被唾液和吻痕填满的躯体上游离着。

“很不可思议的……觉得非常温暖……”

随即，她清澈的瞳孔开始变得迷离。

“我或许知道是为什么呢……对，那一定是因为……”

放在胸口上的手向上伸出，绕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我，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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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眼前的景色开始继续旋转，旋即华为一片漆黑。

“哈~哈~哈~”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以舒缓扼住咽喉的窒息感。

“……！？”

痛苦的感觉稍稍褪去后，回过神的我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学生会门前，而是自己的房间内。

周遭，只有那透入的室内与之前所见的相似。

我试着活动双手。

那种强烈的拘束感也消失，我确定自己现在能够支配自己的身体。

“果然……是梦吗？”

最近，不止一次看见这样的梦境。

在干什么啊我……

不管再怎么嫉妒那个人，做出这样的臆想也太可耻了。

那两个人，为了学校，为了μ's付出了那么多，我却……

太丑陋了。

我的心居然是那么的丑陋吗？

我有这样的自觉，但是，每当看到自己亲手为穗乃果缝制的衣服被那个人的手弄得发皱，被那个人的体液沾湿，就会痛苦的不能自已。

不，不能这样，那只是梦而已。

我是信以为真的话，只会让自己越来越丑陋。

“穗乃果酱……”

我反射性的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但她是不可能在这的。

“穗乃果酱……”

我的目光停留在书桌上一本薄薄的笔记本上。

我用来绘制演出服草图的本子。

在那里，穗乃果就在那里。

每次，每次每次每次……设计新的的演出服的时候，我都会第一个将穗乃果和她的演出服画在上面，把在我的憧憬、我的依恋，通通画上。

只要有它，只要有它在的话，就像穗乃果随时都在我的身边。

从床上爬起，我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书桌前。

随即，掀开的本子的封面。

“……”

瞳孔内，映出的只有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