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舞台
顾时看了一下年份，猛然想起现在冰雪奇缘还没上映，于是她愉快地打了个电话给林笙，让她直接上网当一份冰雪奇缘的剧本下来。
“我懒得看了，你直接告诉我讲的是什么，然后把我要背谁的台词画给我。”
“大概就是讲……从前有个女王，小时候和她妹妹关系很好，但是她的冰雪魔法打伤了妹妹，为了防止伤害到妹妹她就和妹妹保持距离，后来她因为她妹妹要和男人结婚发飙了，冰冻了整个国家跑到北山上去，她妹妹去找她，被她无意间打伤了，然后她妹妹之前要结婚的那个男的，是个王子，其实是为了她们这个国家的王位来骗婚的。”顾时顿了一下，“最后她妹妹抛弃了男主，身上的魔法被姐姐用真爱破解了。”
顾里抬起头凝视着她。
“……要是觉得太露骨了，咱们可以再改的。”
“别改了，就这样吧。”顾里拿起手机拨号，“喂，爸，帮我租一台造雪机……”
南湘演Elsa女王一边唱歌一边随手造出来的雪人，反正就南湘那张脸，举个牌子上面写上演的什么，她到底演什么别人根本不管。看脸。
唐宛如就辛苦一点，她演被公主无情抛弃的男主角——的驯鹿。当然了，简溪更辛苦，他要演这个驯鹿的主人。
安排给顾源的当然就是那个来骗婚的王子，当顾里得知演Anna公主可以获得打他一拳的机会之后，差点就要脱下一身的冰雪女王装束要和林萧换角色，被编剧兼导演顾时给无情拒绝了。
“你放心，大不了我来给林萧特训，保证那一拳够劲。”
经过一个星期紧锣密鼓的排练，演出的那天一切都很顺利，顾里没把台词背串，林萧也没有忘词。
原版的剧本中，最后快要被冰冻起来的Anna选择牺牲自己救了Elsa，而Elsa抱住她之后滴落在她身上的眼泪让魔法的作用消失了，Elsa从而得知能融化冰雪的就是爱，然后Anna揍之前那个骗婚王子，姐妹一起溜冰，全剧终。
本来顾时给出的剧本也是这样的，但顾里说：“观众怎么知道是真爱拯救了她？不应该是真爱之吻吗？”
顾时说好好好，给你加戏，但是要借位。
“借位？”
“你准备当着大礼堂几十个老师，几百个学生的面，和林萧来真的么？”
顾里妥协了。
到了演出那天晚上，真爱之吻那一幕马上就要上演的时候，整个大礼堂的人都在鼓掌高呼，还有人喊：“既然顾里和林萧在一起了那顾源你就去找简溪吧！他就在那里啊！就在那里看着你啊！”
台上的简溪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站在身旁的唐宛如。
“这借位借的真有水平。”顾时在观众席上和身旁的几个同学说。
只有台上的林萧知道，这根本不是借位。被顾里抱住的那一刹那她还在紧张地按照顾时的指导寻找借位的角度，但顾里根本没给她机会，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上来。
舞台上的灯光、台下的欢呼声和起哄声全部离林萧远去，只剩下顾里柔软双唇的触感，她一时间有些腿软，要不是顾里的手还搂在她腰后，她就要跌倒了。
“清醒点林萧，等会儿你要给顾源一拳呢。”顾里将麦克风弯到一边，低声说完了这句话又调整回原来的位置。
幸好接下来林萧除了打顾源也没什么重要的戏份，不然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会被人看出来。
直到演出谢幕，被顾里拖着走进更衣室，她才稍微回过神来，红着脸捂着嘴朝顾里大喊：“顾里！我我我我这……我这还是初吻啊！”
整个更衣室寂静了片刻。
顾时清晰地透过发丝的缝隙看见顾里的耳朵都要红透了，但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林萧你可以叫的再大声一点，这样还在外面看下一个节目的老师和观众就知道你刚才在台上把初吻给贡献出去了。还有，这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你以为我不是吗？”
就在这时，唐宛如终于脱下了她的驯鹿头套，长出了一口气：“哎呀妈呀，我忘了关麦克风了。”
然后伸手淡然地关上了麦克风的开关。
当然了，麦克风里的内容是直接通过大礼堂的音响播送的。
“顾里，还来得及，你还有五分钟时间可以换好衣服冲出去，在摄影部的人把刚才话剧的视频卖出去之前，高价买下来！”顾时把顾里交给她保管的钱包丢给她，“快！”
经过长达三分钟（……）的拉锯战，摄影部的部长在威逼利诱之下交出了刚才那场话剧的唯一一份视频文件，转身对部员振臂疾呼：“咱们部有钱了！可以买新镜头了！”
没有人对部长的决定有什么异议。
然后在林萧的拼死抗争之下，顾里还是把这个文件给彻底删除了。
“林萧我警告你，你别跟我扯什么初吻的纪念意义。”顾里翻了一个白眼给她，“你是觉得你把它给了一个表面上和你相亲相爱其实背地里劈腿的渣男比较有纪念意义吗？”
远在男生宿舍的简溪打了个喷嚏。
“但是顾里你太草率了！”林萧红着脸叫了回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我可以赔偿你啊，你说你想要个什么样不草率的？”
林萧很诚恳地描述起了自己脑海中的画面：“那至少也要是在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吻之前有个温柔的拥抱……”
顾里松开鼠标，站了起来，在林萧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之前抱住了她。
她本来只想抱一下吓唬吓唬林萧然后就松手，谁知道这么一靠近她看见了林萧眼中根本没有任何的拒绝和抵触，于是脑袋一热真的吻了上去。
第一次地，身体在大脑经过分析之前就做出了行动，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顾里松开林萧，手足无措地犹疑了片刻，表面上不动声色地丢下了一句：“这次不草率了吧。”
她转过身，僵硬地走出宿舍。窗外，阳光明媚，微风渐起。
林萧一个人站在宿舍里，摸着有些红肿的嘴唇发愣。
“刚才……那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