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 Briefträgerin/邮递员不只是送信而已
写作课和综德课之前都在上写信,然后就觉得大概小天使可以当一个类似邮递员的职业什么的_(:з」∠)_大概设定各种bug求不吐槽233大约是一篇姐攻【?
Anna同学还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有朝一日除去遛狗、照顾小朋友和修剪草坪以外还能得到别的工作,比如说当个邮递员什么的。
当——当个邮递员啊——虽然这话说得是有点犹豫,但这绝不表示她在蔑视邮递员这个伟大的职业。她只是觉得,这个假期她本来可以去做一些其他的更加有趣的事情的——只要能改善那种天天都是遛狗带孩子剪草坪的生活——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貌似也许好像看起来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于是现在她对她那身为小镇上唯一一家邮局局长的爸爸有一点不满了,她当初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头脑发热地答应了他呢?
「Anna,邮递员是为其他公民服务的伟大职业。这可比你干过的那些活儿都有意义多了。刚好你的Fred叔叔也生病了,你可以趁着这个假期来邮局帮忙,这听起来棒极了不是吗?」
喔,这个理由听起来可真冠冕堂皇啊。是邮局缺人手了还是他担心自己又出去惹是生非?总之Anna想不太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点了头。至于Fred叔叔到底生没生病她也不知道,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被糊弄了,要知道遛狗和修草坪可不需要人早起。毕竟按理来说在假期里根本就不应该有“早晨”这种东西存在啊,这太罪恶了。
更何况她向来就不怎么走运,这一次还尤其倒霉——她的自行车掉了链子。不,准确地来说这并不是掉链子,而是链条断了然后自己掉在了地上。要说只是普通的掉链子那她绝对可以自行解决,捋起袖子哼哧哼哧就能把车修好,但是现在链条断了,断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这会儿已经把信都送得差不多了——她的车就罢工在她要送的最后一封信的目的地门口。这个小镇并不大,自小就在这里长大的Anna早就已经把每一家每一户都摸得清清楚楚了,镇上的每一个人她都很熟悉,可是眼下这信封上的名字却很陌生,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名字。也许那人是最近才搬来镇上的,那么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个新朋友。想到这里Anna突然觉得送信好像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但是Anna有点踌躇,一来是因为一向消息都很灵通的她竟然没有发现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新搬来了一家人,其次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认识他们。要知道邮递员送信只要投进信箱里就好了,又不必和收信人有任何接触。
在她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琴声,于是她匆忙把信塞进了信箱又把自行车往房前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上一推,凑近了这幢房子。
这间房子同镇上其他的房子比较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它客厅向阳的那一面有两扇巨大的落地窗,Anna机智地绕开了那一大片玻璃,站在一个角落里踮起脚尖朝琴声的来源张望。
她瞧见了一个金发少女在弹钢琴。
她长得一定不错。
这是Anna对那少女的第一印象。
等一等Anna,你在想什么?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无论如何你的第一反应不都应该是啊她弹得真好听之类的吗?怎么会是——她一定长得不错?Anna发誓她并不是一个那么注重外表的人。
但是要怎么说呢,那个少女的背影的确很好看呀。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棉布长裙,看起来十分柔顺的金发被结成了发辫垂在身后。Anna扶着墙壁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她看见了少女的手——那双手指纤细修长又白皙细嫩的手正在琴键上来来回回。她忍不住又朝前走了一步了,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她就可以借着钢琴上的烤漆看见那个女孩的脸了。但是显然那个少女反应更快一些,她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了头。
「是谁在外面?」
Anna立刻转身跑了。说老实话,Anna还从来都没发现自己可以跑得这样快,快得周围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她匆忙地扶起了之前被她丢在草坪上的自行车跑回了家。
夜晚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忍不住回顾起了白天的经历,她今天给Schultz家送了请柬,给Kant家送了贺卡,给Baumann家送了明信片……还有,给那个女孩送了信。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时候她居然就那么跑了,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连那女孩的脸都没看清就跑了。要是在平时她才不会那么拘谨,一定会大大方方地走上去同那个女孩好好说说话的。
对,一定是因为这身愚蠢的制服,Anna觉得她不该这么狼狈地去和她的新朋友说话。她没有看不起邮递员这个伟大的职业,也不是对这件黄色的T恤有什么不满,她只是觉得她们之间的第一次交谈不应该这么奇怪,这一点都不浪漫啊。
等等等等——怎么又扯上浪漫这两个字了?Anna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根本都还没见过那个少女啊,怎么就会想到这些事情呢?对一个背影一见钟情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蠢了一点吧?不,也不只是背影而已,那女孩弹琴弹得也的确不错的……
没过两天Anna就又分到了一封寄到那间房子的信,这一回信封上不像上次那样只写了一个姓氏了,而是明明白白地写了那女孩的名字,她叫Elsa。她特地把Elsa的信留在了最后,准备就像上次那样偷偷地看看她。她也不知道那个Elsa会不会瞧出了她是个邮递员而在信箱边上等着她,如果真是那样就太糟糕了,毕竟上次她什么都不说就跑掉了这很尴尬。
不过幸好她没有,她还是在弹钢琴,或许下午这段时间就是她练琴的时间,于是Anna这次又躲在墙角里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她很懊恼,这一点都不像自己了,她才不是这么畏畏缩缩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个她连脸都没有见过的陌生少女就算没跟她有任何接触都能让她变得这么局促不安?
暑假就快要过去四分之三了,可是Anna始终都没能想出究竟该怎样才能和Elsa搭上话。趁着送完信路过Elsa家门口的工夫,她又站在窗外盯着金发少女的背影发呆了,时不时地低下头有些焦躁地在窗外踩着小石子来回划着草地上的泥块。
「砰砰。」
是窗户玻璃被轻轻敲打的声音。Anna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退后了一步抬起头才发现Elsa已经走到了窗前,她正扶着窗玻璃好奇地看着自己。
「嗨,你好?」
「是——是在和我说话吗?你——你好!」
金发少女的问候来得突然,于是她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先是低下头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然后又手忙脚乱地扶了扶自己挎包的肩带,还扯了扯自己的帽檐,最后并拢了双脚站得笔直。太糟糕了,她们还是这样相遇了。Elsa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做了一个邀请Anna进来的手势。
「哎?我真的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请进。」
Elsa站在门口为Anna拉开了门。这下Anna终于真正看清了Elsa的模样——果然就和她想象出来的样子一个像素都不差——高高的个子,皮肤白皙细嫩,脖子又细又长,还有一双泛着光的蓝眼睛和两片诱人的薄唇。
「你你你就这样让我进来?难道不怕我是坏人吗?」
「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如果说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也会是坏人的话,那么我倒是希望这里的治安可以变得再差一点。更何况坏人怎么会穿成这样?」
Elsa伸手摸了摸Anna的衣袖,嘴角上翘摆出了一脸了然的表情。
「哎?」
Anna觉得有一点神奇,眼前的这个女孩和自己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Elsa是个非常安静又羞涩怕生的女孩子,毕竟看样子她应该已经在这儿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却一直都悄无声息,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往来,要不然Anna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她。啊,不过也许只是因为她向往宁静的生活所以才会选择来这样的小镇居住。
「我想,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不是有意在外面偷看的——我是——你瞧,我是来送信的。」
说这话的时候Anna还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身侧的挎包,只不过她拍得有点轻,毕竟她有些心虚,害怕Elsa看出这个包里其实根本空无一物。
「是嘛,所以今天有我的信咯?」
天!Anna,你在想什么?今天根本就没有Elsa的信!说你只是恰好路过会死吗!
「这个——」
她低头看着Elsa对自己伸出的手一时语塞。
「我有注意到喔。」
「什么?」
「你啊。」
「哎?」
「那天那个偷偷跑掉的人肯定就是你对不对?每次你离开之后我都会去查看信箱,猜猜我发现了什么?并不是每一次我都有新的信件喔。」
Anna低下头双手掩面,她觉得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真的,如果她现在这幅样子被Rapunzel或者Merida看见了的话,那么她会觉得自己开学之后都没法做人了。怎么一面对着这个女孩她就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的?不敢上去搭话不说还整天偷看她,还要借着送信的名义来偷看——那些都算了,最可怕的是她的小心思居然还被当事人给戳穿了。
「你在害羞?天,这跟我脑袋里想象的你可太不一样了。」
「等一等!你是说你也想象过我?」
「咦,看我又发现了什么——“也”代表什么?」
「不,这不重要,你说你想过我?我是说,你真的一直在注意我?我的意思是,不是那种普通的注意——老天,我在说些什么——」
「当然,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那么频繁地给我写信?我搬家来这里的消息并没有告诉许多朋友,所以那些信——要知道每天努力想出各种奇怪的笔迹来写信封也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啊。」
「所以那都是你——都是你写的,因为我而写的?我明白了,我就说这年头怎么会还有人一直手写信件嘛,用电子邮件不是快很多吗?」
「不,这感觉差了很多的。」
Elsa笑着凑近了Anna,握住了此前她一直攥紧了包带的手。
「暖暖的呢,我就说嘛,红头发的邮递员比冷冰冰的服务器要可爱得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