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凌破 于 2014-11-10 02:03 编辑
【这篇的设定其实跟隔壁的蓄谋已久有些像(贴个传送:【照堇】蓄谋已久),我觉着是不同了,后来在考虑另开一楼还是在那个楼底下继续发的时候对比了一下:蓄谋已久的照老板是不听课不写作业的学神,这篇里的照老板不仅不听课不写作业还逃课打架,但她还是个学神……那边的老板娘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还是尽职尽责的班长,这边的老板娘……也是努力的好学生…………这么想想好像没什么不同啦……我就是喜欢学神这种设定怎么啦!ORZ…………最后写完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最大的不同,也就是支持我新开一楼的主要原因,那就是,蓄谋已久是照堇,这篇妥妥是篇堇照啊!!!!】
宫永照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红发从窗户翻进宿舍的时候虽然已是深夜,但室友弘世堇还在与习题做斗争。于是她出现在窗口的样子正好被弘世堇看个正着。看着弘世讶异的表情,宫永照尴尬地保持翻越窗户的姿势在窗框上僵了一会儿,而后收了收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窗框上下来,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捡了几件换洗衣服进了浴室。而弘世的视线从她出现在窗口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她,直到浴室的门关上隔开了她的视线。 关上门,宫永照迫不及待地长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宫永照就是不希望同屋的弘世堇撞见自己打完架回来的样子。她记得她第一次带着伤从窗户里翻进来的时候,弘世看着她的那种不知道怎么描述的表情。那眼神里,有惊讶,有不可置信,有不赞同,甚至还有一点心疼,但没有厌恶。而那种神情让宫永照本能地想逃开。后来再遇到晚归的情形,宫永照就会刻意地在弘世睡后才回来。只是今天这个时间弘世意外地还在用功罢了。该死,怎么就没看见宿舍有灯光呢。宫永照暗骂着自己。
弘世堇一直知道宫永照是个经常在外面打架的不良。三无、冷漠、面瘫、不良,这几个词在班里几乎就是宫永照的代名词。在知道她与宫永照住同个宿舍之后,就有同学提醒她当心。但宫永照在宿舍里的表现意外地好,虽然还是面瘫的模样,也不主动同弘世说话,但也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她只是自己默默地待在属于她的地方,安静地看书或者吃东西,有时候会做一些整理牌谱之类的事。那个温良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不良,而离这样的宫永照最近的弘世却总觉得那个安静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寂寞。 弘世第一次撞见宫永照带着伤从窗户里翻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时候,宫永照已经洗过了澡,钻进被窝了。当弘世准备忘掉这件事上床睡觉的时候,她听见宫永照的声音:“吓到你了么?抱歉。” 弘世没有回答,却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些纠结。 后来就没有再撞见过了,可弘世堇有时候会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见宫永照回来的声音,睡眼朦胧间看见宫永照小心地从窗户进来,轻轻地去浴室洗漱。 冷漠的外表下其实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弘世这样想着。
宫永照走出浴室的时候,弘世堇仍在灯下奋斗。宫永照轻轻地走到她身边,躬下身子去看她正在做的题。 唔,确实有点难。照摸了摸下巴,拾了一支笔在草稿本上认真地演算了一遍,做完又看了看题,换了种方法又做了一遍。弘世堇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身边的人,盯着她飞快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行的数式。 好厉害,明明不听课却能随手把纠结我一晚上的题解出来……弘世想着。 "这样,这样,这样……"宫永照边写边讲,几下就点到了要点,让人豁然开朗。可弘世却有些跑神,她盯着她的手她的字嗅着她近在咫尺的味道,全然无法将注意力全盘集中在习题上。 她的手纤细修长,骨骼分明,拿笔的样子很是好看,而她的字却是意外的清秀平和,全然不像她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凌厉冷漠。哦,不,平和温柔才该是她真正的模样吧。她刚洗过澡,带着一些湿润的热气,沐浴露淡淡的香气里却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这……她是受伤了么? "就是这样,你懂了么?"宫永照的声音拉回了弘世的思绪。一回神便看见宫永照侧过头来看她,心中一动,脸上不由得有些烧。 "啊……差不多懂了。……谢谢……" "总是半夜回来给你造成困扰真是十分抱歉,几道题,微不足道,聊表谢意。学业上的事我多少可以帮一些,下次请不要客气。"宫永照难得吐出这么多的词句。 "啊……不……没关系的……" "那么,早些睡吧。"宫永照替她把书本合上,转身欲走,却被弘世拽住了衣袖,照疑惑地回头。 弘世忙放开手,小声地问道:"那个……你受伤了么……额……我……" "哦……被发现了么……没事,小伤而已。"照侧过头,把自己的脸藏进了黑暗里。 "请不要这样对待自己。"弘世有些生气,坐正了身子,义正辞严地说道,"连我都闻到血腥味了,怎么是小伤呢?!" 宫永照僵在原地没有接话。 弘世堇想了想,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医药箱。 "可以的话,请让我帮你处理一下吧,就当是对教我做题的感谢吧。呐?"说着轻轻抓住了宫永照的手。 好凉的手。弘世分明地感觉到握上她的手的时候她身体明显的颤动。 "那……好吧。"宫永照意外地顺从,被弘世堇牵着到床边坐下。 "伤在哪里?" 宫永照默默地解开睡衣上面两个扣子,露出受伤的肩头,那里肿起了两道棱子,破开的口子仍在渗着血。 弘世皱起了眉头,打开药箱,取了工具开始处理伤口。棉花团蘸着酒精碰到伤口的时候,宫永照咬紧了牙,硬忍着不肯发出声音来,紧绷的身子却在略略发颤。弘世堇拿着镊子的手没有丝毫抖动,心里头却跟着在发颤。 为什么呢?明明是温柔的人却要装得那么冷漠,明明是平和的人却总是出去打架,明明是痛得不行却要硬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你是不肯向谁屈服?你是在同什么抗争? 宫永照昂起头,死死盯着天花板,却看不见弘世堇眼中化不开的悲伤与心疼。 "好了。" 似乎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弘世终于包扎好了伤口。宫永照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抬手把衣服扣好,转而看向收拾东西的弘世堇,张了张口,却又没出声。 弘世默默地把医药箱收好,重新洗了个手,又将桌上的习题收好,按灭了台灯。这次轮到宫永照盯着她看了。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直到弘世掀起被子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听见对面的黑暗里传来一声小小的:"谢谢。" 她没回复,只是让自己窝进被窝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堵堵的,有些想哭。
宫永照是个面瘫,是个三无,是个不良,是个冷漠凌厉的人。她总是逃课总是打架,成绩却总是最好的。没有人敢接近她,所有人都怕她都躲着她,她总是一个人,所以也就不会有人问问她,你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老让自己受伤,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宫永照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早就习惯了无视别人厌恶的眼神,早就习惯了冷漠地看着这个世间,可是为什么在看到那个人的眼神的时候会觉得难受会想要逃开? 宫永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最后却还是收回了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因为有弓道部的晨练,弘世早上总是起的很早,但今日她起身的时候却看见宫永照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书桌前看书了。听见她起身的响动,宫永照回头来看她,淡淡地开口道:"早上好。" 弘世愣了愣,方才回复:"啊……早上好~"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弘世走出宿舍的时候,阳光正巧穿透清晨的雾气打在屋舍上,整个世界都变得敞亮了,顺带着让弘世的心也跟着敞亮了。 嘛,来日方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