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像换了wwwwwwwww
整个人打了鸡血一样好愉悦啊wwwwwwwwwwwwwwww
好不容易的等来一篇夕深羽的字母漫怎么能不换呢!!画风超对口的www
感觉如果被虐到了一看头像瞬间能回血【喂
情不自禁就甜起来了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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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咲深羽要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时间需要多少天?
七天?十六天?还是一年?
或许,一个晚上就足够了。
接受了盘问和调查,然后是处理伤口,终于完成一切事务回家时已经是凌晨。寂静的街道上空盘旋着孤独的星星,街道上仅剩下那些不需要睡眠的黑白身影,星星点点地洒在灯光下。
城市陷入死亡的宁静和永恒的哀伤。
原本想去雏咲深羽家陪着对方的不来方夕莉最后在女孩子看不清表情的缄默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知道比起有人在身边,现在雏咲深羽更需要一个可以解除伪装而肆意哭泣的空间。
恭口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这是听雏咲深红说的。对雏咲深羽很好,总是会帮忙抄笔记,两人也经常出去逛街,然后那条骚紫色的围巾是她选的。
是很重要的朋友。
据说在高一的时候就认识了,还戏言说高考完后就跟雏咲深羽领结婚证。这样开朗活泼的孩子。
不来方夕莉听着那位长辈的描述,揉着鼻梁,目光扫过一旁低头摸着手腕上绷带的雏咲深羽,夜泉一样的长发垂在脸旁,看不清表情。
回到古董屋后就被黑泽密花扔上床睡觉了。窗外是草丛里残余的虫鸣,隐隐约约能听见浮游灵的哀鸿。心里藏着不安,但是不来方夕莉仍然逐渐沉入了睡眠。
梦里似乎能听见雏咲深羽的哭声——其实不算是哭声,那孩子是不会哭出声的。但是眼泪打在枕边的那阵颤抖破碎声可以算是一种隐晦的哭声吧?
不来方夕莉似乎能看见那个孩子将脸埋进枕头,鸦羽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像是沉浮在水里的光阴,在窗户外透入的幽蓝色光泽里微微战栗。
但是她什么也不能做。
插足于对方的记忆也好,分担心里那份伤痛也罢。因为她跟雏咲深羽在某种意义上相差太多。无论是谁,都抱着不能分担到别人身上的那份痛苦,若非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是无法去理解那份痛苦的意义的。
不来方夕莉其实是知道这一点的。
即使是知道,但是心里那份想要为雏咲深羽分担的渴望却是那么炙热。
足以夙夜难眠。
——我真是一个没用的,差劲的家伙。
就是这样如此地——睡了却醒着,醒着却又睡着。往返重复之间,一夜便过去了。
不来方夕莉在很早的时候就坐了起来,脑袋疼得几乎要裂开,眼睛肿胀酸涩,像是被灌入了苏打水一样。
她下意识里想要再次躺回床上,但是却没有任何想要睡着的意思。心里那份炙热变成彻夜的焦虑,最后硬是剥夺了她睡眠的短暂时间。
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间来到厕所,洗了把脸后稍微减缓了彻夜未眠的憔悴,镜子上倒影着的脸狼狈又木讷,微湿的碎发贴在眼眉,不来方夕莉随手拨开,然后走到了店面。
钟表显示的时间离营业还有一个小时,晨光已经从微敞的百叶窗透进来,在地面打出了整齐又死板的平行线。
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连挂钟的齿轮也是寂静无声的。
不来方夕莉伸了个懒腰,决定还是先出去散散步,一如既往地,或许散到雏咲家的公寓能撞见雏咲深羽准备上学。
这样想着就推开了古董屋的门,在外界有些耀眼的亮丽景色里,直接撞入她眼底的是依靠在不远处路灯柱下那个单薄的身影。
跟清晨微湿的雾气交融的线条,仿佛被淹没在还没亮起的黎明之前。
雏咲深羽安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乱七八糟地闪烁了一下,然后独自微微叹了口气,朝不来方夕莉走来。
已经及腰的黑发顺着步伐摇曳,发梢微微泛着蓝色的白光。
不来方夕莉张开口,任自己的身心都陷入那双墨黑明亮的眸子里。而后脑海里混乱地寻找着呼唤对方的正确方式,最后在雏咲深羽终于来到自己跟前时,清亮的声音终于染上了一丝黎明所应具备的生命力。
——“雏咲桑。”
雏咲深羽眸子安静平淡,肩上的黑发顺着她的动作滑到胸前,弧度美好。
“不来方桑是去散步吗?”
语气平淡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来方夕莉甚至有一瞬间以为对反在简短的夜晚里失去了记忆。
“恩。”点点头,而后略微犹豫了一下。“时间还早,一起么?”
女孩子安顺地点点头。
然后不来方夕莉一如既往地牵起了对方微凉的手,握在掌心,缓慢柔和地收紧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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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无言地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青碧色的天空上有几缕浅淡的云,微微泛着金色。
世界安静温顺地在梦和现实流动的花香里缄默。
没有行人,也没有早开的店铺,只有不来方夕莉和雏咲深羽的脚步声,仿佛能这样一直走到生命尽头。
其实这样挺好的。
不来方夕莉心里微微有这样安静的期待和决然。只要有雏咲深羽,无论前方的时间是漫长的永恒还是短暂的瞬间,都可以直面到死亡。
只要两个人一起的话,就无所畏惧。
——只有她这样想而已。
或许只有不来方夕莉自己有这样任性的想法也说不一定,因为雏咲深羽并不是那种适合浪漫相守的对象。这样看似浪漫实则愚蠢的想法如果被对方所知晓,那么无论如何那个自称冷漠自私的女孩子会用一切方法离开——不会让不来方夕莉陷入昏暗的未来的无情和冷漠。
近乎残忍的温柔。就像是当初不来方夕莉愿意为了雏咲深羽选择一个平凡人的未来那样。
不来方夕莉知道雏咲深羽不会在理性的思考里让自身的感性夺取所有的价值。或许有时候会因为重要的人而做出直白死板的行为,但是到最后,那孩子仍然不会盲目地顺着这样死板的行为一干到底,一定会将自己的感情拉到最正确的道路上。
哪怕这样做会导致自身的毁灭。但是她从来都不会犹豫。
所谓冷漠又自私,其实她才是最柔软的那个孩子。比谁都要温柔。
嘴上说着自己最了解这样的东西而不会掏心挖肺对待一个人。相处下来后却发现虽然刻意不靠近任何人,但是一旦靠近了,就会全心全意地看着她。
如果哪一天不来方夕莉真的不喜欢雏咲深羽,那雏咲深羽也不会去要求和乞求什么,只是会背过身离开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远远地。
但是只要这样一想——不来方夕莉甚至恐惧这样的念头闪现。
她没法想象自己任凭对方远离的那一天。
不会到来的。
不会的。
走过面包店的时候,刚好看见早晨的第一批面包从放进橱柜,狭小的空间里能嗅到面包散发的热气和香味。
雏咲深羽和不来方夕莉一起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望着橱柜里被摆放整齐的面包,奶油缓缓舒展开来,面对晨光的金黄色肉松诱人又刺眼。
她们就这样望了很久。然后再次不约而同地使用了看取。
——不来方桑看上去很想吃啊......
——雏咲桑才是很想吃的样子吧?
——我只是在等你而已。
——我也只是在等你......
——等我看完?
——啊啊。雏咲桑是真的想吃吧?
——......怎样都好了,我们一定要这样对话吗?
收起看取,不来方夕莉转头的时候恰好和雏咲深羽对视上了目光。稍微眨了眨眼,她嘴角微微扬起。
“那么,雏咲桑在这儿等我一下。”松开手,不来方夕莉就转身走进香气浓郁的面包店内。
踏入店里,迎上店员的目光后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跑了出去。
“话说雏咲桑喜欢吃什么面包?”
雏咲深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随不来方桑喜欢吧。”
不来方夕莉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再次走进面包店里。抬头去看耐心等待自己思考的店员,犹豫着最后叹了口气。
“两个咖...奶油面包......”
雏咲深羽说如果温度太高的话奶油会融掉。所以一般来说面包上的奶油是最后才加进去的。
不来方夕莉对于烹饪和食物没有太大研究。她舔着面包上微微有些温热的奶油,漫不经心地第三次想要去牵雏咲深羽,但是对方都因为双手捧着面包而直接杀给自己一记不得得寸进尺的眼刀。
恹恹地收回手,不来方夕莉学着雏咲深羽双手捧着面包,不然空出的手会有些寂寞。
继续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去,最后再次停下的时候身边已经陆陆续续擦肩而过了清晨就急忙赶去学校的学生和四处奔波的邮递员。
四周稍微有了一些来自别的生命的声响,让人觉得安心和轻松。
但是不来方夕莉心里隐隐还有一丝忧虑难以放下,不停地转头偷偷确认身边那个少女的表情。尽管对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越是如此她心里的焦虑就越多一分。
然后雏咲深羽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路边的自动贩售机。
不来方夕莉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将手里还剩一半的面包往她手里一塞。“雏咲桑要什么?我去买。”
稍微有些被她敏捷的反应吓到的雏咲深羽无辜地眨了眨眼,最后嘴边微微有一丝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嫌弃的弧度。“...咖啡。”
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后,不来方夕莉便走向自动贩售机。
雏咲深羽以前总是会买错花茶,似乎总是会将按钮弄错。然后遇见不来方夕莉的时候就会问她喝不喝。明明喝了花茶会觉得胃胀的不来方夕莉总是会说喝。
第五次因为花茶而没有食欲吃饭后,黑泽密花明令禁止了不来方夕莉擅自在外面喝罐装饮料。然而第二天却一如既往地看见雏咲深羽站在自动贩售机前苦恼。
心里微微犹豫了一下,暗自对黑泽密花说了三声抱歉,不来方夕莉目光明亮地走了过去。
不过——后来雏咲深羽就没再买过花茶。
似乎因为失败多了就记住了按钮的不同,偶尔遇见不来方夕莉的时候就会顺便按多一瓶柠檬汁。虽然不来方夕莉不是很喜欢酸的东西。
认真地选了两瓶一样的咖啡。不来方夕莉回过头的时候刚好看见雏咲深羽蹲下身子跟一个似乎是准备去上学的小女孩说话,侧脸柔和而浅淡,阳光打在修长的睫毛上,反射着一层温软的亮光。
不来方夕莉一下子走了神,眨眨眼后,就看见黑发的女孩子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伸手从自己那块面包上撕下一片,喂给了那个小孩子。
心里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温顺地呼吸起来。
等小孩离开后,不来方夕莉才走上去将咖啡递给雏咲深羽。
“那是......”望向那孩子离开的方向,转头的时候看着雏咲深羽漫不经心地舔了舔指尖的奶油。
“邻居家的孩子。似乎是值日,所以就提前上学去了。”
不来方夕莉点点头。
虽然知道雏咲深羽对小孩子还算友善——起码不会是那种凶着脸的程度。
但是对方会喂小孩子吃东西什么的,这样想就觉得后背有不真实的寒意。不过既然是熟人的孩子,一向不习惯跟小孩子打交道的不来方夕莉也没办法不去迁就对方啊?
接过自己的面包,扫了几眼雏咲深羽手里那块被撕下的地方。
然后就对上了雏咲深羽看白痴一样的视线。“......不来方桑想吃啊?”
“唔......”
“话说这两块味道不一样吗?”稍微有些吃惊地问。
“也不是......”
犹豫了一下,雏咲深羽将手里的面包递到她嘴边。“要吃就快点。”
不来方夕莉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用力咬在了女孩子咬过的地方。
——...比较想像刚才那个小孩一样被喂。
一边咀嚼着一边胡思乱想着,不来方夕莉低头的时候恰好撞见雏咲深羽探过身来,张口就咬在自己手里的面包上。
认真地咀嚼着,黑发女孩微微扬了扬眉。“...味道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眼里交融着水泽一般的浅淡笑意,像是逞强。
但是已经足以让不来方夕莉的耳根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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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面包和咖啡都解决掉后,两人又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路,一直走到公园里。太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林荫道上,几只闲暇的山雀将脚印印在飘落的白色小花上,散步的老人从道路尽头缓缓走来。
雏咲深羽掏出手机的时候不来方夕莉清晰地看见上方的时间过了八点半。已经迟到了。
但是黑发的女孩子却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语言,默默将手机收回口袋。
像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雏咲深羽转头去看一旁树木。
“不来方桑。”语气轻淡地呼唤了一句。
“恩?”
“...不叫我的名字吗?”
——这个问题不来方夕莉也问过自己很多遍。
交往了也好,成为恋人也罢,最后只有称呼上完全没有改变——不对,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吧?
她自问内心,渴望呼唤雏咲深羽的名字那份期待完全不比牵着手散步那份愉悦少,但是到底又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和难以言明的情绪导致自己将那声呼唤抑制下来了?
明明在昨天——
不来方夕莉微微扬起一个浅淡而平静的笑意,目光柔软。
——其实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自己第一声呼唤的那一瞬间,正是处于雏咲深羽失去挚友的那个时刻。
“我觉得现在的称呼,会更好。”
名字所代表的一生和强烈情感,比起其中的那份浅淡意义,不来方夕莉更加希望的是雏咲深羽听见自己呼唤的时候不再会因恭口的死亡而露出那一丝破碎的目光。
对于她们而言,名字的呼唤意味着更多的言语。呼唤出口的那一瞬间,无论是言语者还是倾听者都会被简短地从孤独里救赎。
所谓的【深羽】这一名字,以及从不来方夕莉口中说出时那段悲伤的景象,会被深刻地烙印在本能的回应里。
不来方夕莉不希望雏咲深羽生活在这样的过去。
所以现在就好了。不对,比起直白又轻柔地吐出那个名字,她更愿意以雏咲桑这样有些距离感的姓氏来避免对方内心柔软的那段伤痛。
会有呼唤【深羽】的那一天的。
在不远处的未来。
而不来方夕莉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雏咲深羽可以以一贯的浅淡目光看向自己。
——“差劲。”
回过头来的雏咲深羽不知道是理解了她的意思,还是在表达单纯的不满,但是墨黑如玉的眸子里湿润又明亮。
“恩。”坦然地接受这一声责骂,不会改变的事物里蕴藏着能够通向未来的柔软。
雏咲深羽倾过身子,脑袋恰好靠在不来方夕莉肩膀上,垂下的黑色长发遮盖住了脸和眼睛,呼吸平缓又安静。
不来方夕莉将鼻尖埋入对方的发间,伸手松松地搂住了女孩子的肩膀,五指一点点摩挲进柔顺的黑发里,不轻不重地抚摸着。
“——稍微,一会儿就好。”
雏咲深羽如此说的时候,远方在地上跳跃的麻雀飞快地窜到树丛里,被翅膀摩挲的树叶发出不满的哀鸣。
“恩。”
不来方夕莉微微阖眼,透过浅色柔和的睫毛能看见怀里那个女孩紧握在心中的那份眼泪。透过温度一点点地蔓延到她心里,而后那份持续了很久的焦虑就这样淡淡地化成了风里的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