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翱翔青空 于 2015-4-17 00:38 编辑

〈Rebirth〉

期中考結束當然要來碼個字。謝謝那些還在看我文的人，畢竟我真的更新有夠不定時(尷尬笑但為什麼好端端地又爆字數呢...覺得自己前途堪憂{:4_330:}

－－Chapter 3

※

Ruby和Weiss在夥伴關係得到確認後，復又起了衝突：因著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前進。而她們間的相處模式，似乎從初見面就注定如此離不開爭執。

「妳為什麼不能承認妳根本不知道我們該往哪才對？」Ruby眉頭微蹙，打斷不停來回踱步，好容易才決定方向的Weiss。

「因為我很清楚該往哪前進！」似乎無法忍受自己被質疑，為了進一步強調自己的正確性，Weiss還向前走了幾步，「我們正往…森林神廟前進！」

「吼！」Ruby雙手抱胸神色不善，聽到Weiss最後的發言終於沒能忍住的出聲表示不滿。

「夠了沒，妳也不知道我們往哪走阿！」面對這聲抱怨，Weiss反駁的言詞卻間接透露自己的確不知該往哪走的茫然。

「至少我不會假裝自己什麼都懂！」小紅帽特殊的銀眸中全是不滿。

「妳那是什麼意思？」白雪姬不甘示弱的張著雪藍色的眸子回瞪。

「意思是妳是個大白癡！」情緒一擁而上，Ruby沒能克制自己就這麼罵了出來，且生氣的跺著腳，「我討厭妳！」反應直白，坦率的令人錯愕。

Weiss深吸了口氣，並快速朝天空看了一眼，背過身放棄繼續與Ruby爭執，「繼續走就是了！」

但Ruby顯然不打算就這麼算了，一邊做出孩童哭泣揉眼的動作，一邊接口道，「『繼續走就是了』、『走快點』、『走路看路』──妳怎麼那麼愛指使人！」

Weiss本想成熟的不與對方一般計較，卻不料小紅帽完全不領情，不僅沒有住口，甚至火上澆油。

「我才沒有！不許那麼說！」

「別把我當小孩子！」

「別表現得像個小孩子了！」

吵架的時候，最傷人的莫過於為逞一時口舌之快，不經思考地便丟出最能傷害對方的話語──而吵架往往不會有贏家，多的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別假裝自己很完美！」Ruby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朝著Weiss最大的痛處蹬下。

「我、是、不、完、美！」Weiss一字一句咬得極為清晰而用力，「…目前還不，但至少還是好過妳。」眼神冰冷，而這次她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過頭。

「…妳根本還不瞭解我。」Ruby一面意會剛剛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一面為Weiss的言詞感到受傷，銀色的雙瞳有些失落，低下了頭默默跟在Weiss身後。

※

雪色身影即便藏身於斗篷之下，仍無法掩蓋她的顫抖。

雖不忘閃躲Ozpin的監控系統，卻無力阻止各種各樣的可能不斷在腦中開展，但礙於眼下沒法證實她的猜想是否屬實，她只能反覆提醒自己，那個不惜逆反時間、甚至可能抹殺自身存在的初衷：迴避Ruby的死亡。

而為了這個目的，她必須堅強，才能強迫自己繼續觀看這一幕又一幕的過往。

撇開腦海中的雜想，專注眼前為了一點小事爭執的她們，Weiss感到一陣恍惚──懷念得近乎泫然欲泣，而她竟想不起上一次和Ruby這樣鬥嘴是什麼時候。

隨著時間成長的RWBY小隊，最年幼的Ruby不知從何時起不再和她起衝突，面對自己各種各樣過激的言詞也只是一笑置之，或者做些蠢事轉移她的注意力，成熟的與年齡不符，卻最是恰當的扮演好了『隊長』的職位。

而她的確記得這次爭吵，因這是除了父親之外，第一次有人如此直言不諱的批評她不完美，更是首次直面『我討厭妳』這四個大字。

對於他人厭惡和妒嫉的情緒Weiss從來不陌生。身在Schnee家中，明槍暗箭多不勝數，卻從來都是冷嘲熱諷、明褒暗貶，而非坦率地將討厭表現出來。

所以，雖然那個當下她的確無比惱火，同樣扔出傷人的語句，並得到了言詞上的勝利，卻空虛的令人沮喪。而當Ruby的斗篷被Nevermore射出的羽毛釘住，眼見Death Stalker的尾刺就要落下時，她才會想也不想的衝出去擋下這一擊。身體的反應總是比腦袋更迅捷而真實。

現在想來，那時候…或許自己真正惱火的，是自己。是Ruby那雙過於乾淨澄澈的銀色眼瞳中倒影出的，假裝完美無缺卻畫虎不成反類犬的自己。

※

就在白斗篷陷入沉思時，眾人已分別到達神廟並取得了信物。

然，本欲打算無視的Nevermore和Death Stalker卻窮追不捨，此時尚未被命名的的兩隊卻如此恰巧的各自站在彼此未來隊友的身邊，分頭對抗兩隻Grimm。

而對於JNPR的表現，藏在遠處的雪色全無興趣。並非不關心朋友們，而是一來知道他們終會勝利，二來今天測驗的所有人皆被Ozpin錄像下來，資料擺在圖書館供自己隊上檢閱，因此私交還不錯的兩隊已經各自看了對方的影片不下數十遍。

於是雪色只專注於RWBY小隊的行動。

面對那隻飛在天空中不斷耀武揚威的Nevermore，RWBY四人火力全開，卻不想不是落空就是未對敵人造成傷害，甚至反過來遭到敵方破壞了她們的立足點。

「一點用也沒有。」Weiss穩住腳步後，望著在空中自在飛舞的Nevermore，對落在自己身後的Ruby說到。眼前的Grimm的防禦能力顯然超出她們的預期。

Ruby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Weiss，而是將視線看向靈活使用Gambol Shroud的緞帶在斷垣殘壁中調整自己位置的Blake，以及在高點以Ember Celica發射爆裂性霰彈持續攻擊Nevermore的Yang，一個主意迅速在她腦海中成形。

「我有個計劃！」小紅帽的神情認真且語氣誠懇，與稍早在翡翠森林中和白雪姬爭吵時的模樣大相逕庭。

黑心大小姐快速向後瞥了一眼，兩人短暫交會的視線透出相同而純粹的信念：打倒眼前的敵人。

「掩護我！」餅乾控一邊這麼喊著，一邊以Crescent Rose射擊作為動能離開定點，去向Yang和Blake的身邊，簡明快速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在兩人視線交會後的短短一剎，大小姐已回正身子，舉起Myrtenaster同時施放符紋加速向前衝刺，替Ruby爭取時間。眼神沒有一絲遲疑。

Yang在最短時間內理解小妹打算做什麼之後並未分神多言，一面持續吸引著Nevermore的注意力，一面待這隻Grimm真的生氣張口朝自己撲來，不帶懸念的便朝著巨獸張開的口迎面跳去。

只見Yang一手撐著Nevermore的巨喙，「我、真、的、生、氣、了、啊！」一個字伴隨一次射擊的朝Nevermore的嘴裡攻擊沒有外皮保護的內部。

而這輪攻擊顯然奏效，Nevermore不再飛行的那般自在，但Yang沒有得意忘形，攻擊完後立刻回頭查看山壁距離，眼見Grimm已無可迴避的緩衝空間便快速自其口中跳開，穩穩落下，只餘失速的Nevermore獨自撞上山壁。

金黃一邊與雪白交換攻守位置，一邊迅速望向隊友位置以做確認，而那迷人的紫丁香眼眸，盈滿對小妹的讚許。

緊接著，撞上山壁的Nevermore重整旗鼓，並帶著怒意的殺氣準備再次振翅高飛，但Weiss並沒有給予對方這樣的餘裕，在對方幾欲飛起的那一刻踩著輕盈且快速的步子，拿捏好距離高高躍起，直達Grimm跟前，雙手持劍用力將劍身向地面插下，結出懾人的冰柱牢牢困住對方尾椎。

確認對方已被困住，Weiss向後蹬了數個後空翻減緩衝擊力，並施放白色的符紋使自己第一時間撤回原地，早一步退回Yang和Blake以Gambolshroud的綁帶製成的跳台，手一揚在小紅帽躍上前施加了黑色的符紋使她能穩穩站在其上不落下。

而Ruby踩在Crescent Rose展開的鐮刀面上，未曾考慮失敗，便將全身連同武器的重量悉數壓向綁帶，猶如蓄勢待發的的彈弓子彈。

藏在遠方的雪色儷影有些不可思議，分明她倆不久前還那樣激烈爭吵，此刻卻毫無芥蒂的信任對方。如今重新審視，她想，自己一定是受了那笨蛋無遠弗屆的影響。

兩人站得極近。

「也只有妳想得出這種點子了。」Weiss舉著劍，手一邊維持姿勢以便能隨時切換符紋，話聲中有著幾分好笑與幾分不可置信，眼神卻並未離開被自己凍住的Nevermore。

「妳打得中嗎？」Ruby同樣直視著前方，沒有對公主殿下的發言做出反擊，帶著笑意和信任，專注地想打倒眼前的Grimm。

「哼，可以嗎？」Weiss笑得自信，語氣中滿滿的反詰和不容置疑。

可小紅帽明顯沒聽出白雪姬真正的意思，有些擔心和疑惑的扭過頭去，「所…」

但她還沒機會說完就立馬被Weiss打斷。

「廢話我當然可以！」黑心大小姐皺起眉頭迅速回嘴，她從來無法容忍能力被質疑。

得到夥伴肯定的答覆，Ruby的眼中滿是自信，替展成鐮刀狀的Crescent Rose上膛，Weiss亦輪轉了手上的Myrtenaster輪盤，姿勢一換更易了小紅帽身後的符紋，綻出與武器宅本人相襯的紅，伴隨著Ruby一邊開槍保持動能，一邊高速移動使身後散出片片玫瑰花瓣，時間宛若凍結，令人不由的屏住氣息。

再抬眼，Ruby的鐮刀已來到Nevermore的頸上，死死扣住，敲響了死神的喪鐘。小紅帽甫及地，Weiss便開出一排淺藍的符紋台階，配合Ruby射擊造成的動能，使之得以快速沿著山壁奔馳至頂，並在巨大的衝力倏然落空釋放的同一刻斬下Grimm的頭顱。

不論是處在那個當下的Weiss，還是從許久之後重臨此刻觀看的Weiss，都不得不承認，她倆間默契絕佳的嚇人──彷彿早該是一對似的，那般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