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說呢……有些好奇為什麼都是女孩子之間……還可以做一些這樣的事情……還有就是,尼娜小姐和岸小姐的那種關係,就有一種兩個人之間互相只擁有著彼此然後絕對不可能插入進去的感覺……』說著說著,言葉又回到了吐泡泡的狀態。
『外人看來是這樣的嗎?』尼娜笑著撓撓自己鬢角沒紮緊流下來的頭髮。
『咦?』言葉奇怪地望著尼娜,外人看來?什麼意思……難道說實際上不是這個樣子的嗎?
『在想什麼呢。』尼娜笑著用一根手指點上自己的下巴,『是不是在想,這兩個人不都光天化日下做出那樣的事情了,怎麼可能不是情侶的關係呢?』
完全無從反駁,言葉只好點了點頭。
『這樣啊~』尼娜玩味地一笑,伸手托起言葉的臉龐,對著少女的嘴唇吻了下去。
『嗚啊!』兩人的雙唇稍觸即離,但是殘留在少女唇畔那股柔軟的觸覺仍然讓少女『騰』地臉紅起來。
『言葉小姐是不是在想,只有戀人之間才能做這樣的事情呢?』
『沒沒沒沒沒錯啊!所以尼娜小姐為什麼要要要嗚……』言葉想要逃跑,但是腰間被尼娜從水下牢牢地摟住,完全站不起來。
『那個……尼娜小嗚咕!』
言葉的嘴唇再一次被封住了,這一次不僅僅是互相的嘴唇貼到了一起,尼娜靈活的舌頭把言葉緊緊閉上的牙關撬開,和她的舌頭纏繞在了一起,貪婪地攫取著對方口腔中的津液和空氣,在言葉實在是感到有點過於憋悶的時候再輕輕地吐回去一些。
就在這一呼一吸,一奪一予中,尼娜完全掌握了兩人間的主動,她的左手從背後緊緊地攬住言葉細瘦的腰肢,右手不老實地伸向言葉的胸口。
在指尖觸碰到胸前的一點的時候,言葉被壓制在水裡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但是在尼娜左手有節奏地揉捏之下,言葉的顫抖越來越輕,最後整個人都完全放鬆下來,變成一副任由擺佈的樣子了。
……雖然從心理上完全沒法接受甚至於抗拒的地步,但是身體完完全全地服從了本能……甚至於都有一些在索求對方的衝動在慢慢滋生……
『嗚不行!』在尼娜的手指開始不安分地從胸部往下滑的時候,言葉猛地推開尼娜跳了起來,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哈……』向四周看了看確定引起旁人注意的只是言葉出水的水花,尼娜輕輕歎了一口氣,舉起雙手示意自己再也不會多做什麼,『本來我覺得二十多數的單身大學生會對自己的身體有更加強烈的欲求呢。』
『才才才才不會呢!』言葉不知道自己臉頰是因為害羞而通紅,還是由於在熱水裡泡了太多而通紅,還是因為被尼娜嫺熟的手法挑動地通紅,『倒是尼娜小姐太奇怪了吧!難道什麼人都可以做這種事情嗎!』
『當然是的啦。』
『哈?!』
『言葉小姐想聽聽嗎,我和岸的故事?』
『誒?』言葉一愣,『這個……』
『看你的眼神是有想的哦。』尼娜微微笑著。
『岸是小我兩屆的學妹,認識她是在一次聯誼會上。「老娘是要超過梵古塞尚高更的女人」發出這樣的豪言壯語把一群同級的新生不管男女統統灌倒的女孩子。』
『那時候的岸才十八歲呢。』
『後來我發現這孩子的天賦果然很強,她大一的時候畫的東西就連很多老傢伙都比不上——但是構圖啊用筆啊全都稚嫩的可以,不過也就因為她那句「超過梵古塞尚高更」讓她吃盡了苦頭。』
『不過那個時候我也不過是覺得那是一個挺不錯的苗子沒有去太多地在乎她,在她第二年的那個寒假吧,傳出了一條她的消息。』
『岸那孩子向一個同級的女孩子表白然後被拒絕了。』
『「誒誒同性戀啊好噁心好噁心」「離她遠一點會被傳染的」「這傢伙不會也把自己的耳朵割下來給那個女生送過去吧」「哎呀哎呀別說了她往這個方向看過來了」……簡直像是小學生一樣,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那孩子表面上似乎沒有受到太大打擊……但是那天我從導師的辦公室看到了署著她名字的一張畫。』
『看完以後我被嚇到了……我問導師要了她宿舍的號碼——我這才發現作為學校的特招生她是一人獨宿的,然後我就一腳踹開了她宿舍的門。』
『「岸裡敘你想幹什麼!要自殺嗎!」——啊啊抱歉現在才給你說她的全名,她叫「岸里敘」,岸邊的岸,里外的裡,敘述的敘……總之那天我真的很害怕還很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樣,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一腳踹壞了宿舍的門鎖然後沖了進去。』
『我記不清當時說了什麼,只記得然後那孩子就撲到我懷裡開始哭。』
『就是哭,一直地哭,一直哭到累了,睡著了,醒來了繼續哭……後來她哭夠了,我就吻了她。』
『她呆住了,我就問她「行不行」,她說好啊。』
『然後我們就瘋狂地做了,門被我用椅子堵住,我們倆從地上做到床上,實在受不住在廁所裡去沖了個澡,然後她把我摁在廁所的牆上用力地做……我說不行了讓我休息一下,她還是不肯放手……真的,就像一隻獅子一樣。』
尼娜說道這裡,笑了笑,然後『啊』一聲拍了拍腦門。
『哎呀哎呀對不起忘了言葉小姐是個直女的事情……但是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呢,感覺對著言葉小姐可以把什麼都說出來呢……』
『然後呢?』言葉問道。
『誒?然後?然後我們倆第二天都沒上課還因為破壞公務分別被記了一過哦。』尼娜笑著,似乎不願意再繼續講下去的樣子。
『那個——隨便對言葉小姐出手這件事非常抱歉。』在浴室門口,尼娜賠禮道。
『……尼娜小姐請以後注意一下這方面的舉止……』言葉看著面前像一隻知錯的大狗一樣的尼娜,歎了口氣,『總之今天非常感謝您指路了。』
『哪裡哪裡。』尼娜笑著揮揮手,『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嘛,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兩人就這樣無言地走在十月份涼爽的深夜裡,突然尼娜開了口。
『言葉小姐不覺得這個故事缺點什麼嗎?』
『誒?』言葉愣了一下望向尼娜,但是尼娜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步速前進著,言葉趕忙快走兩步趕上去。
『……後來我才知道,岸那次告白的對象,是我的妹妹。』
『……岸她那天,不過是把對我妹妹的愛一股腦地全部硬加到了我身上——尼娜啊不過只是一個空殼,一個裝滿了那個女人對自己妹妹愛的空殼……』
『那……尼娜小姐的妹妹呢……?』言葉突然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她啊,那天我跟她說,我和岸做過了,然後她就毫不留情地給了我一巴掌——好疼的——然後她就傻掉了似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後來才突然想起來似的開始哭。』
『這孩子是很喜歡岸的,但是岸那天表白地太激烈她一下沒反應過來就拒絕了——後面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最後呢,這孩子給我說。』
『姐姐,我祝你們幸福。』
公寓202室的門口,尼娜從包裡掏出鑰匙,在手裡攥著卻沒有插進鎖孔。
『我怎麼也就放不開,和妹妹的那層芥蒂……我和岸的關係……可能就一直停留在互相滿足欲望互相慰藉的程度上吧。』
她把鑰匙插進了鎖孔。『不要跟別人說哦~』
『尼娜小姐!』
鬼使神差地,言葉喊出了長髮女人的名字。
『我我我……我認為啊!尼娜小姐是愛著岸小姐的!岸小姐也是愛著尼娜小姐的!尼娜小姐和岸小姐的關係,不應該是這麼淺薄的肉體關係才對……』說著說著,她就由於害羞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像蚊蚋一樣了。
露出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如此回答的表情,尼娜笑了一下,擰開了門鎖。
『謝謝你的關心,言葉小姐。』
『嘎吱』一聲,202的門打開了。
『尼爾醬你回來了嚶嚶嚶嚶!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明明人家覺得時間還早著呢稍微睡一會兒就好了但是為什麼一醒來有四個小時就不見了嚶嚶嚶嚶!』
一個裹著寬大睡衣的身影從202門裡竄出來抱住尼娜就開始使勁地蹭。
『嗚嗚嗚人家的時間被吃掉了怎麼辦嗯嗯尼爾醬的胸蹭蹭蹭蹭~』
【關於稱呼的問題:】岸對尼娜的昵稱是“尼爾”,也就是“尼娜”這個名字的男性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