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风独为近南音 于 2014-11-30 14:50 编辑
预计在这三天中完结,希望能够喜欢
大概是个……狗血的故事?(谁会喜欢啊喂
轻喷_(:з」∠)_
Chapter1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和我的不成熟。
是火候未到,弦音未协。还是我们不应该放弃得太早。
·
“该上学了,真姬。”
窗帘被什么人拉开,刺眼的阳光无孔不入地挤进眼缝,朦胧中嗅到风的味道。真姬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一眨一眨地睁开双眼。表情是不满的,一边用手遮住阳光一边瞪视窗边的那个人,海未穿着露肩的便服,柔软的面料衬在她软绵绵的身体上,白净如同泡影。
“又要赖床么,大小姐。”海未叹口气,“是不是不该让你来我这里住,以前可没有这么懒惰的。”
“闭嘴了。”真姬微微撅起嘴,摆出一如既往不爽的眼神,冲她伸出了双臂。
海未一只手拥她入怀,另一只手伸向膝下,她的双臂勾住自己的脖子,而后顺势将她抱起来。海未的怀抱向来温暖而安稳,真姬最喜欢这样,被她像抱起一整个世界那样温柔地溺爱,而后轻轻啄上她的唇。
“任务完成。”
·
打扰海未的时日已经挺多了,但因为两个人的热恋,所以并不影响着什么。说是热恋,这份沉淀了五年的感情过了这么久还能像天边火红的晚霞那样耀眼和深沉,无论是谁都应该去珍惜的吧。
海未已经大学毕业了,正在到处找工作——由于家族的关系,她自然不可能去找一份主导自己人生的工作,或许偶尔去餐厅打打工或者送快递也不错。真姬说她既然毕业了就应该快一点接手家族的事务好安稳地过日子,但海未总是一边喝茶一边露出明亮的双眼,模糊地发出了拒绝的声音。
真姬还是在校学生,距离正式毕业还有几年。除了学校和海未家的两点一线,她只会偶尔去一下父亲的医院或者回家看看,作为一名医学生四处忙碌着。
无忧无虑的生活似乎已经远去了呢。站在身后为自己梳头发的恋人已经摆脱了学生的头衔步入社会,自己还嫩得很呢。
“真姬,不去把头发剪短吗。”海未捧着真姬将要齐腰的红发,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梳理,怕碰到疙瘩会弄疼她。
“不用,和你一样不是挺好的吗。”真姬这么说。
虽然偶尔会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肩膀边,以为那里还有自己短发时的发尾。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总是改不掉。
“早餐我准备好了,时间有些晚,我先去准备车,你吃好了就直接下楼找我。”
“你不吃早餐吗。”
“回来再吃也无妨。”
“笨蛋……和我一起吃早餐啊。”
“真姬是在邀请我么?”海未歪头看着镜子里脸红的真姬,“……唔,那好。”
到最后海未还是草草地吃了两口早餐就出门去了,真姬闷闷地独自喝着牛奶,一直盯着桌子的一角,直到那上面似乎出现海未匆忙下楼梯的身影她才惊醒,慌乱地扯出一张卫生纸擦干净嘴抄起包就往外面跑。
然后她又跑回来换鞋子。
磨蹭半天以后才下了楼,电梯门一开就看到玻璃门外熟悉的红色跑车,真姬有些心虚地走到车边,就站在那里不动。然后门被打开了,海未越过副驾驶座为她开门,露出无奈的表情:“不要这样子耍赖啊,真姬。”
看她一如既往的并没有生气,真姬吐吐舌头,一边说着“才不是耍赖”一边钻了进去。
是啊,这个人总是这样,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不会生气,那么温柔细腻地照顾好自己的一切。
她太完美了。
完美到,不容许她有任何的瑕疵。
·
“晚上来接我吗。”真姬回头对海未说,“一起吃个饭?”
“抱歉,这几天有家宴。”海未歉意地笑,实际上是在安抚真姬这只敏感的小猫,“所以这几天都会住在园田家里,要不真姬在宿舍里住几天,或者……需要我家的钥匙吗?”
什么啊,不愧是园田家吗,连个家宴也要好几天。
“就不能晚上来陪陪我吗,反正离园田家也不远。”她试图让海未让步,语气却是理所当然。
“这样会让父母不高兴的。”海未的表情严肃起来,“别闹了,真姬。只有几天而已,过后我抽一天时间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谁在闹了,不过是害怕没有你的夜晚,自己会睡不好觉罢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那么想看到你,打你的电话打不通,给你发短信也不回,看着两个人的合影一直折腾到深夜,睡了不知多久又立刻醒来。
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不用。我先走了。”真姬的眼神瞟向一边,连声音也糯糯的。她转身就走,连惯例的对海未留恋的眼神都略过了。
自然是察觉到她的不开心,海未下意识吸了一口气,到嘴边的话停顿了那么一下,最终还是喊出来:“真姬!”
其实是想就那么走掉不理会她的,但是真姬做不到,步子越来越慢最终停下来,才舍得冷着脸回过头去。但海未一见到她的表情就笑了,琥珀色的双眸在阳光下镶成灿金,熠熠生辉。海未拉开后座的门,从里面抱出了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向真姬示意一下。
微微一愣后是幸福的喜悦充盈胸腔,满溢到快要咧开嘴笑起来。但是真姬不忘自己刚刚还在生气,即使面部微微抽搐也要忍住笑,轻轻哼声之后转身走了,连步子都轻盈起来。
海未站在那里,渐渐敛了笑容,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惆怅。
而后终于将一声叹息和花束一起塞回响着《梦中的婚礼》的车里。
·
真姬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接受海未的钥匙,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海未家楼下,顿时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夜晚还是很冷的啊。真姬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还是海未嘱咐过她必须带在身上的一件薄衣,以备不时之需。其实平时并不觉得这样的,不知道怎么了,没有她在身边就觉得自己很脆弱,连一点点冷都受不起。
是被她娇惯坏了,还是怎么了。
嘛,反正也这么晚了,没有地方去,干脆上楼去敲敲门,万一她只是睡下了呢?
她一定听了自己的话,晚上会回来等着自己的吧。
真姬不知道怎么的就相信了自己,一刻不停地跑上楼去,反应过来的时候连电梯都懒得坐了,好久没有这样子一口气爬这么高的楼了,她扶着冰凉的门剧烈地喘着粗气。她撑起身子,用指骨敲敲门。——动作有些轻,因为没力气,因为怕扰到别人。
没有人应答。
于是加大了些力度。
敲门声回响在楼道。
索性用手掌拍起来。
一直到真姬失落地坐在台阶上,披着那件海未给她的衣服,把头轻轻埋在膝间,头顶上的声控灯重新关上,她也一动不动。
今晚不会就在这里过夜了吧。何尝会可怜到被抛弃在家门口而无处可去,一个人艰难地度过这个深夜,冰冷僵硬的地板,渐渐与周围温度恒定下去的体温。
在冷遍全身以前,先入睡的好。
但是沉沉的一觉醒来以后,似乎并不感觉那么麻木。身边好像有什么人在倚靠着自己,又或者是自己倚靠着她。
真姬迷蒙地眨眨眼,抬头看见海未陌生的睡颜,她脸上微微漾出酡红,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真姬还以为着自己在做梦,直到海未也醒过来,那双眼睛里的疲惫在看见自己的那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温和地微笑,用微微沙哑的声音。
“早安。”
·
“喝酒了?”真姬问她。海未的脸还微微红着,精神被掠去大半。她向来极少喝酒,一小杯就会显出醉意,真姬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回来的。
海未坐在沙发上,双手搅在一起放在腿上,有些尴尬地“嗯”了一声。“因为远房长辈都有到,所以需要我喝一点。其实并不多啦,原本都不会这样的,可今年……”她似乎有些害怕真姬会怪她,便缄口不言。
真姬叹口气:“我记得年初就有过家宴的吧,这次怎么这么快?”
海未不经意垂下眸子,又迅速抬起。却还是被真姬捕捉到了。大概她家里又有什么大事了吧,这种传统世家确实不好用平常的观念来揣测。
曾经见过海未的父亲,次数也是寥寥几次。是一个高大英俊而不动如山的男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在剑道等武术上的造诣之深,园田道场的远近闻名也算名不虚传。而真姬更在意海未看自己父亲时的眼神,带着尊崇,尊崇之下是被扼住咽喉的惧怕。
惧怕什么,真姬隐隐明白——这和自己是一样的。
“我也不记得昨晚为什么会突然说要回来。”海未挠头,“只觉得真姬可能在等着我,就偷偷一个人出来了。”
她醉酒又清醒后便是这一副温顺老实的模样,看起来笨笨的,除却眉眼间依存的柔软。
“是是是,值得奖励。”真姬明明心里高兴,却只是别过头去说着。
“奖励?”海未拉拉她的衣摆,“我想抱抱真姬可以么。”
她深邃的眸子忽的多了些单纯,真姬确信她只是想抱抱自己而已。但又想去捉弄她,因为这副模样太过难得。于是捏捏她的脸:“不可以。”说完她起身将海未从沙发上拖起来往浴室里走,“好啦酒鬼,先去洗个澡,难闻死了谁愿意抱。”
“真……真的不好闻?”
“……骗你的啦。洗个澡,欢迎回家。”
“真姬……一起洗么?”
“嗯,一起。”
·
即便是面朝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一层冰凉又生机勃勃的景色,真姬眼中还是那个在浴室里羞红着脸露出白皙皮肤的海未。明明已经看过那么多次,也明明彼此触摸过那么多次,但海未仍旧如第一次那样。大概这就是海未的可爱之处。
洗过澡她大概完全清醒过来了,连走路都走到真姬跟前不让她超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定要走在自己前面。偶尔快了脚步,会被她一本正经地提到身后去,牵住手贴紧裤缝。真姬难得对她坦诚自己不喜欢这样,但这也是海未难得会坚持的事。
像个孩子一样斤斤计较这些程序。
似乎这是海未在真姬面前小心翼翼守护下来的自尊。
“下午,还回去么。”真姬一边帮她擦干头发一边问。
“嗯,有别的道场的主人,需要我去见。”海未说,“那群人……都挺好酒的呢……”
反正就是说又会烂醉了。真姬叹口气:“要是喝醉了就待在那吧。回来太危险了,笨蛋。”
“咦,那真姬没问题吗?”海未迟疑,“我不回的话……”
“我又不会少块肉。”真姬瞪她,又伸出手,“钥匙。”
那把普普通通的钥匙静静地躺在手心,冰凉的触感在告诉真姬它是她们之间小小的联系。真姬向来是怕麻烦才拒绝钥匙的,另一方面认为没有海未的家也没意思。
但现在,她想等海未回家。
像迎接出差归来的伴侣。
“没有开车的吧。”真姬问。
“嗯,停在道场那里。”海未说,“没关系,我走回去也可以的。”离园田道场不过相隔几个街道,即使如此也觉得太过遥远,踏不出那几步。年龄越大越觉得那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有多压抑,即使深爱着那里,却总归与真姬住在一起要更开心。
“那我陪你。”
“唔?”海未微微一愣。
“唔你个头啦。”真姬气呼呼地从后面用拳头夹住她的脸,“反正我这两天休假没事情,顺路出去散散步,你以为我好心送你?”
又来了,还是那么不坦率。
海未不管自己被她弄得变形的脸,轻轻微笑,看真姬到她又红着脸别过头去。
·
这个夏天不是很热,应该说从两人开始交往的第二年夏天开始,都并不觉热。
即使看着阳光炙烤空气到微微波动,即使一进车里就闷热到头晕,即使出门以前还是要涂上厚厚的一层防晒霜。
好吧,不热只是海未认为的,真姬早就嗷嗷叫时海未还可以穿一件单薄的外衣。
一般情况下海未还是会勉强接受真姬给她的短小的白色裤子,简单的衬衫配与她白皙的皮肤和一头在阳光下晶亮的海蓝长发,看在眼中是一番赏心悦目。只是每当穿上这么一身的时候,她的表情都会略有些不自然,走在街上平视前方索性就面无表情,眸子里暴露出些许的紧张。面对真姬时也差不多是勉强地扯出笑容,像受了真姬多大的罪似的。
真姬并不觉得她是在受罪。她越是简单就越是好看,即使或许会与别人共赏,也明白这是属于自己的宝藏。
要回园田家的话,大概就不太一样了。
穿着与学生制服相差不多的款式,一瞬间像成了真姬的高中生妹妹。
真姬偏过头看看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些的女人,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园田同学,开学典礼?”
“……真姬。”
真姬掩嘴偷笑她,玻璃橱窗映出她得意使坏的表情。
路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虽然平淡但不至于无聊。拐过下一个川流的街,便能见到威严的园田道场的大门。旁边一条小路是通往园田家的,真姬没有去过。
在门口看到正在清扫街道的海未的母亲,便一同上去打了招呼。母亲一见真姬就微微一愣,随后以笑脸相迎,她浑身透出的温婉气质比海未平添出一丝成熟的韵味。海未向来不怎么提及家中和家里人的事,真姬对她父母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匆匆几面,但对于母亲这个人,真姬是很喜欢的。
尤像看见了未来的海未。
“那么,我先回去了。”真姬行了个礼,说。
“啊,真姬小姐若是没事的话,”母亲忽然叫住她,“不妨到寒舍住一宿如何?”
万万没想到母亲会邀请真姬,海未脸色一变,低声呵斥:“母亲。”
而后被母亲瞬间威严的目光瞪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因为明天最后一场家宴,西木野院长夫妇也在受邀名单中。真姬小姐若能让我们好好招待,尽一点绵薄之力,是非常荣幸的。”
别的姑且不论,能在园田家住已经很让真姬惊喜了。她一面保持矜持一面点头答应,出于礼貌她没有老去看海未,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她没有注意到海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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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姬终于走上了那条没有走过的小路,因为正厅有重要的客人。她和海未并肩走在海未母亲的身后,彼此不敢说话,便想去捏捏她的手告诉她自己的喜悦。
但海未的手并未如何回应她。她奇怪地看过去,海未的双眼紧盯着前方的地面。不过一尘不变的碎石小路,偶尔几块斑斓便没了别的色彩,周围摇曳的是粉红的樱花,活像通向上世纪的甬道。
她不知道,海未在想什么。
她隐隐觉得,海未不会告诉她。
事情总是不顺利的。真姬被安排在客房里,离海未住的地方有些距离。这里的橱柜,桌椅与一张简单的床,角落里摆着一台电视机,已是这种风格建筑不错的配置。房间是极干净的,窗外是一片碧波的池塘,那边一座小方亭,想来信步在那里是十分惬意。
“该去换衣服了,海未。”母亲说,“晚饭随后就送来,真姬小姐。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好。”
真姬赶紧说您客气了。
最后一眼是海未躲在她母亲的身后偷偷对她做的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似乎在告诉她不出多久自己就会回来陪她。
而她终于还是转身走了。
那么一瞬间有一种,放她一个人去面对一切的感觉。
而自己,看不见自己渐渐落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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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姬丝毫不怀疑海未的秀外慧中遗传自她的母亲。
很难相信海未的母亲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穿行在自己的客房和正厅两边,将每一方都照顾周到。真姬跪坐在桌边,捧一杯绿茶,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
窗外是漆黑的夜幕,不知从哪里来的闪闪烁烁的灯影偶尔惊动池中的鱼,扑通一声扰了清静。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被随意束起来的长发暴露出白净的脖子,吹来的凉风令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轻轻喝了口绿茶,看微微荡漾的液面映出一团黑乎乎的自己的影子。
上前去关掉了吵闹的电视。真姬叹了口气。
其实很想去看看那边的情况的,如果允许的话,也想将海未抱在怀里,接过每一杯递过来的酒帮她喝下去。
海未,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脆弱到需要她的羽翼。
就像那座遮风挡雨的方亭,小心翼翼地守护中间的石碑。
门忽然被敲响,真姬从沉思中惊醒。她赶紧去开了门,发现是海未的母亲搀扶着整个身体都软下来了的海未站在门口,表情带些急迫。
她立刻慌了,下意识地冲上去要把海未接过来。随即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没有敢立刻将海未抢过来,轻轻抓着海未的手臂问:“海未她……喝了这么多?”
“这孩子不肯回自己房间去,非要到你这里来。”母亲对真姬露出歉意的微笑,“她只是想不能不照顾好园田家的来客,若不是我拗不过她,我不会带她来打扰真姬小姐的。”
“没关系!”真姬立刻说。
她终于从海未母亲的怀中接过海未,海未趴在她的耳边她才能听清楚这个人低不可闻的呢喃——一直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分明快要喘不过气。真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沉溺进去海未的呼唤了,连海未母亲的接连几声致歉也没有听清,直到最后送走了匆忙的她,真姬才反应过来。
她轻轻锁上门,跌跌撞撞地将海未尽量轻放在床上。海未穿着淡蓝色的和服,面色潮红地躺在那里喘着粗气,真姬小心地喂给她水,她又忽然将杯子碰倒,湿了自己衣襟下的一片。真姬觉得很头疼,但只好一边好言哄她一边扶她坐起来,想用冰凉的水去缓解她现在烧的生疼的喉咙。
勉强喝进去了几口后海未终于能够睁开眼睛,她一看见真姬就笑了,眸子里满是朦胧的醉意,并未有别人喝醉酒后的轻佻,而是一种安心的微笑:“真姬……晚上好……真姬……”
“是是是,晚上好晚上好。”真姬皱着眉头将她垂在身前的头发尽数撩到后面去。
“很晚了……真姬……还……还不睡么……”海未软绵绵地靠在她的怀里,她烧红的脸贴紧自己原本清凉的脖子,现在竟然也不由自主地发热起来。
“笨蛋……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睡啊!”真姬大声说,“好啦,你睡着了我就会睡的。快点睡否则我才懒得挨着你,难闻死了!”
“不……不行的!”海未忽然挣扎着爬起身子,“还……没有讲……故事……”
真姬微微一愣。
她们之间有睡前讲故事的习惯。每天都是在微微暗淡的灯光下,海未坐在真姬的身边,为她绘声绘色地讲述一篇背得滚瓜烂熟的童话故事,不管情节有多么简单,不管已经听过多少遍,真姬每次都靠着它美美地沉沉睡去,抱着柔软的枕头,带着安静的笑容。
被她这样付出了多久,真姬已经记不清楚了。
“今晚,我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海未一愣,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就倒了下去,死命睁着将要闭上的眼皮,似乎不听到真姬的故事誓不罢休。
真姬被她的模样逗笑,于是俯下身子在她脸前,用带着神秘的低低的声调。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宰相的女儿,叫王丽都。有一天,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年轻的军官,叫艾奈斯。”
海未眨眨眼。
“他们相爱了,可是天各一方。抑制不住痛苦的思念,艾奈斯经过无数的艰难险阻去找寻王丽都,两个人一起顶着国王和世人的各种压力也丝毫没有退缩。”
海未似乎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唇。
“最后他们终于在一起啦。和所有童话故事一样,有了最美好的结局。”
海未太过困乏,眼皮几乎要粘在一起。
“我记不太清楚啦,这是你以前讲过给我的。你哄我说你也不会退缩的,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分开了,你说从此以后世界上最想我的人一定会是你。但是为什么要分开呢,就算我的故事讲得烂,也不至于的吧。你可不许嘲笑我。”
海未迷迷糊糊地点头。
“呐……我爱你。”
海未闭上双眼,终于有了平稳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