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丶舒 发表于 2014-12-2 20:37

啊啊啊啊（你冷静）

好久不见的剑灵！

果然还是喜欢师徒组www

2333来吃根辣条冷静一下师徒组什么的赛高啊

总之感谢消灭零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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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剑仙飞月

晨曦的第一缕曙光照入永旭之巅，盘膝而坐的飞月缓缓睁开了双眼，无声无息的吁了口气。

映入眼帘的，是大漠遮天蔽日的滚滚黄沙。

这三十个日夜以来，经过她与洪玄公、易云山、千甄拳分别在四个灵气聚集之地通过灵脉不间断的用自身神功净化，自庆州城打开的魔界之门中涌出的魔气总算得到了一时的抑制，不再向周边扩散。

虽然很遗憾没有能够救到庆州城中的那些无辜生命，但是至少阻止了危机的扩大，避免了更多的伤亡，这也是目前为止，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了。

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有人愚蠢的回去相信天命祭这个最大的谎言呢，人心那贪婪的欲壑究竟要牺牲掉多少无辜的性命才能填满？

一想起那个被自己救下的，唯一幸存的孩子，飞月又觉得心痛起来，当她将那孩子从瓦砾堆中抱起来时，几乎无法感受到任何的重量，她完全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有的体重。

秦夕颜。

夕颜，夕颜，那孩子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却没有能够获得与之匹配的美丽生命，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如果她还能够拥有将来的话。

那个孩子被发现时虽然还有一息尚存，然而浊气已经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占据了她的整个身体。

浊气是来自于魔界，为了将人间改造成适合于魔族生存的魔域而产生的死亡气息，但凡沾染上浊气的人，就算没有立刻死亡，只能慢慢被其蚕食，变成一具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然后慢慢同化为魔。

秦夕颜受到的侵蚀已经相当严重，然后作为一个小孩子的她，既没有死掉，也没有被同化为魔，甚至还能保有最后的意志，这是让飞月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那样浊气肆虐之地，生命仅仅能够存在于此便已经是个奇迹。

虽然易云山一再反对并且强调秦夕颜已经无力回天，让她活下去只是继续延长她的痛苦，但是自己还是一意孤行的用自己的神功压制住了她体内的浊气，将她救了下来。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想要封印住魔界之门，飞月手中的鬼天剑至关重要，因此她只能将秦夕颜交给后到的八部奇才们照料，如今三十天过去，自己残留在她体内的神功会逐渐失效，也不知如今那个孩子情况如何，是否还活着？

“前辈！”

一个冰冷略带金属质感的声音将飞月的思绪拉回，抬眼间，在她的面前，一个身材颀长的赤衣女子单膝跪地，神色恭谨。

是八部奇才中的染血之心·离。

“啊，是离么，现在情况如何了？”飞月定了定心，连续一个月运用神功对于功体的耗损极大，就算是她亦略感疲倦，不知在其余三地的洪玄公他们怎样了，天下四杰向来同气连枝，互有感应，如今在她的神思之间，依然感应到了洪玄公等三人已经收功，气息也在渐渐变得遥远，看来他们也都已经平安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功成身退了。

“回禀前辈，庆州城中的魔界之门已经关闭，浊气业已开始消散，只是残留幻魔甚多，清理尚需时日。”

幻魔，就是被浊气所侵蚀的人类所化作的魔。庆州城原本由数万居民，如今全数化作幻魔，想要清理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之事，飞月在庆州城方圆百里布下河图幻尘阵也仅仅是一时的权宜之计，阻止了那数万幻魔与满城浊气外流而已。

“唔，这些时日来辛苦你们了。”

“能为前辈效劳乃是晚辈莫大荣幸，晚辈自当尽心竭力，在所不辞，况且这些时日以来全赖四位前辈神功，才使得庆州城中魔气无法外泄，晚辈怎敢言苦。”

离依然恭谨万分的低着头，仿佛抬首看一眼眼前这位气质绝伦，出尘脱俗的女子都是莫大的冒犯。

天下四杰，那是昭示着在这个人世间，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存在。

对于这样的恭谨，飞月早就习以为常。

既然魔界大门已经关闭，那么她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清理残余幻魔之事并不需要她与天下四杰的其余三人动手，现在差不多该回白青山了。

只是心中仍有挂念之事，飞月心中稍一犹豫，便开口道：“之前我曾将一受浊气感染的孩子交托你们，不知现今那孩子情况如何？”

“回禀前辈，当日前辈将那孩子交由晚辈之后，因晚辈尚需进入庆州城查探消息，便将她交给了大漠中土门客栈的老板娘金湘玉，托付之时，那孩子尚且还在不省人事中，不知现下如何，晚辈有负前辈所托，实在惭愧。”

“无妨，你们既要随时查探庆州城内动态，又要为我们掠阵护法，怎有时间旁顾其他，是我考虑不周，”未能得知秦夕颜状况，飞月略一摇头，未待离发话，又道：“如今此间事了，我等也该离开，接下来善后事宜，便有劳你们了。”

“那么那位小姑娘……”离总算抬起头眼，妖冶妩媚的双眼看向飞月，或是被飞月凛然气魄所慑，又垂下头，低声道：“请恕晚辈多言，那个孩子受浊气侵蚀甚为剧烈，虽有前辈神功压制，如今一个月过起，恐怕已经……”

凶多吉少了吗……

“那孩子若要死，在被我发现之前便已经死了，可是她却活到了被我发现，那么这就是天意，”飞月淡然的掸了掸衣袖，站了起来，“我相信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掉。”

“是，晚辈失言了，晚辈这边前往土门客栈查探那孩子的情况。”

或许是飞月向来清冷孤傲为天下四杰之最，让向来在八部奇才中最为桀骜不驯的染血之心在其面前都倍感压力，如今见飞月站起，手持鬼天剑，尽显宗师气魄，更是感觉对方气势如山，压得自己完全抬不起头来。

“不，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你们，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那个孩子，我会亲自去看她的。”

“是，那么晚辈告退了。”

看着染血之心的身影在原地瞬间消失，飞月不禁苦笑。

方才下了永旭之巅，离的心脏依旧狂跳不已，扶着树干大口喘息着，仿佛方才由飞月带来的压力还未曾远离。

这就是位于人间至高顶点之人的实力吗，那种致命的压迫感，若是作为敌人的话，还未交锋，自己便已经一败涂地了。

“喂！你在干嘛呢！”

骤然响起的大喝，让本来就神经紧绷的离更受刺激，下意识的便拔出了腰间的血匕首，疾风迅雷般刺向了身后。

“哇！你想杀人吗！！！”

电光火石间，在转身一瞬看清身后来人，离硬生生的在血匕首离对方双眼只有不到寸许的距离收了手，没好气的将血匕首收回了腰间。

“你才是，突然站在别人背后大叫什么鬼，下次戳死你也活该，巽！”

眼前少女，乌发白衣，明眸皓齿，甫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而她，正是八部奇才中的另一位，万气归宗·巽。

“乾叫我来等你，谁知道你在这里发什么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巽拍了拍胸口，瞪了离一眼，随即又嬉笑道：“你不是前来向剑仙前辈回报庆州城中状况么，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难得见到你这么失态，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让我猜猜，莫非是你出言不逊，惹怒了剑仙，被赶了下来？”

“乌鸦嘴！”被巽这样一闹总算是一口气顺了过来，离狠狠的朝巽瞪了回去，“剑仙前辈乃是一代宗师，泰山北斗，怎么可能会和我这样的小辈计较。”

“那么说你真的是说了什么惹了剑仙前辈了？”见离一副吃瘪模样，巽更是笑的花枝灿烂，干脆便贴了上来，笑嘻嘻道：“剑仙前辈是出了名的冷淡清高，不苟言笑，你敢在她面前浪，不是自己撮死吗。”

“浪你妹，我敢在谁面前浪也不敢在剑仙前辈面前浪，别瞎说。”

“那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庆州城之事爆发，我们比天下四杰四位前辈晚到一步，当时剑仙前辈将她所救下的一个被浊气侵蚀的小姑娘交给我们，你可曾记得？”

“记得啊，那小姑娘不只剩下一口气在，我们又各有任务，就将她交给了土门客栈的老板娘，她所受浊气污染甚重，现在想必不是化作了幻魔就是承受不了浊气的污染已经死了吧。”巽点了点头，见离的面色不豫，顿有所悟，“怎么，剑仙前辈又向你问起了那个孩子？”

“没错，我便是如你所想那般回答了剑仙前辈，但剑仙前辈似乎对那孩子颇为重视，竟说那孩子不会死，还要亲自前去土门客栈找她。”

一想起那时自飞月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气势，离情不自禁的又抖了抖。

“哎呀，这可奇怪了，我原以为那孩子不过是剑仙前辈在庆州城中随手救下，没想到却能够让她如此挂念，真是稀奇，”巽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不过既然剑仙前辈都说她一定还活着，我想那孩子现在就一定还活着，左右此间事了，不如我们也去土门客栈看看如何？”

“你是说那孩子会和剑仙前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看着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巽，离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不管如何那已经是前辈的私事了，我们这样随意打探会不会太过无力，若是惹恼的剑仙前辈，看你如何收场。”

“啊呀，只是好奇啦好奇，你想想，天下四杰向来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有所牵连，为何剑仙前辈独独对一个要死了的小女孩如此在意，你难道就不好奇？”

“或许是剑仙前辈宅心仁厚，可怜那个小姑娘罢了，毕竟她是庆州城唯一的幸存者了，而且她活下来，说不定能从她口中问出一些庆州城当日的情况。”

“那小姑娘不过六七岁，能知道些什么。”巽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随即正色道：“天下四杰是不允许有感情的，这是他们当初在仙界学艺，获得常人永远都无法得到的神功所许下的诺言，因为感情是一个人最大的弱点，作为守护人间，维护天下和平的天下四杰，这样的弱点决不允许存在，因此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感情和羁绊，连天下四杰之间相互都甚少有所往来，仅仅只有像发生庆州城这样的大事只是方才会一同出现。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身为天下四杰，就该对天下万名一视同仁，决不能有所偏颇，在成为天下四杰的同时，他们和人间的所有感情就已经斩断了。”

“所以你说，剑仙前辈会在意那个小女孩，是产生了不应该产生的感情？”

经由巽这样一说，离也开始感到怪异起来，并且一旦想起飞月那淡漠孤高的身影，这种怪异感就变得更加深刻。

那样一个冷漠的人，心怀天下苍生的人，当她在意起‘一个人’时，会是什么模样？

天下四杰是不允许拥有私人感情的存在，因此就算是八部奇才中出身于飞月所创的白青剑派门下的北斗剑圣·乾都未曾得到过剑仙飞月的青眼相待。

飞月在成为四杰之前，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剑仙，其剑法出神入化，举世无双，世人皆以“大宗师”尊称她，而当时的飞月离看破红尘，羽化登仙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剑仙飞月于百年前在白青山脉开宗立派，创立了如今天下第一门的白青剑派。而在创立白青剑派后不久，被仙界选中，传授神功的剑仙飞月，就斩断了与白青剑派的一切因缘，虽是仍旧居住在白青山，却再也不以白青剑派师祖自居，也从未再向白青剑派门下传授过一招半式。

“什么叫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你这浪女的脑子里就不能想一些好的，”离难得正经一回，巽确实变得更加不正经起来，大笑着戳了戳离的脑袋，“你这样想剑仙前辈，就不是失礼了吗？”

“你……”知道巽是在故意曲解自己话中之意，离眯起了眼睛，手又伸向了腰间，“皮痒痒了是不是？嗯？”

“好好好，我怕你了我怕你了，君子动口不动手，虽然你是个小女人但是也不能欺负我打不过你，”巽仍旧笑着，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见离依旧将手放在腰间血匕首的剑柄上，忙清了清嗓子，“其实仔细想想，那个小女孩也真够可怜的，那么小的年纪就遇到这样的不幸，剑仙前辈怜悯她而在意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圣人圣人，终究还是‘人’么，更何况剑仙前辈还是一个女人。”

离看着巽，嗤笑道：“说得你好似不是女人一般。”

“我当然是女人，而且是非常非常女人的女人，”巽嬉笑着，凑上前搭住了离的肩膀，“所以土门客栈你去还是不去？咱们就是去看看，看看。”

“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真的。”

“你发誓。”

“我发誓。”

两人依旧在永旭之巅的山地窃窃私语着围观剑仙飞月的八卦大计，却不知自己交谈的话语已经全然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尚在山巅的飞月耳中。

身为剑仙，地视天听这种常人纵使修炼百年也未必能够练得的异能对于她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最开始在山下巽‘偷袭’离时的那一点点微末的响动自然是没能逃过飞月的感知，只不过她未曾预料到，一路偷听下来，听到的全都是关于自己的事情。

天下四杰是不允许有任何感情的，着对于天下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或许正是因为没有感情，才能做到公正无私，不偏不倚，才能够收到万民敬仰，身处在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中。

但是，或许人们真的有所曲解，天下四杰不能拥有的感情，仅仅是‘私情’而已。

自己对于秦夕颜的在意，对那个孩子的担忧，是‘私情’吗？

飞月不禁扪心自问着。

不，绝对不是，既然天下四杰的使命是拯救苍生，难道那个小女孩就不是‘苍生’之一吗？

她依然有活下去的权利，而不是由别人来决定她的生死。

既然命运给了她选择，那么，自己就要为她选择“生”的权利！

无关仙界的使命，无关天下四杰的责任，这是她，作为飞月所作出的选择。

秦夕颜，你的命，定由飞月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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